楚楓和魏嫡、天魔女站在船頭欣賞著大河景致,楚楓說以後有機會,將老道士那些神神怪怪的故事,一個一個說給魏嫡和天魔女聽。魏嫡和天魔女笑了笑,卻都沒有作聲。


    天魔女道:“你知道它會看這大河風光?”


    天魔女笑道:“你又不是小烏,你怎知道它悶得發慌?”


    楚楓反問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不知道小烏悶得發慌?”


    天魔女一怔,楚楓已舉步走去後艙拉小烏出來。


    魏嫡忽開口道:“你說他這人是聰明,還是傻氣?”她這話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問天魔女。


    天魔女道:“他有時聰明,有時傻氣,出人意表!”


    楚楓果真興高采烈地拉著小烏來到船頭。小烏一見兩麵都是滔滔江水,也不知是興奮還是驚慌,竟然連蹦帶跳起來。


    哇!這下不得了,小烏體型壯健,重愈千斤,它這一蹦跳,整艘大船的船頭即時沉下去,船尾高翹起來,楚楓、天魔女、魏嫡著實嚇了一跳,幾乎被掀翻跌倒,天魔女急急拉著小烏,連聲在它耳邊唿喝,小烏這才安靜下來,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望著河麵,似乎很感新奇。


    天魔女嗔怪地對楚楓道:“你看,差點弄出事來!”


    楚楓卻道:“小烏是看著這大河激動呢,你還說它不曉得欣賞!”


    這時,船家哆嗦著雙腿急急走來,一見那匹高大雄壯的小黑馬竟矗立在船頭,大嚇一驚,道:“公子,這……這……”


    楚楓一臉歉意,道:“船家放心,這家夥在草原呆慣了,沒見過大河,剛才一時興奮過度,動作過激了點,現在沒事了,放心!”


    那船家眼看小烏昂首立在船頭,那能放心,這船可是他的命根子,乃央求道:“公子,老漢這船經不起折騰,公子還是把它牽迴後艙……”


    楚楓卻拍著心口道:“船家放心,保管沒事,保管沒事,就算真翻了,我也可以把這船翻迴來!”


    船家一聽,更不放心,乞求道:“公子行行好,老漢就靠這船……”


    楚楓不高興了,一瞪眼,道:“船家,我說沒事就沒事!”


    船家一看楚楓神色,不敢再說話了,惟有勉強陪笑著退迴後麵。


    天魔女望著楚楓道:“你不該對那船家這般兇!”


    楚楓道:“我不這般兇,他還囉嗦個沒完呢!”


    魏嫡道:“這船家也艱難的,一個人經營這大船,也不過僅得兩餐溫飽!”


    楚楓不以為然道:“你們怎一唱一和了。我可是把我身上全部銀兩都掏出來才雇得這船的。”


    魏嫡搖頭道:“你以為你給了船家許多銀兩麽?那些銀兩一半要繳交州府作稅銀,餘下的一半要繳交郡縣作賦銀,再餘下的一半還要‘孝敬’當地的‘大爺’,最後剩下才是自己的。”


    楚楓一比劃,愕然道:“那豈非隻有八分之一的銀兩到他手?”


    魏嫡點點頭。


    楚楓默然道:“我以為街上商鋪的、擺賣的才要‘孝敬’,原來走船也得‘孝敬’。”


    魏嫡道:“如果不‘孝敬’,他這大船早給人砸了!”


    楚楓道:“我……我去向他道歉!”說完當真轉過身去,魏嫡連忙道:“算了,你這樣反嚇著人家!”


    “那……那怎辦?”楚楓望著魏嫡,魏嫡笑道:“你以後對人家客氣點就是了。”


    楚楓點頭道:“嗯,其實剛才我也是裝出來嘛,你看我這樣子這般善良,那能兇起來!不過為表客氣,我以後就不叫他船家!”


    魏嫡奇怪道:“那你叫他什麽?”


    楚楓正色道:“為表尊敬,我叫他老船家!”


    魏嫡和天魔女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楚楓撫著小烏鬃毛道:“小烏,你說這大河美不美?”


    烏居然“嘶”的叫了一聲,楚楓興奮得手舞足蹈道:“天魔女,你看,小烏說‘美’呢!”


    天魔女笑道:“它是說‘不美’呢!”


    楚楓搖頭道:“它隻喊了一聲,怎會是說‘不美’呢?”


    魏嫡插口道:“它隻喊一聲,正是表示‘不美’呢!”


    楚楓道:“你又不是小烏,怎知道它喊一聲表示‘不美’?”


    魏嫡反問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不知道小烏喊一聲表示‘不美’?”


    楚楓一怔,望了魏嫡一眼,又望了天魔女一眼,自語道:“怎好像合著對付我似的。.tw[]”


    魏嫡和天魔女微微對望一眼,沒有作聲。


    魏嫡望著小烏,道:“這馬真是神駿!”


    楚楓答道:“是呢,神得很,駿得很,脾氣還臭得很,我有時想摸摸它也不給!”


    “哦?”魏嫡忍不住伸出雪一樣白的玉手,想撫摸一下小烏鬃毛,誰知小烏把頭一轉,鼻孔一張,要噴出來了。天魔女急忙一手挽著它脖子,小聲在它耳邊喊了一句,小烏這才安靜不動,魏嫡一下一下撫著它長長的鬃毛,對楚楓笑道:“不是阿,它好乖阿?”


    楚楓望了天魔女一眼,道:“對我可沒這般乖!”


    魏嫡撫著撫著,眼中竟然露出幾分羨慕之色。


    楚楓道:“嫡子,小烏跑起來有若騰雲,等上了岸,我讓小烏載你跑一圈?”


    魏嫡笑道:“它恐怕不由你作主呢?”


    “不怕!小烏有時還是很聽我話的,是不是,小烏?”楚楓邊說著湊嘴至小烏耳邊問道,誰知小烏一轉頭,“哺”的一噴鼻子,噴得楚楓一麵水沫,魏嫡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天魔女亦不禁笑了。


    楚楓大為尷尬,訕訕笑道:“這家夥有時喜歡作弄人!下次不帶它出來觀賞景致!”邊說著俯身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又掬起一捧水,道:“這大河之水還清涼,你們誰要試一口?”


    魏嫡和天魔女身子同時微微一動,馬上又頓住,沒有作聲。楚楓連忙道:“你們都不喝,我喝!”說著一口把水吸幹,連聲道:“好喝!好喝!”


    三人一馬立在船頭,欣賞著大河水麵,這情景恐怕也是世所罕見。


    身後船艙傳來“當啷”響聲,原來是船家在擺放碗筷,準備用飯了。楚楓對小烏道:“好了,小烏,你也該吃飯了!”


    著要拉小烏返迴後艙,天魔女道:“讓我牽它迴去吧!”說著接過韁繩,牽著小烏迴到後艙,又將準備好的草料一捆一捆遞給小烏吃,小烏吃得“咋咋”作響,還不時用臉頰廝磨著天魔女。


    喂完草料,天魔女拍拍小烏腦袋,正要走出去,卻見人影一閃,楚楓閃了入來。天魔女奇道:“你理做什麽?”


    楚楓道:“我見你這麽久還不出來,擔心你嘛。”


    天魔女笑道:“你擔心我會被小烏拐了麽?放心,小烏可不曉得鳧水!”


    楚楓偷眼看了一下門外,忽然雙手一伸,挽著天魔女腰姿。天魔女倒是一怔,這段日子在船上,楚楓還未試過這般親昵。她咬著嘴唇道:“你又不老實了?”


    楚楓大為“幽怨”道:“這段日子我還不夠老實麽?你看,我現在摟你一下還得這般鬼鬼祟祟!”


    天魔女沒有作聲。


    楚楓忽然執起天魔女右手,捋起她衣袖,隻見雪白晶瑩的手腕現出幾道淺淺的劍痕,這是當日她為救楚楓,強行將魏嫡那數十道劍氣收入袖中留下的。


    天魔女粉臉微熱,想收迴手腕,“別動!”楚楓用命令的口吻喊了一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小瓷瓶,道:“這是嫡子剛才給我的,好東西呢!”


    著拔開瓶塞,清香四散,正是百日追痕散,他嗅了嗅,然後將手指伸入瓷瓶勾了一些藥膏,輕柔地為天魔女手腕塗抹起來。


    天魔女冰肌玉骨,膚如凝脂,仿似吹彈可破,楚楓手指觸及她玉腕,心下生起絲絲奇異的感覺,仿似有什麽在蠢蠢作動。他塗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舍得鬆手。


    “你塗夠沒有?”天魔女微微帶嗔地喊了一句。


    楚楓一怔,有點尷尬地鬆開手,收起瓷瓶。


    天魔女轉身欲走,楚楓雙手一圈,箍住她腰姿,天魔女轉頭嗔怪地望著他,道:“你手腳越來越不正經了!”


    楚楓嘻嘻一笑,問道:“你身子複原沒有?”


    “已無大礙!”


    “真的?你不許騙我!”


    天魔女抿了抿嘴,玉指一戳楚楓額頭,笑道:“未複原又怎樣?”


    楚楓馬上舉起右手,兩眼直直盯住天魔女豐滿嬌挺的酥胸,道:“如果未複原,我就要再給你輸氣了!”邊說著手掌邊向天魔女酥胸壓下去。


    天魔女粉麵一紅,嗔道:“你還想占便宜,上次還不夠麽?”


    原來上次天魔女為救魏嫡,真氣耗盡,楚楓為救天魔女,手掌直按著她酥胸膻中**上輸氣,確實占盡便宜。


    楚楓也微紅了麵,湊嘴至天魔女耳根:“當然不夠,上次隻顧著輸氣,都沒有占著!”


    天魔女粉臉更紅,嬌嗔道:“你這人越來越輕薄了,整一個色鬼模樣!”


    楚楓通紅著麵,不過看到天魔女那嬌羞絕美樣子,早已經忘乎所以了,兩眼一眨不眨盯著天魔女酥胸,那目光**裸火熱熱還帶著色迷迷,確實整一個色鬼模樣。


    天魔女粉麵大紅,身子一掙,想掙開楚楓雙手,不過此時此刻,楚楓那會讓她掙開,越發摟得緊密,那雙眼幾乎碰著天魔女嬌挺的酥胸。他忽咬著天魔女耳根細細說了句什麽,天魔女嬌臉“唰”的一下紅至耳根,瞪著楚楓,“你……你……”跟著雙手一分,一下掙開楚楓,輕叱一聲“下流”,轉身閃出後艙。


    楚楓也是麵頰發燙,歪歪嘴,自語道:“讚她一句還說我下流!”亦閃出了後艙。


    迴到前艙,楚楓偷眼望向天魔女,見她粉麵還微微泛紅,卻似乎躲閃著自己目光,羞態盈盈。


    魏嫡一看兩人光景,已猜得**不離十,亦不作聲。


    船家擺好飯菜,準備返迴後麵,楚楓忽道:“老船家,辛苦了!”


    那船家一愕,陪笑道:“公子客氣了!三位不計較船上飯菜簡陋就好!”


    楚楓笑笑,道:“老船家,這船也還大,為何不帶著妻兒一起?”


    船家一聽,雙眼竟然霎時湧出了辛酸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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