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傳下命令沒多久,紫瞳就找到了張正斌,將張哲收到消息後的反應詳細說了一遍。(..tw)


    張正斌似乎早料到兒子會有這種反應,看了紫瞳一眼,淡淡說道:“你去盯著哈璨,不要讓他輕舉妄動,必要時候可以使些手段,一定不能讓他抓住那個古木一郎,明天就是家族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紫瞳應命,卻並沒有急著離開,靜靜地看著張正斌。


    張正斌知道她在想什麽,長吸一口氣說:“過了今晚,你就不必再來見我了。”


    “是的老爺!”紫瞳脆生生的答應一聲,然後飛快退了出去。


    盯著她的背影,張正斌啞然失笑:這小子,居然吃老爹的醋了,哎……老了,未來正該由他們年輕人拚搏。


    ……


    等了大半夜,愣是沒等到哈璨的消息,不用問,自然有人插手了,張哲恨得牙癢癢,心裏的怒火積攢到極限,身ti居然再一次浮現出那詭異的血紋,隻是這一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血紋居然緩緩凝成一個圖案,如果有人貼近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圖案竟像是一個死神,提著一把血色鐮刀。


    整整一個晚上,都在張哲的等待與焦躁不安中度過,第二天一早,張家變得嘈雜起來,無數的下人在院子裏穿梭忙碌,許多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宗親也早早的從被窩裏爬起來,緩緩向老祖宗的庭院聚集。


    原本空蕩蕩的停車場上,如今卻停滿了勞斯萊斯、邁巴赫、保時捷、阿斯頓·馬丁等豪華轎車。


    隨著陌生麵孔增多,類似三爺這樣的萬金油,也沒了往日的悠閑,老家夥們一個個神情凝重,心事重重,來去匆匆,即使好友見了麵,也隻是點頭而過,連打招唿的興致都沒有。


    無論是這些轎車的主人,還是家族內部的老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地,那就是張家傳世以來一直存在的香堂。這個香堂就類似於電視裏梁山好漢的聚義大廳,這裏隻接待張家核心成員,一般情況下不對外kai放,隻有遇到重大變故,或者每年一度的重要慶典才會開啟。


    如今老祖宗歸天,這可是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事情,所以香堂就成了這些人此次聚頭的地點。


    幾天前,他們還分散在世界各地,有的在美國,有的在中東,有的在倭國,甚至於伊拉克。


    然而,就在今天中午十二點以前,他們全部都來到了舊金山,來到這個香堂中聚集。


    這裏的每一個人走出去,都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每一個人跺跺腳,打個噴嚏,在當地都會引起一陣浪潮,他們或掌控著巨額財富,或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他們手頭很忙,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們處理。


    但是今天,他們卻毫不猶豫的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放下了手頭的一切工作聚集到這裏。因為。他們接到家族總部傳來地召集令。


    家族召集令,一旦發出,凡是張家子弟,必須在指定時間內趕迴,但有差池,以造反論罪,不但從宗冊中除名,還要麵臨其他家族成員的群體打擊,這一點任何人都不可違反,即使是張哲,如果接到家族令以後不能如期而至的話,也會麵臨和眾人一樣的後果。可見家族召集令的威力。


    張家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使用家族召集令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距離最近的一次使用召集令,便是上任家主歸天的時候,而這一次,死的卻是老祖宗。


    香堂裏的氣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鉛水,壓在眾人的頭頂,讓這些平時在商場上、政界中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卻都不敢大聲喧嘩,而是盡量壓低了聲音。聊一聊他們相互間掌握的情報。


    大家都是聰明人,能坐上他們這個位子,沒有一個是靠祖上餘蔭,或者血脈傳承,都是靠著自己jing明的頭腦,才漸漸爬上高位。因為,這是張家的規矩!有能者而居之。就算是選擇家主,如果不能一致通過的話,這個家主的位子也不會安穩。這就是為什麽張哲名正言順,卻依然沒有把握的原因了。


    這個世界,在任何時候,都憑著自己的拳頭來說話!槍杆子裏出政權,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學兵呐,咱倆的關係如何就不用多說了,哥哥現在就想聽你一句話,你來選擇支持誰,咱就支持誰。”坐在角落裏的位子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低聲問正在旁邊沉思的禿頂男人。


    在座之人無不是人中龍鳳,這倆猥瑣的家夥往這裏一湊合,就成了個中極品了,如果不看他倆身份,隻看其形態的話,可以用肉湯裏的老鼠屎來形容了。


    聰明絕頂的男人扣了扣下巴上的黑痣,沉吟道:“老哥,我總覺的這次的事情透著古怪,你說老祖宗是那麽沒有準備的人嗎?在我想來,她老人家如果選定誰做繼承人的話,一早就會想出萬全之策,必保那人上位,而如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正是。老哥也在懷疑這事。按說以老祖宗的聰明,是絕不會在這種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撒手而去的,想來這其中另有隱情。”尖嘴猴腮的男人深深皺起眉頭,看著周圍三三兩兩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其他主事,心思更難以平靜。


    聰明絕頂的學兵道:“依我看,咱兄弟倆不如靜待變化,如果大勢所趨,咱倆也就糊弄糊弄得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歎了一聲:“想我張家曆來人才輩出,沒想到落得今時這般尷尬境地,哥哥隻怕這道坎難過啊!”


    “聽哥哥的意思,似乎有心支持哪個?”學兵連忙問道,說話的時候不斷觀察四周,生怕被誰聽了進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又歎了口氣,苦笑道:“大少爺張哲,論血統最純,也是名義上的嫡子,而且聽說憑自己一個人在南海發展了不小的勢力,說實話,我本人心裏向著他。隻是,要我做出選擇的話,我卻會選擇小少爺張浩,原因無他,因為他做家主對我們最為有利。他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嘛!”


    學兵恍然道:“既如此,我們當早做決斷,如果等一會我們反應的慢了,隻怕會得罪兩個少爺,到時候落得兩頭不得好,今後的日子隻怕就不好過了。”


    “話雖如此,可事關重大,一步錯就步步錯,萬一我們做出錯誤的選擇,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誰說不是呢,偏就無故冒出來一位二少爺,如果沒有他,咱哪還用得著這麽頭疼,唉!真是……”


    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地下頭顱,和他們想法差不多的大有人才,隻是誰都無可奈何,事情已經擺上了台麵,想打太極根本沒有可能,必須要在兩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否則將會徹底得罪兩位少爺,結果可想而知。


    有人愁眉苦臉,自然就有人興高采烈,代表東亞實力的小團夥就湊在一起,說說笑笑,顯然他們對這一次的結果誌在必得,其中與張浩勾搭最緊密的倭國華裔聯合會會長朱善財最為囂張,指著中東幾個搞石油的負責人吩咐道:“我這邊新招了幾個少年人才,晚點時間給你們送過去,到時候還望你們幾位老兄好好利用,一定會大有收獲的。”


    收獲個屁!這還沒決定誰做家主呢,就開始算計我們手裏這點權利,等你主子真做了家住,你不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幾名石油大亨心裏狠狠的將之鄙夷一番,然後繼續湊在一起緊張商議,想想用什麽方法應付對方,以便保住手上這點權利。


    ……


    12點的鍾聲剛過,滿臉微笑的張浩就與便宜老爸張正義一起坐到了左手邊第一和第二的位子,除少數人之外,其他人紛紛變了臉色,在坐的心裏都清楚,張家是以左手為尊,右手為次,左手邊的位子向來是留給嫡傳人坐的,如今張浩坐了上去,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小子打算造反,這個說法很無聊,所以直接排除。那麽就剩下第二種可能,他已經有了上位的實力。


    張浩的一個微妙舉動,頓時加重了支持者的決心,一小部分人,也開始左右不定了。至於那些沉著臉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順服的人,不是與張哲有著利害關係,就是與張正斌有著生意上的來往。


    也隻有他們這次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人,才能成為張哲的鐵杆支持者,這個世界,以利益結成的同盟最為可靠,不過以張哲這幾年的發展,他的支持者實在沒有多少,從張浩的聲勢來看,張哲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張浩陣營中不少人都在為張哲擔心。聽起來很好笑,卻是事實。倒不是他們有多少良心,而是因為有張哲的存在,他們才能從主子手裏得到更多的利益,各方麵的拉攏是免不了的。


    如今人都已經到齊,就剩下張哲與張正斌父子了,換在以前,他們倆晚了一段時間是要被指責的,然而今天卻沒人願意提出來,畢竟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大家都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


    所幸張正斌還有些時間觀念,沒等多久他就一個人匆匆趕來,見大家已經不說話,都瞪著自己,於是陪笑解釋道:“昨天賠了老祖宗一個晚上,早上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到現在才被叫醒,失禮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張正斌在家族中有著很高的威望,眾人自然不會與他為難,許多人甚至站起來迎接他,倒惹來張浩惡毒的眼神。


    張正斌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浩所在的位置,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老老實實坐在了右手邊的第一個位子。


    眾人看在眼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張正斌是長子,張哲是長孫,到最後居然落得這種結果,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東西,往往都是留給有準備之人!


    在眾人看來,張浩父子倆最有準備,從一開始就算計起家主之位,如今心願即將滿zu,一方麵是偶然,絕大多數卻是必然的。


    等張正斌坐定,張浩幹咳兩聲,陰陽怪氣道:“我見大伯臉色蒼白,可是昨夜沒有休息的緣故?要不要在去補一覺,這樣才有jing神嘛。”


    “哦,賢侄有心了,這麽重要的會議我又怎能缺席呢。”張正斌應付一句,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張正義卻抓住這個機會,說道:“大哥也知道這會議重要,怎麽也不提醒提醒少遊,你看,在坐的都是些長輩,居然因為他一個小輩坐在這裏枯等,實在有些過分。”


    “是嗎?那還真是對不起各位了。”大廳內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正是被叔叔挑刺的張哲。


    張哲環視一周,神色淡然的對眾人點頭示意,然後徑直走到長桌盡頭,在家主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大廳之中一片嘩然,張浩已經刺ji了眾人的神經,沒想到來個更加生猛的,居然毫不猶豫的坐上了家主之位,這可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張浩瞬間變了臉色,跳起來指著張哲厲喝道:“大膽張哲,誰給你的權利坐到這個位子上?還不快點滾下去,你想造反嗎?”


    張哲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表弟,你說什麽胡話呢?這位子不是我坐,難道要讓給你來坐?你有那個資格嘛?”


    “你……”張浩指著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嘴唇更是一片鐵青,“張哲,你又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照我說,你連進入這間香堂的資格都沒有,你害死老祖宗,或許可以瞞過別人,可你絕對瞞不了我,怎麽,你迫不及待了,急著想當家主了?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你不配,你坐這個位子,我張浩第一個不服!”


    張哲暗道來了,當下正色道:“在坐的諸位都是我張家的核心支柱,如今張浩大言不慚的挑釁我的權威,大家可是都看在眼裏了,那麽我施以家法的時候,應該沒人阻攔吧?”說罷,張哲大吼一聲:“來人!”


    一直守在外麵的嘰嘰喳喳兩兄弟立即鑽了進來,徑直往張浩身邊走去,眼看他居然真敢動手,張正義目光一凜,猛地站起身喝道:“豎子敢尓?”


    張哲不理他,而是看著在坐的核心成員,微笑道:“大家以為呢?”


    一句話挑起了戰鬥的開端,大廳之中立即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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