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服道:“老爺,英兒是你兒子,雄兒和豪兒難道就不是麽?”


    李茂堂不語。


    王夫人繼續勸說道:“老爺,老鷹沒有機會去飛,怎麽可能學會飛翔呢?”


    司馬錦突然覺得王夫人那潑婦能舉出如此生動的比喻,看來肚子裏還有點料。


    “不行。”李茂堂倆字說得斬釘截鐵,簡潔明了。


    “你不讓雄兒和豪兒他們去試試,我就死給你看。”


    司馬錦心想潑婦畢竟是潑婦,盡使些雕蟲小技,李茂堂老江湖了,應該看得出她是假惺惺在演戲吧。


    很多事情,往往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再jing明的人,也無法把家務事處理的遊刃有餘。


    王夫人說著拔下髻上的一根金纂,就要往脖子裏紮去,李茂堂嚇得喝止道:“住手,我答應你便是。”


    李勝雄和李盛豪兩人也配合默契,等李茂堂話一出口,就急忙跑上去拽下王夫人手中緊握的金纂,結束了這一幕鬧劇。


    眼看王夫人母子三人奸計就要得逞,李盛英及時插話道:“父親,英兒雖然不能再為李府盡綿薄之力,但英兒要向您推薦一個人。”


    “哦,是誰?”李茂堂知道長子性格向來沉穩老練,最像自己,因此在生意上他提的建議,向來都是悉數采納。


    李盛英把手指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司馬錦。


    “誰?”李茂堂看到李盛英把手指向了司馬錦,卻絲毫不曾料到司馬錦就是長子要推薦的人。


    “司馬錦。”李盛英朗聲說道。


    話音一落,李勝雄和李盛豪兩兄弟就哈哈笑了起來,就連王夫人,也不jin嘲笑起來。


    但看著李盛英莊重的神色,李茂堂知道長子不是在開玩笑。


    “一個下人,怎麽做得了這等大事。”李茂堂一口拒絕道。


    “父親,他不是下人,他和我們一樣,都是您的兒子啊。”李盛英提醒道。


    “放肆,簡直一派胡言。”李茂堂勃然大怒,“為父決定了,這趟買賣就交給雄兒和豪兒去做,其他人好好待在家裏,誰也不準插手。”


    李盛英就這樣一瘸一拐的緊隨李茂堂進了書房。李府家教甚嚴,李茂堂下的命令,幾個兒子中,除了李盛傑偶爾撒撒嬌,其餘三子絕不敢有任何忤逆。


    四子中,李茂堂對長子李盛英最為倚重,他也曾一度想把李家的生意全權交給長子打理。然而一次意外,讓李盛英成了廢人。


    對於那次意外,身為父親,李茂堂略知一二,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沒有勇氣承認,因此他對長子愧疚萬分。正因為自己沒把家人之間的關係處理好,才釀成了無可挽迴的悲劇。


    他寧願悲劇的承受者是他自己,而不是年輕有為,且尚未結婚生子的長子李盛英。


    “英兒,快坐下,為父聽著。”李茂堂見長子走的滿頭大汗,心中大痛。


    誰說男人不疼子女,有時甚於婦人。


    “父親,你真的放心把李家的榮辱興衰,一股腦兒係在二弟和三弟身上?”李盛英喝了口水,喘著氣說道。


    李茂堂默然不語,二子和三子雖然遠不如長子優秀,卻畢竟是李家的人,既然長子不行了,不依靠二子三子,還能靠誰去。


    “可惜婉兒是女兒身,若是男兒,靠著前幾年跟你走南闖北積累下來的經驗,或可勝任。”李茂堂突然想起了未過門的兒媳,反過來不過徒增歎息。


    “婉兒在做生意方麵展現的才能,絲毫不遜於我,若加以司馬錦輔助,英兒相信,一定大有可為。”李盛英建議道。


    “婉兒加上司馬錦?”李茂堂似有所動,遲疑良久,畢竟偏見太深,“若是換成他人,為父也應允了,但司馬錦,萬萬不可。”


    當年生母與紀雲夢同日而死,李盛英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他隻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卻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死的。隻是從那以後,父親對司馬錦的態度就急轉直下,出事第二天便將司馬錦貶降為奴才。


    李盛英猜不透父親為何如此怨恨司馬錦,但無論為李家,還是為陸婉兒,今天他都必須說服倔強的父親。


    “父親,這次運鹽到襄陽城,您打算投入多少成本?”李盛英見改變不了父親的主意,便拐著彎談論起生意。


    “一萬貫。”李茂堂如實說道,對於長子,他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如果英兒沒記錯,一萬貫,應該是我們李家最後一筆積蓄了吧?”


    李茂堂無奈的抬起頭,滿臉滄桑的點頭應了聲。


    “倘若把這筆買賣一分為二,用每石一貫銅錢的成本生產,再以每石十貫的高價賣給官家,一萬貫的成本,就算損失一半,我們也可換迴五萬貫。”李盛英冷靜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


    “既然父親一意孤行,英兒鬥膽請求父親分5ooo貫成本與我,讓英兒替李家做這最後一筆買賣。”李盛英鄭重請纓道。


    “這如何使得?”李茂堂已經讓長子失去了兩條腿,又怎麽能讓他再去冒險,“為父不準你去。”


    “那就請讓司馬錦代替英兒,給他一個機會,興許可以力挽狂瀾。”


    李茂堂陷入了沉思,他想英兒和傑兒二子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個都替司馬錦說好話。


    “父親,難道英兒失去了雙腿,您就不再信任英兒了麽?”


    事到如今,李茂堂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長子的提議,他也是為了李家,更可況,自己五年前就曾暗自過誓,長子的每一個要求,自己都要盡量滿zu。


    “為父信任英兒,永遠都信任。”李茂堂摟過了長子的肩膀,老淚縱橫道。


    國勢頹危,家門不幸,已經讓這個年至花甲的老人飽經風霜而心力憔悴。


    第二天一早,李茂堂從地窖裏,取出了一萬貫本錢。一分為二,交予李勝雄和陸婉兒兩人。


    沒有叮囑,沒有歎息,李茂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分好錢後,他把自己鎖進了書房,就連素日裏最疼愛的李盛傑,都沒興致搭理一聲。


    李盛英昨晚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講與陸婉兒,陸婉兒開始還忐忑不定,被李盛英幾句鼓勵,便堅定了信心。


    “司馬錦,這位是小勁,身手不錯,我把他派給你當個幫手。”李盛英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年約十五左右,虎頭虎腦,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少年。


    “司馬錦謝過大少爺。”司馬錦急忙道謝。


    “謝什麽,我謝你才對。”李盛英哈哈笑道,“去吧,都去吧,我到書房和父親聊聊去。”


    另一邊,李勝雄和李盛豪兩兄弟狠狠盯著司馬錦等人,怨恨他們的父親突然更改了主意,更不甘心他們將要和一個卑jian的下人同場競技。


    “雄兒,豪兒,你們放心,為娘會替你們安排妥當的。”王夫人狡詐的勸解道。


    臨安葛嶺,位於西湖北麵,背山麵水,真可謂西湖邊最好的風水寶地。


    “妹妹,一大早,有什麽事麽?”一身材臃腫,暮春天還裹著黑油貂皮套,圍著攢珠勒子的女人招唿道。


    “好姐姐,妹妹知道你喜歡吃東坡肉,這不,趁熱給你端了一鍋來,東門外的正宗陳記東坡肉,可香著呢。”說這話的正是李茂堂的平妻王夫人。


    “妹妹,你忘了我隻吃周禦廚jing心熬製的東坡肉,其它人做的,我咽不下口。”臃腫的女人道。


    王夫人一番馬屁拍了個空,隻得繼續假惺惺問道:“姐夫近來身ti可好,千萬別讓國事給累著了。”


    “什麽屁國事,裏屋正鬥蟋蟀呢。”


    “是麽,那敢情最好,下次我讓府裏下人尋幾隻健壯的蟋蟀,我親自捎來。”王夫人尷尬的笑道。


    臃腫女人沒有答應,隻是端起茶道:“妹妹喝茶。”


    王夫人聞言,恭敬的端起來泯了一口。


    沒想到臃腫女人質問道:“怎麽,不好喝啊,這可是專供宮廷的建茶。”


    王夫人急忙又喝了一口,虛偽的迴應道:“好喝,好喝。”


    “妹妹這趟來,不隻是為了送東坡肉吧?”


    “是這樣的,”王夫人逮住機會,趁機說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我想向姐姐借點錢。”


    “借錢,多少?”


    “不多,就十萬貫。”


    “十萬貫?”臃腫女人冷笑著反問道。


    王夫人聽出語氣不對,急忙改口道:“不,五萬貫足矣。”


    臃腫女人不答,王夫人再次改口道:“隻要一萬貫。”


    臃腫女人輕蔑的微微一笑,吆喝道:“來人,給我家妹子支一萬貫銅錢。”


    王夫人見姐姐終於鬆口,趁機把自己兩個兒子要運鹽到襄陽城的打算說了一遍。


    話還沒說完,臃腫女人就打斷道:“妹妹,姐姐好心告訴你,運鹽到襄陽城,那是自尋死路。”


    王夫人聽這話,驚出一聲冷汗,愕然不語。


    臃腫女人繼續說道:“你想想,朝廷都沒辦法做的事,你那倆小子能行麽?”


    王夫人恍然大悟,後悔自己把兩個寶貝兒子推上了死路,若早知如此,就一並把生意讓給陸婉兒和司馬錦得了。


    “不過,法子也不是沒有。”臃腫女人突然賣關子道。


    王夫人一聽姐姐有辦法,便哀求道:“好姐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我的兒子,不就是你的外甥麽。”


    “你也真是的。過幾年,等你姐夫加了官進了爵,你那兩小子還愁當不了大官,賺不了大錢。”


    王夫人疑問道:“姐夫現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能繼續加官進爵?”


    “這你就不懂了,”臃腫女人言至此,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出去曆練曆練也好,不似我那倆不出息的小子,就曉得吃喝piao賭,不理正事。”


    王夫人心裏想說自家兩小子也好不到哪裏,為在姐姐麵前掙點麵子,便忍住爛在肚子裏。


    臃腫女人大手大腳的從暖閣最底層的櫃子裏,掏出了一張羊皮紙,遞與王夫人道:“迴去謄抄一份,讓雄兒豪兒按照上麵的標記行路,保證萬無一失。”


    王夫人如獲至寶,接過一看,見上麵寫著四個黑體大字:大宋通圖。


    “這下雄兒和豪兒有救了。”王夫人這般想著,出葛嶺後坐八人大轎迴李府。


    “紀少爺。”被李盛英稱作小勁的少年說道。


    “少爺?”司馬錦苦澀一笑,應道,“我哪是什麽少爺,托大喊我聲哥就好。”


    “是,紀哥。”


    司馬錦覺得這年輕人迴答幹脆利落,倒可以大用:“你姓什麽?又是哪裏人?”


    “我姓錢,臨安人。”


    “錢勁,一個簡潔有力的名字,挺好的。”司馬錦讚賞道。


    “臨安錢氏,可是大姓啊。”陸婉兒反問道。


    “是的,少夫人。”錢勁的迴答和名字一樣簡潔明了。


    “莫不是吳越王錢鏐的後人?”司馬錦追問道。


    “奴家也正想說錢鏐呢,倒被你說去了。”陸婉兒撒嬌道。


    司馬錦嗬嗬一笑,錢勁卻沒有再迴答。


    “嫂嫂帶司馬錦去看看海邊的鹽場吧。”


    “行,我們先坐船沿錢塘江順流而下,途徑杭州灣,再從翁州上岸。”陸婉兒說出了她設想的行程路徑。


    “一切聽嫂嫂安排。”司馬錦畢恭畢敬的奉承道。


    “才不是呢,”陸婉兒否認道,“夫君說了,小事奴家說了算,大事都聽你的。”


    司馬錦沒想到李盛英對自己如此器重,便感激的應了聲是。


    於是司馬錦、陸婉兒和錢勁三人,坐馬車到了錢塘江畔。


    正是漲潮時分,又是月中時候,所以錢塘潮便來得異常兇猛。


    一個大浪打來,白花花的浪沫被激散開來,陸婉兒膽小的閉上了眼睛,倒是年紀最小的錢勁走在了最前麵,替司馬錦他們擋去不少海水。


    “少夫人請上船。”船主彎腰恭候道。


    陸婉兒雖未過門,李府上下卻早已把她當成了嫡長媳,畢竟十年來,繞誰都知道大少爺那門親事隻是遲早的事。


    司馬錦他們上了船,開出錢塘江後,就駛入了喇叭狀的杭州灣。


    北宋滅亡南宋南渡後,北方沿岸的鹽場都落入了金人的手裏,現在則全部被蒙古人掌控著。在南方,就產量來說,以浙鹽據,淮鹽次之,其餘福建廣南等地的鹽場,隻占很少一部分,當然四川的井鹽也有一定產量。


    因此這次,司馬錦他們決定收購浙鹽,李勝雄他們收購淮鹽。而事實上,李家在兩個地方都有屬於自己的鹽場,因此需要收購的鹽並不多,大多數可以自己生產。


    從船上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天際,偶爾有幾隻海鷗飛過,也不過是零星點綴。旭日東升時,萬頃碧波之上灑滿點點金光,迎著習習海風,司馬錦不jin意氣奮,tuo口吟道:“樓觀滄海日,門聽浙江潮。”


    被陸婉兒聽到,不jin欽佩道:“真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搖身一變,變作了大儒,連唐人駱賓王的詩句都學會了。”


    司馬錦謙虛道:“司馬錦肚子裏的墨水哪比得上嫂嫂,就算比小少爺也多有不如。”


    陸婉兒聽司馬錦提起李盛傑,便歎氣道:“傑兒若在,怕會熱鬧不少。”


    陸婉兒幼年失怙,深知其苦,自打懂事起,便對李盛傑照顧有加,這番遠行,倒也不是害怕寂mo,而且擔心李盛傑在家沒人看護。


    “嫂嫂若喜歡熱鬧,何不迴去後與大哥多生幾個娃,定然鬧騰騰的好玩。”司馬錦口不對心,嘴上說的好聽,心裏卻苦澀的緊。


    “早先奴家還小,現在大了,夫君卻是不能了。”陸婉兒幽幽歎道。


    司馬錦聽的莫名其妙,卻哪裏知道陸婉兒心裏其實也如他一般淒苦無奈。


    “嫂嫂真心喜歡大哥麽?”


    “奴家欠他的,奴家就一定要還。”陸婉兒這般癡癡的說著,忽然迴過神來,羞澀道,“叔叔問這作甚。”


    說罷,兩人不再言語。而錢勁一路上隻顧站在司馬錦他們一旁,猶似一木頭人。


    大船到了大海,風浪更大,陸婉兒因為暈船,吐的一塌糊塗,所以司馬錦端茶送水忙的滿頭大汗。


    大船行了近半月有餘,到達翁州時,已是初夏,天氣開始熱了。


    “這便是翁州麽?”司馬錦問道。


    “嗯,早年奴家和夫君是來過這的。”陸婉兒深吸一口新鮮空氣,自我感覺好了很多,才緩緩迴憶道,“翁州島嶼眾多,我們的鹽場則全部集中在主島上,若說地方大小,比西湖還要大上許多。”


    在陸婉兒的帶領下,司馬錦看到了李家的鹽場。隻見一個個鹽灶星羅棋布的散落在一塊塊鹽田間。皮膚被烈日曬的黝黑的亭戶們,正忙碌的做著收集鹽鹵,煎鹵等一係列工作。


    這些亭戶,大多是李家臨時雇傭來的,平常工錢不多,工作量卻頗大,因此很多都從事著販賣私鹽的活計。為此,李家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調換一批亭戶,但長此以往,販賣私鹽早已展成為鹽場潛規則。


    “5ooo貫成本,鹽場可以生產出多少石鹽?”司馬錦問道。


    陸婉兒想了想,答道:“遇上好天氣,加上亭戶們幹活勤快點,可以產出5ooo石。”


    “為獲得最大利潤,必須盡量壓低成本。”司馬錦陳述道。


    “這個道理不用你說,奴家也懂。”陸婉兒反駁道,“可怎麽降低成本。”


    陸婉兒在做生意上見多識廣,但她終究是個普通的古代女子,知識眼界方麵遠不如從科技達的21世紀穿越而來的司馬錦。


    “我暫時也說不出個方法,得先去了解了解情況。”司馬錦說著就轉身囑咐錢勁道,“小勁留在嫂嫂身邊,我一個人就行了。”


    “是。”錢勁領命道。


    看著司馬錦遠去的背影,陸婉兒突然覺得司馬錦讓她很放心,仿佛天大的事情,司馬錦都有辦法解決似的。


    陸婉兒甜甜一笑提議道:“小勁,我們去喝杯茶吧,等司馬錦迴來,再細作打算。”


    “是,少夫人。”


    翁州的茶就和鹽鹵似的,澀而無味,陸婉兒泯了幾口,就放下了,隻好耐心的坐等司馬錦迴來拿主意。


    司馬錦出去後,隨機問了十幾個亭戶,得到了三個有用的結論。


    第一, 亭戶們販賣私鹽很嚴重。


    第二, 生產成本很高。


    第三, 製鹽過程複雜且耗時間。


    一個時辰後,司馬錦迴到了陸婉兒她們休息的地方,把以上三個結論說了一遍。


    陸婉兒有趣的看著司馬錦一碗接著一碗,大口喝著味道極差的茶水,內心裏早已焦急萬分,她想夫君在這裏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


    沒想到,司馬錦喝完五碗茶後,自己解答道:“第一點和第二點,會把我們的第三點,因為製鹽極耗時間,勢必增加很多未知的變數。”


    “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可我們該怎麽辦呢?”陸婉兒著急的追問道。她雖然知道的不少,卻從未親自cao作過,以前有李盛英在,哪裏需要她出手。


    “方法當然是有的,但我需要嫂嫂幫忙。”司馬錦說完後抬起頭,恰好看到陸婉兒舒心一笑,瞧得他不jin骨頭都酥了。他想,原來世上還有如此美麗的笑容。


    “嗯,你快說,我一定盡力幫你。”陸婉兒從司馬錦眼中看到了希望。


    “嫂嫂,司馬錦畢竟隻是李府一下人,初來此處,恐難以服眾,因此諸多地方,還請嫂嫂出麵調節安排。”


    “那是當然,這點在我們來之前,夫君已與奴家說了。”陸婉兒點頭應承道,“那你所說的方法呢?”


    司馬錦又喝了口茶,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司馬錦剛才視察一番後,現亭戶製鹽,不但需要灶具、柴薪,生產步驟也是極其繁雜。”


    “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方法,缺點雖多,一時怕也想不出更好的。”陸婉兒沮喪的說道。


    “司馬錦有一法,名曰曬鹽法,嫂嫂想聽否?”司馬錦繼續賣著關子,非把陸婉兒急出病來不可。


    果然,陸婉兒一張粉臉急得通紅,本能的拉起司馬錦的手掌,邊搖便撒嬌道:“快說快說,好叔叔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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