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的杭州百花齊放,姹紫嫣紅,著實看得人們流連忘返,如癡如醉。.tw[]


    整個杭州,最美的地方便是那聞名中外的西湖。


    此刻,西湖東岸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下,遊人如織,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反觀西湖西岸,群山林立,草樹密布不說,伴著那從古木上傳來的陣陣鳥鳴聲,倒顯得比往日更加靜謐幽然了。


    突然,平靜被喧嘩所打破,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從湖水中被救了起來。


    年輕人叫司馬錦,杭州某大學英語專業學生。


    陽光很刺眼,司馬錦艱難的睜開眼睛,又抑不住咳嗽著吐出了幾口水,這才看清一年約二八的秀mei女子,頭上挽著個墨黑的纂兒,穿著一身淡綠色上衣外加天藍色的上好絲裙,正蹙眉端詳著自己。


    再仔細看她麵容,隻覺這年輕女子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如水杏。再配上凹凸有致的絕美身材,不jin引得司馬錦一陣癡想,不過最重要的是女子穿著一身古裝。


    “我穿越了,我真的穿越了!”司馬錦興奮的猛然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像個瘋子。


    那女子見狀,愕然問道:“叔叔,你怎麽了?”


    司馬錦用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確認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份:南宋臨安李府主人李茂堂庶子,姓名還是司馬錦,隻是年齡小了點,今年正好雙十年華,身材相貌也與前世相差不大。


    此時正是南宋朝宋度宗鹹淳八年,公元1272年,距離南宋滅亡隻剩七年,距離襄陽淪陷也隻剩下一年。


    司馬錦雖然對曆史知之不多,但之於元朝統治者的苛政暴行,還是略有耳聞。在元朝,漢人是等級最低的民族,其地位比之滿族人統治時清朝亦差上許多許多,最簡單的例子是普通漢族老百姓連取名字的權力都沒有,比如朱元璋又叫朱重八,也就是朱八八。


    換言之,頂多再過七年,他就會被蒙古人像奴隸一樣驅使,而且更加悲劇的是,在這戰火風飛的年代,他的腦袋隨時都會搬家,不見得就能撐到七年之後。


    但話又說迴來,既來之,則安之。司馬錦當初選擇跳湖自殺,不就是為了重活一次,給自己的人生一次重來的機會麽。


    冷靜下來後,司馬錦便朝女子背後瞧去,這才現自己正躺在一艘五彩斑斕的大型畫舫上,一排排下人侍女站在四周。畫舫劃行的度不快,所以他剛才並不曾察覺。


    “叔叔,你可還好?”女子見司馬錦一臉木然,便輕輕搖了搖司馬錦的肩膀,焦急的又問道。


    靠著重生後獲得的記憶,司馬錦知道眼前的女子叫陸婉兒,是他現在的嫂嫂,難怪剛才稱唿自己叔叔。既然是嫂嫂,司馬錦便隻得斷了癡念。


    司馬錦擰了一把濕透的長衫,尷尬的朝陸婉兒笑道:“勞煩嫂嫂擔心了,司馬錦沒事。”


    聽著司馬錦文質彬彬的迴答,陸婉兒彷佛是第一次認識司馬錦是的。她印象中的司馬錦雖然容貌還算英俊,卻常常自暴自棄,而且不懂禮教,目不識丁,何時變得這般文縐縐了。


    司馬錦雖然對古人用的繁體字一竅不通,頂多能看懂個大概意思就不錯了,但是21世紀鋪天蓋地的文化傳媒,潛移默化中讓司馬錦學會了不少古語。


    陸婉兒抬起bai皙的右手捂住朱唇,以此掩飾心中的驚訝,然後輕聲道:“叔叔沒事就好,趕快去換了這身濕衣服吧。”


    說到這,陸婉兒俏臉不jin微微有點泛紅,剛才自己情急之下,與司馬錦肌fu相觸頗多,未免不妥。


    封建社會展到南宋,已經開始變得畸形古怪,對女人思想的過分束縛便是封建禮教的代表作。


    “多謝嫂嫂關心。”司馬錦見陸婉兒關懷自己,未免心猿意馬,末了又加了句道,“嫂嫂對司馬錦真好。”


    陸婉兒聞言故意臉色一沉,冷語道:“叔叔莫要多想,你若不是為了幫我抓魚才失足落水,奴家才懶得理你。”


    司馬錦一副熱心腸貼上了冷pi股,信心大大受挫,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敢作,再說了,陸婉兒溫柔善良,司馬錦也不舍得作。於是司馬錦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福伯,麻煩你帶叔叔去換一身幹燥衣服吧。”陸婉兒對不遠處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漢說道。


    那叫福伯的老漢恭敬的應了聲諾,便招唿司馬錦道:“司馬錦,跟我走。”


    司馬錦聽福伯冷冰冰的直唿自己姓名,硬生生咽下惡氣,疾步跟了上去。


    在偌大的李府,司馬錦雖為主人李茂堂庶子,其身份有時卻連一個普通下人都不如。一個下人,他隻要不是和李府簽mai身契,便總會有瀟灑離去,自由自在生活的一天。但是司馬錦,早在他出生時,就已經賣給了李府,因為他早死的母親紀雲夢當初和李府簽的就是mai身契。


    人說父債子嚐,其實母債也得子來嚐。


    正因為司馬錦這種與生俱來的奴隸身份,使得他在李府為人人所鄙夷,記憶中隻有嫂嫂陸婉兒是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待他,還有就是陸婉兒的丈夫,也就是司馬錦血緣上同父異母的大哥,李府嫡長子李盛英。


    隻是司馬錦對李盛英接觸不多,甚至不曾正麵瞧過他。李盛英在下人麵前向來低調,自然不會與司馬錦說過話。


    司馬錦換好衣服後,迴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今天在畫舫上,他的職責是替他的那些親兄弟們端菜送飯。李府主人李茂堂因為年老多病,不便出來遊玩,所以並不在這畫舫上。


    “喲,你們瞧,落水狗迴來了。”說這話的是李茂堂的二子李盛雄。他是李茂堂的平妻所生,在李府的地位,緊隨李府嫡長子李盛英。


    “嫂嫂真不該好心救她,我們李府看門狗多的是,也不在乎少這一隻雜毛狗。”李茂堂三子李盛豪也譏諷道。他是李勝雄的胞弟,同是李茂堂平妻所生。


    “西湖這麽好看的風景,兩位哥哥怎麽竟說些狗狗之類的東西呢?”李茂堂幼子李盛傑不解道。李盛傑年約十歲,和李盛英一樣都是李茂堂正妻所生,天真可愛,因此不曾聽明白兩位哥哥話中的暗諷。


    陸婉兒聽兩位叔叔說的粗俗,心中不免後悔把剛才司馬錦落水之事說與了他們聽。


    司馬錦不卑不亢,目光堅定依舊,心中更是靜如止水,看了一眼自顧欣賞周圍秀麗風景的李盛英,然後對兩個紈絝子弟李盛雄和李盛豪兩兄弟緩緩問道:“不知二少爺和三少爺可曾聽過一則本朝大學士蘇東坡和其好友佛印之間的故事?”


    兩人不想司馬錦會有這麽一問,略略有些驚訝,倒是十歲的李盛傑心思純潔,對司馬錦的故事大感興趣,吵嚷著拍手道:“快說快說,司馬錦快說。”


    司馬錦鎮定一笑,講述道:“有一次蘇東坡大學士與佛印一起坐禪,端坐良久,蘇大學士忽然問佛印:‘大師看我象什麽?’佛印看了看他,言道:‘我看到一尊佛。請問大學士看我又象什麽?’蘇大學士撿到機會,馬上取笑他道:‘一坨牛屎。.tw[]’”


    司馬錦說完後,便沉默不語,站立在一旁。


    眾人聽後迷惑不解,隻有李盛傑覺得“牛屎”兩字從蘇軾口中說出來,未免有些滑稽,便咯咯笑了起來。


    陸婉兒自顧自想了一會,隨即也癡癡笑了起來,卻又馬上捂住小嘴巴,自覺失態了。


    李勝雄不敢對嫂嫂指指點點,隻得轉身問四弟李盛傑,可惜李盛傑也說不出個大概。


    最後,一身樸素打扮,隻在頭上戴著個束紫金冠的李盛英用渾厚低沉的嗓音激賞道:“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蘇大學士象佛;而蘇大學士心中有牛屎,所以看佛印便似牛屎。司馬錦,你這故事說的很妙!”


    李盛英顯然是沒有把話全部說完,在下人麵前,他不好損了兩位弟弟的麵子。不過李盛英顧大體,他的胞弟李盛傑可不顧。


    “二哥和三哥心中有牛屎,不,是雜毛狗,雜毛狗,哈哈哈哈。”李盛傑無邪的大笑道。


    陸婉兒急忙夾起一大塊西湖醋魚塞進李盛傑嘴裏,而李勝雄李盛豪兩兄弟,反應再遲鈍,也終於理解過來。


    “司馬錦,你好大的膽子,看來你是不想活了。”李勝豪大聲斥罵道。


    “阿強,把這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扔迴湖裏去。”李盛豪嗬斥道。


    司馬錦迴頭一看健壯如牛的下人阿強,知道抵抗沒用,也就不再打算抵抗。


    隻有陸婉兒瞧著司馬錦如長竹竿般被阿強高高舉起,心有惻隱,卻yu言又止。


    司馬錦被阿強擎著,走到船沿的時候,李府大少爺李盛英話了。


    “司馬錦,過來喝杯酒吧。”


    阿強四肢達,頭腦難免遲鈍了點,司馬錦即將tuo手的刹那,才驀然反應過來,茫然的看向了說話的李盛英。


    “大哥,你幹什麽?”李盛豪不明所以,詫異問道。


    陸婉兒明白李盛英的意思,搶過話茬答道:“夫君的意思是讓你們放了司馬錦,阿強,快放下司馬錦。”


    李盛豪還要爭辯,他胞兄李勝雄冷冷攔住他道:“嫂嫂的話你沒聽明白吧,我們大哥今天善心,想做一迴活菩薩。”


    陸婉兒聽李勝雄說的尖酸,話裏帶刺,想要駁迴去,卻被李盛英一個眼神阻止了。


    司馬錦被阿強放下來後,撣了撣新換的淡青色長衫,緩緩走到李盛英前麵,拱手道了聲謝,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李盛英身ti健康時,因為常年跟著他父親做生意,天南地北去過不少地方,自認為閱人不少,平常人他隻要看上兩眼,便能猜出那人的性格。但是眼前的司馬錦,這個自己府上的下人,為什麽此刻他一點都看不透。


    年紀輕輕,卻臨危不懼,這種氣魄,李盛英自忖自己年輕時都做不到。


    “賜酒。”李盛英心中對司馬錦暗暗稱奇,一邊叫侍女替司馬錦斟了一杯酒。


    司馬錦也不客氣,接過酒杯,然後又對李盛英和陸婉兒示意一下,頭一仰,把整杯酒倒進了嘴裏。


    司馬錦感覺那酒度數比後世的啤酒高不了多少,但肯定更加綠色健康。


    偌大的畫舫漫無目的的飄蕩在清澈見底的西湖上,加上岸邊成群結隊的遊客,乍一看,還真像是太平盛世。


    暖風吹的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司馬錦心想蒙古軍隊固然厲害,但倘若不是南宋小朝廷內部腐朽不堪,人們麻痹鬆懈,忽必烈斷然不可能在攻下襄陽後,摧枯拉朽般不到三年就攻入南宋都城臨安。


    夕陽西下的時候,司馬錦走在李盛英身後。李盛英身材高大,比司馬錦都高出一寸,比起他的兩個弟弟,則至少高出大半個頭。但有一點,司馬錦看的比較別扭,那就是李盛英走路的時候,兩隻腳看起來不太協調、有點怪,短時間內司馬錦也想不明白。


    李府門口兩隻碩大的石獅子並排端坐,門上則掛著一塊黑底紅框大匾額,“李府”兩個金色大字赫然醒目。


    進得李府大廳,便看到一個頭戴玉簪高灰帽,腰係鑲玉黑鞓帶的花甲老人朝南正坐著。


    老人旁邊則坐著個穿金戴銀,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


    司馬錦心想這銀老人應該就是李府老爺李茂堂,旁邊的婦人必定是他的平妻王夫人無疑了。


    “姨娘,”李盛傑一陣小跑向李茂堂,先是朝王夫人道了聲安,隨後高高一跳,躍入他父親寬厚的懷抱中,“父親,傑兒迴來了。”


    李茂堂對這幼子顯然也是極其疼愛,小心撫mo著李盛傑的腦袋,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告訴父親,白天都在西湖上玩了什麽?”


    “嗯,”李盛傑想了想迴答道,“我和哥哥們一起行酒令,還和嫂嫂一起釣魚。”


    “釣到魚了麽?”


    “沒,都被嫂嫂釣走了,嫂嫂還差點讓司馬錦作了魚餌。”


    “司馬錦?魚餌?”李茂堂反問道,抬頭看向了大兒媳陸婉兒。


    陸婉兒見狀急忙欠身解釋道:“父親,是這樣的,叔叔他,哦不,是司馬錦。”


    陸婉兒知道李茂堂從來不承認司馬錦的身份,便急忙改口道:“司馬錦為了幫我把魚從湖中撈起來,不慎跌入水中,幸好我和下人一起救起了他。”


    李茂堂聽了陸婉兒這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看一眼司馬錦的意思,隻對陸婉兒關心道:“婉兒沒事就好。”


    “是,父親。”陸婉兒恭敬的應道。


    “雄兒,豪兒,今天玩得可盡興?”王夫人的目光故意繞過李盛英,突兀的向她自己生的兩個兒子詢問道。


    “迴母親,本來我們幾兄弟和嫂嫂有說有笑,司馬錦那小子卻突然以下犯上,對我們不敬,實在可恨。”李勝雄陰險的說道。


    司馬錦心想這人好生歹毒,在畫舫上不把話挑明了,迴到家裏卻向自己母親告狀,還順便把李盛英和陸婉兒都扯了進來,當真是城府夠深。


    李勝雄這樣一說,李盛豪也添油加醋道:“司馬錦那奴才竟敢罵我們是牛屎,不對,我們是雜毛狗,母親,父親,你們不能饒他。”


    李盛豪頭腦沒有他胞兄李勝雄好使,說出來的話也別別扭扭,聽得李盛傑又咯咯笑了起來。


    李茂堂本來就對李勝雄兩兄弟不怎麽信任,又見大兒子李盛英沉默不語,便轉頭問李盛傑道:“傑兒,告訴父親,你二哥三哥說的是真的麽?”


    李盛傑猶豫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不料王夫人正目光陰冷的盯著他,瘦小的身子不jin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李茂堂見幼子畏懼他的平妻,無奈歎了口氣,隻得轉而問陸婉兒道:“婉兒,你告訴父親,到底是怎麽迴事?”


    陸婉兒和李盛傑一樣,平時也懼怕李府女主人王夫人,但此刻卻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正色答道:“父親,司馬錦隻是給我們大家講述了一個有關蘇大學士的故事,並未辱罵我們,二叔和三叔想是意會錯了司馬錦的意思。”


    陸婉兒畢竟是女孩子,說這話的時候,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還好她夫君李盛英一直在用鼓勵的眼神注視她。


    “婉兒,姨娘我一直以為我們李家娶的是一個不但外貌美麗,內心更是誠實的良家女子,想不到我竟然看錯了。”王夫人諷刺道。


    “姨娘,婉兒沒有說謊。”陸婉兒堅持道,聲音有些緊張。


    “沒有說謊?嗬,那你告訴我,一個卑jian的下人,什麽時候學會講故事了,而且講的還是蘇東坡蘇大學士的故事?”王夫人連珠炮似的質問,讓陸婉兒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真的說了謊。


    “父親,請您下令杖責司馬錦,倘若您繼續放縱他,我怕我們李府的下人都會有樣學樣,到時候我們李府豈不全亂套了。”李勝雄趁機煽動道。


    李茂堂畢竟是生意人,短短幾十年就替兒子們掙下這份產業,靠的不僅僅是jing明,更多的是冷靜,所以他做決定從來不會被旁人左右。


    沉穩的喝了口名貴的建茶,李茂堂問李盛英道:“本來一個下人,打不打他都不需要理由,但為父還是想聽聽英兒你的意見。”


    李盛英與父親李茂堂心意相通,聽出他父親話裏有話,知道父親並不想隨隨便便就遂了王夫人母子的意願,便迴複道:“父親,姨娘她懷疑婉兒說的真話,並且堅信司馬錦他目不識丁,我認為我們不妨考驗考驗司馬錦。”


    王夫人聞言冷笑道:“英兒這些年閑居在家,到比前些年東奔西跑做生意時更聰明了。那好,司馬錦,我說上句,你說下句,要是答錯一個字,我就會叫人用板子打死你。”


    司馬錦瞥了一眼左前方的李盛英,心想他還真敢賭,要真是以前李府那個司馬錦,恐怕連名字都不見得會寫。


    王夫人微一閉目,隨即又倏然睜開,好似準備伏擊羚羊的獵豹,找到了撲倒獵物的最佳位置。她想起了自己待字閨中時背誦過的一詞:“衣帶漸寬終不悔,下一句詞什麽?”


    司馬錦心中暗笑,王夫人也太小覷自己了,這堂堂中國第一位職業詞人的著名詞句,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陸婉兒焦急的瞄了一眼司馬錦,生怕他著了王夫人的道兒,又匆匆收迴了目光。


    躺在父親懷裏的李盛傑眼睛眨巴眨巴的,本想把答案tuo口而出,又忽然意識到現在不是時候,便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然後一雙小眼睛看看冷若冰霜的王夫人,又看看一臉沉靜的司馬錦。


    司馬錦聽到不遠處李盛李勝雄兄弟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戲謔自己,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朗聲答道:“稟告夫人,衣帶漸寬終不悔的下一句是,為伊消得人憔悴,這詞乃本朝大詞人柳永柳三變所作。”


    陸婉兒大舒了一口氣,心中為司馬錦逃過一劫而高興不已。


    李盛傑則大唿道:“司馬錦迴答正確,那句詞我也知道的。”


    “沒問你是誰寫的,”王夫人不肯罷休,緊接著又出題道,“但願人長久後麵一句是什麽?”


    司馬錦暗罵這老太婆心腸比鶴頂紅還毒,嘴上卻利索的迴答道:“夫人,是千裏共嬋娟。”


    這次,連李茂堂也開始重新審視司馬錦。司馬錦在血緣上雖然是他的親身兒子,但是他從未親口承認過,即使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可司馬錦隻是一個下人,甚至是連下人都不如的奴隸,他怎麽會背得出大詞人柳永和蘇東坡的詞句。


    這些詞,連他不學無術的二兒子三兒子都背不出來。


    “夜來幽夢忽還鄉,給我背完剩下的。”王夫人狠厲的命令道。


    司馬錦依舊tuo口而出道:“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龍縱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客並收藏天龍縱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