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為代表的一些朝臣就是曾經的窮人,他們都是寒士出生,從小就被豪強和某些遊俠欺負,所以他們從小厭恨他們,立誌報複他們。[..tw超多好看小說]


    郭解是遊俠的代表,雖然他是個公認的好遊俠,可是他維護豪強,包括一些以前荼毒過和以前的他們一樣的窮人和寒士。


    所以主父偃痛恨郭解和逃跑的豪強,他們更加希望大漢皇帝因此而大龍威,懲治所有豪強,當然還有遊俠。


    可以說這是當時的社會環境決定的,也完全不是單單因為主父偃等人是仇必報。


    當然向司馬相如這種冰釋前嫌,國事為重的朝臣在當今朝廷中是少之又少的,而且司馬相如始終保持著一個清醒的心。


    “我支持相爺的決定,更何況陛下臨走之前已經將國事全權交由相爺處理了,主父偃等人膽子再大也鬧不起來啊。”司馬相如如實說道。


    聽到禦史大夫如此力挺自己的話,董仲舒原本不安的心立刻放了下來,再次笑著拉住司馬相如的手道:“相如真不愧是飽學之士,說的話夠明智。那我現在就去召集所有朝臣到丞相府商議這件事,也好早日團結了大家的心來一致對外。”


    堂堂大漢朝丞相總算說了句稱職的話,司馬相如這般想著,點頭表示同意。


    烏桓牧場附近離山上。


    慕容婷手牽著司馬錦,衛青等人排在後麵,再後麵是當地的百姓。


    用來遮擋石像的亭子已經建好,慕容婷也吩咐副場主召集來了當地所有的村民,畢竟慕容家在這一帶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


    “錦郎,題字吧。”慕容婷提醒道。


    司馬錦輕輕應了聲,握住慕容婷素手遞過來的毛筆,然後沾了沾墨水,站直身子,刷刷刷的在亭子正麵寫上了“望夫亭”三字。這樣見到的人一想便可知道這亭子下麵的石像叫作望夫石了。


    亭子建得不是特別高,司馬錦站直了身子雙手就能夠夠到,所以毛筆字寫起來就特別順手,寫出來的字也特別有氣勢。


    司馬錦從小就在父親司馬談的教導下練得了一手好字,加上這些天的經曆,還有練武,手對於筆的控製更加嫻熟了,字裏行間的意蘊也更深了。


    原本驚歎地盯著石像看的村民立刻被亭子上的三個字給吸引住了,即使他們很多人並不識字。


    慕容婷驕傲地看著愛郎題完了字,然後對著眾鄉民嬌聲說道:“鄉親們,美麗的秀女為了表達她忠貞的愛情付出了她短暫的生命,讓我們一起向她致敬。”


    慕容婷說完就帶頭向著石像深深一拜,司馬錦心裏感激也就緊接著拜了一下,村民見到慕容小姐都下拜了,也就紛紛照著拜了一下。


    慕容婷等眾人拜完,再次站起來說道:“秀女的石像會永遠樹立在離山山頂上,保佑著遠離家鄉的人平安順利,保佑他們早日歸來。”


    秀女探望情郎歸來卻變成石像的事本就非常匪夷所思,再加上慕容婷這麽一說,眾村民早已將秀女的石像當成了天神的旨意,也將石像看成了神聖之物。


    “隻要大家定時前來祭拜,秀女就會保佑大家的。”慕容婷繼續渲染著崇拜的氣氛。


    眾村民於是連忙朝著石像頻頻叩頭,顯示了對天神的無比崇敬。


    司馬錦顯然沒想到慕容婷也會有著這麽厲害的語言天賦,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村民們變成了石像的信徒。這樣秀女的石像就會被村民們無條件的保護起來了,也算是她對司馬錦長久愛護的一點迴報吧。


    司馬錦感激地看著慕容婷,沒有說話,不過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司馬錦接著命令李廣當眾再殺了一隻羊和一頭牛祭祀秀女,並舉行了簡單的儀式,就這樣,秀女的石像被安全地保護了起來,了卻了司馬錦的一樁心事。


    眾村民已經散去,司馬錦仍舊癡癡看著亭子和石像,此時此刻他顯然已經把亭子當成了自己,時時刻刻都會和石像在一起保護著石像,相信這是秀女一直所希望的。


    “錦郎,你替秀女姐姐做的一切,秀女如果泉下有知也會滿意和開心了,不會再有什麽遺憾了。現在我們還是走吧。”慕容婷體貼地勸說道。


    看著眼前的一切,望著慕容婷動人的眼睛,司馬錦原本悲傷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笑著說道:“婷妹真好,你要為夫怎麽感謝你呢?”


    “永遠愛我。”慕容婷幹脆地答道。


    “你這要求倒也霸道,”司馬錦大笑著答道,“那婷妹可也要永遠愛我哦。”


    “那是當然了。”慕容婷最翹的老高說道。


    “那好,為夫答應你。”司馬錦一把抱過慕容婷,臉色變得鄭重,“即使婷妹不再愛我,為夫也會永遠深愛著婷妹的。”


    慕容婷眼神迷離地看著司馬錦,神情地送上一香吻,幽幽說道:“人家會永遠愛錦郎的。錦郎放心吧。”


    司馬錦哈哈一笑,也同樣吻了慕容婷一下,然後兩人就一同下山了會營寨了。


    “傳我命令,全軍卸甲休息。”考慮到許多士卒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司馬錦一迴到營寨就這樣吩咐道。


    長安丞相府。


    “相爺好”,“禦史大夫好”等聲音不斷在丞相府響起,一位位朝臣陸續趕到了,最後幾個是一同出現的,為的就是主父偃。


    董仲舒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清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請各位到我丞相府來是要與大家商討關於如何處置太平將軍的事?”


    董仲舒剛說完,主父偃手下等人便開始起哄,揚言重罰郭解誓不罷休。


    接著在場的朝臣也開始紛紛議論,交頭接耳,全不把丞相放在眼裏。


    看董仲舒神色尷尬,場麵即將失控,司馬相如猛然起身,朗聲喝道:“肅靜,違令者與郭解同等處罰。”


    眾人聞言一凜,齊齊看向司馬相如,見當朝禦史大夫一身白衣,身高八尺,容貌昳麗,此時滿臉怒色,更是在清秀之外增添了一絲威嚴。眾人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出,靜待著司馬相如繼續說話。


    “相爺尚未說完話,諸位豈可私自議論,暫且不論陛下臨走時下詔國家大事全由丞相定奪,即便陛下不曾說過,諸位也應該充分尊重相爺,向剛才這般成何體統,還有大漢朝臣的風範嗎?”


    司馬相如這番話讓眾人聽得心服口服,啞口無言。


    主父偃似乎聽出了一絲不對,等司馬相如講完就立馬站了出來向著司馬相如大聲說道:“本人非常讚同禦史大夫大人剛才的話,不過對於郭將軍一事卻還是讓大家一起決定的好。”


    司馬相如冷然一笑,大反常態道:“上大夫當陛下的話是戲言?”


    主父偃沒想到司馬相如這麽狠,還沒開始就拿皇帝的話來壓自己,隻得誠惶誠恐地道:“臣不敢,隻是本人揣測陛下如果現在在這裏,也會同意將郭解將軍重罰的,並且將那些逃跑的豪強抓住後全部原地正法的。”


    “陛下的心思也是爾等所能揣測的,爾等因為自己是誰?”司馬錦朗聲反問道。


    這時主父偃身旁的一些朝臣和手下不服了,大聲駁斥道:“你又是誰,怎知道陛下不會同意我們的建議呢?”


    司馬相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大漢朝三卿之一禦史大夫,再加上大漢朝三卿之的丞相大人,夠否?”


    那些反駁的人立馬噤聲,不得不估計對方卓然的地位,一個是丞相一個是禦史大夫,全部位列三卿之一,而最後一個位列三卿的太尉一職尚未冊封,所以在場的董仲舒和司馬相如就是整個大漢朝除了皇帝外在朝廷裏地位最高的人了。


    司馬相如見起哄者的氣勢已經被稍許壓製,才和聲繼續說道:“當然郭解將軍肯定要受懲罰,豪強也必須全部抓迴,抓迴來後也需要受處罰,本來這些處罰決定都應該由丞相大人來下。”


    “不行,我們不同意相爺的決定。”反對的人再次起哄。


    原來董仲舒向來倡導以“仁”治國,以德服人,所以對犯法之人向來就是從輕處罰的。


    眾人如此不滿董仲舒的決定,更是在這種大多數朝臣都到場的場麵下不給他麵子,董仲舒的神色當然變得很尷尬,甚至無地自容。


    “那你們就是不同意陛下的決定。”司馬相如再次喝道。


    司馬相如今天的表現卻是大違常規,與他文弱書生的形象很不符。


    如此一說,反對之人當然不敢再說什麽,畢竟皇帝的權威是不可侵犯的。


    “那本人肯定相爺等待陛下迴來後交由陛下親自處置犯法之人。”主父偃不卑不亢地陳述道。


    司馬相如大歎主父偃此人善於分析當前情形,言談中大有文章在。


    見董仲舒尚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司馬相如連忙抱拳對著身旁的董仲舒緩緩說道:“請相爺允許。”


    司馬相如如此一來算是給足了丞相的麵子,同時也向反對之人展示了和善的一麵,說明他也是講情講理的,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董仲舒當然是就著司馬相如提供的台階下了,立刻微笑地應道:“既然如此,犯法之人暫且押在大牢裏,一切等陛下迴來了再定奪。”


    司馬相如一覽眾人,顯然眾人沒有再次反對這個決定的啦,便和董仲舒送畢客人建議一道去探視郭解。


    長安大牢巨大無比,常被用來關押政治犯以及在當地犯了法的不法之徒。


    當司馬相如和董仲舒隨著獄卒來到關押著郭解將軍的牢房的路上,獄卒告訴他們說,郭解自從被關押在這裏後一直沒有進過食,司馬相如接著又問了一些關於郭解的情況。


    郭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手拉著鐵窗問道:“是相如和相爺來看我了嗎?”


    兩人急忙上前,司馬相如更是手握郭解的手說道:“讓將軍受苦了。”


    郭解感激地看著司馬相如,半天才突出一句話道:“我對不起陛下和百姓啊。”


    司馬相如當然不會讓司馬錦欣賞的將才就此沉淪下去,立馬安慰道:“將軍所作所為全在情理之中,怪不得將軍啊。”


    郭解憂色稍解,又問道:“現在朝廷裏對這件事有什麽反應嗎?”


    董仲舒搶話道:“本來有些朝臣要求嚴懲郭將軍,不過經過我和相如地盡力調和和勸解,大家都同意了等陛下迴來後再由陛下定奪。”


    司馬相如本不yu說出真相,此來也隻是想安慰和看望一下郭解。此時果然現郭解神色稍變,原本已經舒展的眉毛再次緊皺,口中更是喃喃自語著“陛下”。


    司馬相如想再說些什麽,郭解卻自顧著走入了大牢深處,不再理會兩人的問話。


    “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嗎?”董仲舒自問道。


    “也許吧。”司馬相如隱隱覺得有地方不妥,可是又說不出個究竟,也呆看著郭解離去的背影一會,被董仲舒的問話驚醒過來。


    “相如所說的也許是什麽意思?”董仲舒顯然還在困惑之中。


    “也許郭將軍並不想讓陛下知道此事。”司馬相如緩緩道。


    “不錯,郭解應該感到內疚。”董仲舒接道。


    出了會神,司馬相如不得已拉著董仲舒出了牢房,因為還有緊急的戰事等待著他去處理。


    迴丞相府的路上,司馬相如叮囑董仲舒道:“現在匈奴大軍來襲,必然使得大漢朝周邊的小國以及國內少數心懷不軌者蠢蠢yu動,相爺可得留心啊。”


    “相如說得很對,我會注意的。”


    “現在陛下尚在境外,四郡已經淪陷,相如希望相爺能借我一些京城裏的jing兵良將來守衛北方各要郡,嚴防匈奴繼續南下泛濫中原,也可對匈奴產生威懾作用。”司馬相如懇請道。


    董仲舒雖然迂腐,卻也知道目前局勢緊張的已經等不及皇帝迴來再布置戰略了,於是正色道:“讓相如身臨北方危險之地,我這個做丞相的實在慚愧,我也隻能提供相如一點幫助了。”


    “攘外先安內,安內比之攘外更為重要,壓在相爺肩上的責任也不輕啊,百姓的安康還得多靠相爺啊。”司馬相如分析道。


    “不敢,一切都是為了大漢百姓,我們決不能辜負了陛下對我們的厚望。”


    董仲舒麵對國家大事,頭腦顯然還是非常清醒和明智的。


    “相爺所言極是,等相爺籌集了北防的軍隊,我就隨即出,目前看來時間已經很緊張了。”司馬相如目露憂色地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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