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疫症終於消散了,隻剩下最後一些收尾工作。


    京城裏皇帝一天好幾迴地催,大軍見勝利已經日子了,可總也不見班師迴朝,讓舉朝上下來一同慶賀凱旋,皇帝是想,這可是大大的成績啊,有子這個民心就更穩了,民心所向,這江山天下才能真正的做到固若金湯。


    蕭永夜眼下比皇帝高興多了,那是因為他又要做爹了,顧雁歌已經懷了近兩個月的身孕。這讓恪親王私下裏說蕭永夜能幹,把蕭永夜尷尬得幾天都不好意思。


    “雁兒,你小心點,台階這麽高,你別蹦來蹦去,小心著點孩子。”蕭永夜是高興又擔心著,隻怕這孩子在疫症區懷上的,怕有什麽不妥,可又不大好跟顧雁歌提,怕她懷著孩子還要操心。


    倒是兩個孩子無憂無慮得很,現在講話是越來越順溜了,弘璋說:“妹妹。”


    紿弘琨不幹,弘琨覺得弘璋是有弟弟了,可他沒有弟弟,他也要個能欺負著玩的弟弟:“弟弟……”


    “妹妹!”


    “弟弟!”


    顧雁歌翻了個白眼,這兩小子還沒完了:“我說,我們倆也夠了吧,吵了一上午了,咱歇歇成不?”


    兩娃相視一眼,大概都覺得這娘比較重要,於是齊齊住了口。旁邊侍侯著的丫頭抹了把冷汗,心道:“也就大公主能說得動這倆小祖宗,她們可真是怎麽哄都不見效果。”


    蕭永夜扶著顧雁歌坐下,顧雁歌看著趴在她左路的弘璋問:“為什麽要妹妹?”


    “妹妹漂亮!”弘璋同學初現痞子氣質,愛漂亮妹妹。


    蕭永夜一笑,就問起弘琨來了:“三變,跟爹說說,為什麽要弟弟。”


    “騎馬,打仗,當小兵。”果然是為了弟弟可以欺負,因為玩起遊戲來,弘璋就老要做大將軍,以弘璋是弟弟為由,強迫他做小兵!


    聽得蕭永夜和顧雁歌兩個相對無語,心說這孩子真是有性格啊!


    兩個感慨著的時候,還頭來個侍從,在外頭叫了聲:“恆王爺,屬下有事稟報。(..tw好看的小說)”


    “有什麽事在這說吧,大公主也不是外人。”蕭永夜現在正逗著孩子玩呢,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他是一步也不想離開。


    侍從撓了撓頭,好像很為難一樣,顧雁歌就說:“你去看看有什麽事吧,哪有當王爺的正事不管,天天逗兒子玩的。”


    “我這不是怕你照看孩子累著,這兩小子也真是會磨人,不願親近丫頭婆子,就樂意天天粘在你身邊。”蕭永夜這麽說著,還是起身去外頭看看侍衛有什麽事。


    顧雁歌就照看著孩子,等過了會兒還不見人迴來就抬頭看了一眼,蕭永夜竟也正在往這邊看過來,臉上似乎有些為難的情緒。不知道是什麽事,讓他覺得為難了,朝她這邊看過來,難道……還和她有關係?


    想了想,穩了穩身子,一步一步地下台階去,兩小子就圓滾滾地跟著下台階去,兩小子就圓滾滾地跟著下台階,嘴裏還念著:“上下台階要小心,注意安全。”


    “永夜,怎麽了?”


    蕭永夜見她過來了,就揮退了侍衛,過來扶著她:“雁兒,下麵的話我說了,你不要多思慮,沒什麽事的。隻是一些陣年舊事,早已經過了,明白嗎?”、


    這如臨大敵的,到底怎麽迴事:“好,我不亂想,你說吧,我聽著呢。”


    “魏延平你可還記得?”蕭永夜倒是不直接點入正題,而是采取迂迴戰術。據顧次莊說,這哄女人就跟打仗一個道理,得懂得什麽時候采取什麽戰術,原先蕭永夜還不理會,現在到用起來還真是覺得有道理。


    魏延平,不就是那個倒黴孩子,現在還在大牢裏被關押著呢!隻等到時候迴京帶去,這罪名得由皇帝來過問,是叛國罪,還是隨便安個罪名,流放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一想著就想遠了,趕緊迴過神來點了點頭:“記得,怎麽了?”


    “我聽阿初說,你們來的路上,遇到了陸紅綾是不是?”蕭永夜話是終於說出口了,本來以為很難,原來隻要豁出去,也還算容易。


    “是啊,你才知道啊!不過這和陸紅綾有什麽關係,她怎麽了?”是個女人這會兒也得有點胡思亂想,顧雁歌也亂想了,人像是舊情複燃,破鏡重圓,迴頭是岸這一類的詞在她腦袋裏晃來晃去。


    蕭永夜趕緊答話,要是不快點,還不知道顧雁歌想到哪裏去了:“陸紅綾來永安有半個多月了,一直求見,我一直沒答應見她。她總緋絗在外頭,這樣下去遲早會讓往歪處想。雁兒,要不你和我一塊去見見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也省得她跟遊魂似地在府外晃蕩。”


    “就這事兒,你就覺得不知道怎麽跟我說了,我有那麽小氣嘛,不過是見一麵,有事要說。你在擔心什麽,怕我吃醋,是怕我上皇上那兒告你去,把你流放三千裏?”不過也許蕭永夜沒有猜錯,就告訴她心裏還有點不舒服呢,要是真瞞著,而哪一天又被她現,可能真會和他鬧了誤會。他啊,真是越來越了解她了。


    “這不是你懷著身孕,身子又不穩,萬一激動起來,咱們的孩子有個差池,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說去。”蕭永夜看著顧雁歌像是沒太大反應的樣子,這才稍稍安心了。在他看來,顧雁歌性子總是很烈,又驕傲慣了,擔心到時候她覺得臉麵上不好過,情緒一上來,就不好收拾了。


    顧雁歌白了一眼,這人搞什麽,從前大刀闊斧的,現在怎麽越來越小心翼翼了:“放心放心,上個月是親眼看見你跟個女人拉扯,我才生氣的,我哪知道那是熒的人。現在孩子都穩了,你就別再這樣了,我都覺得難受。”


    “那我去見見她?”


    “去吧去吧,趕緊去!”


    “雁兒一起去吧。”蕭永夜決定要把顧雁歌拉著一起去,要不然她肯定還得猜測說了什麽,還不如載了當地讓她知道得好。


    “不好吧,她是要見你啊。”顧雁歌嘴裏推辭,其實心裏還挺想去看看的。倒不是不相信蕭永夜,是因為她想見陸紅綾了,不知道這姑娘忘了魏延平沒有,魏延平還真是配不上她。


    正好魏延平和顧雁歌兩人一起出現在廳裏的時候,陸紅綾明顯地愣了愣神,不過卻很快恢複過來。隻見陸紅綾拜倒在地,高聲說:“民女拜見大公主,拜見恆王。”


    “起身坐吧。”顧雁歌這一看才現,陸紅綾瘦了不少,上迴略顯豐腴,這迴可是瘦得見骨頭了。


    蕭永夜也不想跟陸紅綾多說話,他對這姑娘沒惡感,可也沒存什麽好感:“不知道陸姑娘有什麽事,在府外徘徊了這麽多天,現在給你機會了,說說是什麽事情吧。”


    陸紅綾分別朝上頭那兩人看了幾眼,其實她本來就想來求這位大公主。可怎麽也接不上,隻好明目張膽地來這裏圍著,喊著要見蕭永夜,沒想到最後都見著了,這樣也好,可能事就更好辦一些:“民女隻想上請放了魏延平,他是民女的夫,民女不能見死不救。”


    “放了他?你可知道他犯了什麽罪,通敵叛國,幾時是說一句放就放的。”蕭永夜搖頭,這魏延平的名字都報上去了,這時候就不是誰說放就能放的。


    陸紅綾“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地說:“民女自知無望,就請恆王爺把民女和家夫關在一塊吧,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這時的陸紅綾顯出幾分堅定不移來,讓顧雁歌有些迷惑,難道這樣的人,陸紅綾都不肯放棄,還非要吊死在這棵樹上:“陸姑娘,你應該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吧,一個不珍惜你的人,你為什麽還要為他來這裏?”


    “大公主,民間有句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板凳綁著走。’民女不管他犯了什麽罪,不管他怎麽做人做事,當初是民女自己做的選擇,就算選錯了,民女也無怨無悔。就算錯,也是當初民女識人不清,怪也隻怪自己。”


    陸紅綾這番話,讓顧雁歌莫名地有幾分震動,她一直是信奉“擇良木而棲”的,沒想到這還有這麽一個執著的主:“他這樣對你,你也不曾後悔過,就像你不後悔逃婚一樣?”


    “當初逃婚是民女的錯,是民女的選擇,沒有他,也會因為別人,就算如今,怨也怨,恨也恨,可從不後悔。”


    堅定而決絕的陸紅綾,讓顧雁歌佩服,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勇氣,也沒有這樣的胸襟,要是她肯定早早就後悔了,她沒這麽偉大以及……聖母:“陸姑娘,其實你很偉大,但不帶這麽聖母的!”


    也不管聽得懂聽不懂,她替這姑娘不值,但她又特別想成全這種執著,好吧,她也聖母了!


    “但是你要想清楚,我先給你安排住處,三天以後,如果你還是這個答案,我幫你!”


    就讓她也衝動一次吧,也許愛上蕭永夜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衝動了。


    愛上蕭永夜……對了,她有沒有說過愛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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