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家產豐厚,數額龐大,清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


    楚玄弈從天牢迴來,看見他手下的禁軍和楚青凰安排的人正一起清點成箱的金銀並詳細記錄在冊,淩家府邸外被黃色甲胄的禦林軍圍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善後工作都隻在府裏完成。


    清點完之後,鎖上淩家上門,貼上封條,再由這些禦林軍把財物一箱箱送往國庫,跟戶部官員交接,此次抄家的任務就算圓滿結束。


    楚玄弈進府看了一圈,除了負責清點的禁軍之外,還有四個黑色勁衣男子正在府裏巡邏,周身氣勢內斂,卻掩不住訓練有素的那種殺氣。


    暗閣影衛。


    楚玄弈沉默著,越發清楚楚青凰縝密細致的心思,做事看似強悍衝動,實則每一步都是勝券在握,否則絕不會貿然行動,這些禁軍固然聽她號令,可以防萬一的事情她也時刻在做著,絕不留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如果她知道那個皇族秘辛……


    楚玄弈不知想到了什麽,轉身走出淩家大門,翻身上馬,往長公主府方向飛奔而去。


    楚青凰迴到府裏剛換了衣服坐下來,手裏的一盞茶尚未喝完,就見陸峻過來稟報:“殿下,弈世子來了。”


    “讓他過來。”


    “是。”


    wap.


    “扶蒼。”楚青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扶蒼,“淩家貪汙所得尚未清點完,楚玄弈如此著急過來見本宮,你覺得會是何事?”


    扶蒼沉默片刻:“應是淩安成跟他說了什麽。”


    皇族從不缺秘密,淩安成二十多年盛寵,手裏掌握著一點什麽秘密再正常不過。


    況且狗急跳牆,一個人上人驟然間跌落深淵,總會做些不理智的事情,或者說一些不理智的話。


    楚青凰喝了口茶,淡道:“楚玄弈其實是個聰明人。”


    作為榮王府嫡長子,楚玄弈安分守己有擔當,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言行舉止都符合一個皇族世子該有的風範,沒什麽出格的地方。


    扶蒼抿唇沉默。


    楚玄弈很快抵達東上閣,單膝行禮:“參見長公主。”


    “免禮。”楚青凰道,“有事?”


    楚玄弈並未起身,反而低聲道:“臣的確有事跟長公主說,請殿下摒退左右。”


    摒退左右?


    楚青凰轉頭看向扶蒼。


    她喜歡安靜,平日裏沒什麽事的時候大多一個人呆著,身邊隻有扶蒼形影不離。


    不過扶蒼懂規矩,不會主動打擾她。


    所以此時楚玄弈說摒退左右,意思就是扶蒼也不能在場?


    “扶蒼。”楚青凰倒也沒多說什麽,“你去外麵候著。”


    扶蒼低頭應是,轉身走了出去。


    “何事?”


    “淩安成跟臣說了件事。”楚玄弈眉目微斂,語調聽著沉穩平靜,渾然不像是在說一個驚天秘密,“關於皇上的。”


    楚青凰眉梢微挑:“關於皇上的?”


    “是。”


    “嗯,讓本宮猜一下。”楚青凰斂眸啜了口茶,聲音淡淡,“他是不是說父皇不是太後血脈,鳳貴妃才是?”


    楚玄弈一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她。


    “楚玄弈,本宮一早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楚青凰表情閑適,“今日這件事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大概是不會過來告訴本宮的。”


    楚玄弈壓抑著心頭震驚,力持鎮定地說道:“這種秘密……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麽,知道的人越少就意味著知道真相的人越危險,臣不想去猜測淩安成究竟隻是想保命,還是想拉榮王府下水,臣隻是想讓榮王府遠離危險,明哲保身。”


    可是聽長公主的意思,她好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你很坦誠。”楚青凰淡道,“皇族秘密很多,遠不止這一樁,真要一一去挖掘,隻怕還沒等知道秘密是什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目光落在眼前男子麵上,楚青凰輕哂:“聰明之人才懂得明哲保身,本宮喜歡你的坦誠和安分。”


    楚玄弈沉默著。


    每次跟楚青凰說話,他都會生出一種眼前這個女子很老練的感覺,根本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甚至跟之前那個傳聞中暴戾無常的七公主也不像同一個人。


    但偏偏,她們確實就是一個人。


    “既然想保全榮王府,那麽此事你就隻能當作不知道。”楚青凰沒理會他心裏的想法,平靜地說道,“本宮也會當你不知此事。”


    楚玄弈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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