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事情都交給青凰和楚玄羿,各位愛卿可以隨朕一起迴宮了。”皇帝陛下坐上鑾轎,最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淩安成,“楚玄弈,你留在這裏聽長公主吩咐,所有事情都處理幹淨,再迴宮稟報於朕。”


    楚玄弈低頭領旨。


    所有證據確鑿,無從抵賴,淩家的結局就此定下。


    皇上帶著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勝利成果,心滿意足地打道迴宮。


    數百萬兩黃金白銀……不管這些金銀清算出來之後具體有多少,三百萬兩也好,五百萬兩也罷,反正是上百萬,對於國庫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數額。


    皇帝暫時可以不用再為錢發愁,也不必再為淩家的兵權犯嘀咕,迴去之後終於可以好好睡個踏實覺了。


    青凰果然是他的福星。


    楚青凰的三千禁衛留下來圍住淩家府邸,楚玄弈安排幾個信得過的禁衛清點金銀,然後親自帶人把淩家上下全部押入天牢。


    一路上淩安成神色頹然而陰沉,淩夫人和淩家其他女眷哭哭啼啼的聲音惹得他心煩,淩安成冷冷嗬斥了一句“閉嘴”,才終於讓耳根子清靜下來。


    被關進牢房之後,淩安成抬頭看向正要離開的楚玄弈:“弈世子。”


    楚玄弈轉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淩將軍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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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家淪落至此,本將軍沒什麽可說的。”淩安成神色冷冷,“我隻是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楚玄弈表情冷峻:“什麽秘密?”


    “弈世子可以走近一點。”淩安成淡道,“此事關乎社稷安穩,不宜大肆宣揚。”


    楚玄弈皺眉,關乎社稷安穩?


    沉默片刻,他緩緩走近了些,站定在牢房外,目光直視著淩安成:“淩將軍可以說了。”


    淩安成神色幽冷:“太後一直偏愛鳳貴妃,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太後?


    楚玄弈眸心掠過一抹深思,隨即淡道:“太後偏愛誰是她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人,作為臣子,這似乎不是我該過問的。”


    “你錯了。”淩安成冷笑,“作為高高在上的太後,後宮之中笑到最後的女人,她本該放下一切,安安心心地坐享榮華,安度晚年,有皇上和後宮嬪妃孝敬,她會是天底下最風光幸福的女人,可她偏要在爭儲一事上插一腳,明裏暗裏偏向鳳貴妃母子,你不覺得這很反常?”


    楚玄弈心頭微沉。


    直覺告訴他不應該繼續聽下去,可是淩安成顯然並不考慮他此時的感受,鐵了心要告訴他真相,不等他反應就接著說道:“當今皇上根本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甚至不是先帝的血脈,鳳貴妃才是。”


    楚玄弈臉色一變:“淩將軍——”


    “你想說我信口雌黃,造謠皇上的血統?”淩安成冷冷一笑,“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太後。”


    楚玄弈臉沉如水,冷冷斥責:“一派胡言!”


    淩安成語氣陰冷:“當年狸貓換太子,太後為了穩固自己的皇後之位,也算是煞費苦心,不過紙包不住火,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住口!”


    “弈世子怕了?”淩安成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眼神裏仿佛有簇火焰在跳躍,“榮王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脈,弈世子就一點都不動心?”


    楚玄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淩將軍這是臨死前,還要製造一場皇族內亂?”


    “皇帝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揭穿他沒有帝王血脈,他就沒有資格做這個皇帝。”淩安成冷冷說道,“三皇子雖是鳳貴妃所生,可鳳貴妃就算恢複皇族身份,她也隻是個公主,她的兒子更沒有機會做皇帝,況且太後背負著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她跟鳳貴妃都不會有好下場。皇族一場大亂之後,榮王府的機會最大,弈世子就一點都不心動?”


    楚玄弈沉默地看著他,唇角緊抿,眼底深沉的色澤翻湧,“此事還有誰知道?”


    淩安成冷笑。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太後肯定知道。”楚玄弈道,“鳳貴妃應該不知情,否則她不會忍到現在,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知道,否則這個秘密不可能被保守這麽多年。”


    “隻要弈世子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做證人。”淩安成聲音陰鷙,“江山皇位是屬於楚氏皇族,而不是一個被掉包的假皇帝,弈世子作為榮王府嫡子,有責任恢複皇族血統的純正。”


    楚玄弈斂眸,沉默了良久,緩緩點頭:“多謝淩將軍告訴我這些,此事我會認真考慮清楚,過幾天我來找你。”


    說完,他平靜地看了淩安成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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