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霍大小姐沒有接我們的禮物。”一接通之後,古英飛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唐昕還沒來得及心頭沉重,就緊接著聽到古英飛突然揚高了聲音,興高采烈的說道:“但是康老收了我們的禮物!”


    唐昕睜大了眼,指尖抖了抖,瞬間被一陣狂喜淹沒,她連忙把電話按了揚聲器,然後問道:“老師,您剛才說什麽?我和媽媽、傅姨他們在一起。”


    古英飛那邊的聲音低下來了一些,聽上去比剛才沉穩的多:“昕兒,康老已經答應了,年後你拿到畢業證,就趕緊來京城,研究院的納新名額,已經有你了。”


    即使是親耳聽到,唐昕依舊不敢相信,這麽多天的奔波,終於有了一個好結局。


    傅應婉和鄒白薔幾人都齊齊的望了過來,麵上湧出了驚喜。


    唐昕調整了一下心情,壓住了上揚的唇角,看上去從容淡定:“是老師的功勞。”


    “如果不是你自己有實力,來京城幾個月,論文成功發表,隻靠我也沒辦法,有本事才是硬道理。”


    這話說的很實在,說到了唐昕和鄒白薔幾人的心裏,在鄒白薔和唐紹東以及傅應婉、程秀容看來,這是在肯定唐昕的實力,也是在肯定她這麽久的努力。


    而在唐昕看來,這裏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古老師是在讓她放心。


    顧念沒有作品,沒有實力,僅僅依靠關係,在這偌大的京城裏,是不可能立足的,康老能有如今的地位,這一點不可能看不清楚。


    就像這麽多年,從來沒人能成功把禮物送進聖索大學一樣。


    康老心如明鏡,精著呢。


    古英飛掛電話之前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對了,康老還給你送了禮物,你迴來的時候可以看看。”


    這句話說得十分自然,唐昕的眼中驕傲,麵上盛了笑意,卻隻是乖巧的說道:“好的,老師。”


    她沒有問是什麽禮物,一點不顯小家子氣,鄒白薔


    送的禮物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隻是康老送的禮這一句話,就足夠唐昕今後在京城裏站穩腳跟了。


    唐紹東的麵上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他和傅應婉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麵上看到了深意。


    在古英飛說要帶傅應婉去見康老的時候,他們其實就已經做了功課,去查了一下康老是誰。


    他們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位老先生,但是這不意味著康老是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唐紹東和鄒白薔心裏都清楚,隻有可能是,那位康老的地位在他們摸不到看不到的頂上頭。


    但是即使已經做足了準備,在調查過後,他們還是沉默了。


    康老的背後,不光是錢和權,還有絕對無法撼動的深根。


    有一點他們很清楚。


    如果不是唐昕,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這種雲層上的大人物。


    唐紹東也難得的露出了慈父的溫和,讚賞著說道:“這一趟,你成長了不少。”


    “我還要多學習。”唐昕口中謙虛,麵上的笑容卻沒有減少半分,她看向窗外,京城的雪色與夜色融為一體,卻又升起了火樹銀花。


    h市。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出了機場。


    進入h市裏,街上隨處都可見張燈結彩,匆匆忙忙。


    越是臨近年關,街上的店鋪看上去就越是喜慶,相反的,道路上卻沒什麽人了,似乎一年中,所有的人間百態都融進了萬家燈火。


    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司機打開了廣播。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晚上好,這裏是音樂之聲,今天我們有幸邀請到了剛剛發行了新專輯的辰熙,接下來我們有請辰熙來跟大家打個招唿。”


    “大家好,我是辰熙。”辰熙的嗓音很有辨識度,即使在人群中也能夠直接被認出。


    顧念按下了車窗,剛好聽到了街上幾個女生傳來的尖叫,她們圍在一個商綜體的戶外大屏下,高高仰著頭在看屏幕上的辰熙,是這檔訪談節目的直播。


    向東坐在副駕駛上,也聽到了這幾聲尖叫,他看了一眼大屏,了然說道:“辰熙的歌是真的經典,就算是十年前的歌放到現在,也依舊流行。”


    娛樂圈的歌手很多,每年都有不少新鮮血液,或是選秀,或是直接出道,流行歌也不知道發行了多少,但是辰熙即使是十年前的歌,都還在音樂排行榜上,前三不用說,前十看大家最近的心情好不好,決定上榜的是他的情歌還是黑色風格。


    顧念有些意外,她一時沒注意,眼神中的懷疑就流露的直白了些。


    向東剛好看到她的眼神,頓時有點不太好了:“我隻是喜歡他的歌,我不追星,而且這人長得也太.......”


    他猶豫了一下,像是在忌諱剛才的尖叫,又懷疑顧念是不是喜歡這個歌手,所以他沉默了幾秒,十分謹慎的換了個詞:“我不太喜歡這一掛。”


    辰熙的長相屬於精致的類型,又因為是歌手出道,所以在造型上十分大膽,更被稱為是娛樂圈的高級感天花板,每次出息活動,造型圖都能出圈封神,即使是路拍都十分好看。


    這種類型的男生,的確不太招男生喜歡。


    在車子發動前,向東又盯著電子屏看了兩眼,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扭頭再看了幾眼,疑惑的嘀嘀咕咕的說道:“奇怪了,我怎麽覺得這雙眼睛我好像在哪見過。”


    顧念低著頭,把帽子往下戴了些。


    霍祁嚴看了她一眼,麵上平靜無波,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眉眼間還是那倦懶的樣兒。


    司機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開車的時候消息還能發進來的不是霍三爺,就是比霍三爺還大霍老爺子或者是大小姐。


    他觀察了一下路麵,確認了沒問題之後才減緩了車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在看到是霍三爺的消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有點無語,在看清楚消息的時候,他就默了。


    上麵一個地址,泰禾,三爺的一處房產。


    去哪這種事,三爺說一聲不就完了,還發什麽消息。


    收起手機,變道的瞬間,司機突然想起,好像他們之前是要迴h大外麵的那個小公寓的,這不用和顧小姐說一聲嗎?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司機就真切的覺得自己傻逼了,要是和顧小姐說一聲,三爺還用得著給他發消息?


    車子路線的改變沒過多久就引起了顧念和向東的注意。


    向東欲言又止的暗示司機走錯了路,司機一臉正經,麵不改色的雙目直視前方,裝作沒有接收到向東的信號。


    顧念轉頭看向霍祁嚴,微一挑眉,一手枕在腦後,就那麽平靜的望著他。


    霍祁嚴同樣坦然的迴看她,窗外的路燈飛速後退,光暈在他的麵上閃過,明暗交替,俊氣絕倫,他緩緩開口,嗓音微低卻繾綣:“過年了,總不好在外麵租房子,不喜氣。”


    顧念撩了眉眼看他,長睫精致,眼底清冷澄澈,她的語氣中有些淡淡的懷疑,卻也沒有:“還有這種說法?”


    霍祁嚴一點都沒猶豫,十分淡定:“嗯。”


    “哦。”顧念點了點頭,垂下眼,帽子更低了些。


    聽完全程的向東簡直服氣了。


    這種理由都編的出來?那麽多在外麵租房子的人怎麽辦?過不過年了還?而且泰禾就不是外麵了?


    三爺您還記得前兩天老爺子給您打電話讓您迴去過年的事兒嗎?


    您還記得自己家在京城嗎?


    他算是知道司機為什麽不說話了,得了密旨唄。


    泰禾的房子是一棟小院,三層的房子,其實不算太大,但是這塊地,寸土寸金。


    裝修風格別致,一步一景,隻從外麵看,就知道這個院子精巧的很。


    向東推著兩個箱子走在前麵,後麵是穿著棉服,戴著帽子的顧念,霍祁嚴推著一個小箱子走在後麵。


    院子裏,一位老管家帶著四位傭人已經等著了,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連忙上前來,傭人十分有眼力的接過了霍祁嚴的箱子和顧念的背包。


    霍管家張羅著拿來了裹著厚厚的棉布的暖手爐,又讓女傭把熱著的湯端上來放在桌上,十分操心,又十分得體。


    這位管家對顧念早就有耳聞,在何雲芳去世的那段日子裏,也沒少幫忙處理後事,但是卻也沒有更多交集了。


    隻是聽說少爺帶著顧小姐去了r洲,所以霍管家才真正的正視了這位顧念小姐,如果不出意外,以後見麵的機會就多了。


    顧念的手機低低的震動了兩聲,她看了一眼消息列表,一連串全都是紅色的標記。


    第一條是魏江河的,消息列表裏有好幾個ip地址,顧念直接拉到最上麵,魏江河說,這些人在查她的入境記錄。


    還有些人是在問她現在在哪,最下麵的一條是宋思哲發來的,也是問她的地址,顧念垂著眼,問霍祁嚴這裏的地址,然後直接給他發過去了。


    想了想,她又在列表裏選了些人,然後複製了那條消息,點了群發。


    京城。


    座機的聽筒被放在桌上,霍管家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少爺的意思,是在泰禾過年了。”霍管家匯報完h市的情況,最後又說了這麽一句話。


    他說完之後,就安靜的等著,連唿吸聲都小了許多,霍管家自己也不能確定,他說完之後,老爺子會不會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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