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聞言被嗆了一口,有些不敢相信的悄悄拿小眼瞅顧念,是他想的那個康老嗎?


    房內的溫度比較暖和,顧念穿了一件白色的絨線衣,指尖小巧瑩潤,帶些微微的粉,梨湯的湯盅是白色,小湯匙的做工十分精細,她慢慢條條的喝著梨湯,本就不大的勺子,一勺也沒盛多少,一看就是在磨洋工。


    霍祁嚴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卻根本沒有要結束這頓飯的想法,大有就算是她一直拖著,也要把湯喝完的意思。


    顧念低垂著眼,精致的側臉比白玉的湯盅還剔透,麵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兒:“他也沒什麽事。”


    向東張大了嘴,半晌都沒迴過神。


    康老沒什麽事?


    顧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康老是誰啊?


    在國家研究院裏,最早的那一批研究項目都是出自康老之手,他在研究院四十年,從瓦房開始搭建,到現在的規模,研究項目編號從0開始一直到現在的七位數編碼,這些不是出自他的手,就是出自他學生的手。


    也就說,研究院的江山都是康老打下來的,雖然他現在退居二線,但是他名下的項目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研究院裏日以繼夜工作的人都在等著跟他匯報,想見康老一麵還要至少提前半年預約。


    顧小姐管這叫沒什麽事?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京城的高級會所裏,每天的飯局中,有多少人是為了能見康老一麵而不停斡旋的?


    顧小姐居然讓人家去給她養貓?


    可是。


    可是最可怕的是,康老還真的幫顧小姐養了。


    難道是看在他們三爺的麵子上?


    但是康老不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連他們霍老爺子的麵子都沒給過嗎?


    向東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的打量顧念,他怎麽覺得,他好像又點不太認識顧小姐了。


    臨近春節,隨著台麵上的工作暫時停止,許多台麵下的工作就被悄悄的安排上了,借著年節的時機,一些平時不方便做的事也就方便了。


    客廳裏,古英飛正在親手包裝禮盒。


    唐昕把高檔的限定香水遞給了古英飛,這瓶香水是他們從r洲帶迴來的,香型很特別,是國內找不到的味道,總共發售隻有十瓶,他們好不容易買到了最後一瓶。


    當時古英飛還特地確認了一下其他幾瓶的去向,在發現都沒有流向國內的時候,才下定決心,一咬牙買了,這一瓶香水的價格,放在以前是唐昕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現在也覺得習慣了。


    古英飛語重心長的對唐昕說,到了他們這個地位,有些該花的錢千萬不要吝嗇,尤其是這種十分稀有的禮物,一定要隨時留心,多備一些,這樣在臨送禮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的。


    禮盒是紅色的,老派又莊重,燙金的滾邊,喜氣洋洋的,唐昕把香水放進了禮盒中的凹陷處,剛好卡住,這是古英飛那天從康老那迴來之後就開始準備的。


    “昕兒,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打聽過了,魏老前兩天才又去了一趟研究院,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古英飛把禮盒蓋上,然後仔細的封裝好,在看到唐昕有些出神的目光時,淡淡的開口。


    唐昕有些心不在焉的,望著古英飛的動作輕聲說道:“什麽?”


    “說明康老還沒答應他們。”古英飛搖了搖頭,疼愛的拍了拍唐昕的肩膀,目光深沉起來,“康老是出了名的臭脾氣,霍家在京城雖然有地位有權勢,但是康老的背景,不是用這些就能撼動的,隻不過是一局棋,你不要自亂陣腳。”


    唐昕恍然,終於放下了心:“那霍......三爺?”


    看上去他們的關係好像很好。


    “我問了,霍家人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三爺的私交。”古英飛的目光閃了閃,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霍三爺雖然是名義上霍家的繼承人,但是家裏的產業都是霍大小姐在打理,霍老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昕想起了霍祁嚴一直在h市中心醫院做醫生,後來還包下了學校的校醫務室,大概他是真的誌不在此,棄商從醫了。


    她的心裏好受了些。


    “昕兒,你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國內的這些研究院,或者專家學院。”古英飛的目光中有著期許,他指了指r洲的方向,“你忘記了我帶你看到的更大的世界麽?這些人你沒必要放進眼裏,國內的研究院隻是一個跳板,你隻要能進去就好,後麵的就交給我。”


    “那我們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那位大小姐?”唐昕很快領會到了古英飛的意思,如果霍祁嚴的麵子能讓顧念去和康老下一局棋,那麽霍家真正的掌權人的麵子,是不是就能讓她真正進入康老的眼裏?


    “聰明。”古英飛拍了拍已經打包好的一份禮物,那份禮物的包裝更加商務些,唐昕記得也是他們在r洲買迴來的,是一枚胸針,相比較香水來說,這份禮物的確更配得起霍大小姐的身份。


    “那這份?”唐昕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但是還是裝作天真乖巧的樣子,讓古英飛來教導她。


    古英飛一手按在禮盒上,語氣嚴肅凝重,用一種過來人,十分有經驗的語氣說道:“投其所好一定要找對關鍵,這一份,我們送給康老的掌上明珠。”


    聖索大學。


    落地窗前,一個棋盤擺在榻榻米上,康老盤腿坐在棕墊上,眯著眼睛認真思考桌上的殘棋。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學生抱著一堆禮物走進來,其中一個男生把最上麵的一個紅色的禮盒拿了下來放在一旁。


    這些禮物最後應該會和平時一樣被送原封不動的送迴去,畢竟禮物的背後是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


    這個男生是上次招待過古英飛和唐昕的,他走到康老跟前,看了一眼殘棋,這盤棋康老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


    康老察覺到了他過來,目光依舊盯著棋盤,思索著說道:“思哲你來幫我看看,這丫頭是怎麽想出來這一步的,就這一枚棋子,就把我堵死了。”


    宋思哲往前了一步,順著康老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的確是一盤死棋,但是偏偏秒就秒在,死的隻是一枚黑棋,隻要挪開那枚棋子,白棋就能活,但是一旦落下來,就再無迴轉的餘地。


    一條活龍,直接被按在了地上,死穴被人拿捏著,怎麽蹦躂都沒用。


    “念念的棋,我什麽時候解開過。”宋思哲笑著搖了搖頭,也忍下了另一句話,老師你還是放棄吧。


    康老歎了一口氣,把棋子扔進了白玉盅裏,看上去有點不太甘心:“可惜丫頭走了,不然的話我非要讓她呆在這兒把這棋給我講明白。”


    “念念走了?”宋思哲一愣,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那些禮物,“今年的禮物裏,還有念念的一份,是上次的古老師送來的。”


    “哦?”康老有些意外,本來已經快要想不起來的人順著顧念這條線索又迴到了腦袋裏,上次他好像是和一個教授談論過顧念來著,隻是沒有想到,那人還挺上道,居然知道討好顧念比討好他有用。


    康老起身,走到茶幾旁,掃了一眼那些禮物,和往常一樣,順著上麵看一眼就能知道這裏的東西有多價值不菲。


    “和以前一樣,把這些東西都退迴去,該怎麽做你知道,給念念的東西是什麽?”康老的目光沒有在那些禮物上多停留一秒,就像那些東西完全引不起他的興趣一樣。


    宋思哲聽到這句話就知道,這份禮物是送到康老的心頭上了,於是他走上前,把專程放在旁邊的那個禮盒挑了出來,拿給了康老:“我們檢查過了,是香水。”


    “香水?”康老打開禮盒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是一瓶香水,香味中也沒有任何有害的成分之後才說道,“讓那丫頭把新地址發來,然後給她送過去,她成年了,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這些東西我得給她備著。”


    宋思哲本來想說顧念應該用不上這些,但是馬上就被康老的後一句話帶跑了思路,他的心頭也泛起了些酸。


    他們小時候和顧念相處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看著她小小的一個,沒想到這麽快就長大了,亭亭玉立,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標致絕色,隻是她身邊卻沒有人為她操心這些事了。


    宋思哲的心裏驀的衝上了一股子責任感,人家女孩子有的東西,他們念念也要有,好看的裙子要準備,職場裝要準備,是不是還要準備點化妝品保養品什麽的,那些商場應該還沒關門,得讓他們以後把所有的新品都給念念準備一套才行。


    他抱著那盒香水出了門,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外走,走出了很遠之後才突然迴過神來,又好笑又佩服,雖然那位古老師收徒弟的眼光不怎麽樣,但是送禮的眼光是真的好,這禮送的,不光送到康老心尖尖上了,還送到他的心尖尖上了。


    這可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送進了學府大門的禮物。


    古英飛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唐昕正從機場接了鄒白薔夫婦和傅應婉母女往迴走。


    唐昕一邊應著,一邊下意識的調小了電話的音量,目光閃躲著不想讓他們聽到。鄒白薔和傅應婉裝作無意聽電話的內容,都轉頭看向了窗外,但是耳朵卻都豎了起來。


    入殮師靈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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