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鑫一心撲在顧念身上,根本沒空理會那個老太太,錢家而已,拿點錢就能擺得平。


    他小心的把顧念抓著沈卓盈的左手拿下來,找來隊醫繼續幫她包紮,怎麽會有人這麽能忍痛。


    突兀的敲門聲響起,警員為身後的人讓開了路,何局長大步走了進來。


    傅應婉一愣,連忙迎上去,禮貌的說道:“何局,真是不好意思,我們......”


    何局長敷衍的衝她點點頭,徑直走向被圍著的顧念:“顧小姐怎麽還受傷了,景鑫,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顧小姐是我的朋友,不管發生了什麽肯定都是誤會,怎麽還讓顧小姐在這兒待著呢?”


    傅應婉一臉的不敢相信。


    上次顧念被何局長帶走這事就一直讓她放不下,她怎麽都想不通顧念是怎麽和何局認識的,更何況是上麵的人?


    顧念抬眸看向他,這警局的人果然各個都是人精。


    她眉眼冷淡的點點頭,算是給了一個迴應。


    傅應婉對她這種不上道的樣子很不滿:“你這是什麽態度?”


    何局長衝著傅應婉擺了擺手:“發生這種事顧小姐難免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傅應深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下意識的看向了傅景鑫。


    然而傅景鑫也沒料到他們局長會突然出現,他想從顧念那裏得到些答案,但是顧念的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兒,對這裏發生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錢老太太一看這情勢,立刻拍著心口大聲罵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警察都收了好處,根本沒打算為我們主持公道。”


    何局長咳了兩聲:“老太太,這事你是怎麽想的?”


    錢家在h是頂多隻是排在末梢,何局長還沒看在眼裏。


    他不管顧念是誰,也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隻知道顧念不能在他的地盤上出問題。


    說白了,這個麵子他也不是賣給顧念的,顧念身後的褚江行才是他忌憚的對象。


    傅應婉當然也不想這件事鬧大,她示意錢老太太說出自己的要求:“剛才您也聽到了這個女孩的話,要是真鬧上法庭,您的孫兒也不一定就能勝訴。”


    錢老太太一聽她這話,心裏也有些打起了鼓,但是麵上卻還是拿捏住了幾分:“這事兒你們要是想私了也不是不行,我孫子的腿金貴的很,你們得拿出個道歉的態度,你們看著辦吧。”


    “錢老太太,這事兒怕是不能私了。”


    隨著一聲沉穩的低音,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大步走進來,他環視了一圈,幾乎是一眼鎖定了坐在椅子上微低著頭的顧念。


    這間審訊室裏的人很多,但是無疑顧念一定是最紮眼的那個。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身上還有些血跡,隊醫正在幫她清理左手的傷口,掌心幾乎血肉模糊了。


    隻要看一眼就知道傷得很重。


    但是那個女生卻像是一點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隊醫夾出玻璃渣的時候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清冷的眼神就那麽淡淡的看向下方。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又是誰?”錢老太太又要發脾氣,真當她老太太好欺負麽。


    向東遞了一張名片給何局,語氣不卑不亢:“何局長既然知道這是個誤會,那我們就先帶顧小姐迴去了,至於今天這事兒,我們沒打算私了,也不可能私了,不過人已經是第二次進你的地盤了,何局長。”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何局長連連點頭承諾,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張名片上有一個圖案,是個霍字。


    向東走向顧念,微微低頭:“顧小姐,您的傷得去醫院處理。”


    這人一看就是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態度言語極為得體,這麽一句話就讓傅應深幾人連忙帶著顧念跟著他出了門。


    傅應婉緊皺著眉,剛才她特意看了一眼那張名片,上麵連個公司的名字都沒有,而且她在h城也沒聽說過有這麽個人,顧念是怎麽認識他的?上次她從警局離開,也是因為這個男人?


    顧念長得倒是挺好看的,這小丫頭還挺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


    錢老太太沒明白怎麽一張名片就帶走了顧念,她不滿的戳著拐杖:“就這麽放走了她?賠償呢?”


    何局長不耐煩應付她:“還想要賠償啊錢老太,你快迴去跟錢萬商量商量,看看你們全部的家底夠不夠賠給人家!”


    警局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向東本想上前去為顧念打開車門,但是沒想到車門卻先開了。


    從車上下來的人是霍祁嚴。


    他穿著早上出去的那件黑色襯衣,眉眼深邃犀利,白皙的指節修長好看,指尖透著微微的涼薄,手上一動,車門隨之關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向東眉頭一跳,停下腳步守在一旁。


    霍祁嚴老遠就看到了顧念身上的血跡,那紅色刺的他頭疼,這會兒走進了才發現顧念何止身上是血,整個左手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對上霍祁嚴的目光,顧念下意識的收了左手。


    “躲什麽!不知道疼?”霍祁嚴眼疾手快的搶上前一步抓住了顧念的胳膊,用了點巧勁攥著她不讓她握拳,“不準握拳!”


    顧念被他抓著,清冷的目光盯著他看了兩眼,之後垂下頭,隻低低的應了一聲。


    傅景鑫腦門的青筋跳了兩下,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轉了幾轉,覺得有點不太妙。


    聽了霍祁嚴的話的傅應深立刻覺得找到了同盟,連忙也跟著說道:“念念你聽話,可別再動了,我們去醫院,那個你是念念的朋友吧?”


    霍祁嚴抿了抿唇,再抬眼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鄭重:“傅叔叔,我叫霍祁嚴。”


    向東差點咬了舌頭。


    他聽到了什麽?


    霍三爺叫了誰叔叔?


    這世界上能讓霍三爺叫叔叔的人他向東還真沒見過幾個。


    h市中心醫院。


    診療室裏。


    顧念坐在病床上,醫生正在給她的手縫針。


    之前因為傷口上全是血,所以他們也沒看太清楚,這會兒傷口被清理過,皮肉外翻的傷就露了出來。


    因為顧念直接抓住了酒瓶的斷口,之後又用了力奪過酒瓶,手心裏的肉有半圈都被剜了起來,這會兒更是觸目驚心。


    傅應深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醫生每下手一次他都要跟著咬牙,一旁的沈卓盈看著看著眼睛就要紅。


    傅景鑫被憋得狠了,重重在牆上捶了一拳。


    原本靠在牆邊一言不發的霍祁嚴轉身出了門,傅景鑫看到他的動作,目光微動。


    走廊盡頭很安靜。


    窗外的樹枝輕輕搖晃著,天空很高很藍。


    霍祁嚴的聲音在這走廊裏顯得有些空蕩,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殘忍又毫不留情。


    “我要他一隻手。”


    身後傳來些響聲,霍祁嚴微微側身,抬眸,對上了傅景鑫的目光。


    傅景鑫沒料到自己跟出來會直接聽到案發現場


    當著他一個刑警說廢了別人的手,這個霍祁嚴會不會有點太囂張了。


    但是不能否認,作為顧念的哥哥,傅景鑫聽著很舒服。


    “沈家有點麻煩,父親一向隻專心科研。”


    傅景鑫直接說了來意,說白了,傅家到他這裏,根基還太淺。


    沈家橫跨政商兩界,盤根複雜,而且,是真正在那個圈子裏麵的家族,也就是說,不是靠錢就能解決的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傅景鑫處處掣肘。


    “沈家?算什麽?”霍祁嚴點燃了一根煙,完全沒把醫院的禁令當迴事。


    傅景鑫噎了一下。


    霍祁嚴緩緩吐了煙,深邃的眉眼中沉沉的像是籠著什麽,襯衣上的兩顆扣子解開著,微微歪頭看著他,矜貴的不像話。


    他剛才那句話一點都沒有故意放狠話的意思,而是他真的就是這麽覺得的。


    雖然上次就知道霍祁嚴不簡單,但是傅景鑫也隻是覺得霍祁嚴是個有點背景的富二代,這會兒聽到他這麽說,也隻當他沒聽過那個圈子。


    “沈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迴去問問姑姑,她在京城那邊有點人脈,應該能幫上忙。”傅景鑫想起了剛才在他和顧念之間感受到的那點讓人不舒服的氛圍,突然生出了點危機感。


    h市中心醫院住院部。


    唐昕推開病房的門,鄒白薇和高夏都在裏麵跟何雲芳說話,高文靜正在忙著倒水,趙晨星背對著門口坐著,看上去正在寫作業。


    沒想到人居然這麽齊。


    唐昕關上門,露出了個乖巧的笑來:“奶奶,小姨,夏夏。”


    鄒白薇看到是唐昕,心裏頭樂開了花,連忙讓高夏起來去給唐昕拿椅子。


    “我來吧。”剛才一直埋著頭寫作業沒開過口的趙晨星站了起來搶先說道,然後搬了自己旁邊的椅子給唐昕,又低聲對高文靜說去拿點茶葉。


    高文靜看了一眼自己倒的白水,也覺得怠慢了唐昕,連忙應了又重新泡茶。


    何雲芳把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滿是溝壑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高文靜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後才端了茶給唐昕。


    “謝謝姑姑。”唐昕乖巧的道了謝,卻看也沒看一眼那杯茶,她根本就沒打算喝,剛才高文靜泡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些杯子也不知道被他們誰用過。


    鄒白薇一向覺得唐昕優秀,到底也是他們鄒家的孩子。


    “小昕,最近學習怎麽樣?”鄒白薇很喜歡聽唐昕說自己的學業情況,每次聽到都會覺得驕傲又舒爽。


    唐昕笑的謙虛:“我最近要去京城了,有一個學術交流會邀請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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