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黎的聲音頓時哽住:“……戒圈的尺碼不會錯,你在擔心什麽?”


    “我是在擔心你後悔啊,這麽漂亮的戒指……萬一我爸媽和我哥把你欺負的太狠了,你送給我之後又後悔了,想要迴去,那我不是要哭死?”她緊緊握著手裏的絲絨盒子,一大清早有些迷糊的腦子仿佛忽然一下子就清明了:“哎?不對……我好像是被求婚的……我在擔心什麽……”


    顧修黎挑眉,忽然就笑了。


    林陌芯大囧,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絲絨盒子,急急將盒子送迴到她手裏,然後向後退開一大步:“我其實是被嚇著了,說點胡話緩和緩和氣氛,你先起來……鈐”


    顧修黎在她向後退步的時候拉住她的手,然後握住,林陌芯最後隻能退開了一小步,然後還是被他給拉了迴來。


    她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更是扭捏的看著旁邊的心型蛋糕和眼前單膝跪地的男人。


    不知道別的女人在被求婚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她現在的感覺就是特別不真實……


    也許正如顧修黎所說,這一大清早的,又是蛋糕又是戒指又是玫瑰,和電視劇裏的情節一樣,的確不算是有什麽創意,可真的到了這種時候,去他的創意,隻是這樣她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好嗎?


    “原諒這一切都遲來了兩年,我會用餘生來對你加倍的好,陌芯,給我一個永遠留在美國的理由,給我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溫馨的家,嫁給我,好嗎?”他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卻也緊緊的。


    林陌芯怔怔的看著他:“雖然戒指真的很好看,我以前一直都覺得鑽戒很俗氣很傻,說實話,現在的一切都超乎出我原本的想像,這些年,在我的概念裏,我以為這種涉及到一輩子的愛與婚姻還離我很遠很遠,修黎,我……我現在有點亂……”


    “我有在,一切都不會太遠,這不是唐突,是我在來美國之前就已經決定,隻要你肯迴來我身邊,一定要盡早把你變做顧太太,免得你這丫頭再一聲不吭的徹底從我的世界消失。”他凝視著她澄澈的眼眸:“我更也不會再放手。”


    林陌芯剛剛的種種表現其實的確有一點點自我解壓的概念,因為有些東西在腦子裏像炸開了一樣,真的,毫無準備。


    從顧修黎這樣一步一步闖迴她的世界,一點點抽絲薄繭的就這樣將她原由的防備和城牆擊垮開始,她的路就在被他牽引著,連方向都徹底的轉變迴原有的路線。


    這種改變在這兩天裏曾一度讓她在上課的時候走神,有時候更也手足無措。


    她輕輕的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垂下眼:“可是我曾立誌一定要在三十歲之前完成屬於我的夢想,這不是推托的理由,但我當年迴美國的時候就許過願,起碼,等我實現了我的第一步,我再考慮關於結婚的事情,行嗎?”


    看著眼前輕輕抽出去的手,顧修黎抬眼看向她的眼睛。


    林陌芯的眼神有些閃爍:“還有,我爸媽那邊……”


    忽然,手再一次被握住,這一次,顧修黎沒再給她任何推托的理由,直接打開手中的絲絨盒,在林陌芯想要收迴手的時候直接迅速將戒指給她戴了上去。


    戒圈的大小在她無名指上剛剛好,不大不小,完全是為她量身定製,而且光澤顏色與她的手很相襯。


    一戴上就不舍得摘下去。


    他緊握她的手,依舊單膝跪地,但卻格外的霸道與不容她有絲毫的遲疑。


    “林陌芯,隻要我們互相屬於對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想實現夢想,我陪著你,看著你在世界舞台上飛翔,這比孤單一人享受勝利喜悅的滋味更開心,不是嗎?”


    “可以我現在的造詣,我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能真的在世界的舞台上彈上第一首曲子,也許還要很多年……”


    “先訂婚,之後的一切,我可以等,等到你所有想要實現的一切都實現了,等到你疲憊了,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我就在你身邊,陪你,等你。”


    她漸漸紅了眼眶,手被他握緊,完全抽不迴來,她幹脆不再亂扭,隻是怔怔的看著他:“顧修黎,你真的想好了嗎?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我隻是想我們之間可以……”


    “無論是否進展太快,但結婚永遠都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好的承諾。”他淡笑:“這是我能給你的永遠,且始終不會變。”


    林陌芯的鼻子酸酸的,忽然就破啼為笑:“哎呀你起來,別跪了!”說著就忽然用力甩開他的手。


    他沒有放開,她急了:“我沒說不答應!你起來!”


    他眉宇一鬆,這才放開手,她又哭又笑的轉身去抹眼淚:“一大清早的讓人又哭又笑的,嚇了我一大跳,哪有這麽給人過生日的,我說我沒準備好,你就這麽給我戴上了,這算不算逼婚啊?我是不是上輩子真的欠了你,這輩子就這樣被你吃的死死的……”


    身體被人自身後摟住,她陡然被他輕輕攬進懷裏,他在她耳際輕吻:“我隻是等不及,陌芯,這兩年對我來說比任何都煎熬。”


    她不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睛始終都是紅紅的。


    “我每一次閉上眼睛,都是你在醫院裏深深看我的那一眼,你問我什麽時候迴來,我說很快,然後,你就轉院了,你是在那一刻決定終結我們的關係,在那一天徹底的離開我,這兩年裏,我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失眠,有些事情沒辦法去細想,隻要一想就會疼,你心裏的傷對我來說又何嚐不是傷,我用這麽久的時間痛你所痛,所以我知道,即使你現在忍不住迴來,可你心裏的擔憂和恐怖還沒有徹底消失,你害怕,你害怕有一天我又會把正處在無助時的你扔下,但是陌芯,真的不會再這樣了,再也不會。”


    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林陌芯吸著鼻子:“我剛迴美國的第一年,曾一度不自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不好……”


    他將她抱緊:“對不起。”


    “所以我拚命的練琴,拚命的學習所有曾經我不會的東西,拚命的改變自己,可是真的好累啊……”她有些委屈,但卻是一邊哭一邊笑了出來:“我連為什麽要逼著自己改變都不知道,也許隻是心裏有氣,想證明自己也可以,可我要證明給誰看呢,我不知道……一直不知道……直到你忽然出現……顧修黎,那一刻開始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個白癡,用了兩年的時間置這一口氣,是不是很幼稚?”


    “是我的錯……”他輕歎。


    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說:“我現在是在夢想的路上,即使我們重新在一起,我也不想再半途而廢,給我時間,行嗎?”


    他將她轉了過來,兩人麵對著麵,他凝視著她通紅的雙眼,忽地輕笑,抬手在她頭上輕揉:“有夢想是好事,未來的每一條路都由我陪你走,嗯?”


    她吸了吸鼻子,點頭,卻是哽咽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輕輕的:“嗯。”了一個字,然後便靠進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寧靜,安心。


    和顧修黎在一起的未來,她從未奢望,卻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這樣驚喜。


    ************


    一個星期後。


    星期天的顧氏不似工作日的繁忙,總裁辦公室裏林啟凡正在翻閱昨晚收到的產品樣板書,vina敲門進來,將一杯茶水放在他辦公桌上,然後輕聲說:“林總,顧先生來了。”


    林啟凡看了vina一眼。


    顧修黎在海外顧氏持有一小部分的股份,更也畢竟是顧家人,對於顧修黎,vina自然而然的還是恭敬的。


    一個星期前顧修黎主動致電,兩人約定了時間,今天在顧氏見麵,當然,這一次的見麵是瞞著林陌芯的,那丫頭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喬裝打扮跟著一起過來查探情況。


    “vina,你說,他是不是跟顧南希有許多相同之處。”他按開接收視頻,看著屏幕裏那道站在私人會室中的挺拔身影,淡淡的說道。


    vina頓了頓,輕聲說:“我與顧家的二少接觸不是很多,但從剛剛的交談中能感覺得到,他的談吐氣度不凡,的確讓我有那麽一種仿佛顧董站在我麵前的錯覺,雖然同父異母,但他們畢竟流著顧家的血,有些相似之處,真的是存在的。”


    林啟凡不語,隻是在屏幕裏看著顧修黎,他站在會客室的窗邊,安然的等待,沒有絲毫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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