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不同這一刀幹脆果決,連慕然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慕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連出身都不知道的倒黴蛋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了。


    對麵的幾人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幕,愣住片刻,猛然地衝了上來,俗不同很是配合地給他們讓開了位置,幾人檢查了一番,一股悲憤的情緒就蔓延開來。


    慕然大腦完全空白。


    “你找死!”領頭的男子大吼一聲,一個轉身對著俗不同,抽出一把半丈長的銀色大刀就朝俗不同砍了過去。


    俗不同顯然預計到這一幕,站的位置剛好,隻退了一步就離開了大刀橫劈的範圍。


    一擊未中,立刻激起男子更大的兇性,立刻朝俗不同近身兩步,一股橙色的法力從男子雙手灌注到大刀裏,隨著男子揮砍,從大刀上傾瀉了出去。


    俗不同哼了一聲,麵對著傾瀉過來的刀芒,右手掌伸直,對著刀芒猛力一拍,碧藍色的法力從他的手掌裏隨著掌勁發出,和刀芒撞在一起。


    “轟!”


    掌風、刀鋒在狹小的院子裏爆發出劇烈的衝擊,衝擊擴散到整個院子裏,院牆應聲崩倒,慕然和另外幾個人一齊被從院子裏轟了出去,倒在外麵。


    院子裏隻剩下兩個人!


    俗不同看著男子,很是邪異地用舌頭舔了下嘴角,一種難以形容的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


    男子死死盯著俗不同,眼中的兇光如同要把俗不同活活咬死一般,許久後,眼中兇光內斂,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子,他在剛才地轟擊裏被震得向後橫移了兩步。


    男子暗歎一聲,眼中有不甘閃過,當即狠狠地跺了兩下地麵,雙手抓刀又朝俗不同衝了過去。


    俗不同笑笑,也上前一步,又一個大巴掌轟出去,直接止住男子上前的衝勢,然後兩人就這麽毫不花俏地對轟了五下,每一次都能散出比前一次更強的衝擊,讓本來就被蕩平的院子變得更加纖塵不染。


    俗不同第六下再拍出,勝負立判,男子所有的刀芒徹底被掌勁壓過倒卷了迴去,所有的力量全部作用迴男子身上,男子全身立刻呈現出那種充血的火紅,眼睛更是血絲彌漫,血液灌注得如同要爆開來。所有人都能看到男子抓刀的右手虎口和指掌已經扭曲龜裂,鮮血噴湧,整個人都有被掌風拍離地麵的趨勢。


    “啊!!”


    男子再次大吼,聲音淒厲得如同遲暮的老虎。男子在身子就要被拍退出去的刹那,左手果斷向後麵的地麵反手拍出一掌,借反衝力死死地把身子止住,這麽做的結果是男子身上的皮膚徹底爆開,無數細小的血柱從他周身噴薄出來,將他身上整套衣服都染紅了起來,整個人一下慘烈得如同在血池裏浸泡過。


    男子止住身勢便再次朝俗不同衝了過來,全身法力和血流一起噴湧,大刀更是散發出了全所未有的鋒芒。


    對此俗不同依舊是輕輕一掌,平淡無奇,除了法力凝聚,幾乎看不出任何聲勢,連直接麵對的男子都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或者危險。


    刀鋒和掌勁再次碰撞到一起,沒有預料的響聲,掌勁直接席卷了所有的刀鋒返迴給男子,從男子身上穿過。


    下一刻,男子全身傳出細碎的爆裂聲,如同那種孩子玩的爆竹一樣,然後整個人如同一堆肉一樣向後倒去。


    “師兄!”跟男子一起來的其他幾人一起悲吼:“我們師傅不會放過你們的!”


    俗不同拍了拍手,一臉不在意地問:“你們終於肯說你們師傅是誰了嗎?我等好久了!”


    “他們的師傅是我!”一個完全不屬於在場眾人的聲音響起。


    俗不同立刻警覺地朝一個方向看去。


    “師傅!”那幾個還活蹦亂跳的人也是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一個滿臉白須,背著大刀卻**胳臂的老人憑空顯出身形,然後朝俗不同這邊走來。


    慕然看到老者當即瞳孔一縮,他看到老者一步抬起,然後整個人就消散不見,等在出現的時候已經跨越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而那隻抬起的腳也剛剛好踏迴地麵,本來一大段的距離就這麽被老者兩步走完了。


    “杜結巴收了個好徒弟!”老者站到了俗不同前麵和他對視,聲音尖利,但眼神與話語平淡,看不出喜怒。


    俗不同在如此近的距離裏也看清了老者整張皺紋的臉,老者全身肌肉黑硬,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力量感,最醒目的地方是他的右眼被一道猙獰的傷口穿過,眼球破裂成兩半呈死魚的翻白色,但依然可以看到眼珠子可以轉動,很是恐怖,“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一刀劈死你這小東西!”


    “師傅,您一定要為師兄師弟報仇啊!”餘下那幾個人一起跪了過來。


    “喲!我說誰能**這麽囂張霸氣的徒弟,原來是天刀老祖。你們這一脈跟我們藥王穀真是孽緣甚深啊!”俗不同認出來人,當即怪笑。


    “是啊!”天刀老祖也是一陣怪異的笑“你們師父剛幫我療過傷,一轉眼你們就帶走我門下一條半命,這真是讓我為難啊!”老者說著又看向跪了一地的弟子,怒斥道:“丟人的東西!現在全人間的高手都看著這裏,你們還不給我把人扛走!”


    其中一個男子忙說道:“師傅,我們知道錯了...可是師兄和師弟......啊!”


    一隻耳朵飄過眾人的視野。


    俗不同也是麵色微變,這個天刀老不死居然把自己徒弟一隻耳朵砍了下來,而且速度快的根本看不到。


    “我說把人給我扛走!要我再重複嗎?”


    幾個人忙把倒在地上的一人一屍體扛走,片刻也不敢留。


    “我活了兩千年了,最討厭這類搬弄是非的雜種,即使是我徒弟!給他一刀讓他長點記性!”老漢雲淡風輕地解釋了下“不然都忘了我天刀的為人!現在我們來說說你那一刀捅死我弟子的事情。”


    好狠,慕然心神巨震。


    “天刀前輩真是果斷幹脆,犀利得讓在下也很是佩服!”俗不同打哈哈“不過前輩可能沒辦法找晚輩麻煩了。”


    “你是說你在他們身上下的毒?”


    俗不同不否認也不承認。


    “那是他們的命數!真命不該絕自然會活下去,何況他們理虧,所以那毒我打算讓他們自生自滅!你還有什麽招嗎?”老者平和地看著俗不同,一股鋒芒從其身體透出,如同要出鞘的利劍一眼,讓所有看著他的人都感覺眼睛被割傷一般疼得想流淚,“你的風格很合我品味,但我不喜歡這麽陰娘的人!杜結巴你怎麽說?”


    空地上,杜己和杜雪四年的身影也是憑空出現。


    慕然俗不同一看到杜己也是臉色一變,忙過來行了個禮。


    杜己擺擺手,一臉陰沉,眉頭緊皺。


    杜己沒說話,旁邊的四年先開說了:“二師兄,為什麽每次見到你都有一堆事啊!”


    俗不同聳聳肩:“沒辦法,人長得帥,天生嘲諷,老天也看不過眼!”


    場麵安靜了一陣,杜己的聲音終於響起:“他的確不對,但我們不會給你道歉!你愛咋樣咋樣!”說完直接帶著兩人和慕然穿過俗不同和天刀走進屋裏。


    “你師傅倒是放得開,我看你本事不錯接我一刀,此事作罷!”天刀迴過頭看著俗不同,捋著胡子說道。


    “隨意!”俗不同一臉無所謂。


    老者笑笑,俗不同立刻感覺天地突然陰沉了一瞬,剛想做出反應天地又恢複如常。


    “有你師傅在,殺你還真是困難啊!”老者說著,一步一段距離地踱走了。


    許久後,一直站著不動的俗不同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看到他從額頭一直到襠部快速地出現一道血痕,血漬浸透他白色的衣裳,然後左邊的身軀和右邊的身軀不和諧地錯位開來,俗不同被天刀整個給立劈了,斷麵光滑如鏡,相當駭人。


    可是俗不同的兩半身軀僅僅錯開了一瞬,立即出現一股力量硬是把兩半身軀重新接迴了去,然後斷口處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起來,快速生長蔓延交融,片刻後那道巨大的傷口便結疤愈合,緊接著傷疤脫落,一點傷痕也沒有留下。


    俗不同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節奏,立刻從他的乾坤袋裏拿出一件衣服換上才說:“謝師傅!”


    許久後,屋子裏才傳出一聲哼!


    .......


    杜己迴來休息了一晚。周圍被蕩平的院子被九月庵的人修葺好,也不知道那些房子是什麽做的,居然一間也沒壞,不然真不好和九月庵交差。對於這件事,杜雪的說法是所有在九月庵的人都知道了,也都看著整個經過,但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沒有去追究。雖然死了個人,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來這是天刀明顯找茬,明明藥王就在他那裏,他的弟子還往這邊跑,這是二百五也不會做的事,俗不同是這個二師兄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誰惹他是真往死裏弄的,兩邊怎麽可能那麽巧,這邊剛找茬,那邊不怕找茬的就迴來了,但俗不同那一刀也實在是讓杜己理虧,天下人都看著呢。


    也因為這事,天刀欠杜己的恩情徹底被還清,可以說兩不相欠,對此俗不同隻是嗬嗬了幾聲,罵了句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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