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心裏很不是滋味,看看這邊的薛凱已經被武警架上了救護車,救護車就在一邊,倒是很方便,張芳薇也手忙腳亂的跟上去,慧慧和張芳薇簡單說了幾句就和我一起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我還是不能過去,但是我看到了有12個女孩子站在廢墟間的地麵上,手擋著陽光,皮膚白的嚇人,身上的衣服都很簡單,沒有鞋子,頭發也都很長,我感覺這些女孩都已經畸形了,我摟著了慧慧,說:“這都是造的孽,他死有餘辜!”


    我低頭看看慧慧,慧慧咬咬嘴唇,重重的點點頭。


    小國的情況不知道怎麽樣了,孫富貴也不清楚,李正誌說是在搶救,那我去了也沒有用,我的手機被水泡了,我拿出來,把自己的sim卡抽下來,都習慣了,然後把手機放在了褲子的屁兜裏麵,之後,我滿身埋汰的牽著慧慧的手,慢慢的向圈外走,慧慧沒有說話,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嚇到她了,我很理解她,我隻能在一邊讓她接受這個現實的社會,我其餘的辦法一點都沒有,槍戰,殺人,打不死的人,爆炸,血雨,殘肢,烈焰,變態等等,這些我接受起來都很難,何況是慧慧。


    我在出了這些圈子之後,看著不時經過的各種車輛,覺得很壓抑,這個事情就這樣就算結束了嗎?我還真想這樣,之後我帶著錢,和小國一起去南京上大學,當然,慧慧和小喬也都是去那裏,我們現在也不缺錢,這錢來路不正,但也是我們用命換來的,我覺得這都是對我們的補償,我來到一邊綠化的草地,很累,反正身上髒的要死,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慧慧也坐在我身邊,依偎著我,我躺下,慧慧把頭伏在我的胸口,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夢境?”


    我先是歎了一口氣:“是夢,過完這一天,我們就與這件事沒有瓜葛了!”


    “是啊,夢醒了,就沒有那麽多仇恨了!”慧慧說完,閉著眼睛,我們兩個像是怪胎一樣在這邊躺著,確實很怪,和眼前的場景格格不入,沒多會,李正誌過來,慧慧竟然睡著了,草地上,還是陰影的地方,不太熱,慧慧倒是放鬆了,或許我應該高興,因為我能給她這樣的安全感。李正誌對我說:“迴去吧,黃大光在這邊調度,你們跟我的車,想去醫院帶你們去醫院,想迴小區就幫你們迴小區,反正我現在當一次司機。”


    我現在也不能動,慧慧就趴在我的胸口,我小聲的說:“讓我們安靜一下好嗎?”


    李正誌:“操!這都什麽時候了,服了你們了!”


    慧慧一下就醒了,有點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自己的劉海,然後還傻傻的問我:“我睡著了嗎?”


    我搖搖頭,起身,把慧慧也拉起來,然後看著一臉鬱悶的李正誌說:“去醫院!”


    李正誌轉頭就走,我們兩個在後麵,一直跟著進了車子的後排,李正誌在路上說了這次的具體情況,雖然不是官方的,但是肯定比官方的真實,死了十幾個,包括大組長,還有三個專案組的成員,警察也死了三個,剩下的都是離得近的武警,還有幾個病危的,正在搶救,例如孫富貴,還有的就是重傷,其餘的輕傷就是離的相對較遠的,被燒到一點然後被建築垃圾波及的,那都是小傷,小傷也是相對的,我估計這個燒傷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因素。


    說著,我們速的到了縣城裏麵,縣城裏麵戒嚴了,車輛都不在路上,沒有現行,路口都被警察封鎖,除了警車,其餘的車輛禁止通行,我們坐的是警車,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並且路邊的商鋪全部都關上了,也沒有幾個行人,還有很多穿著防化服的人,在噴灑一下藥水,應該是消毒的。


    我們在不到一點的時候來到醫院,先去看的小國,小國身上又被抹上了藥,肩膀的彈孔本來肉都長在了一起,今天又撕裂了,現在是被縫上了,整個人也被在冷氣的房間裏麵包裹著,當然不是全包,隻是擦傷的地方打傷繃帶,傷勢輕的地方塗著藥水,小喬早就來到了醫院,小國也放心,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神情很平靜,我見這孩子精神狀態不錯,說:“傻逼國,當時你好像罵我了!”


    我威脅似的的瞪著小國,小國可憐巴巴的看著小喬:“媳婦,老宋冤枉我,是他自己幻聽的!”


    小喬笑著擺擺手:“我什麽都不知道……”


    小國轉臉笑了:“宋哥,你看看,我能罵你嗎?您肯定聽錯了……”


    孫富貴還在搶救,整個人是被重度燒傷的,黃雅莉說的要截肢,雙頭被水泥板砸的血肉模糊,而且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傷情,已經保不住了,我知道這些,一點點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最後去看的薛凱,薛凱一直都是昏迷,醫生初步診斷是由於外界強烈的刺激導致大腦缺血缺氧,導致大腦急速的死亡,也就是成了我們常說的腦死亡,植物人。


    張芳薇在一邊以淚洗麵,慧慧說這是初步診斷的,並不是確診,但是,病床裏麵被各種儀器簇擁的薛凱,嘴巴有點歪著,雙眼緊閉,隻是有心跳,和死人無異,我歎了一口氣,這都是造孽,他老子的事情,報應到了薛凱的身上,唉。


    我們勸了張芳薇,張芳薇在這邊呆著,也就過了幾天的時間,薛凱還是沒有醒過來,孫富貴倒是醒來了,對我說好好學習,希望能在以後來警局工作,他現在隻能提前退休了。黃雅莉則是在做完手術後就被接向徐州了,那裏的護養更專業,而這件事被上麵封鎖了,也沒有什麽官方的消息的,下麵流出來的各種版本最靠譜的就是一些準備作案的人,被警察偵獲到,然後發生了大規模的火拚。


    我自己也迴了家,家裏買了一些鞭炮給我驅邪,我也想去掉這些晦氣,很多的鞭炮,放了一會,鄰居家的小孩就被嚇哭了,剩下的就扔在了一邊的箱子裏麵。


    我和小國還有慧慧小喬都申請的晚去學校,因為去了之後也是準備軍訓,小國的情況都不能出院,還訓個鳥蛋,我們四個人要不去都不去,這邊李正誌給我們開證明,學校那邊也批準了,慧慧把我們買的車票給退了,等十幾天,小國基本上就能行動自由了,我也是用這一段時間調整。


    薛凱家的後事都是被他的親戚操辦的,薛凱也被自己的親戚從張芳薇的手裏接過去,張芳薇很傷心的去外地上了大學,而我和小國在九月份的時候,也把錢從宋樓取了出來,各自放在自己的家裏,我們兩個也成了百萬富翁,就這樣,我們都準備準備,以全新的麵貌開始大學的征程。


    老宋的事情或許到這裏就沒有了下文,但是,半個月後,我們在即將準備離開沛縣的時候,薛凱在醫院裏麵猛然睜開了眼睛。


    造成植物人的原因是由於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病人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活動,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唿吸運動和心跳,此種狀態稱“植物狀態”,處於此種狀態的患者稱“植物人”。


    植物人是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植物人的腦幹仍具有功能,向其體內輸送營養時,還能消化與吸收,並可利用這些能量維持身體的代謝,包括唿吸、心跳、血壓等。但機體已沒有意識、知覺、思維等人類特有的高級神經活動。


    薛凱這種是急性的,在過了那段時間後,又自己緩過來了,他媽媽已經死了,他爸爸也被我殺了,我想平靜,但是一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這樣結束的,我收拾自己的行李,慧慧在漢景華城裏麵睡著,準備明天一早就和我一起去匯合小國小喬他們兩個,我們四個坐去徐州的車,然後我媽和我爸去外麵的超市給我買一性的東西,讓我們幾個在路上吃,我也看家裏沒人,擺弄自己還剩三顆子彈的手槍,把子彈卸下來,裝上一顆,然後瞄準,這槍真是好東西,隻是,我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被查出來,理論上是能查出來的,隻是那時候那麽亂,遍地都是槍和子彈,就連步槍都有,跟戰場差不多,找不到這一把兩把槍還算正常的,我也沒有交上去,自己藏了起來,三顆子彈,不多,但是,應該有點用處。我正擺弄著,就感覺外麵有點動靜。


    薛凱在醫院中醒來之後,眼睛紅紅的,見自己的周圍並沒有人,現在他是一個孤兒,沒人在這專門伺候他,醫生和護士都在忙別的患者的事情,他在這個兩人通用的病房裏麵,順手拿起另外一個截肢患者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裏麵有幾十塊錢,在這樣亂亂的醫院出門,打車,然後迴到了自己家的樓前,然後司機有點好奇,看了一眼,還是開著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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