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個拿到鑰匙的辦法,就是把囚籠給移到屍體邊上去。


    這需要和關在籠裏的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才行,將籠子翻過去,或腳穿過籠孔踩地抬過去也行,然而這籠子太沉,又是和一群“豬”在一起,想要和這些人合夥把籠子給搞過去難度太高,估計鑰匙沒拿到,第二波致命的攻擊已經開始了。


    所以他不指望這些才子,還是決定單幹了。


    他先背著身後的一幫家夥悄悄拔劍在手,劍慢慢伸了出去,擱在了外麵,再借機蹲坐下了,觀察一幫人的反應,等一群人的目光誰也沒注意他時,突然伸手到外麵抓了塊大石頭,甩腕上拋了出去。


    咣!又有一隻石頭砸在了上麵,籠子裏的人瞬間嚇安靜了,一個個雙手捂住耳朵,悄悄盯著上空。


    庾慶則趁這機會伸手出去,抓了擱置在外麵的劍,順手投擲而出。


    唰!劍鋒劃斷了那押車人員的腰帶,藏於其中的鑰匙果然崩了出來。


    “就一塊石頭嗎?”


    “這塊石頭的個頭小了,好像衝擊力也很小。”


    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一群書生盯著上麵又嘰嘰喳喳了起來,有人還用手去捅上麵的石頭,嚐試著用手撥弄,因那石頭落在上麵並未砸碎。


    庾慶迴頭看看他們反應,正好,手摸了外麵的碎石,屈指彈出一顆,將停在屍體上的鑰匙打的跳落在地。


    聽到叮聲脆響,有人往這邊看了下,霧氣遮掩,沒人發現什麽異常。


    庾慶等注意力過去了,抓了塊大的石頭扔到了鑰匙前麵,之後若無其事的樣子埋頭撿石子,在一堆石子裏反複挑合適的。找到合適的後,看了眼身後眾人,才驟然將那顆精挑細選的小石頭彈了出去。


    小石頭撞大石頭,折角反彈,撞了一下鑰匙,立刻將鑰匙打的向這邊飛了過來,落在了附近。


    庾慶又裝沒事人,心裏也輕鬆了,鑰匙已經可以直接拿到了,一旦情況不對,他隨時可以拿了鑰匙開門跑人。


    然而還沒等他放心勁頭過去,兩眼已經瞪大了不少,已經被四周霧氣的翻湧動靜給驚著了,之後二話不說,拿了劍鞘往籠子外麵伸出了胳膊,拿著劍鞘使勁往外夠,往迴扒拉地上鑰匙。


    如此近的距離,憑他的修為已可以隔空攝物,能運功將鑰匙吸附到手,但他必須給‘為什麽有鑰匙’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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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牢籠的當即有人注意到了,問:“士衡兄,你在做甚?”


    庾慶就一句話:“地上掉的好像是車門鑰匙。”


    “啊?”一群人頓時擠了過去看。


    車廂高度有限,本來就站不直腰,半蹲地上的庾慶翻了個白眼,整個人被擠的在籠子網格上壓出了痕跡,頓時想破口大罵,然而話到嘴邊還是忍下了,因不敢保證這邊迴頭會不會死絕,所以還很斯文的笑道:“諸位兄台,你們這樣,我怎麽拿?”


    擠在前麵的人發現了不對,忙朝後喊,“不要擠,不要擠。”


    眾人後退開後,庾慶這才將鑰匙扒拉了過來,抓了鑰匙立刻從上麵伸手出去插,插了進去一擰,費了點力才擰開了車門,因牢籠被砸的變形了。


    車門一鬆,庾慶頂開門就第一個出去了,走出去就是地麵,因為籠子就坐在地上。


    走出去還要上個台階,因籠子被砸的嵌入了地麵。


    後麵的人跟著跑出來歡唿,庾慶則撿了自己的劍歸鞘,側耳聽到已經有打鬥聲從山中傳來,不敢多留,第一時間消失在了迷霧中。


    其他同車的卻還在歡唿,還找到了附近的牢籠歡唿慶幸,貌似在對著籠子裏的人炫耀,你看我們已經出來了!


    誰想還沒高興一會兒,動靜便引來了幾名灰衣人,一人指著他們喝道:“誰讓你們出來的?迴去!”


    剛出來的一群人頓時傻了眼,若是官兵,他們還敢嘴硬幾句,碰上司南府的人,隻能是憤恨無奈。


    於是又被趕了迴去,又被關進了籠子裏,一名灰衣人擰動門上鑰匙把門一鎖,便拔出鑰匙帶走了。


    “唉!”關迴的七人唉聲歎氣。


    在籠子裏稍一溜達,七人便發現了不對,有人把同牢籠的給清點了一遍,驚咦,“士衡兄沒進來?”


    “咦,是啊,他去哪溜達了?”


    七人麵麵相覷,相當無語,還能出這樣的事,一個個扭頭趴在了鐵欄上往外瞅。


    庾慶還能去哪,自然是惦記著跑人,自己堂堂玲瓏觀掌門人豈能命喪於此,自然是要想辦法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保住了性命才能去趕考不是?


    當然,要跑之前他必須先做一件事情,自己那二十斤靈米必須要帶走。


    那可是兩千多兩銀子,不是別人的,本就是自己的,他沒辦法放棄!


    他不知道哪一輛車是裝靈米的車,蟲兒應該知道,但蟲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他隻能是一輛車一輛車找過去。


    一路上的血腥淒慘令他皺了眉頭。


    沒走多遠,迎麵一隻大鐵籠橫在路上,他剛欲繞過,忽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喊他,“士衡兄!”


    庾慶迴頭一看,發現不是別人,正是許沸,同車灰頭土臉的幾人中也有他認識的,四個穿一條褲子的家夥都關在一起。隻見蘇應韜頭上帶血,纏著衣帶做繃帶,臉上也滿是血跡,顯然是被碎石砸破了頭。


    最關鍵的是,他發現籠子裏居然還擠了個灰衣人。庾慶眼睛一亮,發現這才是個聰明的,知道把自己也關進籠子裏躲過空襲,對比這位,那些被砸死的都是該死的,笨死的。


    許沸又高興著喊了一聲,“士衡兄,你怎麽出來了?”


    這一句話立刻出了問題,那灰衣人當即指著庾慶道:“誰讓你出來的?立刻迴去!”


    庾慶暗道不妙,迴頭隨便一指,“那邊的人讓我出來的。”說罷便一頭鑽進了霧裏離去。


    籠子裏的灰衣人立刻摸出了鑰匙,直接打開了車門,迅速朝庾慶的去向追去。


    並未追出太遠,灰衣人突然顫身止步,顫巍巍低頭看向自己身上。


    一堆破爛車板後麵斜刺出了一道鋒芒,直接從他肋下橫穿了他的胸膛。


    持劍偷襲者正是矮身藏在後麵的庾慶。


    沒任何遲疑,他果斷對司南府的人下了殺手!


    灰衣人滿眼的難以置信,對方有沒有這偷襲的身手都可以不論,關鍵不敢相信這麽個考生敢對自己下殺手,兩人無冤無仇,自己又沒表示出任何殺意,為什麽?


    “你…”灰衣人喉嚨裏剛咕嚕出一聲,庾慶拔劍又揮出一劍,直接挑斷了對方的咽喉,抖掉劍上血滴歸鞘,看著對方倒在了自己的腳下。


    他本沒想殺對方,可對方不該追過來,不該想著把他關迴籠子裏去,那和殺他無異。


    就這空襲陣勢就能看出,兇手是有備而來,準備了十足的手段而來。


    就這一路的血腥慘死狀況來看,他哪裏還敢迴到籠子裏去,他的修為又不高,不可能迴去坐以待斃,逼不得已隻好痛下殺手,悄悄解決這位是眼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忽又有腳步聲傳來,庾慶再次握劍,許沸的喊聲傳出,“士衡兄?士衡兄,你在哪?”


    庾慶立刻掀翻車板蓋住了灰衣人的屍體,也跳了過去,提前過去攔住了迷霧中走來的許沸,低聲提醒道:“你喊什麽?”


    手裏拎著刀的許沸一愣,四周看了看,“押我車的人沒為難你吧?”


    庾慶剛才有過要滅口的念頭,聽到這話略汗顏,敢情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找過來的,胡說道:“我沒看見。”


    許沸奇怪,沒多想,覺得可能是霧裏走散了,問:“你去哪?”


    庾慶不會說自己去找靈米,“我擔心蟲兒,去看看他。”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許沸頓時神色凝重,立馬就往前跑。


    庾慶當即想抽自己嘴巴,悔不該找這個理由,一個箭步過去,拉住了許沸的胳膊,拉著許沸繞了半個圈,拉著繞開了灰衣人的屍體,也將其拉到了路邊的一處坡下藏身,躲過了幾名來往的官兵。


    “吃一塹長一智,再這麽大搖大擺的亂晃,被護送的人發現了又要把我們關進籠子裏。”庾慶邊說邊拎著開了對方快橫到自己臉上的刀鋒,“你那一車斯文人,你怎好意思拎這麽大一隻刀在車上晃悠?”


    許沸低聲道:“不瞞你說,我一直擔心路上出事,刀不敢離身呐。”


    自己也是劍不敢離身呐!庾慶挑眉,敢情這廝也早知道妖孽作亂的事,事先卻一點風聲都沒透露,想想都有些不爽,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未向對方透露半點風聲,將心比心,隻好作罷。


    不過對方既然有這覺悟,那就好辦了,二話不說,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儒衫,躥了出去,找到一具士兵的屍體迅速扒了其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跟過來的許沸一看就懂了,妖孽要殺的是考生,士兵則未必,當即有樣學樣,並低聲誇讚,“英明,必要的時候咱們可穿著這身裝死。”


    裝死?庾慶無語,虧這廝想的出來,他換衣服才不是裝死的,一是不讓妖修死追著不放,二是避開這些考生的耳目,方便他找靈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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