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碧濤商艦的船頭,吳天白衣而立,風吹的武者裝獵獵作響。遙望著滾滾向東而去的河水,一陣無形的氣勢逐漸形成,這氣勢中有玉川河的波瀾壯闊,有生死相搏後的慘烈無懼,有對前路的堅定執著。吳天舉起雙手握成拳頭,就在這船頭將《猛虎嘯天拳》緩緩打了起來,拳勢緩慢有力,仿佛雙手間有千斤重物綴著一般。船上的幾個護衛看到吳天打拳,都向這邊看了過來,一個眼力不錯的護衛驚叫道:


    “武道大勢!好小子,明明隻是一個三牛武舉,竟然開始領悟武道大勢!”


    旁邊一個護衛沒有這麽好的眼力,疑惑的問道:


    “我怎麽什麽都沒感覺到,再說這小子這麽年輕,不會就領悟武道大勢吧?要知道我在七牛武舉徘徊四五年時間,到現在都還沒有領悟。”


    最先的護衛眼睛盯著吳天,肯定地說道:


    “不會錯的,我看過兩個管事交手,身上的氣勢和這小子很像。不過兩個管事早已是武俠強者,身上的氣勢更加成熟,這小子氣勢剛剛才形成,還有點稚嫩。”


    吳天沒有聽到兩個護衛的對話,仍然一拳一拳不停揮動,身上的氣勢逐漸加重。吳天自從自虎躍城出來以後,先是被王二虎打傷,後是被陽炎雀抓到空中轉了一圈,遇到黑蝠又被追的如喪家之犬。不過在生死間徘徊良久,吳天的心漸漸堅定起來,修為終於突破到三牛之境。今天看到壯闊的玉川河,心有所感,想想這幾天的經曆,開始領悟到無恐無懼的大勢。吳天收拳而立,仔細迴味剛才的感覺,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即將破殼而出,卻被什麽阻擋的鬱悶之感。


    正當吳天疑惑不解,一陣啪啪的掌聲從身後傳來,吳天迴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青色武者裝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走來,男人長相威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旁邊兩個護衛連忙行禮道:


    “艦長。”


    中年男人微微點頭示意,向著吳天說道:


    “不錯,小子,小小年紀竟然已開始形成武道大勢,將來突破武俠已是水到渠成。”


    吳天見有人稱中年人為艦長,知道這就是玉紫蘭一直和自己提到的這艘巨浪號的艦長,連忙行禮道:


    “小子吳天,見過艦長,多謝貴艦於危難時搭救,在下銘記於心。”


    中年人見吳天禮數周全,點點頭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記在心中。我是這艘巨浪號的艦長,三蟒靈武士劉正山,你叫我劉艦長就行了。”


    吳天吃了一驚,三蟒靈武士,竟然是靈武強者。不過能擔當一艦之長,除了靈武強者一般人確實鎮不住場麵。


    二人交談片刻,吳天知道巨浪號已駛出玉嵐王國境內,此時處於玉嵐和藍心兩國之間的交界處,大概七八天後就能進入藍心王國境內。吳天感到一陣失落,玉嵐――這自己長大的故土,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踏上?劉正山見吳天情緒失落,順便安慰吳天兩句,不過想起諸天十秘,想起俠探選拔,吳天的心再次堅定起來,將離開故土的失落完全拋去。劉正山感到吳天的氣勢再一次加強,知道他是過了自己那關,心裏對吳天的評價再次加重一分。


    劉正山吩咐吳天有事可去找他,就返迴艦長室中,劉正山剛走,一聲嬌嗔立馬傳了過來:


    “幺,小子,不錯嘛,小小年紀就領悟武道大勢,可真了不起!”


    吳天苦笑不已,自從自己不辭而別,玉紫蘭對自己的態度可真是不算友好。轉過身看到玉紫蘭已將頭發紮起,一根玉簪插住束發玉冠,一襲白衣,顯得英姿非凡。吳天苦笑道:


    “玉兄,你這是挖苦我呀?上次確實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玉紫蘭見吳天態度誠懇,冷哼一聲算是原諒了他。二人在船頭交談片刻,忽然一陣混亂的喧鬧聲傳來,二人感到好奇順著喧鬧走到船樓處。[..tw超多好看小說]巨浪號是十大商會之一――德雲商會的商艦,長六十多米,寬十三米,高十米,是一艘巨無霸般的大船。船上有六麵巨大的船帆,船兩麵伸出十二根巨櫓,需三十六名武者同時搖動才能將船開動。同時船上裝有法陣,可大大提高船速,日行兩千裏不成問題。船上有三層船樓,第一二層是護衛及打雜的仆人所住,第三層是兩個管事張武威和朱清潭及艦長劉正山、副艦長莫千仇所住,船艙中則是各種貨物。


    船上共有靈武士二人,武俠數人,武舉近百人,武徒也接近百人。另有人階靈動炮數十門,地階靈動炮三門;人階破靈弩數十架,地階破靈弩三架。靈動炮和破靈弩是天工島研製出的戰場大殺器,分為天、地、人三階,使用靈石驅動。靈動炮是群戰利器,內有特殊陣法,可將靈石中的靈氣抽出,以靈氣團形式發射出去,人階射程有十裏多遠,可對付凡階武者,而地階、天階可分別對付靈武、神武強者。破靈弩則是單兵殺手,人階的較小可手持使用,內有陣法,可將靈氣爆炸時產生的的力量,轉移到特製的弩箭上將弩箭射出,威力無窮,凡階武者但凡被射中要害必定殞命。而地階和天階則同樣是對付靈武、神武強者的大殺器。縱觀巨浪號可謂是兵精器足,防衛森嚴,恐怕就是靈武師來攻也得落個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二人走到人群外向裏看去,一個穿著白色醫師服的人,正在檢查一個躺在地上的護衛。隻見護衛全身水腫,臉色蒼白,似乎得了什麽大病。那醫師檢查半天,站起身來沉思片刻,麵色顯然有些不解。一個穿著藍色武者裝的中年人排眾而入,向那醫師問道:


    “黃醫師,怎麽樣?到底是什麽病?”


    黃醫師看到中年人行了一禮迴道:


    “迴張管事,和前幾個護衛一樣,似乎得的還是寒熱病!”


    張武威皺皺眉頭說道:


    “真是奇怪,這已是第七個得寒熱病的護衛了,難道這病會傳染不成?”


    黃醫師否決了張武威的猜測,寒熱病隻是一種不太常見的疾病,得病之人全身水腫、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卻並不是什麽傳染病,不過想要治好卻很麻煩。


    張武威吩咐幾個仆人將得病的護衛抬到房間休息,眾人散去,各自迴到自己的崗位。吳天聽到二人的對話卻陷入沉思,一直迴到自己的房間都沒有說話,玉紫蘭覺得奇怪問道:


    “隻是有人得病而已,你在想什麽呢?”


    吳天皺著眉頭不作迴答,玉紫蘭氣得狠狠在吳天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吳天被打斷思路,不悅道:


    “你幹什麽?”


    玉紫蘭氣鼓鼓迴道:


    “問我幹什麽?我還想問你呢?”


    吳天解釋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能連續七個人都得了寒熱病,難道有什麽蹊蹺?玉紫蘭嗬嗬大笑,嘲笑吳天杞人憂天,船上守衛森嚴,哪裏有什麽蹊蹺?


    此時在艦長室,黃醫師正在將又一個護衛得病的消息匯報給劉正山,劉正山沉著臉,不發一言,嚇得幾個侍女戰戰兢兢。劉正山從虎皮座椅上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寬闊的艦長室中來來迴迴走動,忽然,他轉過身看著黃醫師怒聲說道:


    “你說你治不好,那我要你何用?”


    黃醫師苦著臉,無奈辯解道:


    “我沒說治不好,隻是誰會想到有這麽多人同時得寒熱病,船上的備用藥草早就用光了!”


    劉正山臉色更加陰沉,大聲說道:


    “那怎麽辦,現在處在這交界地,離最近的城池都有十天路程,上哪兒去找藥草?他們不能忍忍嗎?”


    黃醫師解釋道寒熱病雖不是難治之病,但患者全身水腫,若不及時醫治恐有生命危險。劉正山聞聽此言,頭疼無比,這些護衛和自己走南闖北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如果真的不管他們的死活,寒了大夥的心,到時人走個幹淨剩下自己光棍一個,還當個屁的艦長!正感到不知所措時,一道驕狂的聲音傳來:


    “離此地隻有三天路程的落霞山,盛產靈藥,我想他們不至於三天都支持不了?”


    劉正山抬頭看去,一個身著青色武者裝的中年人昂首闊步向艦長室走來,原來是副艦長――莫千仇。劉正山素來與莫千仇不和,兩人都是德雲商會派到巨浪號的艦長,不過劉正山是正艦長,負責艦上大大小小的事物;而莫千仇是副艦長,主要管理船上的貨物。本來二者各有其責,倒也相安無事,但是莫千仇此人目中無人,且沉湎於酒色、好賭成性;經常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在船上指手畫腳。這讓劉正山非常不痛快,且劉正山本來就不齒莫千仇的為人,要不是莫千仇同是三蟒靈武士,劉正山說不定早就將他宰了。


    劉正山見莫千仇提出的建議,一言不發,不過黃醫師卻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從前麵的河道左拐,進入玉川河的支流玉落河,行駛三天就可到達落霞山。落霞山盛產靈藥,肯定能找到我們需要的。”


    劉正山瞪了黃醫師一眼,怪他多管閑事、胡亂插嘴,他瞧了一眼趾高氣揚的莫千仇說道:


    “我身為艦長,難道不知道落霞山。隻是玉落河河麵狹窄,河水深度不夠,極易發生事故,到時出了事誰負責?”


    說完盯著莫千仇,那意思很明確:難道你負責?


    莫千仇迴了劉正山一眼,陰陽怪氣說道:


    “艦長好大的官威,難道這幾個和我們出生入死的弟兄,你就放棄了?到時恐怕眾怒難平,又該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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