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襲身,精氣血萎縮。


    女子身懸半空中,不停的左右轉動,但任其她如何旋轉,魔劍形成的鎖鏈就是不散,而且還越來越緊,讓的女子此時已有了唿吸不暢的感覺。


    久旋不散,女子將身形停了下來,陰冷的目光狠狠掃視著石窖中的眾人,心中一狠,那股壓力再次增強,就連石窖中的石壁,仿佛也承受不起這股壓力,開始發起抖來,掉落了無數的碎石殘渣,打落在眾人的身上。


    壓力增加,強如陳傲天和萬奇芸夫婦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前者的感知下,這股壓力不是重在傷人身體,而是重在傷其靈魂。修真之人,受一點外傷或者內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傷了靈魂。靈魂受損,不僅難以愈全,而且還可能直接影響以後的修真一途。


    此刻看眾人神情,都開始有著萎靡不振的情況了。玄清則也是再也拿不起魔劍:“鐺”的一聲,魔劍從手中掉落,而就在這時,那鎖鏈般的劍身以及黑火都是消散了開去。如果再這樣下去,必定會有人靈魂受損。


    “砰、啪”兩聲響起,以有兩個身影倒了下去,而且身影倒下之處離陳羽很近。後者強忍著壓力的侵襲,艱難的迴頭望去,發現韓雪和顏會都是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韓雪是因為要一邊抵抗壓力的侵襲,一邊還要抵擋身體中的黑死氣,兩者相對,難免會出現失誤。而後者顏會。雖然他的道行要比陳羽和玄清高出一些,但奈何他並沒有陳羽的劍之境以及玄清此刻在手中的那把魔劍,最終不敵壓力的碾壓,倒地暈了過去。


    看著有兩人相繼倒地,又加上黑火和鎖鏈的消失,女子嘴角處露出一抹冷笑,但還沒等她笑完,忽然,一道白光閃電般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以極快的速度對著她腦袋一劃,一道鋒銳的劍氣破空襲來。


    劍氣襲來,轉瞬便到眼前。女子臉色一變,急忙將腦袋向著左邊移去,而且整個身形也是在快速的降低著。女子反應雖快,但仍然是遲了一步,劍氣從右臉劃過,一道血痕出現在了臉龐之上,鮮血流了出來。


    感受到自己受傷,女子全身一震,眼神呆滯,整個人頓在了半空之中,片刻沒有動靜。於此同時,女子所施展出來的“壓魂”,已是完全消失,壓力消減。


    壓力消弱,眾人均是身子一鬆,大口的喘著粗氣。陳傲天則是一邊喘息著,一邊對著陳羽這裏豎起了大拇指。原來,當陳羽看到韓雪和顏會都是到地暈了過去,連忙運起身體中唯有的真氣,操控著承影劍飛向那女子,舞出了最後一道劍氣。


    當時,陳羽也是想拚一下,如果擊中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擊不中那就是滿盤皆輸了。


    按理來說,女子絕對能輕鬆避開陳羽這一擊,但她看到有兩人倒下後,已是有了輕敵的念頭。雖然在劍氣出現的一刹那,她自己做出了反應,但卻是慢了一拍。


    眾人喘息了一陣,便是迴過神來,抬頭望著仍懸浮在半空毫無動靜的女子。


    女子自從受傷後,一直都是呆呆的站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正當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女子終於有了動靜了。隻見她緩緩的抬起了右手,輕輕地在傷口處摸了一摸,隨即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滴鮮血出現在了右手手指上。頓時,女子臉色大變,驚聲尖叫道:“啊!血,是血……我受傷了,我受傷了!”說完,身形一閃,卻是消失在了那被陳傲天打破了的大洞之中……


    女子忽然離去,讓的眾人滿頭黑線,百思不得其解,陳羽心中納悶:“她是有恐血症還是自戀狂啊?”正當眾人處在疑惑中的時候,玄清則是拿起地上的魔劍,對著大洞之處衝了過去,隨即也是消失不見。


    看著玄清消失的背影,眾人也是知道他想要去幹嘛?陳傲天連忙說道:“芸兒,你帶著羽兒他們迴承天門,我追上那小子,便會來追趕你們,既然知道這次事件又是魔煞門引起的,那必須告訴掌門。”說完,向著大洞之處衝了過去,追玄清去了。


    萬奇芸也是知道事態的嚴重,也不反駁,連忙來到韓雪和顏會的身旁,查看了下傷勢,索性還好,除了韓雪身體裏的黑死氣還存在,兩人的靈魂卻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tw[]對其兩人輸入一股柔和真氣,使得兩人緩緩醒轉過來,然後轉身看向上古神獸獬豸之處,卻是一愣。獬豸和那聚壺都是不見了……


    “你們看見獬豸和那奇怪的聚壺沒有?”掃視了一下石窖四周,沒發現其身影,萬奇芸連忙問道。


    眾人被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還有獬豸的存在,連忙望去,石窖中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獬豸和那聚壺的身影。眾人眼中均是出現了疑惑不解之色。


    萬奇芸見狀,唯有猜測獬豸已是被聚壺吸入壺中,不知何時已是飛到女子手中,被帶走了,說道:“好了,不要多想,我們盡快離開這裏。”


    說完,低下身子將虛弱的陳羽背在背上,對著大洞之處飛躍而去。狄河則是將韓雪攙扶起來,一同向著大洞之處飛去。顏會是最後一人,無語道:“不是吧!我也受了傷啊!雜沒人來攙扶我啊?”說完,憤憤不平的向著洞口飛去。


    此刻的陳羽心中很溫暖,因為他躺在母親那柔軟的背上。雖然沒有父親的寬敞有力,但卻也是柔軟溫馨。


    此刻的玄清心中很焦急,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現在就連他自己到底是誰也開始有了疑問。


    一路下來,玄清來到了斷崖之處,而那稱唿自己為陰陽先生的人此刻也在此處,不過整個身形卻是出現在那數目眾多的陰火之中,隻見她在陰火中不斷抓取著,抓住一個就往嘴裏放一個,根本不咀嚼,就這樣吞了下去。


    玄清來到陰火群之上,看著陰陽先生那奇怪的背影,握了握手中的魔劍,緩緩道:“我到底是誰?你和我到底有著什麽關係?”


    聽到玄清的聲音,陰陽先生的背影微微一顫,將手中的一團陰火生吞後,轉過身來,此刻的陰陽先生已是迴到了男子的狀態,看來那女子必定有著自戀的傾向,不然,隻受了一點輕傷的她不可能出現那麽反常的狀態。


    迴到男子狀態的陰陽先生看著眼前的玄清,歎了口氣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炎絕。”


    聽到男子的迴答,玄清整個身形一震,連忙怒喝道:“你放屁!”


    “你認為我說的是謊話?那你告訴我,我欺騙你有這麽好處呢?”男子反問道。


    玄清一時語塞。


    男子繼續說道:“你自己可以想想,為何你背上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火焰紋身,魔劍為何對你有著靈性?”


    玄清微微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後背,奈何角度問題,看不見背後的火焰紋身,迴頭問道:“這些我不管,但你說你是我父親,為何我記憶裏隻有我師父的身影,沒有你的身影。”說完,玄清臉做痛苦狀,雙手抱住腦袋。看樣子他想在記憶深處尋找這些答案,奈何頭痛之感襲來,讓的他臉色發白。


    男子見狀,開口說道:“這些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正邪大戰之後,魔教慘敗,我在轉移魔煞門的時候失去了你的蹤跡,當我問到照顧你的人的時候,他說你是在一次戰亂中丟失的,而且丟失你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你腦部受了重創。”


    說到這裏,男子眼中出現了悔恨,隨即繼續說道:“我到處尋找你的身影,但奈何久尋不到,最後我不得不放棄,因為畢竟還有那麽大群弟子需要我的照顧。”


    “你身上的紋身是在你五歲的時候紋上去的,而這火焰的圖案,整個神州大陸也隻有我們魔煞門才有。至於魔劍為何對你有著靈性,那是因為我在鑄造它的時候,加入了一點你的精血在裏麵,方便以後我傳承與你。”


    聽到男子的解答,玄清呆在了原地,因為這人所說的,竟然激起了他腦中深處某個記憶點,一點一點的浮現。雖然還是模糊,但卻很是熟悉。


    隨即,玄清將腦中的這些模糊影子甩掉,怒視此人,大叫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你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是魔教的人。”對於八年來一直接受著正道熏陶的他,真的很難接受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


    麵對玄清的咆哮,男子眼神中黯然神色一閃而過,隨即溫和的說道:“孩子,你不會魔煞門也沒關係,就以你現在的身份活下去吧!為父會一直祈禱你健康平安的。”


    “你給我閉嘴,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親……”玄清驚怒交加,對著男子大聲咆哮,隨即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對著陰火群中掉了下去。


    男子見狀,正準備上前接住玄清,誰知,另一個身影也是閃了出來,將玄清接在懷裏,看著暈過去的玄清,陳傲天歎了口氣,身上有著傷再加上情緒的波動,最後還是承受不了這突如起來的衝擊,暈了過去。


    陳傲天迴頭看著炎哲,道:“你們剛才的話我也多多少少的聽到了,沒想到你這個十惡不赦的魔教領頭人,竟然在兒子麵前有著菩薩心腸,為何你不改邪歸正呢?”


    見到陳傲天,炎哲也是迴到以前那冰冷陰森的容貌,道:“呸!什麽改邪歸正,那你陳傲天是否能解答我,何為正何為邪?你又怎麽不問問你自己,當初你入魔道,叛出承天門,那你可否又想過正邪的定義?”


    陳傲天歎了一聲,緩緩說道:“算了,你走吧。這次看在玄清的麵子上,我不殺你。”


    “呸,大言不慚,誰殺誰還不知道呢?不過,你別以為這次放了我我就會對你心有愧疚的感覺,你欠我的還多著呢。”說完,炎哲緩緩隱入陰火群中,隨即,一道黑光閃了出來,落在陰火群之上,隨即,一股強大的吸力便是從這個黑光中噴灑出來,將那成千上萬的陰火吸了進去……


    陳傲天看了看黑影,緩緩道:“這聚壺不愧為神品,竟然一次能裝這麽多的陰火而不顯膨脹。”


    這黑影正是萬奇芸等人久尋不到的聚壺,原來真被陰陽先生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聚壺不消片刻已是將所有的陰火全部吸走。斷崖處立刻被黑暗覆蓋,在陳傲天不遠處,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陳傲天,我必會讓你為今日之舉而後悔……”


    停息了片刻,這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卻是帶著祈求之意:“幫我照顧好炎……玄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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