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躺在了**,眼睛紅腫,她無法理解自己心中一直牽掛著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狠心的對黃老爺子下手,活活的埋葬在了太極陰暈裏,那黃老爺子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對明月就像親爺爺一般的嗬護。


    王婆婆拉著明月的纖手,陪伴和安慰著她。


    “起來,起來,統統都站到外麵去,我們要搜查這個房間。”民警大聲命令道。


    “出去。”王婆婆沒有轉身,隻是輕輕的說道。


    “你說什麽?”那警察沒聽清楚。


    “我說,你給我出去!”王婆婆臉色沉了下來。


    “什麽!你這老太婆,一定是有問題。”警察火了,大踏步的走上前來。


    王婆婆對明月說道:“明月,你且看好了,祝由神功共有一十八式,現在是第一式‘鬼打牆’。”說罷嘴唇不停的翕動著,口中念念有詞,但是並未發出聲音來,雙手立掌,沿水平方向在胸前來迴的運動著。


    那警察走近距離木床兩三米的地方,突然感覺到麵前擋著一麵無形的牆,竟然走不過去……


    那民警大驚失色,遂用力想朝前突破,但是根本無從著力,仍然走過不去,霎時間,身上的冷汗立馬流了下來。


    “見鬼,這老太婆會使妖法?”他驚訝至極,嘴裏並叨咕著。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妖法,你馬列咋學的?”另外那名警察嘲笑著,隨即走了過來。不過,話還未落音,馬上就感覺到不對了,麵前的空氣仿佛形成了一層阻隔,軟綿綿的,邁出去的腿又被彈了迴來,再用力,結果彈力更大。


    兩人麵麵相覷,“唰”的一聲,同時掏出了五一式手槍……


    “祝由十八式第二式,‘移花接木’。”王婆婆雙掌交叉於胸前,嘴裏麵仍舊默默的念著祝由巫咒。


    兩名警察手槍的槍口不約而同的指向了對方……


    “你在幹什麽?”前麵的警察問慍道。


    “你又在幹什麽?幹嘛槍口對著我?”後麵的警察怒道。


    “我也不知道哇。”頭先的那位驚恐的叫喊了起來。


    聲音傳到了院子裏,雷股長覺察著這屋子裏有點不對勁兒,於是走過來大聲嗬斥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緊接著,他驚愕的望見自己的兩名屬下正握著手槍,表情十分的詭異,烏黑的槍口一起瞄向了他……


    房間內,王婆婆雙臂平伸,向空中畫了兩個半圓圈,口中說道:“看好了,祝由第三式,行屍走肉。”隨即轉過身來,嘴裏依舊詠誦著祝由巫咒,左右手無名指探出,指向了門口的警察們。


    明月此刻驚奇的發現,那兩名警察竟然以槍威逼著他們的頭兒向院子大門口方向走去。


    “喂,你們幹什麽呢?收工啦?”正在朱醫生房間裏折騰的另兩名民警聽到動靜後,探出頭來問道。


    持槍的警察麵目呆板,恍若不聞,押著雷股長退到了大門外。


    出事了,房內的最後兩名警察意識到有了問題,急忙跑出來看究竟,門外的一人驀地槍口轉過來,將他倆也逼住了,押著他們魚貫的坐上了汽車,馬達轟鳴著,沿著來的道路向城裏麵駛去了。


    “師父,這簡直太神奇了!”明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王婆婆。


    王婆婆微笑道:“明月,祝由巫術在民間流傳的都是些不上路子的東西,中原祝由術最高深的就是祝由十八式,也稱‘郭公十八式’,將祝由巫咒加載在施術者的強大生物磁場上傳播出去,達到在一定的時間和距離的範圍內,影響和控製人的思維。像第一式的‘鬼打牆’,主要是影響對方的小腦運動神經,使其手腳均無法再前進一步,仿佛前麵有堵牆一般。第二式‘移花接木’,是控製對方的方向感,他兩人的槍口互相指著,但每個人的意識感覺上卻不是這個方向,還以為是對準著我們。第三式‘行屍走肉’,可以暫時性阻斷大腦中的邏輯思維,喪失分辨能力,按照施術者的意念做事。”


    “哦,所以師父就讓他們迴去了。”明月道。


    “也隻能這樣做,否則將來會給朱醫生惹來麻煩的。”王婆婆說道。


    “師父,師姐陰婆和陽公荊太極師兄他們也會‘郭公十八式’麽?”明月問道。


    王婆婆愛憐的看著明月,說道:“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郭公十八式’的存在,為師從來沒有對他們講過。”


    明月心下感動,緊緊的拉住了師父王婆婆的手。


    王婆婆輕輕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明月,這高深的十八式,師父也隻得會五式,曆代祝由門中人均沒有超過這五式的,而無論其如何的聰明絕頂,都是一樣,但是你卻可以做到了,師父希望你能成為1400多年以來的郭公第二。”


    “是因為有了‘郭公葬尺’麽?”明月問道。


    “嗯,師父行將就木之前遇見了你,同時葬尺重出江湖,這都是天意啊。為師會盡快帶你返迴鄱陽湖山穀練功,少則一兩年,多則十年八年,你當可練成全部的‘郭公十八式’了。”王婆婆說道。


    “師父,即使練成了這祝由神功,可是用它來做什麽呢?”明月迷茫的問道。


    “這……師父倒是沒想過,縱觀人世間多有不平,惡人當道,蒼生受苦,想那寒生能夠以醫治人,懸壺濟世,你就可以抑惡揚善,懲治壞人。”王婆婆想了想迴答道。


    明月仍舊是一臉的迷茫,幽幽道:“世間有法院和公安局,還有那麽些政府官員,我又能做什麽呢?”


    王婆婆慈愛的說道:“你還小,過些年就會明白了。”


    朱醫生、吳楚山人和蘭兒驚異的走進了屋裏。


    “王婆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兒,那些警察好像起內訌了。”朱醫生問道。


    王婆婆笑了笑,說道:“誰讓他們自討苦吃來著。”


    吳楚山人沉思著,試探的問王婆婆說:“莫不是中了祝由術?”


    王婆婆微笑不答。


    朱醫生望望山人,又看看王婆婆,疑惑著說道:“祝由術?那可是失傳已久的中醫偏門,婆婆會此道門麽?”


    王婆婆點點頭,表示默認了,然後說道:“這些警察來搜查什麽?”


    吳楚山人歎道:“寒生出事了,政府說他是台灣國民黨特務,已經抓起來關在了拘留所,這些警察是押著蘭兒來抄家的。”


    “他們簡直是胡說八道嘛。”朱醫生憤怒的叫道。


    王婆婆沉思著:“此事兒頗有蹊蹺。”


    吳楚山人點頭說道:“寒生目前已被拘押,我們得設法營救,我猜測這事兒可能與孟家有關,另外寒生他們帶著的那張巨額匯票是條導火線。”


    王婆婆問道:“孟家是什麽人?”


    吳楚山人解釋道:“孟祝祺是南山鎮的革委會主任,他的兒子自幼失去了兩個蛋蛋,叫孟紅兵,這對父子可不是善良之輩,他們曾經謀殺了一個叫沈菜花的女人,甚至還縱火燒了朱醫生家的房子。後來寒生給孟紅兵移植了兩個豬的睾丸,隨後他的精神就變態成了公豬的思維,最近聽說還**了數頭母豬,影響極壞。朱彪迴來後替沈菜花報仇,縣太爺黃乾穗,也就是黃建國的父親,還有孟家父子,他們三個男人的那點東西都被打殘了,朱彪也傷重身亡。我想,他們肯定是在報複寒生,動用了政府專政機器,進行栽贓陷害。”


    王婆婆聽罷忍俊不已,說道:“這個頑皮的小寒生幹得好,竟能想出這樣的妙法懲治惡人,真是令人捧腹。”


    吳楚山人沉吟著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這樣一來便與地方惡勢力結下了仇,我看這次他們不把寒生置於死地是不會罷休的。現在麵臨的難題是,以我們的武功救出寒生容易,可是以後又如何在婺源境內安居呢?總不能讓寒生和蘭兒一生都在逃亡之中。”


    王婆婆點頭稱是,緩緩道:“祝由術雖然可以影響一時,卻難以保證一世,看來惟有徹底鏟除那幾個惡人了。”


    吳楚山人眉頭緊蹙,最後說道:“此事需從長計議,務必找出一萬全之策,我先去城裏打探一番,把情況了解清楚再作定奪。”


    王婆婆道:“知己知彼,也好,你放心去吧,蘭兒這邊有我來照顧著,絕對沒有問題的。”


    “那就拜托婆婆了。”吳楚山人說道,然後叮囑了朱醫生幾句,返迴房間準備。


    房間裏,荷香擔心的望著丈夫。


    吳楚山人拉著荷香的手,麵色鄭重的說道:“荷香,你和蘭兒的命都是寒生救的,這孩子於咱家有恩,現在他有難了,我一定要竭盡全力的保護好他,這也是為了蘭兒。”


    “我知道。”荷香默默的抓起丈夫的手,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兩行熱淚緩緩湧出。


    吳楚山人走了,翻過了山頭迴首向南山村望去,荷香和蘭兒仍舊默默的相偎著站立在家門口……


    吳楚山人長吸了一口氣,這世道,惡人不除,永遠不會有安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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