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的話讓胭脂羞紅了臉,她咬著唇,輕輕點頭。


    “嗯,前日剛迴來,昨日到煙雨樓看我,還說過幾日要迎我過門。”胭脂羞澀的說。


    “呀,那真是要恭喜你了胭脂。終於遇到了自己的良人,往後要過上好日子了。”白秋落笑著祝福。


    雖然胭脂一直說對方是個好人,但是因為對方太有錢,家中又是夫人死後就沒有妻室,所以白秋落對於對方說要迎娶胭脂一事,一直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


    畢竟對方的條件很好,他似乎並沒有必要非要和胭脂這個有濃重過去的青樓女子在一起。


    雖然白秋落並沒有嫌棄過胭脂,但是她所擔心的事情是一種現狀。


    不管胭脂是自願的還是不自願的,她做過妓女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在世人的眼光裏,她就是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尤其是男人這種生物,哪怕自己髒得不行,可心裏都會要求自己的女人幹淨如初,這一點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


    所以當胭脂說對方不嫌棄她,還願意接納她的時候,她心裏是抱著懷疑色彩的。


    當然,如今胭脂的這話讓慕染柒驚訝的同時也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多謝姑娘的祝福。若不是姑娘的大恩,便是有這福氣,我也無福消受。”胭脂一臉感激的說。


    白秋落知道她是在說當初她跳湖,她救了她,還有後來,她替她治病的事情。


    便微微一笑,道:“別這麽說,我都說了,我們有緣,你能碰上我,被我所救,這本身就是一種緣分。”


    “不過我現在對你這個富商可是很好奇啊,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麵。”白秋落笑嗬嗬的說。


    “正想和姑娘說這個呢。”胭脂說著,轉身衝著巧兒伸手:“巧兒,來,把請帖給我。”


    巧兒聞言忙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的請帖,胭脂接過之後麵色含羞的交給白秋落。


    “姑娘,五日後是我和他成親的日子,希望姑娘能賞臉來吃杯喜酒。”


    白秋落伸手接過,麵色有些驚訝。


    “五日後?是不是太快了?他前日才迴來,這幾天的時間,東西能準備好嘛?”白秋落問。


    “他之前離京的時候就曾命人準備著,昨日他見我時,也是問我想不想擺酒宴。因為他家嫡親的親人就隻有一個兒子,旁的就是一些認識的朋友和生意夥伴,若是要擺酒宴的話,他好通知下去。隻是我這樣的身份,您也知道,見不得光的,我不想拖累他,所以拒絕了。但是我會請幾個親近的玩得好的姐妹過去吃酒,他也是答應了的。”胭脂說道。


    白秋落忍不住道:“胭脂你別這麽說,你很好,真的,心地善良,待人真誠,你值得任何一個男人的明媒正娶,別看輕了自己。”


    胭脂聞言眼圈一紅,道:“他當時也是這麽說的,但是我還是拒絕了。”


    白秋落有些不解。


    她深知,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希望自己風光大嫁的,哪怕胭脂是個青樓女子,應該也會有才是,那麽,她又為何要拒絕呢?


    “他願意對我好,我就知足了。而且他若是請客,便都是些商人,到時免不得應酬,對我來說,我更願意大婚當日,他能多點時間來陪我。那些人我也不認識,還不如簡單的請一些朋友吃頓飯,這樣還自在些。”胭脂說著,有些哽咽,道:“姑娘你不知道,當我聽到他同意樓裏的姐妹也去做客吃酒的時候,我有多感動。”


    白秋落見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不由得心裏發酸。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秋落道:“傻瓜,他能這般待你是好事兒啊,哭什麽,別哭了,哭紅了眼睛可不好看了。”


    胭脂在白秋落的安撫下很快停下了哭泣,又坐著和白秋落說了會兒話,這才帶著巧兒離開。


    五日後,白秋落照著胭脂請帖上的地址,來到了一座府邸外。


    府門外的石獅子上已經掛上了紅色的彩球,門上也都是按照大婚布置的,顯得很是喜慶。


    白秋落看到那牌匾的時候,有些發愣。


    因為上頭明晃晃的寫著褚府兩個字。


    她不由得想起在青山鎮時曾經救過的褚行父子。


    分別許久,也不知道他們二人還好不好?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思緒搖去,白秋落這才遞了帖子和賀禮,跟著領路的下人往府裏走去。


    一路往裏走了好一會兒,下人才在一個門前停下腳步。


    “這裏麵就是宴客廳了,姑娘裏麵請。”下人恭敬的說。


    “多謝,有勞了。”白秋落笑著頷首道謝,這才邁步進了屋。


    屋中已經有不少的人在了,都是些姑娘,雖然穿著打扮得很得體,但是舉手投足間還是帶著妖媚。


    顯然,她們都是煙雨樓裏的姑娘。


    對於她們和胭脂截然不同的氣質,白秋落也能夠理解。


    畢竟在青樓那樣的大染缸裏,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被汙染的。


    青樓裏像眼前這些女人一樣的人很多,而胭脂那樣的人也少之又少。


    或許這些人心裏是善良的,否則胭脂也不會和她們交好,但是她們身上的那股風塵氣卻也是極濃的。


    原本正在說話的鶯鶯燕燕也看到了白秋落的到來,趕忙停下話頭,好奇的看向白秋落。


    “你們好。”白秋落衝著她們點頭招唿了一聲。


    “姑娘好。”一群女子異口同聲的說著。


    白秋落微微一笑,尋了個角落地方坐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再開口說話。


    白秋落知道自己這個異類讓一眾人不自在了,想著時間還早,索性起身,帶著安月兒離開了大廳,朝著花園內走去。


    “姑娘,您說,同樣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怎麽差別就那麽大呢?”安月兒感歎道。


    她和胭脂接觸得多,也很喜歡胭脂的性子,所以對青樓女子也並不歧視。


    但是不得不說,今日來的這些女子,她們身上的風塵氣和言談舉止都不合她的胃口。


    那種差別就好像是高貴優雅的富家千金和窮鄉僻壤的無知村婦那般,對比格外的鮮明。


    “正常,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哪怕環境是一樣的,最後養出來的人卻是不一樣的。就好像你和你的那些師兄弟們,你們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但是你們除了武功有高低之外,性格也是各自不同的。”白秋落笑著應了。


    安月兒一想也是,暗衛營教導的是他們武功,但是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


    就好像她的性子外向,跳脫,而其他的師兄弟們要不沉穩,要不冷漠,和她一樣的還真沒有。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花園正中間有個涼亭。


    “走,咱們過去坐一下。”白秋落笑著道。


    兩人朝著那邊走去,在轉過假山的時候,白秋落猛然感受到一股撞擊的力道。


    她本以為自己要被撞得摔倒了,卻不想她竟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白秋落懵了一下,一旁的安月兒卻是當先迴過神來,“哪裏來的登徒子,竟然敢輕薄我家姑娘,找死。”


    怒喝之下,安月兒一掌已經如同狂風一般拍出,毫不猶豫的架勢帶著凜然的殺意。


    狂暴的攻擊讓那人下意識的抬掌和她對了一下。


    然而對方的內力顯然沒有安月兒強,當即被安月兒一掌給震飛了出去。


    自然也就順勢鬆開了抱著白秋落的手。


    等白秋落迴過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安月兒也不遲疑,直接一個閃身上前就要取了對方的性命。


    白秋落也在這時看到了對方的模樣,當即驚叫道:“月兒不要,他是我朋友。”


    安月兒續滿內力的一掌因為白秋落這話兒強行移開,打在那人旁邊的假山上。


    刹那間,碎石紛紛落下,石屑漫天。


    “咳咳。”安月兒咳嗽了兩聲,伸手拍散眼前的灰塵,忙問白秋落:“姑娘,這是怎麽迴事?”


    白秋落這時已經小跑過來,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忙伸手給他探脈。


    知道他隻是不小心被震暈了過去,白秋落這才鬆了口氣。


    忙看向安月兒道:“月兒,來,幫我把他扶到涼亭去。”


    安月兒聞言忙伸手將人給扶起來,也不用白秋落幫忙,直接一個人就把人給架到了涼亭裏的欄杆上靠坐下來。


    “姑娘,您認識他?”安月兒奇怪的問。


    “嗯。認識。是個誤會,剛剛我沒看清楚他的臉,他就被你打飛了。”白秋落苦笑。


    白秋落從懷裏取出隨身攜帶的針包,開始替他紮針,刺激他更快蘇醒。


    一旁的安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她發誓她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真的不是故意的!


    畢竟白秋落都被人猛然給抱住了,她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如何對得起她的護衛職責?


    好在,對方也沒什麽大礙,白秋落幾針下去之後,他的眼皮已經開始輕輕顫動,最後在安月兒緊張的目光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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