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白秋落的逆鱗便是身邊的在意的親人、愛人和朋友。


    那夫人威脅她可以,她不在意,反正她莫名其妙卷入這場紛爭中,隻能算她點背,她主要還是想把事情給弄清楚。


    但是這夫人開口就問候她一家,頓時讓白秋落無法接受了。


    白秋落在現代的時候,她很小就因為車禍喪失了父母,所以格外的在意親情。


    如今穿越到大蒼來,又遇到白子信和陳萍這樣好的父母,給了她疼愛和溫情,這讓她很是珍惜。


    本來白子信和陳萍還有苟澤盛被抓走,至今音信杳無,就已經讓白秋落心中的壓力極大了,偏就這人還用這樣威脅的話說要她全家雞犬不留,這讓白秋落如何能夠接受?


    心裏繃著的那根弦當即就被觸動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暴怒之中。


    安月兒聽到白秋落的一句掌嘴有些愣。


    就她所知道的白秋落,一直都是性情開朗樂觀,溫和有禮卻又心地善良,這點從剛剛白秋落和這蠻不講理的夫人試圖講道理就能看得出來。


    沒想到白秋落轉眼間就是一句掌嘴,她是真的沒想到白秋落會如此。


    不過她畢竟是暗衛,身體訓練過後的本能還在,所以身體已經先於思考,直接一巴掌摔在了那夫人的臉上,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脆響。


    當然,安月兒理智還在,知道她不能用內力,否則她這一巴掌下去,能直接要了眼前這人的命。


    但饒是如此,安月兒的一巴掌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那夫人被打得偏過頭去。


    那夫人明顯沒想到安月兒真的敢打她,當即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捂著被打的臉尖叫道:“賤人,你竟然敢讓人打我……”


    “再打。”白秋落冷著臉道。


    “啪。”安月兒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賤人,你全家不得好死,你……”


    “打……”白秋落聲音冷酷。


    “死丫頭……”


    “啪!”


    “賤……”


    “啪!”


    在那夫人鍥而不舍的想要罵白秋落和她家人的時候,白秋落一個又一個打字出口,臉色冷酷得猶如修羅。


    而安月兒最初還要她開口說打之後再打,等兩三次之後,那夫人一開口想要叫囂,她便不用吩咐也是一巴掌甩過去了。


    就這樣,在不知響了多少次的啪啪聲中,那夫人被打怕了,終於不敢再開口叫囂了。


    “別……別打了,饒了我吧……”終於,那夫人趁著安月兒停下巴掌的時候,趕忙開口道。


    不過因為被打的次數多了,此時的夫人一張原本還算能看的臉直接腫成了豬頭,臉頰兩邊全是巴掌印,縱橫交錯的手指印鮮紅刺目,而她的嘴角更是流出血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還要不要口出妄言了?還為不威脅我了?”白秋落冷著臉走到她的麵前,冷聲道。


    依舊抓著夫人的安月兒一臉崇拜的看著白秋落。


    她從沒想過一個人能有這樣多麵,性情能同時兼備柔軟和堅韌直爽於一體卻不顯得違和,白秋落的表現可以說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一直以為,白秋落是那種被自家主子保護得好好的小嬌花,性子溫柔,待人和善,心地善良,醫術高超,這樣的人平時很好,但是若是遇著危險,卻是難以自保,更或者被人欺負了,可能還會笑臉相待,這讓她覺得白秋落是個弱者,是需要人嗬護才能好好存活的。


    甚至她心底深處是覺得,主子找了這樣一個心上人,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白秋落剛剛的表現卻告訴了她,白秋落她雖然善良,待人和善,但那是因為她的性情好,不喜與人計較,真要惹著她了,她絕對不是一個隨便旁人欺負的主,她也是能狠狠的,利落的反擊的。


    哪怕她是借了她安月兒的手,是仗著她安月兒會武功而肆無忌憚,也讓安月兒驚喜莫名。


    畢竟身為女子不會武功很正常,身為主子不會武功更正常,但是隻要這個主子有立場,有主意,能使喚手下做該做的事情,發揮他們最大的用處,那就是一個好主子。


    如果說原來的白秋落是在性情待人之上讓安月兒覺得她人好,那麽此刻的安月兒對白秋落就是從人格魅力上的折服欽佩了。


    白秋落自然不會知道就因為今天的這一番舉動,徹底的收服了安月兒的心,讓安月兒心悅誠服,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此時她隻聽到那夫人含含糊糊的哭喊著:“不……管(敢)了,再也不……管(敢)了,姑娘放過我吧,放過我……”


    白秋落冷眼看著她,警告道:“那現在要不要和我講道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不講道理起來,我自己都害怕,你不聽,哼,現在吃虧了吧!”


    “要講,講道理……要講道理……”那夫人哭得一臉涕泗橫流,嘴裏是含糊不清的話語。


    她打小家世就不錯,被寵到大的,囂張跋扈慣了,又嫁得不錯,夫君好說話又因娘家的勢力而懼著她,所以還真沒受過什麽委屈。


    此番知道自家夫君在外養了外室,她怒從心頭起,這才跑來抓奸。


    她之前從花柳巷外過的時候,正巧見過胭脂從煙雨樓出來,知道胭脂是妓女,又見胭脂恰巧出現在她要捉奸的這一片,便理所當然的覺得胭脂就是那個外室,所以才上前揪打。


    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白秋落這麽個意外。


    更沒想到之前還好聲好氣輕聲細語和她解釋的白秋落會忽然的爆發,讓她的丫鬟將自己給打成這副模樣。


    若是早知道白秋落是如此剛烈的性子,她說什麽也不會和白秋落爭執的。


    畢竟她確實也沒見到胭脂和她夫君在一起,就權當暫時放過她一馬了,反正以後想要算賬,機會多得是。


    可惜的是,世上什麽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吃過虧之後才想著當初怎麽樣怎麽樣,對不起,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後悔的餘地,你就抱著你的後悔哭去吧。


    白秋落見她終於老實了,輕輕一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想和她好好說話的時候她不肯,非要打一頓才肯老實。


    “願意跟我講道理了是吧,那我問你,我說胭脂是來找我的,你信不?”


    “信,我信。”


    “我說胭脂不是你男人的外室,你信不?”


    “信,我信。”就算胭脂真是她男人的外室,她這時也不敢說什麽啊!


    “我說我是大夫,能治病救人,你信不?”


    “信,我信。”就算白秋落說她是王母娘娘,她也隻能說信了。


    白秋落見她一副好好學生,老實得不行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好笑。


    這會兒再來看她慘不忍睹的豬頭臉,白秋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剛剛也是氣得狠了,所以才讓安月兒下了重手。


    輕咳一聲,白秋落正要說話,卻聽有人從遠處跑過來,嘴裏還大聲喊著“夫人,夫人,不好了。”的話語。


    白秋落一挑眉,到了嘴邊的話被她給吞了下去,看著不斷靠近的小廝。


    “夫人,咦,小桃,夫人呢?”小廝靠近之後,目光掃了一圈,沒見著自己想找的人,忙問一旁想要阻攔夫人被打,卻被安月兒點了定身穴的丫鬟。


    安月兒見狀彈出一道內力替小桃解了穴道。


    小桃全身一軟,好不容易才站住了,指著一張臉腫成豬頭的夫人道:“夫人在那兒。”


    “什麽?這是夫人?”小廝聞言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對我家夫人!”小廝吃驚過後,衝著夫人麵前的安月兒怒目而視。


    “我覺得你家夫人可能會更想知道你口中說的不好了是指什麽。”白秋落在一旁道。


    “對了!”小廝一聲大叫,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對著夫人道:“夫人不好了,老爺帶著他在外麵養的外室迴府了,說要給那女人一個名分呢,府上的人剛過來傳的消息。”


    那夫人聞言頓時僵住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原來她真的打錯人了!


    白秋落聞言頓時噗嗤一聲笑了。


    “你看吧,我都說你打錯人了你不信,這會兒信了吧。你在這兒打錯人,你夫君卻早就帶著那外室登堂入室了。”


    那夫人顧不上白秋落嘲諷的話語,隻是看著她問:“姑娘,我可以走了嗎?”


    白秋落見她一臉鼻青臉腫加上懵逼又失魂落魄的樣子,暗歎一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後,道:“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你打了胭脂,對我出言不遜,如今也得了教訓,落得這個下場,本姑娘便不追究你之前的事兒了,你走吧。”


    “多謝。”那夫人咬牙忍住了心中的怨恨,含糊不清的說了一聲謝之後,由丫鬟和小廝扶著走了。


    眼下她勢單力薄,肯定是鬥不過白秋落的,家中夫君又是個不安分的,她自然要先迴去處理家事了,白秋落這裏,她且放上一放,左右人就住在這兒,跑不了,她想什麽時候報複都成!


    等看不見他們的背影了,白秋落才轉身對著胭脂道:“好了,人都走了,你們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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