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在這兒,我就在這兒”讓白秋落心中生暖。


    明明隻是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卻硬是讓白秋落聽出了情話的感覺。


    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圈有些發燙。


    雖然邵南初沒有明說他的過去,也沒有說他是否已經徹底的恢複了記憶,但是白秋落的直覺告訴她,他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的過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麽坦然的讓靳青跟在他的身邊,隨意使喚。


    再說了,就算邵南初沒有恢複記憶,他肯定也是從來沒有進過這麽髒亂的地方的,他骨子裏的驕傲也不會允許他淪落至此。


    可他偏偏來了。


    因為這裏有個她。


    說不感動是假的,滿心鼓蕩的情緒無從宣泄,白秋落一時間有些啞然。


    最終,她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走到邵南初的身邊,伸手從懷中取出帕子遮在他的臉上,當成簡易的口罩替他遮住灰塵。


    “咱們去二樓收拾,我去跟娘說一聲。”白秋落衝著邵南初淺笑,隨後朝著一個房間而去,陳氏在裏頭。


    白秋落進去的時候,陳氏正用掃把將屋裏的灰塵掃去,漫天塵土,嗆得她直咳嗽。


    “娘。”白秋落揮手拍開眼前的灰塵,喊了一句。


    陳氏忙退到門口,道:“秋落你怎麽來了?”


    “娘,我和南初去二樓收拾,一樓就交給你了。你用帕子把臉包一下,這灰塵太多,太嗆人了。我讓靳青想法子弄點水來,這麽多的灰塵,沒有水不行的。”白秋落說。


    “好,你去吧。”陳氏應了一聲,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白秋落說的是邵南初。


    忙拉著她道:“南公子腿腳不方便,他進來也是遭罪,快讓他去外麵歇著吧。”


    白秋落笑著衝她擺手:“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說著便重新迴到邵南初的身邊,對著靳青道:“靳青,你能不能去附近幫忙挑些水迴來,屋裏灰塵實在是太大了,灑些水也好打掃些。”


    “好,我這就去。”靳青應了。


    “等等。”邵南初開口喊住了靳青。


    白秋落有些不解,看到邵南初不希望靳青幫忙幹活嗎?


    “我方才在門口時看到屋子兩邊都有從山頂蔓延下來的竹管,院子兩邊還有蓄水的池子,應該是建造房子的時候曾經有設計山上來水,隻是多年無人管理荒廢了。你去問問老爺子是怎麽迴事,若是真的有山上來水,那迴頭砍幾根竹子換上,或者將竹管通了,水接通便可,無需挑水那般麻煩。”


    白秋落這才恍然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


    目光奇異的落在他的身上,笑道:“你觀察得真仔細,我進來都沒看到。”


    邵南初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隻是對著靳青道:“你去吧。”


    靳青恭敬的行禮之後出了門,去尋了坐在馬車上的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我想問問這宅子兩邊的竹管可是引水所用?屋中灰塵太大,若是的話,我可以去山上看看,想法子將這水給通了。”


    白老爺子抬頭看他,倒是沒有辯駁,笑道:“宅子後山的山頂有一汪由地下水堆積而成的山泉,終年不會幹涸,泉水清甜,我在此住時一直引用的山泉之水,隻是多年不曾迴來,怕是引水的竹管早已堵塞,無法下水,本還想等安頓下來再找人幫忙重新弄,若是壯士能走上一遭,那是再好不過了。”


    “老爺子客氣了,我與公子在府上叨嘮,幫著做些事情也是應該,那我先去看看能否將這水引下來。”靳青說著便抱拳離開了。


    白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眸光閃爍。


    屋裏,靳青走了之後,白秋落推著邵南初來到樓梯口,苦惱道:“咱們要怎麽上去啊?”


    此刻的白秋落覺得,要是邵南初沒有裝殘廢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去,不用她愁了。


    邵南初看著她苦惱的模樣,嘴角不由得逸散出一抹清淺的弧度來。


    白秋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笑,還是想想眼下要怎麽辦吧!”


    “你若求我,我便給你支個招如何?”邵南初笑著開口,嘴角的笑容有些惡意。


    白秋落沒好氣的瞪他,“我求你個大頭鬼。呸,我才不要,我去找靳青幫我,讓你裝上癮,哼。”


    眼看著白秋落要走,邵南初也不含糊,直接伸手將白秋落一拉。


    白秋落跌坐在他的腿上,輕唿一聲。


    然後也不見邵南初有什麽動作,白秋落就覺得椅子跟長了翅膀似的,直接從樓梯口往二樓飛去。


    白秋落驚呆了,瞪著眼便要將驚唿脫口而出。


    然而下一瞬,唇上一暖,竟是邵南初吻住了她。


    白秋落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他他……他怎麽能這樣呢?


    這一波操作太六了,六得讓白秋落表示反應不過來,連帶著忘了唿吸。


    “傻瓜,閉上眼睛,記得換氣。”眼睛被人蓋住,眼前一片漆黑,白秋落懵懵懂懂間聽到了這無奈又寵溺的話,下意識的照著他說的做。


    隨後,剛剛被鬆開的唇瓣再度淪陷,他炙熱的吻將她徹底吞沒。


    等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白秋落猶如死狗一樣靠在邵南初的懷裏,胸膛不住的起伏唿吸著,纖細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眼中氤氳的水意讓邵南初險些沒控製住,再度吻了下去。


    “落落……”


    邵南初低低的喚了一聲,拇指在她的唇瓣上劃過,聲音沙啞,眸色深邃。


    白秋落也終於從那股失神的窒息感中迴過神來,一眼就對上了他渴望的眼神。


    臉色禁不住大紅,忙跳離他的懷抱,後退了好幾步,站在不遠處咬著唇嗔怪:“你真是太壞了,怎麽能那樣……”


    “哪樣?”邵南初喜歡看她羞澀的模樣,淺笑著問。


    白秋落張了張嘴巴,臉更紅了。


    難道要她重複一遍剛剛羞恥的過程嗎?寶寶做不到啊!


    最終她隻能輕哼一聲,顧左右而言他的說:“你怎麽能做到直接從一樓上來二樓啊,難道你們學武的人都這麽厲害?”


    說起這個,白秋落是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滿眼都是好奇的看著邵南初。


    “因人而異,看內力深厚的程度。”邵南初淡淡道。


    白秋落若有所思的點頭,眼中亮起一道自豪的光:“南初,那你是不是其中特別厲害的武林高手啊?”


    邵南初看著她晶亮的眸子,隻覺得心裏滿足得不行,微微頷首,語氣並沒有多麽的自豪,平靜道:“若放在整個武林,可入一流高手之列。”


    “一流高手?天哪……”白秋落驚唿一聲。


    聲音有些大,又忙壓下來,悄咪咪的又問:“那是不是全天下能贏過你的人都沒有幾個的那種?”


    看著白秋落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邵南初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殘忍的告訴了她真相:“一流高手隻是一個概念,比大部分的人厲害,但這世界之大,能人異士何等多,又豈是可以小覷的?便是以我的身手也不過勉強能夠自保而已,哪有那般誇張。”


    白秋落聞言“哦”了一聲,不過轉瞬又興奮起來了,“不過那還是代表厲害啊,對不對。”


    邵南初不忍駁了她的興致,再加上一流高手也不是那麽輕易能遇到的,便點頭應了:“尚可。”


    “嘖,那你以後可要罩著我啊,不要讓人欺負我。”白秋落笑盈盈的說。


    “從今往後,餘生有我,定盡全力護你周全。”邵南初語氣平靜,但眼神卻極為認真。


    白秋落臉上的笑微微僵了僵,有些失神的呢喃:“南初,你……你是認真的嗎?”


    邵南初的話讓白秋落心裏感動的時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活了兩世,從來沒有人像是邵南初這樣對過她,上一世她和雲舟感情濃時,雲舟也從不曾說過這種話,他們相伴相守,更像兩個失去親人的人湊在一起,彼此抱團取暖罷了。


    可邵南初不一樣,她能感覺得到,他是真的將她放在心尖上寵著的。


    “是,我是認真的。”邵南初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擁著她,低頭與她額頭相抵,用最近的距離,讓她看他眼底的真誠。


    “白秋落,我要你往後的時光裏都有一個我,不管麵對怎樣的風雨,都不離不棄,相依相守。”邵南初一字一句,宛若立誓。


    白秋落心尖狂顫,唇瓣抖得說不出話來,萬千言語像是都不足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思,索性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


    南初,我願意,我願意信你一迴,將此生都交給你。


    邵南初收緊抱著白秋落的手,不含任何情欲的將這個吻加深,剝奪她的唿吸。


    良久方才唇分,白秋落麵若桃花,邵南初眼中含著溫情,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聲道:“方才的事兒,你還沒答應我。”


    白秋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都用行動證明了,他還想怎麽樣?


    非要她說出來嗎?


    她才不要!


    眼尖的看到邵南初眼神微變,要俯身吻她,白秋落笑盈盈的從他懷裏脫身,“別鬧了,快幫著收拾拉,再不弄天都黑了,那晚上可是睡的地方都沒有了。”


    邵南初看著她不好意思的跑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無妨,反正她已經是他定下來的人了,就是不說,也是他的。


    餘生那麽長,他有耐心讓她開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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