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風穀還是那樣的寂靜司徒婉站在山上看著懸崖下重重的白雲了願說:“這裏根本就沒有人你的消息有錯我們白來了。”殷紅說:“才剛來這裏你就沉不住氣。”了願說:“你不覺得你那十幾個人跟著你太過招搖了嗎?”


    殷紅說:“我們十幾個人的話好像還沒有你一個人的話多!”正說著忽然一陣風聲傳來司徒婉飛身而去隻見幾個白衣人已經來到山頭上。殷紅手上一指十幾個長笛會的人已經身影飄動隱沒在樹叢中。


    那幾人來到山上四下一看其中一人說:“主人怎麽還不來?”其餘的人都沒有說話神情嚴肅的看著四周一直沒有說話。整個山頭如同混沌一般寂靜。


    忽然了願打了一個哈欠一個白衣人往這邊看來了願霍然起身說:“你們一個都走不了了!”那幾個白衣人四下裏看著一個人冷冰冰的說:“小尼姑你來幹什麽?”了願笑說:“我們是除魔衛道的俠士來自名門正派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魑魅魍魎。”


    那白衣人冷冷一笑忽然身形一展向了願抓來司徒婉手上一揚一道電光閃去殷紅一招手數十個白衣書生將中間十人牢牢困住山上頃刻便人影翻飛白衣嫋繞。


    了願還沒出手四下裏看著隻覺他們飛行的度實在太快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出手傷人。


    殷紅手上長笛揮動頃刻間已經趕到一個白衣人身前將那人攔下忽然一陣迷煙撲來司徒婉急忙伸手抓住殷紅退了迴來隻見眼前人影空空不知去了哪裏。


    殷紅說:“這好像是東洋人的忍術。”司徒婉點頭說:“是東洋長刀會的功夫怎麽連東洋人也來了。”了願說:“這還不簡單他們被人花重金請來的。”司徒婉說:“若不是你我們已經等到他們的主子了。”


    了願說:“我怎麽知道本來想把他們一舉殲滅的。”司徒婉問:“結果呢?”了願不好意思的說:“結果他們差點把我們一舉殲滅了。”司徒婉恨恨的說:“他有這心還沒這本事。”


    殷紅忽然指著山下說:“有人來了!”司徒婉捂住了願的嘴說:“不許出聲。”三人急忙隱在小樹叢後麵隻見一個白衣少年翩然而來司徒婉心裏一顫那人漸漸走近了連身上的味道都那麽動人心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見過的仙琴派少掌門邰劍書的兒子邰風豪。


    司徒婉放開手起身說道:“少主你也來追查那些神秘的人?”


    邰風豪一驚轉身看到司徒婉這才氣定神閑的說:“姑娘怎麽在這裏?”隻聽了願說:“我們來這裏追查一些神秘的人你不知道他們武功有多高。”邰風豪一笑殷紅說:“閣下就是邰風豪。”司徒婉心想:原來他就是邰風豪那個中年人找他幹什麽他雖然是少主但是對掌門之位好像並不關心這可真難得;而且他一個人來到此地顯然是為了打探“黑夜幽靈”的事情。


    想到此她不由問道:“這批人和‘黑夜幽靈’有關嗎?”邰風豪搖頭說:“不知道隻是來路不明的人通常都會為本地人帶來災難。”


    了願笑說:“那可不一定邰公子我看你和他們有關係你們仙琴派號稱中原第一大派要號令這些東洋北海的高手那不都是信手拈來的事情。”邰風豪笑說:“師太誤會了既然仙琴派是中原第一大派又何必聯合別派之力那是小門派喜歡的伎倆。”司徒婉說:“可是哪個小門派能夠驅使白雲島、東洋人和地獄魔宮的人。我想應該和中原的局勢有關大明的江山就要土崩瓦解不知怎麽迴事從中原迴來的路上我總是感覺有不少武林中人和我同行那真是一件讓人難解的事情這個偏僻的小島住的都是一些高山族人說是蠻荒之地也不為過到底是什麽驅使他們來的呢?”


    了願冷笑一聲說:“你問這位少主不就成了嗎?少主是什麽讓仙琴派舉派遷到此地?”邰風豪說:“這個請師太恕在下不便相告。”了願哼了一聲說:“也不知道是不便相告還是不願相告不過我們也不好多說。我們怎麽敢管仙琴派的人。”


    司徒婉問:“師太怎麽這麽生氣?我看你一點都不像一個出家人。”了願冷聲說:“我才不像那些隻會聽話避世的出家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翻江倒海這世道出家人還安得了心嗎?”


    司徒婉一笑說:“話不能這麽說天下是有些亂古往今來不都是如此嗎?到底你們出家人也不能淨化世人的罪惡。”了願說:“什麽居然還怪罪我們出家人!哼慈航本是渡人物怎奈眾生不上船。”司徒婉急忙說:“自己都不能渡自己還說別人。”


    了願一急說:“誰說了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為了天下大事四處奔走不辭勞苦就是生命都在所不惜我的各位同門和所有佛門中人都是如此我也將會如此。”


    司徒婉點頭說:“這點我倒是相信你們這麽不辭勞苦天下還是這個樣子那要不管不問不知天下又是一個什麽樣子。”


    殷紅冷笑一聲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佛門人你知道百姓為什麽受苦嗎?因為有人奴役他們有人告訴他們這是應該的。如果沒有佛門中人每一個人都能夠用血腥來抱負用能力來捍衛那麽所謂的不平等從何談起這本來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可怕的地方卻又為何弄出那些束縛人的清規戒律!儒家是這樣佛門也是這樣。”


    司徒婉笑說:“姐姐這話有點偏激了人總不是野獸雖然不得不遵從自然的法則但是更多的是我們內心的各種抉擇畢竟我們所希望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存還有整個民族整個國家整個人類。(..tw)佛門的慈悲更遠甚於此他們甚至在思考整個宇宙理應遵守的法則。可能我們看到這個世界種種的不平等會懷疑會歎息甚至會失落到逃避的地步但是那正是我們爭取的原因我想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之所以優秀或是興盛那是因為正義的力量能夠戰勝邪惡而不是說它沒有邪惡的人。我們就要作這樣的人尋找我們應該尋找的路。也許我們都走在一條原本錯誤的路上也許有一條更好的路但是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何必見怪。”


    殷紅冷笑說:“這也罷了拜托這位師太不要這麽衝動武功不好佛法不好連脾氣也不好你還要普救眾生還是先普救一下你自己吧。”


    說完帶著長笛會的人憤然而去。


    了願看著她的背影說:“沒有查出什麽原因來也不用這麽大的火。”


    司徒婉說:“她是在說這個可怕的世道。”邰風豪笑說:“這個世道固然可怕但所謂清淨的世道隻怕永遠都不能到來我反而欣賞她的話畢竟唯一的方法就是讓每一個人都有保護自己使自己過上理想生活的能力。”


    了願歎說:“這個恐怕是太難了唉佛祖要是真的顯靈那天下就太平了。”邰風豪輕輕一笑飄然而去。


    司徒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感覺有些悵然若失可是不知為什麽卻又沒有追上去。


    了願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說:“輕功很好啊整天飛來飛去這些人根本不管人世間的疾苦隻知道高談闊論他們相信能力是立足於世間的根本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有了能力。哼隻有我這樣的人那才叫真正的追求。”


    司徒婉無精打采的說:“你們佛門中人都是世外的高人可是人間的事情你們畢竟知之甚少。師太現在我們連別人要作什麽都不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聖寶門和仙琴派是中原一邪一正的兩大門派而白雲島、地獄魔宮這些門派都是傳說中神秘詭異的派別他們一起來到這裏我想一定關係到很多秘密。”


    了願說:“看來我要作的大事還不止一件黑夜幽靈還有許許多多啊。”


    島上的熱浪漸漸開始沁入心神了願和司徒婉趕了幾日路島上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大家很少認識一路上都是了願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走到每一個地方看到每一件東西她總能想到以前經曆過的某個地方作的某件事情有時甚至說得前仰後合。


    這日二人來到一個客棧新開的客棧但是人很多看打扮大多是中原武林人士掌櫃也是中原人幾個跑堂的倒是一副本地人打扮了願要了幾個小菜興致勃勃的吃了起來。


    司徒婉眼光掃視著四周的人隻見都是些年輕人多是男子年輕人卻沒有年輕人的朝氣連個小聲議論都聽不清楚。了願一邊吃一邊說:“唉終於到了一家中原人開的客棧我最喜歡這辣辣的味道。”司徒婉說:“也隻有你們川蜀一帶的人才如此。”


    了願說:“是啊你想我們尼姑都吃素的也隻有這味道才好不和你說了你們這些俗人哪知道出家人的口味。”司徒婉輕聲說:“師太難道你沒有注意這裏有點古怪?”了願停下吃飯四下一看笑說:“古怪什麽古怪?我可沒看到喔我知道了都是些英俊瀟灑的後生少年我們四大皆空不在乎的。”


    司徒婉一麵喝酒一麵說:“唉和你說你也不知道這麽多人居然不怎麽說話這一定是一個幫規嚴明的幫派他們大舉來到此地又是為了什麽目的?”了願放下筷子說:“什麽他們是……”司徒婉急忙伸手示意她小聲些說:“待會我們跟著他們這島上的事情簡單說不定大家都為了同一件事情而來。”


    了願又四下裏看了一下問:“你說他們是什麽門派的?”司徒婉笑說:“你是中原人怎麽跑來問我?”了願說:“看這些人一定都是高手我且鬧他們一鬧。”


    說完對著小二說:“你過來這裏簡直吵死了給你一錠銀子把這些人都趕走。”那小二對中原官話還聽不太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辦司徒婉看著一群年輕人沒有一個說什麽反而更加安靜了。了願卻在那裏大聲嚷著“簡直太吵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小二看著了願沒有說話心想這尼姑怎麽這般無禮。


    了願哼了一聲來到一個青年麵前笑說:“別以為嘴上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心裏在罵我。”那青年抬起頭來看了看了願又低頭吃飯。


    了願說:“怎麽了說到你的心裏去了不是就算後悔都來不及了說出你的師門看我能不能給你個麵子!”那青年卻一句話也不說司徒婉轉身看著隻見他麵上漸漸的多了一些怒氣了願卻在那裏繼續說著:“哼心裏一定在恨我在心裏恨都不行我倒看看你有多大斤兩!”說完手上一動一掌向那男子劈去。


    男子身形一動了願的手滑落一旁青年卻又迴到原來的位置這動作幾乎連司徒婉都沒有看出來了願更是覺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手是劈過空氣一樣。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手有點不太相信。


    司徒婉心想:這簡直是太神奇了不知哪一派的輕功如此的功參造化移形換位的動作如此幹淨利落迅不可言喻!


    了願喝道:你使的什麽邪門武功一看就不知道是邪門歪道!看我不收拾你!


    她大袖一卷風聲過處幾道電光閃過袖中飛出幾根銀針來。那青年手上筷子一動已經在須臾之間將銀針一一夾上輕輕放在桌上。


    司徒婉心想:這人的招式就一個快字什麽門派的人輕功會這麽好?她想叫了願迴來但是卻又更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她從來沒見過島上來這麽多人多年在島上寂寞的生活使她的心不免向往著好奇的事情與其息事寧人倒不如看看事態的展還有什麽比處理事情更讓人值得付出和消磨時間的呢?


    那青年麵上不動聲色忽然一個小孩的聲音傳來“是哪裏來的臭尼姑不規規矩矩的誦你的佛念你的經過來幹什麽?”了願轉身一看隻見一個少年坐在她們身後卻偏偏一身青衣作儒生打扮看起來倒是頗為老成。


    了願冷笑一聲說:“你是誰家的小子?看你們這樣子就是閻羅王的阿鼻地獄也沒有這麽冷清是不是在密謀什麽不可見人的事情?”那小孩不屑的說:“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一個尼姑憑什麽要管別人的事情?”了願哼了一聲說:“尼姑也是武林中的尼姑咱們武林中人就是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你們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少年說:“尼姑多管閑事可知道這樣會惹禍上身?”


    了願正要說話隻見外麵人影閃動轉眼之間已經多了幾個白衣人為的一個眉目清俊瘦瘦高高的說話也是冷酷異常“這麽多漢人一看就是從中原過來的武林人士你們當中可有仙琴派的人!”


    少年冷冷的說:“不敢在下就是仙琴派南雲閣的人。”白衣人轉頭看著少年覺得他太過年幼因而不屑的說:“我沒有和你說話。”少年說:“是啊你奉命前來刺殺邰掌門如果找不到人你就會送命所以我不和你計較了。不過我要告訴你邰掌門已經不在人間殺他的是聖寶門的聖女雲因唉真是可惜你找不到他的人頭了。”


    白衣人不信的說:“小小年紀就學會騙人!”眼睛繼續掃視著一眾人等少年淡然說:“鐵冰你還是曹公公最信任的殺手難道你沒有看到今天在座的人都是你們東廠的高手?”


    白衣人一怔顯然他便是鐵冰他臉色大變盯著少年故作鎮定的說:“你你到底是誰?”少年輕輕說:“我是仙琴派浮雲閣的人賀青藍。”


    鐵冰問:“你……你用了什麽妖法?”賀青藍笑說:“你們公公接連派了東廠數十個年輕好手前來我當然要使出渾身的手段可能連你們公公都覺得意外這麽多高手一去無迴以為是遇到了多少人呢可能連你也會失望因為在你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


    鐵冰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孩子沒見過你這麽厲害的孩子。”賀青藍說:“我隻不過是仙琴派的先鋒罷了後麵一樣有數十高手如果你能迴去的話倒也可以告訴你們公公多帶些人來不過我想你是走不了了。”


    司徒婉心裏想:仙琴派七莊十二會的掌門人我都見過他們比試的時候難道都沒有盡力?就算這少年本事不濟他的這份胸襟氣度也是見所未見的。


    了願冷冷的說:“原來是閹狗的走狗今日貧尼也要大開殺戒!”賀青藍說:“師太不要著急其實鐵大俠並不是一心效命閹狗。”


    鐵冰看著賀青藍賀青藍平靜的說:“你從小喜歡武學遍訪大江南北的高手希望學到高深的絕學可是各派收錄弟子都是很嚴格的你沒有被收錄門下因而你心中不免會因為自卑而憤恨後來東廠給了你機會所以你決定為之效命。英雄什麽是真正的英雄能夠還盡一生所欠之債在這世間獻出比得到多的就是英雄。我佩服你為之而努力的恆心咱們都是武林中人本來就沒有奢望過在史冊上留下名字我們隻是工具追求自己幸福或者替別人謀求幸福的工具。”


    鐵冰呆呆的看著賀青藍賀青藍依然平靜的說:“曹公公給了你機會可是也給了世人一個殘酷的世界在他的手上我們追求的幸福將不複存在鐵冰一路從京城來到這裏何止千百裏地難道你就沒有看到怨聲載道的人你就沒有看到生不如死的人?如果你學武僅僅是為了助紂為虐那麽學武乃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敗。”


    鐵冰冷聲說:“胡說八道!”賀青藍說:“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鼎鼎大名的人做著連自己都不願作的事情未免太可惜了。我也僅僅是替別人可惜而已路還不是自己選的倘若一個人連自己的路都不能決定沒有重新權衡選擇的勇氣那麽這個人也稱不上什麽英雄因為他心裏想的一定是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大好前程而這正好違背了一個英雄的胸襟他隻能如同那些投機的政客一樣留下自己虛無的名聲和狼藉的身世任人修改而自己卻隻能麵對可怕的卻又拚命逃避的死亡他在臨死的時候一定沒有一個英雄來得坦蕩這種感覺你不久就會讚同的。”


    鐵冰的嘴唇顫動了一下身後一個白衣人喝道:“臭小子胡說八道!”賀青藍手上一動一道電光閃過那人啊的一聲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鐵冰迴頭看了一眼臉上多少有了一點恐懼之色。


    賀青藍笑說:“我想你的功夫不會比他高多少雖然你天資很好他可是你的師兄。”鐵冰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說:“你要怎樣?”賀青藍一笑說:“我能怎樣我知道也許你不怕死武林中人有幾個是怕死的不過如果你心裏還真有那麽一絲恐懼那就說明你還是一個追求功名利祿的人不是一個武林中人那麽這裏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留下或是離開你自己決定。”


    鐵冰輕輕的說道:“留下?”賀青藍說:“說實話像你這樣一生求索的人自然不會無動於衷你是聰明人別人不能左右你的決定曹公公替你作的決定也僅僅是你一時迷茫的權衡之計而已。不過我想有件事情你大約不知道。”


    鐵冰抬起頭賀青藍問:“你知道曹公公為什麽要殺邰掌門嗎?”鐵冰輕輕搖搖頭。賀青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另外派了幾個密使那才是曹公公真正的親信也是真正的官場中人他們才知道目的殺了邰掌門仙琴派勢必大亂密使們就能完成他們的任務所以你們隻是成為一個工具而已邰掌門可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也不能隨便殺人你說是不是?”


    鐵冰無語。賀青藍說:“一個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什麽最可怕的就是日後還要為之而後悔我可不想你後悔。”


    鐵冰正要說話他身後一個白衣人悄聲說:“師兄咱們怎麽辦?”鐵冰冷冷的說:“怎麽辦我們能怎麽辦邰劍書已經去世了迴去告訴公公。”


    司徒婉見他們離開了賀青藍輕聲一笑了願說:“怎麽讓他走了我還想殺了這群兔崽子。”賀青藍笑說:“你有本事怎麽不先動手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了願說:“剛才你不是一下就傷了一個人嗎?現在不知道死沒死!”賀青藍說:“那是少掌門出手趕走的我隻不過是湊數罷了。”司徒婉四下看去隻見邰風豪不知何時已經坐在賀青藍身後一個角落裏正對著她笑著。


    她急忙收迴胡思亂想的心神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到邰風豪她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邰風豪似乎正是她夢中魂牽夢縈念念不忘的影子似乎是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交流這一切不僅僅是因為他那豐神俊朗的麵龐他那濃而多情的眉毛那深邃優美的眼神那恬淡平和的笑容以及那修長飄逸的身材也許是他舉手投足間如同流水清幽的所有意態已經緩緩傾入心懷。


    她急忙飲了一杯酒向賀青藍看去。了願接著問:“那這些人真是東廠的人嗎?”賀青藍說:“當然不是都是易容術多少一點舉動都會露出破綻的。”


    了願喔了一聲說:“原來你是在騙人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


    司徒婉轉頭向邰風豪所坐之處看去隻見座位已經空了人不知去向何處她心裏不禁有了一種悵然的感覺。


    了願接著問:“不過你的功夫倒是不錯。”賀青藍說:“是啊這些人我也不認識。”司徒婉問:“不認識他們還這麽聽話?”


    賀青藍笑說:“說來也奇怪這些人身手都很好但是太笨簡直笨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們隻會本能的防身從來沒有主動的出擊我在這島上遇到了他們這可是見所未見的事情。”


    司徒婉問:“他們是一起來到這個島上的嗎?”賀青藍說:“好像是這樣。”了願問:“那你是怎麽遇到他們的?”賀青藍說:“我奉掌門之命前來此處路上聽說東廠派了高手前來刺殺掌門人我想要是能夠將他們攔下那就好了。可是我沒有什麽本事正好在這時遇到了這群人他們無所事事的待在一個山穀裏手段雖然高明但是卻根本不懂得如何運用於是我就把他們帶上看能不能遇上什麽高人將他們迷失的心智弄個晶瑩剔透。”


    了願歎說:“阿彌陀佛不知他們前生種下了什麽孽今生受到如此果報。”司徒婉問:“你肯定是迷失了心智?”賀青藍說:“應該是猜測事情的真相並不能夠完全知悉。剛開始遇到東廠的殺手我騙他們說我身邊的人就是仙琴派的高手他們一動手現根本就傷不了他們因此被嚇跑了用了幾次這個方法我想幹脆把這些人易容成我見過的人那樣還要省事些。”


    司徒婉說:“這些人難道沒有一個迴去的?”賀青藍說:“東廠的人要是辦事不利多半是死無葬身之地。”司徒婉點頭說:“看來你想得很周全真看不出小小年紀想得這麽縝密。”賀青藍說:“事無有備而不為。這是師父當年教我的。”


    司徒婉問:“你知道他們為何追殺仙琴派掌門?”賀青藍說:“這個我不知道。仙琴派各派分散大事隻有掌門人知道。”了願說:“就算知道你也不會說。”


    司徒婉笑了一笑說:“聖寶門的人也來了先是雲因。”賀青藍說:“據說敝掌門就是她殺的這個惡毒的婦人明明是愛上了別人卻要殺了他!”


    司徒婉輕輕說:“那是因為她愛的人愛上了別人。這件事的原委兄弟知曉嗎?”賀青藍說:“略知一二二十年前掌門人去殲滅聖寶門的高手當時的雲因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他們相識之後雲因幫助邰掌門脫離了聖寶門七大聖人的魔障並囑咐邰掌門再也不要前來。不過掌門人經曆了魔障之後卻已經得知其精髓所在破了魔障闖入聖門他麵對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雲因不但沒有殺他還又一次將他救了出來。邰掌門感激她但是江湖各派從他那裏得到了闖入聖門的方法聖寶門遭到重創而當邰掌門出現在雲因身前的時候雲因正要揮劍自刎。邰掌門救了雲因也種下了自己一生最大的錯誤因為在那之前在各派準備圍剿聖寶門的時候他已經和西陵派的一個師太了然私訂了終生年輕人做事從來沒有計較後果一個是佛門的師太一個是邪派的聖女兩個人都不應該是他的愛人卻又都互相愛慕。有時一個人一生會愛上幾個人但是他隻能對其中一個人作出抉擇付出責任。而掌門人選擇了了然師太那是比選擇聖女更加可怕的事實。聖女剛烈的性格注定了她的餘生都用來複仇而掌門人也坦然的接受了那柄寒冷的寶劍。據少掌門說掌門人是心甘情願死去的有時事情太過複雜隻能用死亡來了斷。不過雲因似乎意猶未盡她更恨的是那些造謠生事的武林中人因為她認為是因為門第的偏見使她失去了心中的至愛。”


    司徒婉聽他一一說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小孩子如同自己的親身經曆一樣。


    了願點點頭說:“唉本來是降妖除魔的好事卻最終害了幾個人的性命。”賀青藍說:“名門大派的人既不允許外人進入他們的圈子也不允許他們自立門戶所以才會有鐵冰這樣的走狗。其實他們和所有的人一樣不過是希望自己的生活更加幸福。為什麽會有盛衰的更替那是因為掌握權力和財富的人不願放手沒有財富和權力的人不斷爭奪武林就是這樣成為一片殺戮的天空永遠都無法停止。”


    司徒婉說:“想來仙琴派大舉到此是因為江湖恩怨因為不想卷入這場江湖財富的紛爭之中。”賀青藍輕輕一笑說:“那倒不是仙琴派雖然參與江湖恩怨但是我們手中既不執掌武林盟會的權力也不爭奪財富仙琴派手下七莊十二會都有各自的產業其實最納悶的是我們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為何會離開那麽美好的家園。”


    司徒婉說:“盡管不知道但是你們還是全部來了可見邰掌門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可惜啊我是無緣拜會。”


    賀青藍一笑說:“我要趕路了兄弟們走吧。”


    了願看著一幫人離開奇怪的說:“難道真有這麽一批人他們武功高強但是卻一點主見都沒有任人擺布這樣的人活著和死去有什麽區別?”


    司徒婉一笑忽然酒樓外人影閃動司徒婉急忙追了出去隻見幾個黑影已經飛出去很遠。司徒婉正要追趕了願趕了出來一把抓住司徒婉問:“什麽事?”司徒婉一跺腳說:“來偷聽說話的賊不管他。”


    了願四下裏看了看說:“我們有什麽好偷聽的正大光明下次讓我碰見不剝了他的皮才怪。”司徒婉說:“看來聖寶門的人也都來了小心些。”


    兩人騎馬走了半日眼見天色已經昏暗看到一處新建的茅屋一個老頭在那裏編著竹筐。了願揚起手上的缽說:“我去化緣。”司徒婉急忙拉住了願說:“有人!”了願向四周看去隻見不知何時來了一大幫人都是黑衣蒙麵各自瘦高的男子那老人依然那麽安詳的編著竹筐似乎旁邊一個人都沒有。


    了願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群黑衣人中有一個人冰冷的說道:“尼姑與你無關。”了願哼了一聲說:“尼姑也是武林中的尼姑武林中的事情當然與我有關。”那黑衣人淡淡的說:“自尋死路!”手上一動一股勁風撲來司徒婉正要動手那老人手上一動幾片竹葉飛了出來那勁風中竹葉飄落化作縷縷如絲的輕風。


    了願一笑說:“原來前輩是個武林高手!”司徒婉急忙拉住了願。


    老人笑了一笑說:“何必和出家人為難?”黑衣人的聲音依然冷酷異常“那麽請不要與我為難?”老人轉過身來說:“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黑衣人上前一步說:“可是我們需要你。”


    老人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我可不習慣看到你這樣現在正是複仇的大好時機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那麽你將會後悔莫及。我是為了你好。”隻見一個蒙麵的白衣婦人飄然來到老人身前司徒婉覺得這人似乎自己見過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她見那白衣婦人手腕上戴了一個紅色的玉鐲如同火焰一樣耀眼想來這便是聖寶門的聖女難道這老人是聖寶門的人他們來找仙琴派報仇?


    老人依然平靜的說:“雲舞啊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為什麽一定要這樣?”


    那被稱作雲舞的白衣人說:“邰劍書奪走了聖門七寶這個仇我當然要報你是個男人不是一個隱居的迂腐文人如果生命就是像你這般浪費活著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編織這麽幾個根本沒有人買的竹筐?”


    老人看著那白衣婦人淡淡的一笑說:“難道你認為報仇比竹筐更值錢?”雲舞說:“難道不是嗎?人活著如果隻能忍氣吞聲那麽不如一個死人。”


    老人平靜的說:“每個人都受到命運的捉弄那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幹什麽?人生在世就要學會一個忍字。”


    白衣婦人冷冷的說:“既然你不願相助那麽你就是我們的叛徒我將用聖寶門的門規懲罰你!”老人一笑說:“聖寶門二十年前已經不在了。”


    白衣婦人身形一轉來到老人身前手上一拍隻聽得石破天驚的一陣風聲傳來地上沙塵濺起老人已經不知去向。


    司徒婉定睛一看那白衣婦人也已經離開。了願奇怪的說:“他們在幹什麽?”司徒婉說:“果然是聖寶門的人他們果然是來複仇。咱們跟著。”了願說聲好已經上了馬夜色漸漸籠罩在周圍司徒婉憑著那群人離去時留在風中的點點消息不覺間已經跟了幾十裏。


    了願有些累了說:“我們先休息一下到時候遇到敵人了也好把他們一網打盡。”司徒婉點頭說:“那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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