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凱美瑞的車型來說,這種車采納了普遍而又經久不衰的轎車外型,紮在車堆兒裏那叫一個認不出來。(..tw)尤其是旁邊還停放著莊重大方的同家兄弟豐田霸道,更是沒多少人會看他一眼了。


    肖三在弟兄們的簇擁下走出同心緣ktv時,外麵的寒冷使他不由的緊了緊略顯寬大的黑色風衣,身高隻有一米七的肖三一年四季都鍾愛於各類型的黑色風衣。


    早有馬仔領先幾步打開了霸道的車門,肖三剛要俯身進去,旁邊的凱美瑞轎車搖下了後座的車窗,傳出來聲音道:“肖三爺,這就要打道迴府了?”


    肖三轉過身來,一支手扶著車門,後背斜靠著。不大的眼睛裏像是有寒光閃過,借著朦朧的霓虹燈光看去,凱美瑞後座坐著的發話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紅色霓虹燈光的映襯下,疤痕顯得發紅,有著一絲嗜血的恐怖。


    肖三側身吐了口唾沫,抿著嘴想了想,然後才歪著腦袋說:“這位朋友眼生的很,不知道肖三是否有幸認識下?”


    說話的功夫,肖三手下的那幫子弟兄已經是圍住了這輛凱美瑞轎車。車內那人不以為意的笑笑,道:“三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也正常,再說我也沒啥值得三爺牢記的地方。”一邊說著,男子一邊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正是消失數日的周沁林。


    這些人湊在一起很是惹人注目,但是圍觀的卻是一個也沒有,過路的人到了這裏也是加快腳步的行走。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tmd滿嘴廢話。直接說吧,叫住我們三爺有什麽事情。”跟在肖三身邊的一個光頭大漢嗬斥道。


    不得不說,肖三身邊的能人麵相都是非同尋常,這光頭大漢麵似如來,臉色泛紅,也不知是燈光映的還是酒水喝多了,一雙半開半閉的眼睛看起來無精打采,一對碩大低垂的富貴耳朵。看起來麵帶慈祥,話語竟是如此不堪。


    周沁林對這聒噪的聲音絲毫不覺得厭煩,也未在意自己如今身陷包圍的處境。耐心的觀察了一會兒這光頭大漢,道:“都說三爺手下能人多,今兒個可是大開眼界了。不過我也聽說三爺規矩嚴格,這位兄弟插話與你我之間,可算是禮數不周。”


    肖三看著這人不急不躁,心裏斷定此人必有依仗。混了這麽久,也不是白混的。肖三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唿,為了替我這弟兄表達歉意,一起吃個夜宵如何。”


    繼而轉頭向那光頭漢子道:“阿亮,今兒的餐飲費你掏了。”光頭,燈泡,亮!這名字果然妙哉。


    阿亮沉悶的應了一聲,周沁林似笑非笑的看著阿亮身邊新走來的幾個人。帶頭的是麻子臉,一旁的就是老蕭和兒子蕭必成了。


    老蕭惶恐的說:“三爺,我們先走了。給您添亂了。”話音裏都能聽出悲憤。好在肖三一向開明,他的邏輯是:錢有了就行了,占了人家那麽多便宜,再不讓人家心裏生生氣,也太說不過去了不是。


    老蕭說完話看向肖三對麵的人,心說這又是哪個倒黴鬼犯到肖老三手裏了。這一看,頓時驚得抬手指道:“這……這……周沁林,我找你找的好苦!”


    周沁林哈哈一笑,道:“蕭老板,別來無恙啊。聽說現如今你和肖三爺走的很近,看來揚名潞城指日可待啊。”要說小刀會也就是在千柏林區混的開,潞城市其它區縣它還真不一定能震住。因此周沁林這話也不知是馬屁還是諷刺了。


    至少這話聽在蕭必成的耳朵裏是赤裸裸的諷刺,十指連心,更不要說小指被切了一個指節下來得有多疼。肖老三他自然是恨,可是暫時他還不能把人家怎麽樣。


    但是對於周沁林,蕭必成的顧慮顯然小了許多,當下便狠狠的說道:“原來你就是周沁林,你知道小爺我為你遭了多少罪,我爸還得為你墊付70萬塊錢。你記著,我受過的苦,總會10倍的還到你身上。”


    不知道周沁林是什麽反應,肖老三倒是覺得心裏一驚,這小子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吧?繼而又安慰自己:擁有的越多,這人就越來越膽小了,我怕個球啊。


    隨即看戲一般的望向周沁林,蕭必成的這句話也幫肖老三起到了一個試探作用。


    周沁林悠閑的摸出打火機,點了三下才將手裏的煙點燃。與此同時,路邊靠過來一輛出租車,同心緣ktv剛出來幾個散場的顧客,經過的幾名路人也緩下了腳步。


    周沁林咬著香煙,從口袋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了起來,說道:“老蕭家孩子是吧。忘了說了,我沒讓你爸替我掏錢,我也不欠誰的錢。還有,今兒個往後,我就不跟你們搶生意了,以後得讓三爺給我口飯吃了。”


    肖三臉色一冷,這孫子是對自己的位置有非分之想啊。


    出租車上下來的幾名乘客,ktv裏出來的幾名顧客已經過往緩下來的路人此時都聚集了過來,一水兒的白手套。肖三手下的弟兄也都感覺到了不妙,但是似乎沒什麽反抗機會了,因為這些人手裏竟然握著各色各樣的手槍,要知道這東西在法律上可是超級違禁品的存在。


    周沁林笑著說:“三爺,說來我們之間都是誤會,但是為了這個誤會我周某人近些天來卻如同喪家之犬,有家不能迴,有錢不能花。生怕在這誤會沒說清楚之前被你給誤傷了。”


    “這些天的遭遇得到了過去兄弟們的關心,這不,迴來非要幫我鎮鎮場子,好讓我能和三爺你說開這個誤會。”


    肖老三也笑了笑,扭了扭脖子道:“這麽個小問題,周兄你打個電話就好了,何必這麽大動幹戈。怕是還有什麽強人所難的事情吧。”


    周沁林哈哈大笑,道:“不虧是三爺,夠敞亮。那我也就明著說了,我這些兄弟們的手裏,有的是真家夥,也有的是假家夥。我知道三爺手下精兵強將多,三爺自己也身手了得,不得已才大逆不道的用此下策。希望三爺能單獨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還是私下裏說比較好。”


    對於混社會的人來說,冷家夥才是擺的上台麵的,槍械這類東西雖然厲害,但是一來是大忌諱,二來也被道上的大佬看不起。不過周沁林也知道,這要是都說是真槍別人還不一定相信,索性就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讓他們猜真假去吧。


    阿亮和麻子臉都欲開口,被肖三止住了,道:“好,就按周兄說的辦,不過能不能開我這輛車去,周兄莫笑,老三我坐習慣這車了,別的車坐起來覺得心裏不舒坦。”


    周沁林道:“這個好說,就依了三爺你了。”轉身吩咐凱美瑞轎車上的司機道:“老陸,那個車你去開吧,記得把車載gps卸了。”


    肖三見自己的小聰明被識破,冷冷的說道:“周兄還真是謹慎,我車上的視頻gps記錄儀可不便宜,周兄一定得給報了。”


    周沁林道:“那是自然。”也不知這話是指謹慎還是指報銷費用。


    “蕭老板,要不要一起走一趟?”周沁林似笑非笑的看著老蕭。


    老蕭此時心裏七上八下的,看來傳言周沁林當年神勇無比的混社會是真的了,據說還是頭號打手呢。忐忑不安正是老蕭現在的真實寫照,一方麵希望周沁林辦了肖老三,另一方麵害怕周沁林找自己的麻煩。豺狼和老虎,那個都不好對付。


    唉,自己沒事招惹這些人幹嘛。平常人惹一個就夠嗆了,自己偏偏還都得罪了。老蕭真想抽自己的嘴巴,這典型的要錢不要命啊。


    當初為了從齊大川那裏攬下工程,自己可是破財無數,碰巧又趕上周沁林得罪了齊大川,為了利索的幫齊大川出氣,老蕭還特意花錢請來了小刀會的人。沒想到局麵現在發展的這麽難收拾。


    老蕭感覺自己的臉都僵了,表情沒有最難看,隻有更難看。道:“周爺,我就不去了吧,還得帶孩子去趟醫院呢。你和三爺好好敘敘。”


    看到麻子臉瞪向自己,老蕭真的想抽自己了,這話又惹著肖三的人了。當下也不再言語,點頭哈腰的拽著兒子先走了。他的車就在霸道後麵停放著,但老蕭還是和兒子走到路邊招手打車去了。


    阿亮還是那副普渡眾生的樣子,道:“周老板,我們老板叨擾期間若是餐飲住宿費之類的不太夠,你盡管通知我們。我們老板身體不好,千萬別讓他生病了。要不我們幾百號弟兄可是掛念的緊。”


    話說的很明白,你們若是隻要錢,怎麽都好商量;要是動了我們三爺一根毫毛,我們這幾百號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周沁林微微頷首,道:“哪是自然,肖三爺是我們的座上貴賓,自然會照料有佳,不會有任何差池的。”意思是肖老三我們會看管好的,你一時半會就別操心想著救他了。


    周沁林向著肖老三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剛要跟進去,耳朵上的耳塞式藍牙耳機傳來聲音:“老哥注意了,肖老三的腿部或是靴子裏藏著家夥,他的風衣擋著,看不太清是什麽型號。”


    周沁林皺了皺眉頭,靠,這什麽世道?


    眾所周知小刀會肖三爺兩把匕首耍的出神入化,這號人物居然也帶著槍!這下有點兒棘手了,要知道自己和兄弟們手裏的槍可都是假的,剛才不過是憑著氣勢和假假真真的猜想來詐唬這群人呢。


    某個屋子裏,馮永放好一直通著的電話,心裏默默的說:這個用假槍詐唬人的注意,好像不是我想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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