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夏去秋還,柳如安看著有若鵝毛般的落雪從自己身前飄過,這是它在展示著自己的芳彩,隻是當落入伸出的手中之後,變迅速的為之消散,這也使之這一切成了刹那芳華。


    “先生為什麽雪隻活在冬天,而卻不在夏天?”,一名學生看著融化在自己手中的雪花,透露出淡淡的傷神。


    “若依舊活在夏日,那冬季豈非異常孤獨”,兩人一同歎息。


    “生如夏花,盛夏果實,而冬季裏能擁有的卻是一片死寂,可能正是如此所以,所以夏才將雪賦予了冬季,以至於這樣它就不再孤寂。”


    具體忘了已有多少時日,隻知曉這四季變換了三次。每一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名學生和他說著同樣的話語,起初他也隻是閉口不言,保持沉默,直到學生那一聲歎息。


    三年後的今日,卻讓他說出了這一番話。三年,人生有何幾多的三年,有人正是在這三年中衰弱老去,和你有多少花朵在其中枯萎凋零。


    夏也隻能給的了冬的寒冷,卻給不了它要的溫熱。


    “先生,為何不與我等尋上一名師母”,柳如安輕輕搖頭。(..tw無彈窗廣告)“對我我而言,生活就好似一桌菜肴,而情愛就如同一碗菜湯,越是平淡就卻令人向往,湯雖然可以讓菜肴變得更加可口味美,可倘若沒有了湯,我依舊可以溫飽。”


    “居然情愛是碗湯,也可讓生活變得更為味美,那為何不如尋找。”


    “或許,時日未到吧?”,這一聲歎一聲在雪地中擴散,但卻能從其中感受到落寞,無奈,以及迷惘。


    三年對於凡人來說不算長,但也不算短,可人生能有幾個三年。三年複三年,三年何其多。


    這一片天地突然間開始出現了常人無法觀察到的變化,就連修士能有所觀察到的也不超過兩手之數。


    突然間一尊樹立於三山川之巔的石像開始崩裂,石像高約八丈成盤膝而坐狀。


    隻不過石像崩裂的隻是他的眼部,這一雙眼眸中投射出仿佛可以看破時空的意誌,隨後瞳孔一縮便立刻恢複了原貌。


    隻留下一句話語還在原地迴蕩,“我主將要歸來,一切都將迴歸初態。”


    竹林小居之中,寒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波動,就好似潭水開始沸騰一般,看似極為平凡的寒潭卻有著如此駭人的底部。(..tw)


    潭水深百萬丈不止,水溫更是越至下部越為陰冷,百丈之下皆為寒冰。寒冰深處,一條足有一國之地之大的身軀,從身軀的鱗片之上可以大致猜出,這是一條足可以遮天蔽日的龍身。


    龍身微微一動,張開的口中隻說出一個字,“主”,然後便再次陷入了沉睡,隻是因為他的這一聲主,讓冰層寸寸破裂,但依舊無法讓這冰層徹底粉碎,而這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依舊不足以穿透冰層直達寒潭之上,隻能讓水麵開始不斷的出現類似沸騰一般的形態。


    吱呀一聲,一扇近乎透明的門口慢慢打開,門戶全有時空之力凝聚而成,門內的世界無比陰暗,充滿著陰森自己死亡的氣息,此處全是一望無際的藻澤,空氣中透露出腐朽的氣味。


    而在藻澤的中心區域,卻有著堆積如山的白骨,時而不斷的發出骨骼不堪重負後所發出的碎裂之聲。


    隨後骨層斷裂,從中間露出一對猩紅熱的眼眸,眼眸所過之處仿佛欲將人拖拉至無盡的深淵。


    那一種死亡的壓迫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那種力量被人喚作輪迴。


    整一個界麵都在這時無不同的地帶發生類似一幕的事情,甚至有一名從火焰中走出的男子,衣著一身虛幻如同火焰一般的赤色一扇,人所過之處仿佛可以將虛空都焚燒殆盡,一頭青絲呈現火焰之狀,人立於半空之中,無風自動。


    到最後一步踏出,他整個人徹底跳出了火焰的區域,“總算是先他人一步走出了封印”,正在男子說話之際火焰再次化成一雙火焰巨手,男子似感覺到了來自火焰的威脅,直接撕裂空間鑽了進去,讓火焰巨手撲了空。


    火焰巨手欲要撕裂空間一同追男子而去,可是當手指觸碰到空間另一端的的氣息之後,就好像遇到了什麽另它感到恐懼的事物一般,迅速的將自己的手臂伸了迴去,然後火焰再次陷入了死寂。


    男子喘了口粗氣,換了一身著裝,再次撕裂空間而去,隻是踏入裂縫之前雙眼依舊向著來時所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


    這一眼意味深長,似有一種能夠輕易將他毀滅的力量助他脫逃,可任是他怎麽想都無法想到,有如此力量之人會是何人,又為何要相助於他。


    “先生,又下雪了”,男人抱著手中剛滿足的孩子,身後黃口兒童。


    這男子就是當初問柳如安,“為何雪隻存在在冬季”的男子,而如今距離之前已有十年光景,連學生都有了子係,而柳如安卻依舊孤獨一人,未有娶妻。


    “先生如今已是十年,而今情愛在你眼中如同何物?”,男子伸出手來扶了身後孩童的幾縷發絲。


    “情愛就如同米飯,對於饑餓人而言,它就是他們活命的根本,而對於吞食過飽之人,就如同棄物,就算再好也無法吞進絲毫。”


    “可明明先生就是那饑餓之人,卻為何要將情愛拋至一邊?”。


    “心中早有情根種,再有它物又有何用?”,男子聽著柳如安的話,摸著自己的心口,他不知道他心裏有了誰?讓他怎麽執著,可他卻知道自己心裏有他所說的那一種叫做情種的東西。


    柳如安接過從空中飄落的雪花將它握在手中,直到看著它在自己手中融化,“你看這雪花,雖然它冰冷,但卻美麗動人,雖然它融化,可它依舊還存在,隻不過以另外一種姿態而活著,就好似人一般,你若改變容顏,但不變得卻是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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