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是不變,而是無力改變。在一處不知名的座大山之間被安置著一條大河,何寬四十丈將兩岸之人南北相隔,河中之水湍流不息,縱使行船也無法渡得彼岸。


    此河兩岸各自立有一塊石碑,石碑之上且為兩句話。


    北岸:一汪秋水隔兩岸,彼岸之外又彼岸。吾與江郎隻向望,各自老去未攜手。南岸則為:江水隔身心一處,縱使相隔情相係。吾與繡娘有真情,如有來生定相續。


    南北二碑因此流芳,千年不朽,萬年不磨,後人將此河命為守望河。


    “丫頭,快將這些衣物拿去洗淨,想坐於家中吃閑飯,你以為你是何人”,一名為梅之年的女子,甩下一堆衣物之後便轉身離去。唯獨隻剩下一道瘦弱的身影卷起了大堆衣物顛簸行去,繡娘拖著衣物佝僂著身子。


    女子名為王賢善,寓意其人賢惠而心善,可縱使名諱在過華麗,也無法改變一人品性。


    繡娘乃王賢惠丈夫與外拾迴,可自從將其帶迴次日,原本久未受孕的王賢惠竟被探知已是身懷六甲,這也使得原本視若掌中之珠的繡娘淪為了廁中之石。繡娘未曾取名便被丟在下人之中淪為丫鬟,至於繡娘之名是乃江郎所賜。


    正值垂髫繡娘(為古代三至九歲女童)手掩竹籃性質河邊,兇悍的河水好似在向她咆哮河一般。河水雖極為湍急,但有著平緩之處,正是此處成為了眾多女子清洗衣物之處。


    時近黃昏,江河兩岸早已無人,唯獨剩下繡娘一人,心中依舊還迴蕩著那一聲王賢惠的話語。從竹籃之中將衣物逐漸取出,放於岸邊平石之上,也許是石板過於濕滑,亦或是出於意外,竹籃從泛濕的石板之上滑落水中。


    竹籃迅速被河水衝走,河水越至河中越為湍急,轉瞬之間竹籃就被衝出十丈開外。若籃子真的遺失,衣物定然不能盡數帶迴,那所謂的母親必定讓她飽受饑餓,不得進食。


    此時河對岸下遊之處突兀的出現一名男童,男童並未因時已近晚而迴自家之中。男童正值黃口之齡,實則年與繡娘相仿,男童隨手將岸邊的竹籃撈起。撈起之後並未就此離去,而是順著河流逆行而上。


    直至百丈開外方在對岸見得蹲至岸的身影,男童不知對岸之人可否發現自己,索性扯開嗓子大吼。


    “對岸的那人,這籃子是否是你之物”,可是喊聲很快便被流水之聲衝散,聲音不到半途便不複存在。


    可是男童並未放棄,依舊的使勁的呐喊,喊聲一聲聲的在空中重合變得更加宏亮,可依舊敵不過河水聲的消磨,但卻有著極為微弱的聲響落入女童耳中。


    女童起身張望,見之對岸之上有一黃口男童正向著自己不斷揮手,雖相隔四十丈之距,身影異常模糊,但卻可從那揮動的手中看出竹籃的大致輪廓。


    起初她也想揮手示意,卻又怕對岸之人誤解那竹籃並非她物,所以隻得死命的著點動著自己的頭顱。


    兩人來迴不斷的比劃著,直至許久方才理解彼此手語間的含義。男童示意著讓繡娘在此等待,片刻就迴。


    男童果然是為言信之人,而其身後卻拖著一跳足有六十丈長端的長繩索,甚至可從臉上折射出的暮光反映出其臉上汗珠。


    繡娘第一次為一個男童心痛了,眼中映射出的神采也讓男童第一次對一個女童心動。


    男童河流之上六十丈處,竹籃被係上了繩索拋入河中。繩索因河水之力變得異常緊繃,河水帶來的衝擊也險些將男童拽入河中,但他依舊將繩索緊握。因為有繩索的束縛籃子便順著河流傾斜中達到彼岸被她一把抓在手中,繩索在不經不慢中從籃子之上脫離,隨後迅速被拉迴對岸。日暮將盡中,兩人才於不舍中各自離去。


    “為何歸來這般晚,是否又在其偷懶”,王賢惠就指著紅娘喝到。


    “阿娘,我沒有,是那籃子不慎落入河中,我拉了好半天才將其拉上,所以才耽擱了時辰”,紅娘委屈的說道。


    王賢惠一揮手間便甩了繡娘麵孔之上,“誰人是你阿娘,以後喚我夫人,記住你那下人的身份”。


    隨著臉上傳來紅辣的觸感以及那心中的哀傷開口說道,“是啊娘”,隻是當狠毒的目光投來之時,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失,“是,夫人”。


    在聽到滿意的稱謂之後,王賢惠才在喜悅中離去。繡娘咀嚼著碗中的白飯,心中時而閃現出男童的身影,掃去了它心中的所有陰霾。


    往後幾日,繡娘極為主動開始向王賢惠討要日日清洗衣物之職,日日如斯,若時日尚短還另當別論,可連日如此卻是難免引人懷疑。尾隨之下方才知曉是有此事,王賢惠並未立刻迎上前去,而是默默一人離去。


    時間流轉,同日府中,女子換人將紅娘按於地上,“你每日以洗衣物為由,究竟所為何事,好不從實招來”。可就算如此繡娘依舊不閉口不言,雙眼死死地瞪這那令她生厭的女子。


    “不說?來人拿剪子,你如不說,那照我看來你那舌頭想必也沒有絲毫用處了吧”。


    繡娘試圖妥協,可依舊挽迴不了那歹毒之婦之心。剪子無力的掙紮之中,很快的被傳了上來。


    眼看著離自己口腔越來越近的剪子,繡娘唯一能做的便是緊緊閉上雙唇,可是後背傳來由尖銳物體刺穿皮膚紮入體內的刺痛。刺痛迅速彌漫至全身,劇痛使得繡娘無法克製中裂開紅唇,淒慘的叫聲正從其中發出。


    王賢惠正是趁著這一聲嘶吼的契機,將剪子迅速伸進繡娘的口中,伴隨著剪子的離嘴,鮮紅色的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湧而來。啪嗒一聲,半截帶著鮮血的舌頭墜落地麵。


    繡娘試圖閉上自己的雙唇妄圖讓鮮血不再繼續外溢,可越是隱忍鮮血越是泛濫。鮮血衝開了雙唇的舒服,一口口的落在地麵之上,將地麵徹底變成了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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