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就是藏經閣。.tw[]”彤兒指著前方掩映在林叢中的一座建築物道。


    建築物高逾四層,磚石結構,四角飛簷,雕梁畫棟,加上綠樹環繞,彰顯著古拙樸實的複古風格。


    藏經閣不像山莊的其他建築,四周沒有任何院牆的隔擋,除了濃密的植被,隻有一條羊腸小徑,在層層落葉覆蓋下,彎彎曲曲穿過一座小木橋,直抵正門前。靜謐幽深,杳無人跡。


    與方七爺的住處一般,這被方嶽看作是同樣的家族重地,在他的思感裏,尋不到一個暗樁隱哨的存在。


    難道方家就對自己山莊的外圍防禦有著如此的信心不成?


    “公子,我是在這裏等你,還是迴去?”彤兒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方嶽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隻是來認認路,咱們迴去吧,下午我再過來。”


    藏經閣離著方嶽的住處並不遠,兩人穿徑過巷,片刻功夫便已迴返。推開院門,青兒正百無聊賴獨自一人站在牆根處,低頭望著地上的那幾朵盛開的庭花。


    “公子,你們可算是迴來了,青兒一人在家實在是無聊死了。你們快來看,昨天剛下過一場小雨,今天這花就開了。”看到兩人進來,小青半是高興半是撒嬌道。


    自昨晚這倆妮子給方嶽洗了一通鴛鴦浴,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親近了許多,說話也少了層顧忌,不再畏首畏尾。


    方嶽走過去看了一眼那幾朵庭花,又抬頭望望天,淡淡道:“快中午了吧?”


    青兒“呀”的一聲,一拍額頭紅著臉道:“我差點給忘了,幸虧公子提醒,對不起,我這就去拿飯。”


    說著轉身就往外跑。


    彤兒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也追著跑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方嶽一直沉默著,麵色淡然,似乎在琢磨著什麽事。這讓彤兒和青兒有了一絲惶恐。青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彤兒也是莫名其妙,一路上方嶽都是有說有笑的,為何一迴到這裏就變了番模樣。


    吃罷午飯,待彤兒和青兒將碗壇都收拾幹淨,方嶽便把兩人叫進修煉室,揀出兩副蒲團,讓二人坐在上麵,自己則盤膝坐在她們對麵。


    “我現在要說的話,希望你們都聽好了,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


    倆妮子坐在蒲團上,怔怔看著方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知道這位方公子何以如此鄭重其事?


    “單純的箭術,那是小道,確實上不了台麵。隻有以元力操控的箭術,才是大道,這就是元箭術。而我要教給你們的,正是這元箭術,用好了威力極大,切不可等閑視之。我就藉此擊敗了明鏡宗的巴恩,可見一斑。今天上午我已把草圖送給了方豪,或許用不了幾天,你們的弓箭就能到貨。”


    看著二女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方嶽輕咳一聲,話音一轉道:“元力,是元箭術的關鍵所在。元力的修為越高,箭技的殺傷力就越強,而隻有達到明宗境,這元箭術才算有小成。箭技我可以教給你們,但是元力需要靠你們自己修煉。要知道,修煉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以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無所事事,這件修煉室你倆隨時可以使用,目的就是為了提升元力修為。”


    “明宗境?”


    二女相顧駭然。誰不知道明宗境那是多少人的夢想啊?如果她倆能晉階明宗境,哪能還在這做女婢,豈不有了和你方公子平起平坐的資格?隻是,明宗境哪有這麽好相與?多少個世家子弟,有那麽好的修煉條件,都在這上麵功虧一簣,她們兩個隻會點皮毛的小丫頭,又怎敢妄想。


    “不錯,就是明宗境。”方嶽微微一笑,壓低聲音做出神秘狀。“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們,但要答應我保守秘密。”


    二女齊齊點頭。


    “實話跟你們說,就在兩個月前,我的身上還沒有一絲元力,但是現在,你們也看到了。隻要你努力了,也許奇跡就會發生。”


    “啊?”二女聞言,大吃一驚,滿臉不可置信。


    方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激起這倆妮子的信心和決心,否則那元箭術教也是白教。


    於是趁熱打鐵道:“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靠天不成,靠地不成,靠別人更不成,隻能靠自己。隻要你努力了,總會有收獲,我就是個例子,不是嗎?”


    這倆丫頭在震撼過後,又陷入茫然之中。方嶽的話點燃了她們心中久違的那朵希望之火。想當初她們初入方家,不就是想借此機會出人頭地的麽?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原本就不興旺的火苗已漸漸熄滅。既然身為空泛體的方公子能做到的,她們又豈能沒有機會?如此看來,明宗境也並非遙不可及的事啊。


    兩人從沉思中清醒,相互對望一眼,卻都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心思,決然和義無反顧。


    當她們轉過頭時,愕然發現對麵的蒲團上空空如也,方嶽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


    ……


    方嶽獨自一人,再次踏上了通往藏經閣的這條羊腸小路。


    午後的陽光,透過兩旁婆娑的枝蔓,在路麵的落葉和他的身上灑下斑駁的碎影。風兒拂動著枝條,發出“颯颯”的聲響,秋意更深,涼意更濃。


    方嶽下意識探出無盡思感,同上午一樣,他可以保證方圓百丈之內,並無潛伏的暗樁存在。但他卻嗅到幾絲熟悉的氣息,仔細辨別之下幾可肯定,那就是古赤晶石。


    然而當他走上小木橋之時,驀地一股令人驚悚的壓迫感襲上全身。情不自禁凝聚元力相抗,這股壓迫感隨之增強,便如被禁錮般竟無法再進一步。


    方嶽大感駭然,這裏儼然有一位遠在他想象之外的超絕高手,正在向他施壓。


    環目四望,周圍依舊疏影重重,哪有半個人影。偶爾一兩聲崔鳥的鳴叫,凸顯了此處的深遠和幽靜。


    元力已運到極限,依然無法脫出那人的束縛。方嶽不禁有些氣餒,雙方的差距顯然不是一階兩階的距離,徒然散去元力。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當元力散盡之時,那股無形的壓力倏然消失,仿佛不曾存在一般,他又恢複了行動能力。


    方嶽驚訝莫名,連續嚐試了幾次,那位隱身的高人仿佛在不厭其煩地陪他玩耍,壓迫力隨著元力的聚散忽高忽低,分毫不差。


    方嶽自知好歹,不敢再試,若惹怒了這位高人,這強大的壓力足以把他壓成薄餅。遙遙對著半空鞠了一躬,表達了對這位無名高人承讓的謝意。便收斂元氣,遂轉身繼續向藏經閣大門走去。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來,才發覺對麵走來一位黃衣女子,從她來的方向看,顯是剛從藏經閣出來。


    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隨意披散著過肩的長發,寬大的帶有家族特色的黃袍亦掩不住其窈窕的身材。


    吸引方嶽注意的是,這女子長相酷肖方承淼,隻是身量似乎高了一些,又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再就是這女子走過來時,一直望著他,臉上的表情介乎於想笑又要強行忍住一般,著實讓他莫名其妙。


    方嶽剛剛走下木橋,正好與女子走了個迎麵。路本狹窄不堪,方嶽便向一旁閃去,率先讓出了通路。


    女子衝他點點頭,從身旁飄然而過。


    不知為何,方嶽鬼迷心竅般又探出思感。這倒不是他純心故意,而是下意識的行為。到他這個層次,總會自覺不自覺地想探究一下對方的實力。


    思感堪堪觸及那女子之際,漫天的壓迫感轟然而至,唬得方嶽連忙收手,那壓力如被風吹散般消弭無形。


    女子身形一頓,顯然有所覺察,但並未轉身,肩膀微微聳了聳,繼續向前走去。


    方嶽直覺那女子是在笑,至於為什麽笑,卻是無法得知。


    這迴方嶽得了教訓,不再敢胡來,老老實實走到藏經閣前,推開高逾兩人的寬大房門,不禁眼前一亮。


    諾大的廳堂空空蕩蕩,十幾根碗口粗細、一人多高的石柱錯落有致,遍布各個角落,頂端皆嵌有純淨的古赤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在正對麵有一張不大的木桌,一位肥頭大耳、禿頭無須的老者正坐在桌後,看著攤在桌麵上的一本紙質書籍。在他的身後有一扇巨大的屏風,屏風上繪有黑白色調的水墨山水畫。


    屋子裏再沒別人,方嶽輕輕走上前去,靜靜立於一旁。若非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佛陀寺廟一說,方嶽會以為這位老者或會是哪個廟裏的和尚。


    等了半天,老者依舊沒有抬頭的跡象,方嶽忍不住道:“前輩,小子方嶽拜見。”


    “你就是方嶽?”老者頭也沒抬,似乎極其專注於書上的內容。


    “是。”


    “我已接到長老會的通知,你可以在三樓待三天。現在就上去麽?”


    “前輩,小子想先在一樓和二樓學習幾天。”


    這是思前想後的結果,若是不了解元素如何轉化成元力途徑,那些高階武技對他來說就是天書。


    “可以。一樓二樓你隨便看,但是也隻準看,不準抄錄和私自帶出,不準損毀典藏,否則將永遠逐出藏經閣。”


    “小子明白。”


    “你去吧。”


    “是。”


    老者一直一邊看書一邊說話,頭都未曾抬起。


    方嶽答應一聲,舉目四望,不禁愕然。周圍皆是牆壁,哪還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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