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在白刃戰中,日本海軍陸戰隊輸了。


    不是他們膽怯、不是他們拚刺技術不過關,也不是他們不想抵抗。


    而是三秒亮光,眼睛剛剛適應了光明,突然才陷入絕對黑暗。


    隻要是人,無論強不強悍、願不願意,都無法逃脫這種生理性“失明”。


    就像麵對蘑菇彈,不管願不願意都要一直跪下去,搖著尾巴當狗,幾十年下來膝蓋上的土都沒敢撣一下。


    日本海軍陸戰隊員們盡管麵對的,不過是拿著扁擔綁著刺刀的少年。


    但一個瞎子,又能打得過誰?


    當陣形被陶連長帶的加強手槍排衝垮,身後少年們補刀時,頭一次在與中國軍隊的白刃戰中日本人害怕了。


    不是害怕他們的拚刺技術,而是害怕他們層出不窮的詭計。


    士兵的崩潰往往就一瞬。


    同伴的慘叫,軍官早在前兩次進攻中被打死一多半,完全失去指揮的日本海海軍陸戰隊潰散了。


    他們還有七百多人的隊伍,被一個手槍排帶著群毛孩子攆著,像被煙熏了的螞蟻般四處亂跑。麵對麵對少年的刺刀,他們都跪在地下把槍舉在頭頂。


    士氣崩潰,士兵心中有的隻是惶恐。


    從來沒有,自從他們來到這片土地上,從來沒有如此惶恐過。


    至少今天夜裏,沒人會認為,誰有能力攻下那個充滿了狡猾怪物的地方。


    沒有了支援射擊和大炮的支援,那座高大的倉庫,就像一頭憤怒的巨人,僅用它的憤怒就能令人膽戰心寒。


    當然不是沒有反抗的,被幾個少年用扁擔加刺刀堵住的海軍陸戰隊員,仿佛被圍堵的野獸般發出兇狠的吼聲。


    然而這時地麵被四行大樓的照明彈照得通亮。


    況且陶連長率領的加強手槍排與雜兵營的少年,以及陸飛章手下的二百人都受了嚴令——衝鋒過後少逼逼,都閉著嘴幹活。


    幾個雜兵營少年正準備上前一起刺死眼前的日本兵,這時陸飛章卻帶著人手過來,揮手趕開雜兵營的少年,


    “去幹你的活,這兒的事交給我們。”


    說完帶著手下把日本兵圍了起來,


    “繳槍投降,我們優待俘虜。”


    日本士兵依舊兇狠的舉著刺刀,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看著陸飛章,雜兵營的少年好想提醒他們,煙袋叔說了救了日本兵的人迴去要槍斃的。


    不過又想了想,反正陸飛章和他的人不屬於雜兵,他們愛怎麽幹有張長官管。


    雜兵營的少年們持著扁擔、刺刀,繼續去收集戰利品。甚至有些雜兵營的少年感覺隻收裝備有點虧,幹脆就扒起了軍服。


    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他們的軍裝不能穿,還不能納鞋底麽。


    不得不表揚雜兵營的少年們,盡管到處黑燈瞎火,滿地死屍但他們打掃戰場的時候,真是一點東西都不拉下。


    聽聽老煙袋李有田用抑揚頓挫的貴州話在吼些什麽,就知道了,


    “你到底要搞哪樣嗎,你扒他們的軍服也就算了,可你這……這叫兜襠麵,就是日本人找來蓋蛋蛋哩,你拿迴來做啥子用嘛。”


    “煙袋叔,這可以做鞋底嗎,腳又不怕臭……”


    麵對日本兵身上扒下來的兜襠布,不是他的暴烈煙草味壓著,老煙袋李有田差點就吐了。


    “你個憨娃兒、憨嘟嘟哩和碾滾似哩,弄迴來拉那麽多牛皮鞋不夠你穿滴,扔開些莫把人熏死過去嘮。”


    四行倉庫,一樓大燈明亮,大門處放著老煙袋李有田親自守著的幾個筐。


    一筐裏扔了半筐手雷,一個裏麵是一雙雙鞋帶綁在一起的牛皮鞋、卷在一起的綁腿,還有個筐裏盡是些子彈殼之類的雜鐵。


    另外兩大堆是鋼盔與步槍,前者和子彈殼不停有人抱到二樓,那裏製作鋼盔地雷的人還等著原料。


    除此之外就是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老煙袋交代手下,凡是不認識的東西拿迴來都扔那兒。


    那裏此刻扔滿了手表、眼鏡、望遠鏡等等的小玩意。唯一他沒想到,居然還有手下把那些家夥的兜襠布也給拿迴來了。


    恰在這時陸飛章帶著手下,押了三十幾個俘虜迴來。他和手下此刻完全被三八步槍與牛皮子彈盒武裝起來,這件事令他很興奮。


    然而這件事卻令張四行超級不爽,不是他不知道關於戰俘的國際法令,然而對方既然不遵守自己又何必守。


    其次在這樣的夜裏,讓沒多少戰鬥經驗的雜兵營少年抓俘虜,實在是種不明智且愚蠢的舉動。


    “你帶他們迴來做哪樣,張長官的命令你忘求了噻。”


    看到陸飛章押迴來的一隊俘虜,老煙袋李有田“啵啵”兩口,隻是隨便問了一聲。


    “優待俘虜,是我們老八……”


    正準備出去搞坦克、拉炮彈的張四行一聽就火了,尤其看著那些俘虜一個個瞪著眼睛、咬著牙,七個不服八個不份的樣兒。


    在德國呆久了的他,打了那麽多年仗,根本沒見過這麽牛逼的俘虜。


    尤其俘虜中一人看到張四行的時候,斜著眼睛用刀子般目光瞅著他,恨的想把他千刀萬剮。


    “你,過來。”


    他用流利的東京口音對那個俘虜發出命令。


    那士兵正要執行命令,陸飛章眼見張四行神色不對,他伸手擋住那俘虜還打算與他交涉。


    “你,要麽服從命令,要麽就給老子滾迴到蘇州河那邊去。”


    眼睛中射出淩厲的光,緊緊盯著陸飛章。


    “他是我的俘虜,就算老子滾到河那邊,老子還是要……”


    陸飛章從來沒有受過政府軍的氣,哪一次不是他帶手下手政府軍打的抱頭鼠竄。


    另外,德軍教官又怎麽樣,他們教出來的德械師,還是摸不著他陸飛章的邊。


    聽到陸飛章明顯不服從命令的話,張四行火更大。


    優待俘虜按國際公約沒錯,但首先要分清內外。


    如果手心手背都分不清,不明白優待俘虜僅僅是分化瓦解敵軍的手段。反而真的把俘虜當成親人,而不顧他們做過什麽,那就叫過猶不及。


    瞧瞧,在西伯利亞挖過土豆的日本戰俘,怎麽誇那些毛熊兵,就懂得小日本“侍強主義”是個什麽概念。


    唐時侍唐、現代侍鷹,就明說見到強者的時候,他們會多麽乖巧、柔順。


    因此優待俘虜內-戰時少不得,外戰多不得。


    不然……嗬嗬。


    請收藏本站:https://.bg60。筆趣閣手機版:https://m.bg60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抗戰之鐵血兵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笑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笑生並收藏抗戰之鐵血兵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