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具死士的屍體經過檢查之後,被不客氣地扔到了一旁,屈坤的護衛在休息和進行療傷。


    雷虎已經從這些人的身手和兵刃上看出這些人出自軍旅,這幾人潛伏得當,出手果決,配合有度,衝殺之中可做到不顧性命,可見這些人並非那些普通駐軍,而是真正上過沙場的精銳士卒。


    善自指使軍士做無關軍政之事,那是砍頭的大罪,不過世界上有個道理很簡單,那就是隻要你地位夠高,那些所謂的規矩就很難套在你頭上。


    這個有能力調動如此軍士的人物,必是位高權重之人。


    而屈坤雖是新入朝堂,但是為人低調,待人以禮,沒有與誰結下過私仇,又加之深得陛下喜愛,君子對這位寒門學子非常欣賞,小人不敢觸怒這位陛下眼前的紅人。


    所以答案範圍已經縮小到非常容易猜測到了。


    卻應該是站在朝堂之外,卻可以坐在一步登天位置的那幾位。


    雷虎麵色陰沉,又說道:“具體是哪一位的,現在不能確認。”


    “有如此手段的,也就是那位了。”屈坤搖了搖頭。


    薑陵在一旁聽出了大概,但是也僅僅是大概,看情況是不方便與自己這個外人說。


    屈坤歉意的拍了拍薑陵的肩部,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一會在與你談話。”


    薑陵應了一聲,也不再多嘴,如果是隱秘之事,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也不適合多問,此時屈坤的扈從多有重傷,作為領導自然要去慰問一下。


    雷虎則是看了一眼薑陵,冷漠的麵容中好歹是多了絲欣賞,點頭說道:“幹的不錯,會給你增加賞金的。”


    薑陵抱拳道:“謝謝。”


    而雷虎則是打量了一下薑陵,隨後似乎略作思量,才轉身離開。


    薑陵看著雷虎的背影,也是眉頭微皺,這個雷虎似乎是幾位護衛中的統領,實力和地位都要高於另外幾人,可不知為何,薑陵隱隱覺得這個雷虎身上似乎藏著什麽。


    從雷虎剛剛出手的情況,和他對屈坤的態度,應該算得上忠心耿耿,並不是想置屈坤於死地的叛徒,那到底哪裏不對呢。薑陵一時想不明白。


    血戰過後,屈坤下令眾人原地休息,要為幾位受傷的護衛包紮傷口,特別是那位斷了左臂的護衛,如果不及時治療,在這冰天雪地裏可能要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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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陵轉身迴到了幾位隊友身邊。


    “你沒事吧?”孫小樓眨著大眼睛看著薑陵。


    薑陵搖頭道:“沒事,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我的法力值耗空了,瞬間沒藍了...”


    剛剛薑陵本來就打算嚐試釋放靈術,見箭矢飛來,心急之下全力催動,靈氣瞬間從靈絡之中衝出,凝聚了那一道藤蔓,卻是使薑陵陷入了類似疲勞過度的狀態。


    好在師父李輕舟為自己潤養過靈絡,不然這劇烈輸出之間,說不定真的就要傷到自己了。


    “你好厲害啊,都會靈術了。”一旁的霍良眼睛閃光,羨慕的不行。


    薑陵苦笑道:“一個靈術就耗光了靈力值,有什麽可羨慕的。”


    霍良攤手歎氣道:“那也比我強啊,我現在都插不上手。”


    薑陵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多練習一下,其實我出手時也沒想到能這麽順利,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好的,我會的。”霍良篤定地點了點頭。


    “加油。”說完薑陵又轉過頭看向鮑伯爾,道:“多虧你發現的及時。”


    剛剛若是沒有鮑伯爾接連兩次提前發現敵人的動向,這一次戰鬥說不定還會發展成什麽樣呢。鮑伯爾就相當於一個偵察兵的角色,看上去硬實力不強,但是戰略作用卻無法取代。


    “那又怎麽樣。”鮑伯爾不滿意地揚了揚下巴,說道:“搶人頭的主可是立功了,都和雷虎攀上關係了。”


    薑陵驚訝地抬頭看去,見到李久希跟在雷虎身後,正離開眾人往前方走去。


    正好此時屈坤招手示意薑陵過去,薑陵站起身走向了屈坤,直接問道:“雷先生帶著他幹嘛去了?”


    屈坤也瞥了一眼二人已經走遠的背影,迴答道:“雷虎見你朋友身手不錯,又沒有受傷,就帶著他去前麵探探路。”


    “哦。”薑陵望著那邊有些走神,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在他心裏越發明顯。


    屈坤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麽,隻是看向薑陵,說道:“薑小弟,看得出你是君子,有些話我也打算坦誠的告訴你。”


    因為薑陵剛剛救下屈坤一命,贏得了屈坤不少信任,屈坤有些事情也願意與他講。


    首先薑陵需要確認的,就是這些死士的身份,如果敵對勢力是這些人,那麽敵對玩家九成是和他們一夥的。


    如果能得到相關情報,薑陵也好做下一步準備。


    屈坤看著不遠處的屍體,對薑陵說道:“你也看出來了,他們就是奔著我來的,不顧性命,隻求殺死我。”


    薑陵點了點頭,問道:“是您在朝中的對頭麽?”


    官場之上錯綜複雜,少不了爾虞我詐和黨派對峙,若是這位狀元郎耽誤了某位大臣的晉升之路,或是因何事激怒了某位同僚,惹得那人買兇1殺人,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畢竟不同於現實世界社會之中爭名奪利的暗流湧動,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很多事情就是那麽簡單粗暴。


    屈坤沉吟片刻,卻是沒有迴答問題,而是看向薑陵問道:“你對朝中之事了解的多麽?”


    薑陵聳了聳肩,道:“完全不了解,我也隻是胡亂猜測。”


    “也對,你們身處偏遠地區,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賣命買賣,也沒有必要理會家國大事。哦,我倒是沒有輕看你們的意思。”屈坤如此說了一句,倒也不是他高傲淩人,隻是隨口說了實話而已,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語氣不當,急忙道歉。


    薑陵搖頭道:“您說的對,我們和官場一點關係沒有,也真就沒怎麽想過廟堂之高是什麽樣的。”


    屈坤輕歎口氣,隨後略微肅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可以和你說的仔細一點,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可不要讓旁人聽了去。”


    聞言薑陵神經一緊,看樣子主人公終於要談及一些辛秘問題,把這戰場副本的劇情掀開了。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誰吧?”屈坤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薑陵。


    薑陵聞言頓時愣了愣,隨後撓頭道:“我就知道你是狀元郎。”


    屈坤聞言也愣住了,隨後心想對方是偏遠地方的傭兵,可能見聞不會太多,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是我有些狂妄了,考取狀元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這消息流通的也太慢了。不瞞你說,目前我是咱們北秦王朝的宣文殿學士。”


    北秦王朝宣文殿學士,雖然聽上去就知道這個王朝的名字和官職名都是中國古代的風格,但是薑陵對這個宣文殿學士是幹嘛的、什麽地位還是不太清楚,隻好點了點頭等待屈坤繼續說下去。


    屈坤發出一聲自嘲的歎息,補充道:“而且還是當朝駙馬爺。”


    聽到這一句薑陵並不意外,但還是目光微變,心想這劇情走的還真是陳世美的套路?


    但是見屈坤的麵容和眼眸,和他為人和善的作風,薑陵總覺得他不像那樣寡情之人,此時不由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您要尋找的女子是?”


    屈坤看了眼薑陵,眼神複雜地說道:“那是與我青梅竹馬的女子,當年也正是她偷了家中為她攢下的嫁妝,給我做了進京趕考的盤纏。”


    “這...”這樣的故事開端與自己猜測的沒有差別,親耳聽到後薑陵還是為那女子心疼了一下。


    屈坤苦笑道:“覺得我是一個負心的人吧,考取了功名利祿,就拋棄了家鄉苦等我的待嫁娘,多麽讓人唾棄啊。”


    薑陵沒有言語,靜候下文,他此時相信屈坤一定是有理由來解釋這件事的。


    屈坤望向遠方的天際,喃喃道:“可是我在金榜題名後,明明立即就派人迴鄉找過她,想把她接進京城,可卻未能找到,據說她父母因為她偷了嫁妝錢的事情大怒,竟是直接將她嫁給了鄰村的屠戶。既然成了人婦,自然是不能由我任意差遣。”


    “你委托了何人?就沒想過自己迴去看看?”薑陵很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質疑,若屈坤是誠心想要尋到那偷了自己嫁妝為他做趕考盤纏的女子,怎能僅派旁人幫自己尋找,又將他人之言信以為真?


    屈坤認真解釋道:“委托的是一位我十分信任之人。”不等薑陵說話,屈坤繼續道:“我當然想要親自迴家去看一看,依照往例,考取狀元後是有機會返鄉探親的,所謂衣錦還鄉。但是當時由於朝中宣文殿閣老病重,陛下特令我任伴讀學士,典校詔令,一時不得閑。後來陛下更是特準我父母入京,賜我府邸,雖說我多次提議返鄉,但陛下一直以公事繁忙為由推遲。而我也問過我的父母,他們也說她已經嫁為人婦。”


    剛剛金榜題名便進了宣文殿做伴讀,可以說的確是恩寵有加,但一直不準狀元郎返鄉,這就是很反常的事情了。


    薑陵聞言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您不覺得這些事情放在一起,有些不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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