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次史無前例的法會之後，玄奘的威望抵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p>
而他最終選擇了拒絕老師，拒絕好友，拒絕國王的邀請，帶著佛經和舍利子，義無反顧地走上了返迴大唐的道路，這一路上之後，原本精研小乘佛法的公主，成為了大乘佛法的修行者。</p>
在出發的時候，曆經了無數的艱難險阻。</p>
但是迴來的時候，前方並沒有什麽阻礙。</p>
大唐已經崛起，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p>
倒是有一點，在路上過河的時候，船隻被打翻，石磐陀也掉到了河流裏麵，他焦急萬分地希望能夠拯救經文，但是陳淵跳入水中，卻將他帶了上來。</p>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那些佛經。”</p>
“真是個呆子！蠢貨！”</p>
陳淵提起他的時候，石磐陀仍舊還在劇烈掙紮希望能把佛經搶救下。</p>
最終還是有五十部的佛經丟失。</p>
以及陳淵原本佩戴在腰間的抱劍戒日，這柄具備有古代印度太陽神神性的劍墜入了河流，似乎是這片大地不想要讓這劍離開，又不敢阻攔那一名無論氣機還是修為都已經抵達巔峰的僧人，隻能出此下策，打翻他弟子的船隻。</p>
到了岸上的時候，石磐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p>
曆經漫長的歲月，這個曾經的大馬匪，終於徹底地洗心革麵。</p>
希望師父能原諒他。</p>
而彼時的玄奘隻是把手按在他頭頂按了按。</p>
“不必在意，佛經沒有了，再寫就可以了。”</p>
“佛祖能夠創造的法，我們後人同樣可以創造。”</p>
“萬法唯識。”</p>
又是這樣平淡卻又霸道地緊的話，陳淵心中歎息，看著波濤洶湧的江流，心中悵然，或許那把劍再也沒辦法迴到他手裏了吧，說實話心裏麵還是有些遺憾的，畢竟這把劍，他用起來也還是挺順手的。</p>
“罷了罷了。”</p>
盡管已經是這個時代頂尖的武者，遊俠仍舊還有這當年年少的桀驁。</p>
當年洛陽鬥毆，長安揍人，輸人不輸陣。</p>
遊俠並指指了指奔騰的江流，大聲道：“這條河的河神你聽著！”</p>
“有朝一日，我還會迴來把劍帶走，你可記住了！”</p>
……………………</p>
貞觀十九年。</p>
在離開了大唐長安足足十九年之後，陳淵和玄奘終於迴到了這偉大的家鄉，遊俠兒大笑著，沿途給同行的人介紹，神州長安是怎樣一個好地方。</p>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偉大的城市。</p>
“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喝長安酒肆的酒，去看那裏的花。”</p>
“保管你們都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p>
遊俠得意洋洋。</p>
他在長安城裏無牽無掛的，最多，最多也就看看那王玄策怎麽樣了。</p>
至於袁天罡。</p>
都二十年了，那老神棍就是還活著，也估計走不動道了。</p>
還有武家的那小家夥……</p>
遊俠倚坐在馬上喝酒，想到十九年前那鼓囊囊的小家夥，臉上的表情都溫柔下來，十九年了，估計那小家夥也已經嫁人了吧，孩子應當也已經像是她當年那樣那麽大了。</p>
也不知道是個小子，還是姑娘？</p>
如果是小子的話，可以把這一身劍術傳下去。</p>
姑娘的話……</p>
嗬……也傳下去。</p>
到時候帶著那小家夥縱馬長安，她夫君若是敢欺負她，那便用劍。</p>
玄奘好奇地看著他：“在想什麽？”</p>
“笑得那麽奇怪……”</p>
“唉？我笑了嗎？”</p>
遊俠兒伸手摸了摸嘴角，笑意忍不住，順手在僧人頭頂薅了一把，又拍了拍，道：</p>
“我隻是想家了而已。”</p>
“你難道不想嗎？玄奘。”</p>
遊俠展開雙臂，站在馬背上，長嘯出聲：</p>
“大唐，長安！”</p>
“我們迴來了！哈哈哈哈……”</p>
“喂，玄奘，你也笑啊，別繃著。”</p>
最後玄奘也還是在遊俠的故意撓癢癢的情況下，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裏麵滿是是輕鬆，無論過往經曆是有多麽地值得迴憶，也無論曾經得到了多少的崇敬和成就，但是隻有迴到故鄉，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p>
他們的迴歸，得到了大唐帝國最盛大的歡迎，由宰相親自外出迎接，幾乎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們，都來這兒看著這位幾乎像是活著的傳說的聖僧，這個時代的大唐，已經開啟了霸道無比的征伐。</p>
東突厥已經倒下去。</p>
而現在西域諸國出現在了大唐皇帝的眼中。</p>
論古代神州如何證明自己是盛世？</p>
第一，按照秦皇攻略，統一中原。</p>
第二，按照漢武攻略，把西域不服的國家挨個兒打一遍。</p>
不服氣的滅了。</p>
此刻迴歸的玄奘和陳淵，幾乎立刻成為了皇帝眼中的關鍵。</p>
或者說，更重要的是那十九年來行走過的，真實不虛的地理路線。</p>
陳淵迴長安之後就溜達去找應國公府邸。</p>
記錄下的西域記錄，由玄奘轉述潤色，由一名如當年玄奘一般俊美的僧人辯機記錄，但是無論是陳淵還是說石磐陀，都不喜歡這個年輕僧人，石磐陀咕噥道，這就是那種表麵俊美，口才厲害的輕佻僧人。</p>
和師父是不一樣的。</p>
至於太宗皇帝。</p>
這位武功君略在整個曆史上都賊能打的君王一眼就相住了那個和尚。</p>
對佛法毫無半點興趣的太宗皇帝，不止一次地希望玄奘直接還俗當他的將領。</p>
其劇烈程度，甚至於在史書上留下了‘逼勸歸俗，致之左右，共謀朝政’的文字，在那個時代的史官，都用出了逼這個字，很明顯太宗的程度已經讓魏征老匹夫看不下去的程度，簡直忍無可忍。</p>
而對於這一點，無論是石磐陀，還是陳淵都表示非常理解。</p>
簡直理解地不能再理解。</p>
就比如，你是一個馬背上得了天下的皇帝，在打算對西域動刀子的時候。</p>
突然有一條在西域一百多個國家溜達了十九年，經驗豐富的壯漢出現在你麵前。</p>
這幾乎就是一份活地圖。</p>
這種人才的重要性，完全可以參考冠軍侯的突擊能力。</p>
而且這個壯漢能單手揮舞八百斤禪杖。</p>
威猛無匹，無人可擋。</p>
重要是還很有學問，不是莽夫。</p>
開心嗎？</p>
可是當你打算招攬他的時候，這壯漢表示。</p>
我隻是和和尚，我念佛讀書的。</p>
你能忍？</p>
你忍不了。</p>
尤其這個時代的大唐正要恢複神州的榮光，把西域那幫崽子重新揍一遍，玄奘這一條經驗豐富武力值爆炸的彪形大漢，太宗眼底幾乎像是放光了一樣。</p>
陳淵對此表示完全理解。</p>
上午安慰了僧人，答應一起想辦法。</p>
下午就本能溜號，把玄奘給賣了。</p>
這一套操作的熟悉程度，讓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誰身上吃過虧。</p>
至於石磐陀的思維更是簡單。</p>
記錄如下：“被師父引誘（劃掉），吸引的皇帝陛下喜加一。”</p>
反正他們大唐賊能打的皇帝陛下，在貞觀十九年的時候，直接把‘陛下你聽我解釋，貧僧隻是個和尚，根本不會武，不是，陛下你聽我解釋……’的玄奘拉到了遼東戰場的前線，要求觀戰。</p>
並且在猛將如雲的戰場上，太宗再度要求玄奘還俗。</p>
至於玄奘到底在前線做了什麽，連帶著那幫大將都一起幫著太宗逼迫這和尚還俗，並且相當痛快地拋出橄欖枝，陳淵都不在乎，他領了個閑職，懶洋洋地在長安城溜達著。</p>
他自己做了一個給孩子戴的長命鎖。</p>
滿心歡喜。</p>
在應國公府邸裏呆了十多天。</p>
看到那葉子落下來，後花園裏麵的池塘裏，再也沒有了十九年前的魚兒，後來終於忍不住，詢問了一名武家的人，後者認得這位大法師身邊的同族弟弟，於是迴答道：“她，你說武家的次女啊。”</p>
那武家子弟笑著道：“早入宮了。”</p>
陳淵的神色凝滯，“入宮了？”</p>
“是啊，入宮了，被封為才人。”</p>
“大概是十四歲時候就入宮了吧，得快十年前的事兒了。”</p>
陳淵完全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肉嘟嘟的小團子，現在居然成了宮中人，懷裏的長命鎖，也恐怕沒辦法再送出去了，隻是後來，宮中人外出的時候，他倒是見到了當年的小家夥。</p>
已經出落得端莊大方。</p>
當時陳淵把二十年前，武則天離開長安時給他的禮物，那一枚半月形的玉佩托人送去了武家，這才見了一麵，女子腰間還佩戴著年少時候，遊俠兒送她的短刀，這短刀是在洛陽時候，陳淵自己磨出來的。</p>
用的牛皮做的鞘，已經有些老了。</p>
“喲，小家夥。”</p>
“還記得我嗎？”</p>
遊俠兒尷尬地撓了撓頭。</p>
那明媚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而後故意道：</p>
“嗯哼，你是誰啊？我怎麽不記得了？”</p>
“你怎麽會有我的玉佩？”</p>
“難道是偷走的！”</p>
一雙眼睛瞪大了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威嚴，隻是明媚動人，而後在陳淵愣住的時候，那女子忍不住還是笑起來，伸出手在眼眶前比劃了下，頑皮笑道：“陳大哥，現在是不是還會被文官打啊？”</p>
</p>
陳淵吐出一口氣來，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了。”</p>
“不過，那和尚還是比不過，就是了……”</p>
兩人重新敘述過往，後來衛淵才知道，少女小時候家裏發生變故，瘦了不少的委屈，之後入宮，陳淵有些遺憾，道：“皇帝陛下是很厲害了，不過，你比他小那麽大，做他兒媳婦都夠了。”</p>
武則天隻是咕噥道：“反正也好啊。”</p>
“可惜，我本來還從天竺那邊得了一塊好玉，一路給雕琢了這長命鎖，看來是送不出去了。”</p>
陳淵有些遺憾。</p>
少女搶過了長命鎖，眼底欣喜，似乎是因為這位少時的好友還記得自己，咳嗽了下，一本正經道：“其，其實也不錯的，沒準我就生下來公主或者皇子了呢？到時候，你把這長命鎖再送來就好嘛。”</p>
“上麵還可以刻一個字，比如你自己的符號。”</p>
少女比劃著手，道：“到時候你就是我孩子的叔父了。”</p>
陳淵古怪道：“…………那我豈不是占那位的便宜了？”</p>
話是這樣說，不過獨身至此的遊俠兒對那一天還是很期待的。</p>
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孩子叫自己叔父。</p>
他嘴角都咧得合不上了，眼裏有光。</p>
武則天笑眯眯地問他：“那陳大哥希望是侄女呢，還是侄子？”</p>
“男孩……不，不，還是女孩子的好。”</p>
遊俠兒樂嗬嗬道：“到時候啊，我把我的劍術找人傳下去。”</p>
“就傳給你的女兒吧。”</p>
“好啊。”</p>
無論是此刻的遊俠，還是少女，都沒有想到未來會發生什麽。</p>
隻是當淵走出的時候，又一次遇到了那熟悉的身影：</p>
“又見麵了。”</p>
儒雅的男子微笑，仿佛脫離於這個時代，衛淵瞳孔驟然收縮——</p>
哪怕是玄奘，此刻也已經逐漸出現蒼老之態。</p>
袁天罡，就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p>
而旁邊，還有一名英朗的青年。</p>
“在下……庚辰。”</p>
在喝酒的時候，青年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而後道：“神州有一場大劫，不過我得知，那一場大劫，是在千餘年之後……我此刻受了重傷，恐怕無法活到那個時代了。”</p>
“而且，以神靈的立場，是不可能站在人類一方的。”</p>
遊俠兒隻覺得他喝多了，怎麽這麽能扯，順嘴道：</p>
“那我要怎麽幫你？”</p>
應龍庚辰抿了抿唇道：“想入此劫，我必須要轉世。”</p>
“但是哪怕是神靈，一如輪迴，也難以自控，不知何時轉世。”</p>
“而想要在大劫轉世，隻有和你產生聯係。”</p>
“也就是說……淵。”</p>
庚辰道：“我要你，親手殺了我。”</p>
“我會將大劫，以及玨的方位，告訴你……”</p>
PS：今日第三更………計劃出現漏洞，抽煙的手微微顫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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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發的時候，曆經了無數的艱難險阻。</p>
但是迴來的時候，前方並沒有什麽阻礙。</p>
大唐已經崛起，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p>
倒是有一點，在路上過河的時候，船隻被打翻，石磐陀也掉到了河流裏麵，他焦急萬分地希望能夠拯救經文，但是陳淵跳入水中，卻將他帶了上來。</p>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那些佛經。”</p>
“真是個呆子！蠢貨！”</p>
陳淵提起他的時候，石磐陀仍舊還在劇烈掙紮希望能把佛經搶救下。</p>
最終還是有五十部的佛經丟失。</p>
以及陳淵原本佩戴在腰間的抱劍戒日，這柄具備有古代印度太陽神神性的劍墜入了河流，似乎是這片大地不想要讓這劍離開，又不敢阻攔那一名無論氣機還是修為都已經抵達巔峰的僧人，隻能出此下策，打翻他弟子的船隻。</p>
到了岸上的時候，石磐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p>
曆經漫長的歲月，這個曾經的大馬匪，終於徹底地洗心革麵。</p>
希望師父能原諒他。</p>
而彼時的玄奘隻是把手按在他頭頂按了按。</p>
“不必在意，佛經沒有了，再寫就可以了。”</p>
“佛祖能夠創造的法，我們後人同樣可以創造。”</p>
“萬法唯識。”</p>
又是這樣平淡卻又霸道地緊的話，陳淵心中歎息，看著波濤洶湧的江流，心中悵然，或許那把劍再也沒辦法迴到他手裏了吧，說實話心裏麵還是有些遺憾的，畢竟這把劍，他用起來也還是挺順手的。</p>
“罷了罷了。”</p>
盡管已經是這個時代頂尖的武者，遊俠仍舊還有這當年年少的桀驁。</p>
當年洛陽鬥毆，長安揍人，輸人不輸陣。</p>
遊俠並指指了指奔騰的江流，大聲道：“這條河的河神你聽著！”</p>
“有朝一日，我還會迴來把劍帶走，你可記住了！”</p>
……………………</p>
貞觀十九年。</p>
在離開了大唐長安足足十九年之後，陳淵和玄奘終於迴到了這偉大的家鄉，遊俠兒大笑著，沿途給同行的人介紹，神州長安是怎樣一個好地方。</p>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偉大的城市。</p>
“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喝長安酒肆的酒，去看那裏的花。”</p>
“保管你們都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p>
遊俠得意洋洋。</p>
他在長安城裏無牽無掛的，最多，最多也就看看那王玄策怎麽樣了。</p>
至於袁天罡。</p>
都二十年了，那老神棍就是還活著，也估計走不動道了。</p>
還有武家的那小家夥……</p>
遊俠倚坐在馬上喝酒，想到十九年前那鼓囊囊的小家夥，臉上的表情都溫柔下來，十九年了，估計那小家夥也已經嫁人了吧，孩子應當也已經像是她當年那樣那麽大了。</p>
也不知道是個小子，還是姑娘？</p>
如果是小子的話，可以把這一身劍術傳下去。</p>
姑娘的話……</p>
嗬……也傳下去。</p>
到時候帶著那小家夥縱馬長安，她夫君若是敢欺負她，那便用劍。</p>
玄奘好奇地看著他：“在想什麽？”</p>
“笑得那麽奇怪……”</p>
“唉？我笑了嗎？”</p>
遊俠兒伸手摸了摸嘴角，笑意忍不住，順手在僧人頭頂薅了一把，又拍了拍，道：</p>
“我隻是想家了而已。”</p>
“你難道不想嗎？玄奘。”</p>
遊俠展開雙臂，站在馬背上，長嘯出聲：</p>
“大唐，長安！”</p>
“我們迴來了！哈哈哈哈……”</p>
“喂，玄奘，你也笑啊，別繃著。”</p>
最後玄奘也還是在遊俠的故意撓癢癢的情況下，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裏麵滿是是輕鬆，無論過往經曆是有多麽地值得迴憶，也無論曾經得到了多少的崇敬和成就，但是隻有迴到故鄉，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p>
他們的迴歸，得到了大唐帝國最盛大的歡迎，由宰相親自外出迎接，幾乎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們，都來這兒看著這位幾乎像是活著的傳說的聖僧，這個時代的大唐，已經開啟了霸道無比的征伐。</p>
東突厥已經倒下去。</p>
而現在西域諸國出現在了大唐皇帝的眼中。</p>
論古代神州如何證明自己是盛世？</p>
第一，按照秦皇攻略，統一中原。</p>
第二，按照漢武攻略，把西域不服的國家挨個兒打一遍。</p>
不服氣的滅了。</p>
此刻迴歸的玄奘和陳淵，幾乎立刻成為了皇帝眼中的關鍵。</p>
或者說，更重要的是那十九年來行走過的，真實不虛的地理路線。</p>
陳淵迴長安之後就溜達去找應國公府邸。</p>
記錄下的西域記錄，由玄奘轉述潤色，由一名如當年玄奘一般俊美的僧人辯機記錄，但是無論是陳淵還是說石磐陀，都不喜歡這個年輕僧人，石磐陀咕噥道，這就是那種表麵俊美，口才厲害的輕佻僧人。</p>
和師父是不一樣的。</p>
至於太宗皇帝。</p>
這位武功君略在整個曆史上都賊能打的君王一眼就相住了那個和尚。</p>
對佛法毫無半點興趣的太宗皇帝，不止一次地希望玄奘直接還俗當他的將領。</p>
其劇烈程度，甚至於在史書上留下了‘逼勸歸俗，致之左右，共謀朝政’的文字，在那個時代的史官，都用出了逼這個字，很明顯太宗的程度已經讓魏征老匹夫看不下去的程度，簡直忍無可忍。</p>
而對於這一點，無論是石磐陀，還是陳淵都表示非常理解。</p>
簡直理解地不能再理解。</p>
就比如，你是一個馬背上得了天下的皇帝，在打算對西域動刀子的時候。</p>
突然有一條在西域一百多個國家溜達了十九年，經驗豐富的壯漢出現在你麵前。</p>
這幾乎就是一份活地圖。</p>
這種人才的重要性，完全可以參考冠軍侯的突擊能力。</p>
而且這個壯漢能單手揮舞八百斤禪杖。</p>
威猛無匹，無人可擋。</p>
重要是還很有學問，不是莽夫。</p>
開心嗎？</p>
可是當你打算招攬他的時候，這壯漢表示。</p>
我隻是和和尚，我念佛讀書的。</p>
你能忍？</p>
你忍不了。</p>
尤其這個時代的大唐正要恢複神州的榮光，把西域那幫崽子重新揍一遍，玄奘這一條經驗豐富武力值爆炸的彪形大漢，太宗眼底幾乎像是放光了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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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本能溜號，把玄奘給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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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在猛將如雲的戰場上，太宗再度要求玄奘還俗。</p>
至於玄奘到底在前線做了什麽，連帶著那幫大將都一起幫著太宗逼迫這和尚還俗，並且相當痛快地拋出橄欖枝，陳淵都不在乎，他領了個閑職，懶洋洋地在長安城溜達著。</p>
他自己做了一個給孩子戴的長命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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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應國公府邸裏呆了十多天。</p>
看到那葉子落下來，後花園裏麵的池塘裏，再也沒有了十九年前的魚兒，後來終於忍不住，詢問了一名武家的人，後者認得這位大法師身邊的同族弟弟，於是迴答道：“她，你說武家的次女啊。”</p>
那武家子弟笑著道：“早入宮了。”</p>
陳淵的神色凝滯，“入宮了？”</p>
“是啊，入宮了，被封為才人。”</p>
“大概是十四歲時候就入宮了吧，得快十年前的事兒了。”</p>
陳淵完全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肉嘟嘟的小團子，現在居然成了宮中人，懷裏的長命鎖，也恐怕沒辦法再送出去了，隻是後來，宮中人外出的時候，他倒是見到了當年的小家夥。</p>
已經出落得端莊大方。</p>
當時陳淵把二十年前，武則天離開長安時給他的禮物，那一枚半月形的玉佩托人送去了武家，這才見了一麵，女子腰間還佩戴著年少時候，遊俠兒送她的短刀，這短刀是在洛陽時候，陳淵自己磨出來的。</p>
用的牛皮做的鞘，已經有些老了。</p>
“喲，小家夥。”</p>
“還記得我嗎？”</p>
遊俠兒尷尬地撓了撓頭。</p>
那明媚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而後故意道：</p>
“嗯哼，你是誰啊？我怎麽不記得了？”</p>
“你怎麽會有我的玉佩？”</p>
“難道是偷走的！”</p>
一雙眼睛瞪大了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威嚴，隻是明媚動人，而後在陳淵愣住的時候，那女子忍不住還是笑起來，伸出手在眼眶前比劃了下，頑皮笑道：“陳大哥，現在是不是還會被文官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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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吐出一口氣來，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了。”</p>
“不過，那和尚還是比不過，就是了……”</p>
兩人重新敘述過往，後來衛淵才知道，少女小時候家裏發生變故，瘦了不少的委屈，之後入宮，陳淵有些遺憾，道：“皇帝陛下是很厲害了，不過，你比他小那麽大，做他兒媳婦都夠了。”</p>
武則天隻是咕噥道：“反正也好啊。”</p>
“可惜，我本來還從天竺那邊得了一塊好玉，一路給雕琢了這長命鎖，看來是送不出去了。”</p>
陳淵有些遺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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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孩子叫自己叔父。</p>
他嘴角都咧得合不上了，眼裏有光。</p>
武則天笑眯眯地問他：“那陳大哥希望是侄女呢，還是侄子？”</p>
“男孩……不，不，還是女孩子的好。”</p>
遊俠兒樂嗬嗬道：“到時候啊，我把我的劍術找人傳下去。”</p>
“就傳給你的女兒吧。”</p>
“好啊。”</p>
無論是此刻的遊俠，還是少女，都沒有想到未來會發生什麽。</p>
隻是當淵走出的時候，又一次遇到了那熟悉的身影：</p>
“又見麵了。”</p>
儒雅的男子微笑，仿佛脫離於這個時代，衛淵瞳孔驟然收縮——</p>
哪怕是玄奘，此刻也已經逐漸出現蒼老之態。</p>
袁天罡，就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p>
而旁邊，還有一名英朗的青年。</p>
“在下……庚辰。”</p>
在喝酒的時候，青年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而後道：“神州有一場大劫，不過我得知，那一場大劫，是在千餘年之後……我此刻受了重傷，恐怕無法活到那個時代了。”</p>
“而且，以神靈的立場，是不可能站在人類一方的。”</p>
遊俠兒隻覺得他喝多了，怎麽這麽能扯，順嘴道：</p>
“那我要怎麽幫你？”</p>
應龍庚辰抿了抿唇道：“想入此劫，我必須要轉世。”</p>
“但是哪怕是神靈，一如輪迴，也難以自控，不知何時轉世。”</p>
“而想要在大劫轉世，隻有和你產生聯係。”</p>
“也就是說……淵。”</p>
庚辰道：“我要你，親手殺了我。”</p>
“我會將大劫，以及玨的方位，告訴你……”</p>
PS：今日第三更………計劃出現漏洞，抽煙的手微微顫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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