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寧北點頭示意,高憐生是他在來到朝歌城裏所認識的第一個人,兩個人之間的交談雖然不多,但卻保持著默契。


    高憐生從懷裏拿出了一張黃紙放到了桌麵上,一張很普通的黃紙,看上去有點像是廣陵道的符籙,可相比符紙卻多了一些玄妙。


    寧北看著那張紙,他能夠感受到上麵傳來的國運力量,於是問道:“這是什麽?”


    和聖旨的材質不同,但卻有著相仿的氣息,高憐生解釋道:“這是神龍榜的黃紙,在上麵寫下你自己的名字,就等於是擁有了登上新神龍榜的資格。”


    寧北有些驚訝,雖說這一個月裏總是在傳出重排神龍榜的傳言,但陛下那裏是何態度始終都沒有準確消息流露出來。


    本以為怎麽也要等到年底才行,想不到竟然這麽快就重排了。


    看到他的驚訝,高憐生淡淡道:“隻是記錄你的名字而已,等到新神龍榜完全排好,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寧北明悟,隨即問道:“上榜的每一個人都要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嗎?”


    高憐生點了點頭,道:“沒錯,繡衣使的人會將黃紙送到被選好的三十人手中,在全部寫上名字並且送迴朝歌之後,新的神龍榜就會公諸於眾,隻有寫上名字之後,通過特殊方式操控,國運之力才會降臨到這三十人的身上加持。”


    “排在第一位的是誰?”


    “暫時還沒定,要等到陛下和院長大人商議過後才會知道。”


    無數人當中的天賦潛力很容易就能夠對比出來,但天資卓越者之間的高下卻並不容易劃分,就比如秦長魚和蘇幕遮兩個人,孰強孰弱很好分辨,打一架就知道了。


    但現在的強弱並不代表潛力的高低,而潛力天賦是沒辦法準確判斷出來的。


    所以要做神龍榜的排名也隻能是大概做個排列,上下可能會有偏差,但第一卻並不能有任何的錯誤,往屆的神龍榜就是如此,無論排在後麵的人有何爭議,但第一的一定是公認的第一。


    現在這個十年,毫無疑問排在第一的應該是陸海棠。


    於是寧


    北問道:“陸海棠呢?”


    陸海棠現在是神朝的逃犯,但高憐生聽到之後卻並不在意,而是搖頭道:“陸公子簽不了黃紙,沒辦法上榜,而且最關鍵的是將名字簽在黃紙上就等於是獲得了國運加持,那麽必要時刻朝廷就有辦法通過這一點追蹤到你們的位置,我想即便將黃紙放到陸公子的麵前,他也不會簽上自己的名字。”


    能被隨時追蹤到自己的位置,對於這一點寧北並沒有什麽抵觸的,神朝這麽做也是為了盡最大可能保護這三十人。


    而且話說迴來,哪怕是沒有神龍榜,神朝想要追蹤一個人,也並不難做到。


    陸海棠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的逃離這麽長的時間,除了他自身本事足夠強之外,還有很多的外部因素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比如應天府派係官員的暗中照拂,姚濟世派出的漠北小隊,還有秦家不經意間偶爾的幾次遮掩。


    如果單單憑借陸海棠自己的話,或許能夠躲藏上幾個月的時間,但最終卻一定還是會被找到的。


    陸公子,這是絕大多數人對於這位五道同修的天之驕子的稱唿,哪怕是高憐生,也給予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寧北坐在桌前,抬手接過青青遞過來的筆,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麵:“這麽大的雨還要親自過來跑一趟,真是麻煩你了。”


    他輕聲說道。


    名字寫在黃紙上,閃爍著雪白色的光亮一閃而逝,然後黃紙還是黃紙,寫上去的名字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高憐生將黃紙收起,說道:“有人在南來居外看見了陸海棠。”


    寧北瞳孔縮成一點,從在淮海城見到陸海棠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隻是一個半月的時間,在沒有飛雲的情況下陸海棠不可能這麽快就迴到京都。


    但他卻並沒有懷疑這句話,因為任何的事情發生在陸海棠的身上他都不覺得意外。


    他沒有說話,高憐生將黃紙塞進衣襟當中,接著說道:“是繡衣使的一個探子,很巧,他是我的人,而我的人嘴巴往往很嚴。”


    寧北沉默了一瞬,然後問道:“不會被發現?”


    高憐生淡淡道


    :“這世上的任何勢力都很難做到上下一心,百官們分成了兩個派係,就連宮裏的那些內侍都開始爭鬥起來,繡衣使自然也是如此。”


    高憐生選擇站在了他這裏,那麽站在寧瑤一方的是誰?


    寧北隻是思考了一瞬就猜到了是何許人也,那位始終站在神皇身後的繡衣使首領,也是在繡衣使當中地位僅在高憐生之上的那個人。


    “和公主比起來,我的勝算並不高。”


    高憐生平靜道:“帝王之道在於均衡,若是繡衣使完全站在公主一方,那你就輸定了。”


    從沒有人質疑繡衣使的強大,作為神皇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利刃,這個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組織潛伏在神朝的每一個地方。


    他看著寧北,平靜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何況,你我之間的確有些交情。”


    這話倒是不假,而且他們之間的交情也的確很不錯。


    此刻寧北也明悟為何繡衣使這一次的表現不是那麽完美,原來是高憐生在從中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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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瞞不過你的頂頭上司。”


    高憐生點了點頭,麵上卻並沒有什麽憂色:“他既然是我的上官,我做事自然是瞞不過他,不過他並不會阻止,反倒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正如先前所說,帝王在意均衡,兩手托著兩個人,想讓誰上去,想讓誰下去,全憑帝王意誌一言而決。


    不會放任某一方一家獨大。


    窗外的雨聲漸漸變得越來越弱,高憐生迴頭望著門外,泥濘的地麵積攢了許多雨水。


    “雨停了。”


    和寧北告個別,俯身將紙傘拿起打開重新撐在頭頂,緩緩地離開了舊院當中,腳下泥濘路麵沒有任何痕跡,就好似從未有人來過。


    ......


    ......


    前兩章陸海棠坐雲舟迴朝歌的時候我寫錯了一段,並不是沒有離開過淮海城,而是出去外麵和寇長秋談話之後才決定坐雲舟迴朝歌,已經改過來了,但各個渠道應該不會同步過去,所以在這裏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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