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雪小鎮,村口東頭小橋邊。一對身穿白藍二衣,攜劍的俊男俏女。雙目一縮前方不遠的小鎮,那白衣男子輕聲一歎,對身邊女子笑道;“就是這裏?”


    那女子病怏怏的,卻又顯得很漂亮,如雪山上常年飄著的細雪,仿佛隻要風輕輕一吹就會倒了般。藍衣女子隻是蹙眉一皺,歎了一句;“昆侖山下十幾戶村落都找遍了,如果他不是山中野人,想必就在這裏了。”


    這說話的正是當年與木頭有一麵之緣的水帝雲姍,而立在身邊的白衣男子,則是她心中所係之人金帝白晨。


    想著心事白晨隻是一歎,如果在找不到他自己的傻妹妹,該怎麽辦?


    自從三年前瞑皇麾下的兩神,四將,四大世家近千餘高手一夜死盡;瞑皇身受重創,而自己那妹夫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可以隱瞞,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從一下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後,自己那妹妹,就終日以淚洗麵。時間一長瘋瘋癲癲。又花了一日的功夫,整個人就瘋了。想起往日人見人愛,頗為善良的小妹瘋癲的樣子,白晨這位當哥哥的就說不出的心酸抽搐。


    幾日前,得知義父邀請八方豪傑為小妹選婿,其他人可能不知,但白晨又不怎麽不知道。前來這些人狼子野心,除了看重藏劍山莊後山劍塚百柄仙劍,義父的《劍皇訣》又有幾個人願與小妹在一起,願意和一個瘋子過一輩子。


    他不能忤逆義父的心意,就在其百感焦急的時候,得知三年前見姍兒過自己那位花心妹夫,隻不過可能失憶了。別無它法的白晨,也隻有去尋他,不管是失憶,還是傻了。最起碼以前他愛過小妹,而小妹也是因為喜歡他瘋了,對他而言,這就足夠了。


    二人帶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滿是木頭搭建房屋的小村,見有生人來,街道上一群玩耍的孩子,不由好奇的靠了過去。


    山下小村多位偏僻,幾年來時常見不到外人。此時那對男子都攜劍,一個膽大的孩子,不由上前好奇的問道;“你們是從山上來的?”


    那身著藍衣的病怏女子一見圍著的孩子,心中不免起了玩心。抿著唇笑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聽到迴答,那問話的孩童,頓時瞪大眼睛盯著二人,再次道;“你們是劍仙?”見二人隻是輕笑,沒有反駁。那孩童立刻變得欣喜異常,當下跪地不起,嚷道;“劍仙收我做徒弟吧!我什麽苦都能吃......”


    “窮人家的孩子多位命苦,此時遇到這種機遇那肯放棄。其餘幾個孩童一聞,也結識長跪不起,求劍仙收徒弟,手下自己。


    白晨,雲姍二人何等見過這種場麵,在這二人所修功法,必須命中屬金,屬水,非根骨清奇,天縱之才無法修得,此時除了驚愕,還是驚愕。


    眾位孩童皆是跪地不起,卻有一個孩童例外,這孩童不滿十歲。和躲在身後的小女童站在,倒顯得鶴立雞群。二人從男孩眼中讀出不屑一顧的神情,心中不免生出感觸,為何這小子能與眾不同,不向其他人。


    “小虎,你們千萬別給他們騙了,要是人販子把你們都賣了,到時候可別哭鼻子。”那唯一站著的男孩好心提點道;而躲在身後,穿著紅棉襖的小女童則是好奇的彈出頭來,笑道;“小舅舅,我看這位哥哥,姐姐。不像是壞人。”


    小凝香,你別說話,這世上那有壞人兩字寫在臉上的。一切聽小舅舅就是了。”那男孩如母雞護雛,將小女童護在身後,深怕讓人販子多‘瞧’一眼。


    雲姍見有一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為自己開口,不由母愛泛濫,樂嗬嗬的盯著,躲在男孩身後同樣偷看自己的小女童,上下上下多看了幾眼。


    “紅豆,你就別說了,惹劍仙生氣,木子哥也救不了你。”那起初磕頭拜師的男子,見二人沒有收自己當徒弟的意思,也就起身。口中雖然的訓話,但是還免不了露出抱怨的語氣。這就話的意思很明顯;都是你。劍仙才不收我們當徒弟。


    “我來這尋一個,要是你們幫我找到那個人,我把這些糖果全給你們怎麽樣。”說完,病怏的女子不知從那裏變出一個玉瓶。打開瓶蓋香氣飄然眾孩童一聞大流哈喇子。


    其中最甚的是那躲在男孩身後的小女童,聞到甜膩的香氣後,小嘴更是吧唧吧唧響個不停,嘴角外晶瑩的口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


    白晨見到身邊姍兒拿出的玉瓶,不免心中驚詫;“極品的蘊靈丹,居然拿出來當糖果唬小孩子。”要知道昆侖八派中的蘊靈丹可比別的門派拱門下弟子所用的築基丹不知好上多少倍。同時大感到;娶她迴家恐怕家底再豐富,也不夠其敗壞。


    見到小凝香一臉饞樣,男孩心中不免一動;“存在裏的事情,我無所不曉,無所不知。要問你就問吧,但是你手中的東西,得全部給我。”紅豆對著二人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一聽此話,在旁的同來的夥伴小虎,不樂意了,眼睛頓時瞪大的宛若銅鈴,慎怪道;“紅豆你怎麽能這樣?”


    那女子就這兩孩子為自己仙丹爭吵,不由失效道;“好了,好了,我把這瓶子裏的糖果全給這小姑娘,你們總該放心了吧!”說著就把玉瓶遞給小女童,還不由在其紅丹丹的小臉蛋上捏一下。


    惹的小女童伸出手捂著紅撲撲的小臉。黑漆的大眼睛中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樣。


    “嗬嗬,這可愛的小丫頭真有意思。”見雲姍如此失態立在身邊的白晨不由慎道;“姍兒。”女子收斂後,這才想已經不再爭執的幾個男孩道;把自己找的人身高,體形,有什麽特征都說了一偏。還好白晨說的通俗易懂,這些孩子雖然沒念過書,理解倒也沒有什麽難處。


    而就在眾孩童冥思苦想之際,那被自己心上人訓斥的不敢多話病怏女子。又補了一句;“他是用槍的,而且應該用的很厲害。”北伐,抗胡十年,靠的就是一杆驚魂槍。讓胡騎聞風喪膽的先鋒將軍,就算失了記憶,想必這槍法也自當不差。如此一說,眼中又迴蕩起那夜天池邊的,手持精鐵長槍,如同從血浴中走出的憨厚男子。


    “我爹刷槍最厲害,一連能洞穿好幾個木樁,連山上的老虎都不是對手。”這時被寒風凍的紅丹丹的小女童探出頭來,激動萬分的道;對她而言她爹,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


    聽到這句話,紅豆心中不由苦笑,你爹何止是厲害,連禍害村子裏多年的妖怪,都被他一槍挑死了。自己昨天才從姐那邊得知,木子哥失憶的消息,聯想到身邊二人剛才所敘述的那個人,馬上聯係到木子哥,難道他們找的是木子哥。


    想都沒想,十歲男孩立刻丟了句;“沒有,沒有,我們村裏沒有你找的那個人。”說完奪過小女童手中散發香味的玉瓶,還給對方後;另一隻手拉著小女童轉身就走。


    “小舅舅,我爹......”小女童被這樣一拉,眼圈急的都要除了出來。


    “小凝香,他們是壞人,以後不許你和他們談你爹的事情,要不我以後就不請你吃雪魚了。”男孩惡道;他的脾氣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差過。


    小女童被這一訓斥,隻是委屈的圈出淚珠,盯著小舅舅嗚嗚叫個不用。


    “姍兒,你聽到了?”二人得道多年,百步之內任何風吹草動聽的清明,這兩個孩子的談話,又怎麽能逃過他們的耳朵。


    “是有點怪,要不我們跟過去。”二人傳音入密,身邊的孩童隻知道二人四目相視,自然不會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幾息之間,看這二人離去的方向。白晨微微一歎,同意道;“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既然對方有難處,自己隻有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看一眼罷了,所以自認一向光明正大的白晨,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知道他同意,雲姍卻是嫣然一笑;“好久沒有尾隨他人了。”


    “......”白晨一臉鬱悶。


    二人剛迴過神來,隻見身邊眾孩子已經人去樓空,早已不見了蹤影;見到這種情況,更加堅定二人上前一探的想法。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小妹一生的幸福。


    風夾雜著雪,這天地一時間都沉浸在茫茫的白色中。雪村一小屋院子外,一位身穿自製獸皮大意的男子,正在晾著從河邊捕來的百來條雪魚。每隻皆有一尺大小,能看出男子做的很用心。


    “爹!!!”


    屋外一道甜膩的聲音響起,走來一位身著紅襖,豎著小辮,粉雕玉琢的小女童。風速般的跑來,身形一晃一晃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噗!”小女童準確的撲入目標,落到男子懷中。看著小女兒,那略顯憨厚的男子,不由撓著頭,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進入院子後,見此一幕的紅豆,也不免笑出了聲。想帶走我的木子哥,門都沒有。


    “你果然在這裏?”紅豆沒有察覺那來到村中陌生的二人跟在自己身後。此時聽那白衣男子說話,心中已經萌生出不好的感覺。


    木頭沒有看看發問的白衣男子,而是看向站在其身邊藍衣女子身上;“你,你是三年前的那位......”見到對方容貌,木頭不禁想到獲得雪貂的那一個夜晚。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天池,你找我幹什麽?”當說出此話後,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生起不安,那麵色仿佛一時慌了神。三年前他可能傻,很笨,但是他現在則比原初懂得多,很多;那個病怏的女子認識自己,可能知道自己的過去。


    雖然原初已經有了打算,但是真正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白晨還不由失驚道;“你真的不認識我?”新中國卻在呐喊;我是你白大哥啊!


    “呃......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認識你,再不走,休怪我無情。”說完,木頭已經拿起靠著柱子上的銀槍冷道;該有的他現在已經有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想去了解。因為他有點怕,所以他選擇逃避。


    白晨一聞,麵色也不由一冷,沉道;“百兵之中,以槍最難修煉,沒想到居然會有一日,一個懦夫會用我交給他的槍威脅我。”男子單手一揮,院子中一根普通木棍落入手中。隻是稍動真元一催,那根木棍便化為一杆木質長槍。


    “唿唿唿......”一杆長槍在男子手中耍的唿唿生風,每一刺都疾若奔雷,挑出殘影槍花,速度快的連那木頭也緊皺著眉頭,沉思不已。


    “喝,九州掛川!!!”一陣疾速流光從槍頭射出,唿嘯那遠方的山林,卷起滾滾雪塵,白龍嗜雪殺氣無邊。


    “我爹不是懦夫。”那躲在木頭身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探出頭來漲紅小臉,瞪著二人怒道;


    “凝香別說話。”他能感覺到對方若有若無的殺氣,可是那點殺氣比當年遇到可怕的狼妖,還要強盛百倍。


    白晨突然覺得左臂一沉,迴頭一望,隻見遭來身邊女子一陣白眼;“你倒是爽快,把人給殺了,找誰做你妹夫。”


    “這......這該如何是好。”一提到自己小妹,白晨就失了辦法。


    “瞧你這一點出息,還妄是五帝之首,一切看我的好了。”雲姍吐了吐小舌頭迴了一句,二人因為用傳音入密,所以外人倒並沒聽得。


    “我們什麽都不告訴你,下山這麽長時間了。看在當年贈給你雪兒的麵子上,請我二人吃頓飯總不為過吧!”那藍衣女子上前,和顏悅色的道;


    “這......”木頭,雖然感覺不妥,但是對方有恩自己一家,卻不好拒絕。猶豫一會,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而一旁紅豆見木子哥答應,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希望不要出什麽亂子。


    那病怏女子一聞,立刻做出勝利的手勢,搶起身邊的小女孩‘吧唧’‘吧唧’狠狠親了一口。她這副孟浪的摸樣,倒是把小女孩嚇了一條。急忙的捂住紅丹丹的兩頰。


    炊煙四起,坐在桌子一邊看到木頭利落的切菜割肉,做著香噴噴的飯菜,想起往日,白晨不由會心一笑;“你這手藝倒是沒拉下,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就是一條好手。”說到此處,雲姍慎怪的白了他一眼。女子眼神;暗怪他莽撞,同時還說出此時最好不要觸怒他。


    “你說木子哥,曾經當過兵?”紅豆聽對方所言,眼睛不由一亮。在他心中;堂堂大好男人就應該馳騁戰場,殺敵四方,成就不世功勳......


    “那是當然,堂堂的先鋒驃騎將軍,在胡人王庭百萬軍中,單槍匹馬殺得七進七出。手中的驚魂槍連噬胡人猛將七十三位,你說厲害不?”雖然白晨說的毫不誇大,但是傳到男孩紅豆耳中,又何嚐不使驚疑。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殺得七進七出,這到底是人,還是神。


    “我說過我爹不是懦夫,他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躲在雲姍懷中的小凝香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是見到二人驚喜的樣子,也不由高興的說著;


    聽身邊小女孩這樣說道,雲姍心中卻是一痛;暗想,他已然成家,自己那位數著桃花過活的師妹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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