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瓊華派,一間幽穀小屋中一位絕色清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靜靜的瞧向窗外。她身穿白色裙衫,臻首微抬,淡然的道;“師姐,你來了。”


    那身著藍色連體裙守在門外的女子聞聲後,卻頗為無奈的道;“師妹,你修為又高了,連我的“平波無痕”,也逃不過你的法眼。”女子雖然幽怨著,但是已經“吱”的一聲,進了屋子。


    前來這裏的人正是她的師姐,當今五帝之一水帝雲姍。


    不過那白衣素裝的仙子,隻是打了聲招唿,一對出塵的眸子又瞧向窗外的那株桃花樹。冷若秋霜的她,整個人顯得很靜,就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堅冰,似乎這世間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打動她,沒有任何事物引起她眷戀。


    藍衣女子見自己師妹如此,彎彎秀眉不免一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些時日,自己的師妹還想“他”,那個曾今傷她很深的男子。


    “你還在想他?”


    那美的連月也要失色的女子。並未看向自己師姐,隻是瞧向窗外的那株桃花樹,搖了搖頭,輕歎一句;“想多了,就不想了。”


    想多了,就不想了。話語雖是平淡,但無疑讓雲姍心頭猛遭重錘,胸口說不出的沉悶,難受。同時不禁暗想;自己從前又何嚐不是如此,隻不過自己還有盼頭,而師妹她連半點希望都沒有。


    天人相隔,陰陽兩世。要不要把他沒死的消息告訴她。此刻雲姍心中不免起了斟酌。


    “師妹,你在看什麽?”


    “桃花。”


    “也不知道這株樹有多少朵桃花。”為了分散這位月下仙子心神,雲姍也瞧向窗外那株桃花樹,胡謅了一句。


    “本來還有38朵,可被昨夜的風霜一打,如今隻有32朵。”那仙子迴答的極其平靜,可是站在一旁的師姐心神不由一顫。每日數花的日,師妹她過的又是何等淒楚。


    昆侖,冷月高懸,淡定無波,那在天池中舞劍的月下仙子,倩影比那湖麵中的冰雪,還要寒上三分;比打在素衣上的月光,還要冷上七分。


    塵世之事,意專心隨;明幽光影,萬般皆散......


    ......


    三年之後。殘霞餘輝,日暮西山,此時昆侖雪山幽穀小道中,一位體格頗為結實的十歲孩子對身邊手持銀槍的男子,不由會心一笑;“木子哥,你走這麽快幹什麽。”


    那後肩銀槍上挑著一隻狼屍的男子,燦爛一笑;“天快要黑的了,你姐怕鬼,今夜我得陪她。”


    “......”


    “我知道,你想與我姐親親,一百條鱈魚,我就裝作不知道,如何?”男孩笑道;


    “五十條,怎麽樣...”


    “不行。”那立在身邊的男孩卻堅決的搖著頭,神態不容一點反駁。


    “七十條。”銀槍男子心中一痛,終於說出自己能承受的極限。


    可惜,此時剛狩獵迴來的二人已經走到東村口,隻見那扛著鐵槍,雙目精靈的孩童,站在橋上就大聲嚷道;“姐,木子哥他說......”(唔唔唔)


    捂住男孩嘴巴的男子。終於麵露苦色,妥協道;“好好好,一百條就一百條。”說完這才鬆手,那男孩得到消息,不免掛起勝利的笑容。


    三年來自從他用手中銀槍挑殺一隻狼妖後,村子裏就再也沒有看不起他,拿他當傻子看待。村裏人為他與紅袖成了婚,憑著他高超的狩獵技巧,又有少女幹姐姐萬和錢莊大小姐支持,時常靠大家救濟的三人也從全村最貧窮,過上最富有的生活。


    而男子手中這銀槍,則是少女的大姐,用和黃金同等的星紋鋼,經過能工巧匠打製出來,在二人新婚的之日所贈的禮物。


    這一大一小從村東口,沒走幾步就來到自家院子,剛打開院門,一位身著紅襖,後勺梳著兩個小辮,兩歲般大小小女童跑了過來,膩聲叫道;“爹。”


    卻不料,那粉雕玉琢女童一個激靈摔倒在一旁紅豆懷中。


    引得男孩哈哈大笑,看在小女童笑的更加歡快;“好好好,小凝香以後跟小舅舅混,不要理你那爹爹。”


    那男子憨厚一笑,並不為對方話語所動,而是走到一邊把今日獵物掛起,抽起腰間小刀撥起皮來。


    “吱!”屋內走出一位絕美女子,單手扶著門。淡然一笑;“小豆豆,別鬧了。”“香兒,快點迴到娘這裏。”


    小女童一聞,足有荔枝般精靈的大眼睛飛轉,掙開小舅舅的懷抱,跑到女子身邊,攙扶同手,又膩聲的叫道;“娘...”見小女兒這麽乖,那貌美的女子也不禁嫣然一笑。


    隻是那清澈卻失神采的眸子,讓人不免一陣惋惜。


    夜間,男子在屋外隨意隔了幾塊醃肉,讓自己娘子做飯。等到了熱騰騰的飯菜上來後,他才說出在心中已經猶豫半年的話語。


    “娘子我想過些時日帶你出去求醫,看看能不能郎中瞧好你的眼睛。”他雖然以前很傻,人也很笨,但是這些並不是本質,幾年來人與人的相處他已經褪去愣頭愣腦的傻小子與常人無異,有些時候甚至顯得比普通人更聰明一些,隻不過比別人笑起來憨罷了。


    聽此一聞,那吃著碗中飯食的**身形不由一顫,但也隻是過了片刻迴過神了,吃吃歎道;“都這些年了也見不得光亮不礙事。”


    桌子上隻有蹲在一邊的小女孩圓溜溜的大眼中滿是不解,而在桌子上的另二人則心歎一句;“紅袖自己姐姐是舍不得家裏的那點積蓄。”


    “姐不礙事。我們家現在有錢了,你的眼睛一定能夠治好。”紅豆此生最在意這位姐姐,見木子哥提點,當下拍桌表示同意。


    而年輕的**則是放下手中碗筷,靜靜的想了片刻,隻字道;“那怎麽行,這都是木頭得來的,我們要用這些錢,幫他找迴自己的記憶,自己的家人。”她是一個女人,她也有自私的一麵。這幾年來在木頭身上發生的變化,她都曆曆在目;平常人或許看不真切,但是她在用心瞧這一切,看得比誰都要真,都要清楚。自己相公並不是天生的傻子,而是失憶了,丟失了原來的記憶。


    此刻被木頭提點,本就心地善良的她,終於把埋在心頭的事說了出來。


    等說出這句話,紅袖隻覺得自己雙手被人緊握;“紅袖這就是我的家,你就是的記憶。”


    年輕**心身一顫,目中不由滑落一抹淚珠,吃吃的道;“我......”


    肉麻一旁的紅豆見到這一幕,渾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掉了多少。抱起身邊小女娃吧唧輕了一口,笑道;“小凝香跟小舅舅走,小舅舅帶你去小虎那裏吃烤魚,喝果子釀。”


    小女孩攤開雙手,吧唧吧唧留著口水顯然饞的很,一下子就被紅豆爆出了門。那男子一見如此眼睛不免閃過一道光彩。他知道紅豆把勸說的機會交給自己,自己一百條雪魚換來的機會也來了。


    “我有女兒,你是我的娘子,你的眼睛,我又怎麽能不管......”他頓了一句又道;“難道你就不想我長什麽樣子,不想想咱們的女兒是多麽的可愛嗎?”


    “我.......嗚嗚嗚。”眼中圈著淚,剛吐出一個字,嘴邊的話就被對方火熱的雙唇給堵了迴去。感受到男子身體傳來的濃濃**,紅袖失聲後,也軟了身子倒向對方懷中。


    醉人的幽香,摟著年輕女子妙曼的腰肢的男子,大手探入女子的衣襟內揉捏著豐滿的雪丘,目中幾乎射出火焰,低吼一聲,便把懷中愛人抱入裏屋。


    紅袖雖然初為人婦,但是見到此等情景,想到即將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也不由麵紅耳搔,俏臉羞的幾乎要低出血來。


    ......


    ......


    翻雲覆雨。風停雨散,床前木深情的摸著自己愛人的秀發,目光閃爍就這樣呆著,也不知道想些什麽;過了許久隻覺得男子微微一歎,待在一旁的紅袖聞聲,不免麵起擔憂之色;“你擔心什麽?”


    “我隻是在擔心,你的眼睛要是瞧不好怎麽辦。”男子沒有多想,對愛人說出自己的心事。


    紅袖聽聞後身子不由顫的更加厲害,貝齒輕起輕輕的說道;“天意難違,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怨不得他人。”


    男子則緊緊的抱著自己娘子,心中湧出萬丈豪情,朗聲一笑;“不會有那個時候,因為我就是你的天。”聽到他的誓言,紅袖還能說些什麽,把頭深深邁入男子胸口,感受其體內傳來的溫暖,熱情。


    躺在懷中溫馨許多,女子這才接著歎道;“我聽王姐(萬事錢莊大小姐)說;百裏之外有一大戶人家小姐要成親,請人做嫁衣,給的銀兩頗多,我想去試一試,等銀錢賺足後,我們在去瞧病,你看行嗎?”


    木頭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舍不得話自己的前,暗歎一聲;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心中稍作思索,認為此事可行,也就同意的點了點頭不,沒有忤逆她的意思。隻是反複交代幾句,出門在外要懂得照顧自己,勿要讓凝香,紅豆,還有他擔心。


    紅袖俏臉微紅,嘴上隻是一陣輕吟,便不在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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