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到客棧,眉茵就告訴他,有兩個人已經等他好久了。//。qΒ5\\這兩個人正是昨天剛剛離開的巨牧和嚴蝶。兩人來此有兩個目的:一是代表彩雲傭兵團酬謝吉樂的救助,二是邀請吉樂去彩雲傭兵團的總部。第二個目的正合吉樂的心意,他當然爽快地答應了。這一次,吉樂隻帶了艾麗絲、敖鈴兒和二十個寧芙神衛,四鳳侍和天月、眉茵、鹿寒雪、薛智等都留在客棧。本來吉樂打算讓眉茵與自己一起去,但如今眉茵、天月、青鷺三人指導龍蘭這批劍侍們試行新的真氣運行方法正到了關鍵時候,脫不開身,因此,吉樂特地將一大半的寧芙神衛留下保護她們。至於帶上艾麗絲,那是之前的承諾。敖鈴兒一起去,則是這個隊伍中唯一的例外。吉樂心裏清楚,如果將敖鈴兒留在客棧,搞不好整個客棧都會讓她將弄得雞飛狗跳。與其這樣,倒不如將她帶在身邊,也遂了她的心意。


    彩雲傭兵團的總部並不在城裏,而在城外的一個牧場。牧場前麵有一大片樹林,樹林的前方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河水不深,馬車都可以涉水而過。


    載著吉樂等人的馬車停在牧場一排整齊的建築前,吉樂下了車,在巨牧的引領下,來到客廳。剛剛坐下,客廳外就響起一陣洪亮的笑聲,一個身材魁梧的威猛大漢走了進來,正是彩雲傭兵團的副團長風猛拿,之後,巨牧向吉樂告罪離開。


    未等吉樂開口,風猛拿先抱拳道:「兄弟風猛拿,添為彩雲傭兵團副團長,貴客駕臨,彩雲傭兵團不甚榮幸。」


    「風副團長客氣了,叫我吉樂就可以了。」吉樂也抱拳道。


    風猛拿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吉兄弟年紀輕輕,手下卻能人輩出,不但救了巨牧兄妹,還細心殮葬了我傭兵團死難的兄弟。如此大恩,真是無以為報。」


    吉樂擺了擺手,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恃強淩弱,況且不過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隻是我一直奇怪,什麽人與你們傭兵團有如此深的仇恨?」


    風猛拿輕歎一口氣,苦笑道:「大概是以前保護商隊時得罪的仇家。」


    「是嗎?」吉樂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不過他沒有追問下去。吉樂的微笑給了風猛拿很大的啟示,他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麽簡單。他身後的那群穿銀袍的美麗女人,一個個氣勢驚人,風猛拿一進客廳就感到方圓十丈之內都在她們的密切監視之下,偏偏他又看不出她們的深淺,這才是令他最驚駭的地方。他自信自己的眼力一向過人,本身的實力也足以列入頂級高手之林,可是在她們麵前,就好像一條小河在遠望大海一樣。至於他身邊那個正在東張西望的小女孩,人長得跟精致的瓷娃娃一樣,武功卻是一般。


    「我對彩雲傭兵團很好奇,能不能參觀一下?」吉樂忽然問道。


    風猛拿笑道:「當然可以,如果吉兄弟不嫌棄,我帶你去演武場,恰好今天傭兵團內部有個小小的比武大會。」


    「比武有什麽好玩。」敖鈴兒在旁邊一撇嘴道,「聽說你們得到了斷雲矛,怎麽不拿出來展示一下?」


    風猛拿心中一緊,敖鈴兒這句不經過大腦的話恰好觸到了敏感之處。他正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吉樂已斥道:「鈴兒--」


    敖鈴兒乖乖閉嘴,但撲閃閃的月牙眼卻一直望著風猛拿,希望他能迴答。可惜,風猛拿當作沒看見。敖鈴兒隻得委屈地看了旁邊的艾麗絲一眼,看來幕後主腦還另有其人。


    吉樂一行人在風猛拿的陪伴下,繞過一排傭兵的營房,來到後麵的演武場。通過風猛拿沿途的介紹,吉樂對彩雲傭兵團有了大致的了解。彩雲傭兵團是紅鷹商盟古雲郡最大的傭兵團組織,同時也是商盟境內第二大傭兵團,在大陸傭兵團裏排名第七,共有職業傭兵一萬五千人,有副團長兩名,團長一名,傭兵團的日常事務都由副團長代勞,團長則負責重大的決策,輕易不露麵。彩雲傭兵團另一位副團長是有「蒼茫之鷹」外號的格特·華遜,善使一柄五尺刺劍。風猛拿沒有介紹傭兵團團長,不知是無意中漏掉,還是根本沒打算說,吉樂對此很好奇。


    演武場設在一塊開闊的平地上,占地廣大,四周圍著高高的帷幕。吉樂進去才知道,以前見到的傭兵團有多麽蹩腳,彩雲傭兵團不愧為大陸排名第七的傭兵團,在這裏看到的傭兵人人精神飽滿、氣勢驚人,絲毫沒有因為最近剛剛慘受重創而情緒低落。


    在高高的比武台上,兩個傭兵兔起鶴落,正鬥得不分上下。台下的傭兵則分成了兩派,為自己心儀的對象加油。


    「這樣比武有什麽意義?」吉樂問。


    風猛拿笑道:「一個低級的傭兵打敗高級的傭兵,他在傭兵團內的等級就會上升,待遇會跟著變好。傭兵是一份舔血的營生,想要賺到錢,就必須保住命,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練好自己的武功,否則隨時會有死亡的危險。」


    「所以,每個傭兵才拚命練武。」吉樂頷首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一般傭兵能打敗普通武士的原因了,隻有血與火的洗練,才能鍛煉好一個人的**和靈魂。」


    「吉兄弟這句話深得我心。」風猛拿大笑道,「如果有機會,希望能交個朋友。」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吉樂向風猛拿伸出手道,「不知為什麽,一見到風副團長,就覺得你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


    「哈哈!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風猛拿大手一拍吉樂的雙臂道。


    附近的傭兵團聽到風猛拿的笑聲,紛紛轉頭。風猛拿擺了擺手,讓正走過來的一些傭兵退迴原位,繼續他們的比賽。不過,依然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是麵目白皙的長須老者,一個是一頭披肩黑發的冷麵黑衣人。通過風猛拿的介紹,吉樂才知道前者是傭兵團的頭號智囊席倫,另一個正是風猛拿提過的另一位副團長格特·華遜,不過,吉樂沒有看到他那柄標誌性的五尺刺劍。


    「吉兄弟對彩雲傭兵團慷慨援手,傭兵團上下感激不敬。日後如有需要,彩雲傭兵團隨傳隨到。」格特·華遜一字一句地道。他的聲音平緩,幾乎沒有起伏,就像在念書。但吉樂卻能從他的話裏感覺到他真切的感激之情。於是笑道:「適逢路過,談不上援手。真要說救援,也不是我的功勞,因為醫治巨牧兄妹的不是我--」


    「吉兄弟過謙了。」席倫截住他的話頭,話鋒一轉,又問:「我聽巨牧兄妹說,兩人傷重幾乎不治,嚴蝶更是心髒遭重創,想不到吉兄弟手下有此能人,能在短短時間將她治好,不知道是身後的哪一位?」


    「她沒有來。」吉樂笑道,「有空可以讓席先生見一見,不過是一點小小的魔法。」


    席倫頷首微笑,心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如果隻是小小的魔法,那大魔法不知道要厲害成什麽樣子。


    「我們還是領吉兄弟看看傭兵團的比武大會吧!」風猛拿道,「吉兄弟也是練武之人,也許能給眾位兄弟一些指正。」


    當下,風猛拿三人陪著吉樂和一群寧芙神衛走到比武台下,在演武場,所有觀看的人都是站著的,沒有誰例外,吉樂也隻得入鄉隨俗。況且他現在感興趣的是台上兩個已經打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傭兵。兩個傭兵中,此時略居下風的是一個年輕的傭兵,他身上覆蓋著一層幻獸幻化的防護鎧,占上風的則比較年長,他隻穿著普通的傭兵服,兩人使的都是闊劍。年輕傭兵動作靈活,每有奇招出現,年長傭兵則一絲不苟,進攻防守都是滴水不漏。同時他們兩人的招式一點也不花哨,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舉動是多餘的,每一個動作都力求最有效地擊倒對方,因此對戰到現在,都是直來直往,劍劍相擊之聲響徹全場。


    風猛拿笑道:「陸禹這小子,這應該是他第三次向老浩挑戰,可惜依然差了一點。」


    「是!」格特·華遜簡短地道。


    席倫不想冷落吉樂這批人,道:「吉兄弟認為這兩個傭兵的實力怎麽樣?」


    吉樂笑道:「我和風副團長的意見一樣,不過,如果我想進步得更快,我會脫掉那身防護鎧。如果我沒看錯,那位年長傭兵根本沒有盡全力,所以年輕的傭兵想擊敗他,最起碼還要一年,當然這得有個前提,年長的傭兵在這段時間內武功沒有突飛猛進。」


    席倫的眼中露出驚異之色。他不是驚異吉樂的見解,而是驚異他說話的口氣,那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吉樂的話正在日益顯露出一股強大的信心,這股信心正日益成就他身上的霸氣。這是強者才有的氣息啊!席倫在心中歎道。如果說剛見麵時他還對吉樂有所輕視--一個年輕人帶著這麽多美麗的女人,擺明打著「好色」的招牌,那麽現在他的認識已經徹底改變了。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敵是友,尤其是在當下彩雲傭兵團處在風雨飄搖中的時候。


    果然不出風猛拿和吉樂所料,被稱為老浩的傭兵氣脈之悠長,遠非陸禹(年輕的傭兵)可及,當陸禹已開始喘息的時候,老浩氣勢陡增,連續五次揮出重劍,末了騰空而起,雙手握劍一招「橫斷山河」,陸禹連人帶劍被擊下比武台。「叭」的一聲,陸禹正好摔在吉樂等人的腳邊。還好,他沒有受傷,很快站了起來,臉上非但沒有沮喪的表情,反而很開心的樣子。


    敖鈴兒在一邊損道:「打輸了還得意,別人讓你的。」


    陸禹本來挺高興的,因為自己終於能在老浩的手下走過兩百招了,但敖鈴兒的兩句話卻兜頭給他澆了一大盆冷水。他有點老羞成怒,也沒有細看身旁究竟有什麽人,就轉頭怒視敖鈴兒,敖鈴兒可不怕他,一挺還很青澀的酥胸,嚷道:「兇什麽兇,我說的是事實,不服氣咱們打一架。」


    陸禹怒吼一聲,一個箭步就衝上來,吉樂和風猛拿兩人剛想阻止,衝到半途中的陸禹忽然渾身一緊,再也動彈不了,但強大的慣性仍然將他帶往前衝,於是,「咚」的一聲悶響,他健碩的身軀像根木樁一樣轟然倒地。敖鈴兒拍手歡叫的時候,吉樂心道:果然!這個小惡魔從來隻會吃別人,別人想吃她比登天還難。就像她被自己抓住,到最後還是將自己吃得死死的一樣。


    風猛拿和格特·華遜臉上溢滿驚異之色,他們都看得出來,陸禹是中了風魔法中最簡單的「捆縛術」,照理以他的武藝能輕易地衝開,但偏偏眼前的情形不是這樣。另外,這個魔法是誰放出的,怎樣放出的,他們都不知道。原本在他們心中最弱的一個女孩,反而成了吉樂一行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個,他們對吉樂的好奇心越來越大了。


    吉樂見圍過來的人漸漸多起來,連忙讓敖鈴兒解開陸禹身上的魔法,他可不想無緣無故地召來一個敵人,更何況,他對這個陸禹還是挺有好感的。


    敖鈴兒小嘴一撅,萬分不樂意地應了一聲,應聲過後,沒見有什麽動作,她就道:「好了,烏龜可以站起來了。」


    陸禹狼狽地站起來,想狠狠地瞪敖鈴兒一眼,可又怕重蹈覆轍,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這場小鬧劇也成了吉樂參觀演武場整個過程裏最後的小**。事後,彩雲傭兵團設宴款待吉樂,吉樂本想拒絕,因為他生怕如紫羅傾城所說,今晚的客棧會有意外發生,但是又抵不住風猛拿的熱情相邀,最後隻得被迫應允。


    在牧場的大廳內,宴開五桌,其中艾麗絲和寧芙神衛就占了兩桌,吉樂和敖鈴兒則坐到了主席上,傭兵團的主要成員全都到場,然而吉樂卻沒有見到那位神秘的團長,不免有些失望。在這個宴席上,吉樂第一次接觸到了一種美妙的東西--酒。也第一次嚐到了那種辛辣而又熏人欲醉的味道。也不知是他的身體特殊,還是天生就是喝酒的材料,他和風猛拿你來我往,連連對飲,豪氣之雄,絲毫不遜於那些總在刀口上舔生活的傭兵們。酒將吉樂與傭兵們的距離拉近了,宴席上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間或還有一兩聲銀鈴般的嬌笑,那是敖鈴兒發出的,她的酒量也頗為不俗。


    就在吉樂酒意即將上湧的時候,大廳裏忽然匆匆走進來一位全身勁裝的女子。她快步走到風猛拿、格特·華遜、席倫的身邊,說了幾句話。風猛拿立即站起來道:「各位兄弟姊妹,今天的宴席到此為止,下次再盡興。」傭兵們都猜想可能有大事發生了,因此不再停留,都各司其職去了。大廳裏頃刻之間,隻剩下吉樂一行人和風猛拿,連格特·華遜和席倫都匆匆地告罪離開了。風猛拿走到吉樂身邊道:「對不起,吉兄弟,牧場將有強敵來襲,還請你們速速離開。他日風猛拿如能不死,當親自上門拜訪,領酒賠罪。」


    吉樂打了個酒嗝,哈哈一笑道:「風副團長,你--當我是什麽人,正所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誰有膽來打擾我們喝酒,我就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對。」敖鈴兒雙頰通紅地幫腔道,「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風猛拿還想再勸,吉樂已經轉過頭去,和敖鈴兒拚起酒來。他隻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跟在吉樂身邊的那些女人,哪知她們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隻是靜靜地守在吉樂身邊,沒有絲毫違抗他命令的意思。


    風猛拿歎了一口氣,道:「吉兄弟,你的盛情我先謝了,風猛拿這就出去禦敵,你就坐鎮在這裏,如果一見不對,還請速速離開為上。」


    吉樂擺了擺手,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著不知道。總之他現在表麵上一付醉漢樣,還將敖鈴兒摟在了懷裏。敖鈴兒酒意上湧,正在他懷裏唱歌:


    幾千個傳說裏,


    都寫著一個美麗的地方,


    牠勝過藍色的天堂。


    在縹緲的唐古拉山的南方,


    風兒有天使的翅膀,


    鳥兒在暮雲煙雨裏歌唱!--


    突然,歌聲為一陣尖銳的哨聲打斷,吉樂眼中神光一閃,旋即恢複了醉酒的樣子,他以為沒有人看到,卻不知唱歌的小女孩嘴邊正掠過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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