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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晃著腦袋,唏噓感慨地走在山間小路上,心裏頭反複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從傳送到那裏,直到戰鬥結束,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鍾,雙方誰都沒有自報姓名,也沒有自報祖地,像兩軍對壘之時,大將單挑互相大喊“我乃某地某人是也!”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其一,這樣的對話深度太淺,擺明了讓對方抓住把柄,報複老家的父老鄉親。


    其二,李良也沒那個時間去大喊大叫。他的致命缺陷他最清楚“玄宗紫焰術”的威力還湊合,但因為沒有修煉成功任何會飛的法術,所以移動速度緩慢,很容易被人反擊,如果一上來不能把對手拍死,那估計就是他死了。


    其三,李良也不敢自報矢名。現在已經堆了一屁股的屎了,還傻吧拉基把大名給報出去,那不是閑得蛋疼,自找麻煩嗎?


    可沒有互通姓名,也沒有互報出處,李良還不會搜魂查腦,連那個被他揍的家夥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找他麻煩呢?


    深深地歎了口氣,將一腦門子煩心事暫時性的丟掉,李良舉目向遠處的樹林望去。不過,他忽然想起那個被揍暈,並被扒光了衣服,綁到了樹上的家夥,不禁笑了起來。


    曾幾何時,化這個老實人已經蛻變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不僅搶光了那家夥三個儲物袋裏的若幹資材和靈石,還把那家夥的衣服扒個精光,用撕扯成條的衣褲,緊緊繃到了大樹上,算得上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瞬間了。


    四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暗,太陽也慢慢向西邊的山峰沉下,柔和的光霞讓人不禁會有些發懶,畢竟對於世人來說,一天又將過去了。


    好不容易穿過樹林的李良,揉著發酸的雙腿,坐在一個大石頭上,苦著臉正胡亂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鑽山溝這種活兒挺苦的,雖然對於李良來說,其經驗很豐富,但已經四年沒鑽過山溝的他,上來就趕了一天的山路,還是讓兩條腿有些吃不消。


    突然,李良發現在不遠之處有輕煙嫋嫋升起,而且看其形狀,垂直麵上,隨風輕散,絕不是什麽傳信之煙,倒像是那裏有人居住,生火做飯而升起的炊煙。


    大喜之下的李良,急忙站起身來,大踏步的向那裏走去。這種獨居在深山之人,他以前也遇到了許多,都很好打交道,借個宿,混口飯,喝點水,完全不是問題,有一些心眼好的,在臨走之時還會送上一些吃食,讓人很是感激感動。


    “有人在嗎?”兩刻鍾之後,李良來到了一個簡樸雅致的小院外,瞅瞅了陳舊不堪的茅草房,看了看收拾幹淨統利索的小院,李良扯著脖子喊了一聲。


    “誰呀?”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隨即從茅草房裏走出了一個中年壯漢。


    “呃,這位兄台p小弟途經此地,口渴難耐,特向您討口水喝。”李良客氣地說道,並仔細打量起了眼前之人。


    隻見眼前之人,身穿粗布短衣,腰間圍著一張似虎如貓的皮毛,體態魁梧健碩,長相端正祥和,皮膚黝黑,雙目明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久居深山的獵人。


    “嗬嗬,這位兄弟客氣了。如果不嫌棄舍下寒酸,那就進來吧,正好我家娘子已經做好了晚飯,吃完再趕路吧。”壯漢也打量了李良幾眼,但見其風塵仆仆,衣衫陳舊,以為是窮苦之人,側隱之心便起。


    聽聞李良想討口水喝,輕笑了一下,走到院子門前,引著他進到了茅草房中。


    “哎,兄台之情,小弟感激不盡呐!不瞞兄台說,小弟已經好長時間沒吃上過熱乎飯了。”李良嘴上雖然很是客套,但腳下卻一點也不含糊,三步兩步就竄到了一間屋子裏。


    以前在鑽山溝的時候,李良也經常會到一些獵戶家裏作客,吃吃喝喝,睡上一宿,早起的時候給人家留點東西,留點銀兩也就是了。


    而且,他還知道,這些山裏人都不是很講究,你越是玩虛的,他們越會防著你,反倒是直來直去,比較容易與他們打成一片,特別是在喝上點小酒之後,感情升華的速度那就更快了。當然,有些事情也是絕對不能做的,例如調戲人家媳婦。


    “嗬嗬,沒想到兄弟也是直率之人,好,好呀!”壯漢見李良沒客氣的接受了激請,輕輕的愣了一下,不過見李良雙目清澈摯誠,便開心地笑著說道:“我叫林衝,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林大哥吧。”“林衝?你叫林衝!不會吧?大哥,你以前不是給皇帝管過禦林軍吧?”李良聞言嚇了一個哆嗦,便有些著急地追問了起來。


    “呃,兄弟這話是什麽意思?”壯漢聽到李良如此一問,臉上不禁神色大變,粗狀的眉毛也緊湊了起來。


    “嗬嗬,那什麽,是這麽迴事。我有個朋友也叫林衝,原來是皇帝手下禦林軍的總教頭,也就是教那些禦林軍功夫的,不過因為得罪了朝廷裏的權貴,被人給害了。漂亮媳婦死了,家財也充公了,他隻好跑到水泊粱上當土匪了,哎”李良見壯漢臉色一下子變了顏色,便知道他心裏肯定也有什麽秘密,淡淡一笑,隨口說道。


    “是這樣啊!哎,天下權貴一般黑,為了爭權奪利,他們可是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的。想必兄弟也是受其迫害。。才流落至此吧?壯漢聞言輕歎了一聲,臉色慢慢地緩和過來,隨即大有深意地說道。


    “可不是嘛!小弟楊乃武,與林衝林大哥原是把兄弟,他出事以後,我這頭也混不上去了,無奈之下隻好遠走他鄉,另尋活命之途了哎…”李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滿臉感歎地對壯漢說道。


    “相公,飯菜已經做好了,不知來人走了沒有?”就在這時屋外一個女人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緊接著一位四十歲模樣的中年婦人,進到了屋裏,在她身後還有一個六七歲大的男孩子。


    見此婦人的模樣,李良傻眼了。雖然在她的臉上已經銘刻了歲月的痕跡,但其俊美的麵容,狡黠的雙眸,白湛的肌膚,還有那雄偉的胸脯,李良可是永遠也忘記不了的。


    “楊兄弟楊兄弟,你怎麽了?莫不是賤內有何不妥?”林衝看了看雙目發直的李良,又看了看臉蛋微紅的自家媳婦,不由臉色再次變了變,有些不悅地兢道。


    “啊?哦那什麽,是這樣的,嫂子美若天仙,沒什麽不妥,隻不過她長的很像我那位拜把子大哥的媳婦。哎,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哥的媳婦模樣太俊也不至於讓那些權貴的子弟看上從而招來橫禍呀!”


    李良被他喚醒之後又偷偷打量了此女幾眼,然後唏噓感慨地對地說道。


    “怪不得呢!嗬嗬,楊兄弟莫再悲傷,好男人誌在四方落草為寇也並非就是一件壞事。要不是賤內喜歡清幽,想必我也會去闖蕩一翻的。來來,來,今日你我相識既是有緣,不如我們飲上幾杯可好?”


    林衝聽李良如此一說,心中恍然,隨即輕輕一笑,拉扯著李良就向另一間屋子走去。


    “啊?要喝酒呀!那什麽,林大哥,我酒量不行,喝不了多少的,真的!要不,就喝一杯行不?頂多就兩杯啊,再多了就走不了了!”李良一聽喝酒,心中高興,便假模假式的推諉道。


    “哎,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點酒量怎麽行呢?今天咱們要不醉不歸,哈哈…”林衝拽著李良,很是興奮地說道。


    “啊?不行,不行,我還要趕路呢!哎,我說林大哥,嫂子是不是平常的時候不讓你喝酒呀?婁咋感覺我今天好像是撞槍口上了呢?”李良被他拽的直趔趄,心中暗暗驚訝,這家夥的力量倒是真的不小,不過嘴上卻開起了玩笑。


    “嗬嗬,楊兄弟果然好眼力!不過賤內對我有恩,她不讓喝就不讓喝吧,聽媳婦的話,不丟人,嗬嗬……”林衝聞言一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


    “哎,好吧,好吧,不過最多就三杯啊!超過三杯,我是死活不會再喝的,你也別勸我,我這個人最講原則了!”李良很無奈的點了點,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對林衝比比劃劃地說道。


    “好,三杯就三杯!”林衝見李良如此推諉,以為他真的不能喝酒,便恨了恨心,使勁點了下頭說道。


    “那什麽,讓嫂子和大侄子一起吃吧,我這個人不講究的。”李良迴頭撇了一眼麵帶微笑的中年婦人,以及緊抱著她大腿的小男孩,眉頭一皺,便對林衝兢道。


    “哦,也好,也好,嗬嗬……”林衝迴頭看了娘倆兒一眼,很慈愛地笑了笑,兢道。


    李良與林衝推諉著走進了另一間屋子,在此過程他雖然表麵上客客氣氣,毫無波瀾的,但內心裏卻已經是激動萬分,起伏跌宕了。


    從他與那中年婦人對視那一刹那開始,李良就已經知道她認出了自己,因為這是秋雨凝特有的一種眼睛變化。每當遇到緊急情況,需要及時隱藏表情的變化,她都會微眯一下雙眸。


    這個細微的變化是李良後來不斷反思,不斷重複迴想與她見麵時的各個場景,而發現的。特別是與她第二次見麵,也就是經曆了嵐雲宗假意告白之後,她的這個眼睛細微變化就已經被李良給牢牢記住了。


    雖然當時沒有發覺什麽,但過後細想,才猛然間察覺到,她其實早就認出了自己,之所以沒有說出來,肯定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在裏麵,不太方便說罷了。


    現在她的眼睛又有這種變化,而且在變化之後,她還微微的笑了起來,嫩嫩的臉蛋也變紅了,這就說明她想要自己留下,有話要說,似乎還是一些挺喜羞的話。


    所以,李良才會拿出上輩子糊弄領導的那一套推酒詞,什麽不會喝了,就三杯了等等,不過是為了打馬虎眼的,真要是喝起來,估計那位林衝林大哥,就算是爬桌底下去了,李良還能再喝三懷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李良最為感慨和震驚的地方,而是秋雨凝現在的情況。雖然他不會探查別人的修為,但能夠感覺出來別人身上的靈氣強弱,而在秋雨凝的身上,毫無靈氣波動,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個普通的世俗之人。


    二百年前的他們,一個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子,一個是修為高深的美麗仙女,時間推移,歲月流逝,現在變成了一個是拚命修煉的修仙者,一個是普通賢淑的獵戶之妻,此種角色的互換,又怎能不讓李良感慨和震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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