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突然變招,看得所有人皆是一愣。說時遲那時快,五步之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兒,花木蘭才剛到檀邀雨麵前,一道鮮紅的血柱就斜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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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從魏軍的方向,還是武都城的方向, 都能清晰地看到,檀邀雨隨著那道血柱的噴出癱了下去。


    檀邀雨被攔腰砍了一刀!


    拓跋燾簡直不敢相信,他怒吼道:“花木蘭!你要造反!?”


    仇池眾人更是覺得心跳都停止了!方才還如同殺神臨世的檀邀雨,此時居然在如此簡單的攻擊前倒了下去!難不成她的內力終於將她的生命消耗幹淨了!


    未等雙方人馬做出任何反應,花木蘭突然又扣住檀邀雨的脖子,佩刀直接架在檀邀雨的喉嚨上!


    “都別動!”花木蘭聲嘶力竭地喊道:“誰若敢動, 我立刻殺了天女!”


    雙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嬴風和子墨立刻跳下城樓, 對花木蘭道:“你放了她!我們保證不傷你,讓你迴魏營。”


    花木蘭卻連看都沒看二人一眼,將檀邀雨甩上方才在旁邊吃草的戰馬,自己也跟著一躍而上,騎馬就跑!


    子墨毫不猶豫就要去追,卻被嬴風拉住了。


    子墨不可置信地扭頭去看嬴風,“你做什麽!?”


    嬴風同他使了個眼色,兩人趁魏軍還沒明白過來,又踏著城牆的磚頭跳迴了武都。


    “雨兒沒傷。”嬴風同崔勇等人道。


    子墨此時也反應過來,方才檀邀雨的道袍上雖然有血,可衣服卻沒有破,他有些錯愕地推測道:“花木蘭自己砍了自己一刀?!”


    此時馬背上的檀邀雨,正撐著背後的花木蘭一路放馬跑著山路。雖然她點住了花木蘭的穴道,可那一瞬間的血柱已經讓花木蘭連醒著都是勉強了。


    傷口很深。若不是親眼所見,檀邀雨是絕不會相信有人竟然對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那一刀怕是肚子都割開了。花木蘭顯然是沒打算活著。


    “到那邊的山坳……”花木蘭道:“到那邊放我下來……”


    檀邀雨一言不發。方才花木蘭抽刀時,檀邀雨看得真切,那刀是反著的, 刀刃明明就在花木蘭自己那一側, 所以檀邀雨才站著沒動,甚至配合著花木蘭演了一出戲。


    她很好奇,花木蘭究竟要做什麽。


    檀邀雨依言策馬到了前方的山坳。花木蘭咬著牙道:“放我下去……”


    檀邀雨依舊沉默地照做。


    花木蘭靠著根樹幹坐在草地上,伸手將一塊牌子塞到檀邀雨手裏,“你快走。這是陛下的密令,北魏沒人能攔。”


    “你拚死演這出戲,是為了讓我逃走?”檀邀雨看了眼手裏精雕細刻的牌子。


    花木蘭猛喘了幾口大氣,眼神卻依舊堅定,“陛下為你而來。我帶走你,我不迴去,他不會輕易攻城……我偷聽到軍報,南宋大局已定……隻要拖住幾日,檀將軍一定會來救你……”


    檀邀雨蹲在花木蘭麵前,“為什麽救我?你畢竟是魏人。”


    花木蘭苦笑,“魏人如何?宋人如何?我以為在你的桃花源裏……並不在意誰是哪裏的人……”


    花木蘭說著,眼神有些渙散起來,“我隻是不想打仗……陛下和崔司徒,都說伱的桃花源是一紙空談……我卻不信……我知道……隻要是你, 也隻有是你, 一定可以讓我們不再打仗……所以我願意……為了你死……為了那個夢而死……隻要你活著……”


    花木蘭的身體無力地歪向一側,檀邀雨順手將人接住。她摸了下花木蘭的脈搏,歎了口氣。隨後閉上雙目,一道真氣灌入花木蘭體內,輕柔地嗬護住她尚存的一絲生機。


    檀邀雨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花木蘭,她知道,拓跋燾的確會遲疑幾日,隻圍不攻。畢竟若是花木蘭真能帶著她迴到魏營的話,那仇池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拓跋燾也最多就遲疑幾日。他並不信任花木蘭,否則也不會派花木蘭來前鋒軍叫陣。


    一旦他確認花木蘭並不會將自己交給北魏,拓跋燾必然全力攻城,然後用仇池國一國百姓的性命,來逼自己現身。


    至於南宋……檀邀雨從來就沒指望過。


    花木蘭的血此時已經沾了邀雨一身,那鮮紅的顏色如此刺眼,卻又讓她覺得如此溫暖。為了僅僅幾日的可能,自己的朋友便願意為她賭上性命。


    不止是花木蘭,如今在仇池國的人,都將她視作比自己性命還重的存在。他們也同花木蘭一樣,保護她,等於保護自己的希望。


    “好吧……”檀邀雨輕輕將人平放在草地上,“我替你實現這個夢。”


    隨著她緩緩站起的身體,那久久未肯散去的黑色藤蔓,像是終於被砍斷了根莖,飛快地枯萎了下去。


    檀邀雨學著花木蘭的樣子苦笑,“什麽仁慈心……不過是不想我在意的人失望,不想親手掐滅他們的希望……曾經我隻有家人,如今我在意的人多了,私心就變成了仁慈吧。”


    檀邀雨重新出現在兩軍陣前時,拓跋燾眯起眼打量著她。方才有一瞬間,拓跋燾相信花木蘭是帶著檀邀雨逃跑了,畢竟他們兩個早就有私情的傳聞。


    拓跋燾實在沒想到,檀邀雨竟然會這麽快就迴來了,且似乎並沒有受傷。


    檀邀雨抬頭看向武都城頭,用一根輕飄飄地銀絲傳音給嬴風道:“南方三裏的山坳,將人帶迴來。”


    嬴風此時喜出望外地看著邀雨,他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刻鍾內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檀邀雨恢複了正常。雖然她的內力現在十分微弱,可顯然她已經性命無虞了。


    盡管不知道邀雨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但她既然開口讓他去救人,嬴風猶豫之下還是照辦了。畢竟能將人無聲無息地帶迴仇池的,也隻有他的披風抹月了。


    見嬴風消無聲息地下了城頭,檀邀雨這才轉身,一步一步朝拓跋燾走去。


    拓跋燾四周的魏軍全都戒備了起來,將拓跋燾圍在中間。看著能徒手滅了自己前鋒軍的邀雨向他走來,拓跋燾卻依舊坐在自己的戰馬上,不見絲毫慌亂。


    檀邀雨走到拓跋燾一丈遠的地方,隔著幾層重甲兵,同拓跋燾對視,聲音隨意而自然道:“我們談談。”


    宗愛立刻大聲反對,“陛下不可聽信!”


    拓跋燾卻笑了,“她想殺朕的話,何須走到這麽近。”


    拓跋燾翻身下馬,大手一揮,包圍著他的重甲兵隨即一分為二。拓跋燾從重甲兵中間穿過,徑直走到檀邀雨麵前,目光灼熱地落在檀邀雨潔白的臉頰上,“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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