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姑繼續說:“因為運行真氣要從我任脈傳入他的督脈,所以……兩人……身子都不能穿衣服……而且……而且還須由我貼身環抱著他而坐……”


    淩妙可、祝小青都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對男女間事知道的並不多,聽到這裏,不由羞得個麵紅耳赤,作聲不得。


    孟雲姑繼續說:“這種運功之法,本是修道人合籍雙修的不二門徑,可以助長雙方功力,打通玄關,功臻上乘。但卻有兩種魔障,最難克服,一是魔由心生,隻要一動邪念,立墮魔劫,一是外來的,遇到有人打擾,都會走火人魔,現在……”


    忽然語聲一停,雙目微闔,微微納氣,過了半晌,才伸手入懷,取出青瓷小瓶,揭開瓶塞,迅速傾出一粒藥九,納入口中,才接著道:“我們傷勢極重,不得不在這裏運功治療了。我和你們結為姐妹,就可以推心置腹,在這四十九天的子午二時,就要你們替我護法,寧無缺是二妹的大哥,但他究是男人,但實逼處此,我也顧不得女兒之身,你們也要在心理上先祛除男女的界限,才能幫助我治好他的傷勢……”


    淩妙可感激的道:“大姐,你能夠為了救人,犧牲自己,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使我好生敬佩,小妹自當盡力而為。”


    祝小青道:“二姐說得極是,小妹都聽大姐吩咐就是了。”


    “如此就好!”


    孟雲姑道:“我方才都已感到內腑炙熱如焚,寧無缺大概比我還要重些,事不宜遲,我們立時就得開始,在我運功之時,你們務必小心護法,三妹去守住石級,就是孫小乙都不準他下來。”


    祝小青點點頭道:“小妹知道。”


    說完,把手中的火筒,交給淩妙可,就舉步朝石級上走去。


    孟雲姑道:“二妹,你把火筒熄了,替他脫去衣衫。”


    淩妙可依言熄去火筒,地窖中立呈一片黝黑,伸手不見五指,一麵說道:“大哥的衣衫,要小妹替他脫嗎?”


    孟雲姑道:“他睡穴要等運功之時,才能白行衝開,不但此時要你替他脫,待會運功完畢,我會再點他睡穴,仍要你替他穿呢!”


    淩妙可無可奈何的道:“好吧!”


    立時動手,替大哥寬衣解帶。她雖然和大哥相處日久,但要她動手替他脫去身上的衣衫,心頭也是狂跳不止,一隻纖纖玉手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又一陣顫抖。


    不過一會工夫,孟雲姑已把身上衣衫盡行卸去,淩妙可也已把大哥的衣衫脫去。


    孟雲姑伸手把寧無缺接了過去,讓他背脊貼看自己胸腹,盤膝坐好,雙手環抱,緩緩吸氣,從任脈升起,朝寧無缺督脈徐徐度去。寧無缺睡穴頓解。


    孟雲姑立即輕聲說道:“療傷開始,你必須澄心淨慮,立即提氣,和我輸入的真氣會合,依我引導運行,不可有誤。”


    寧無缺聽到孟雲姑的聲音,同時也立感有一縷清涼的真氣從她掌心輸入丹田,自然不敢怠慢,依言澄心淨慮,徐徐吸氣,從“尾龍”循督脈經穴緩緩上升。


    黝黑的地窖中,此刻不再有半點聲息。


    淩妙可坐在兩人不遠之處,右手緊按著劍柄,全神戒備,她知道這四十九天的子午兩時,是大哥和大姐療傷行功的時間,隻要稍有不慎,立可導致兩人走火人魔,非同小可,這裏和碧落山莊又隻有一水之隔,如果讓他們找來,那就糟了。她越想越覺得責任重大,連握著劍柄的手心都不由自主沁出汗來。


    安慶府南大街的安瀾茶園,是府城中首屈一指的大茶樓。


    茶樓的主人單曉初,是徽幫三位龍頭大爺中的老二,為人四海,江湖上黑白兩道,都有交情,在安慶可算得是響當當的人物。


    今天,一清早,他就頭戴-翠玉的西瓜皮帽,身上穿了簇新的藍袍黑褂,足登雙根梁黑緞軟靴,親自恭候在茶園大門口。


    茶園中所有的夥計,也全換上了一式天青長衫,雖沒列隊站在門中,但也各自站在樓梯口、大門內,摒著唿吸,好像連大氣也不敢透上一口。


    這一情形,安瀾園雖不是時常有,但幾年之中,總會有上一次,那是有什麽封疆大吏路過安慶,要在這裏歇腳,才會有此盛況。


    大家還記得三年前就有過這麽一次,那是什麽閣、督、爵大員蒞臨安慶,連闔城大小文武官員,都在茶園外麵站班。


    今天除了單曉初,可沒見一個頭戴頂子的官老爺,那麽來的應該不是什麽大官了,但這位在安慶城裏首屈一指的單曉初單二爺,又是這般全副打扮,一清早就進來安瀾園,神色恭敬的仁候在大門前,這又是迎接什麽大人物呢?


    現在快要辰已之交,單二爺已經不止一次翹首朝南大街眺望了。


    總算他盼望的人,從老遠的街上出現!


    那一行人,差不多有十來個之多!


    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個鄉下老頭,左邊一個腰背微彎,手持一支竹筇,右邊一個頭戴竹笠,身穿藍布大褂,腰間插一柄板斧。


    這兩人看去少說也在七十以上,連胡子都白了。稍後四人,也都是年在六旬以外的老人。


    另外是一個四旬以上的壯漢,還有一個灰衫和尚,兩個青衫中年僧人,一共是十個人。


    單曉初還沒等這一行人走近,趕緊急步迎上前去,老遠就拱著手,提高聲音陪著笑道:“在下單曉初特來恭迎終南二老,三位掌門人,老師傅,萬大先生遠蒞安慶,真是不勝榮幸之至!”


    說完又連連抱拳不止。


    原來這一行人,雖非疆吏顯宦,卻是江湖上大有來曆的人物!


    走在最前麵的兩個鄉下老頭,竟是終南五老中的老二竹筇叟易南軒、老五南山樵子陶石田。


    接著是八卦門掌門人封居易、形意門掌門人金讚廷、武功門掌門人崔介夫、黃山萬青峰、少林寺羅漢堂首席長老智通大師,終南派掌門人的師弟顧浩天、少林羅漢堂護法弟子慧因、慧果。


    這些人中,除了兩個少林弟子外,都是江湖響當當的一流人物,任何一個來到安瀾茶園,都會使單曉初臉上增光,何況一下來了這許多人,這可比來上幾個封疆大吏還要光彩得多!


    萬青峰跨上一步,迎著單曉初,含笑抱拳道:“單二哥好說,咱們來了,不是多添你的麻煩嗎?”


    單曉初忙道:“大先生這樣說,單某就不敢當了,諸位大駕,平時請都請不到呢!”


    萬青峰道:“來,單二哥,萬某給你引見……”


    他一指四十出頭的壯漢,說道:“這位是終南派的顧炎堯顧兄。”一麵又迴頭朝顧炎堯道:“這位是安瀾茶園的主人單曉初單二哥。”


    單曉初和顧炎堯都連連抱拳,說道:“久仰。”


    一行人由單曉初恭迎著,陪同進入安瀾的二樓一間貴賓室,分賓主落坐,夥計們不待吩咐,立即沏上最好的六安茶來。


    單曉初拱手道:“終南五老,納福已久,如今和幾位掌門人、萬老大、少林老師傅連袂蒞臨敝地,這是單某的榮幸,不知可有用得著單某跑腿之處?萬老大是咱們江南武林的頭兒,有什麽事,但請吩咐。”


    萬青峰嗬嗬一笑道:“單二哥快人快語,這句話間對了。別說易、陶:二老,近二十年已經很少下江南一步,就是三位掌門人也很少在江湖走動,此次連袂前來江南,確實有一件不尋常的事,發生在咱們皖境之內,不知單二哥可有耳聞……”


    單曉初聽得一愕,接著道:“莫非是佛怒蓮之事,上個月曾有不少同道趕來皖境,好像是佛怒蓮曾在桐城和風陽一帶出現,兄弟雖然聽說有白虎門、金刀門、和神燈教都曾出動人手……”


    但他們不曾主動和敝幫聯係,江湖各有各的隱密,不願讓外人知道,敝幫就不好多事,去追根問底,但這個月卻又忽然沉寂下來。”


    萬青峰含笑道:“此事是否和佛怒蓮有關,目前還不得而知,不瞞單二哥說,咱們趕來安慶府,是找人來的。”


    “找人?”單曉初愕然道:“值得諸位連袂趕來,此人一定是大有聲望的人了,不知諸位要找的這人是誰?”


    “單二哥這迴猜錯了。”


    萬青峰笑了笑道:“咱們要找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半個多月前在十裏鋪茶亭失蹤的人。”


    “十裏鋪茶亭失蹤的人?”


    單曉初聽得不期一怔,十裏鋪就在安慶城外,uu看書 ww.ukans 聽萬青峰口氣,失蹤的似乎不止一個人,他單曉初枉是安慶地方上的人物,居然會一無所知!不由睜大雙眼問道:“不知在十裏鋪失蹤的是什麽人?”


    十裏鋪茶亭,雖失蹤了不少人,但白虎門和長安鏢局的人都守口如瓶,匆匆走了。另外兩人,一個是淩妙可,另一個是寧無缺,當初寧無缺神智尚未恢複,兩人也隨即去了九華。


    因此這一件應該震驚江湖的大事,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說出來,饒他單曉初是安慶府的頭號人物,也始終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萬青峰徐徐說道:“如說準確的日子,應該是二十大以前的事了,終南五老中的金鞭叟田無常田前輩和長安鏢局羅永椿羅老哥的令郎羅尚武還有幾位鏢頭,為了羅老哥死在佛怒蓮之下,趕來江南。適逢大雨,在茶亭避雨時,當時據說還有皖西三俠,和白虎門暴掌門人以及虎頭莊的人,也都在廟中避雨,後來來了一個綠衣老人,聲稱他們主人邀約田前輩、暴掌門人、皖西三俠等人去後進相見……”


    單曉初沒待他說完,就打岔道:“茶亭後進荒廢已久,並無人住。”極限大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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