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可笑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孫小乙道:“我可以摸摸臉上嗎?”


    淩妙可道:“自然可以,現在就是用水洗也洗不掉了。”


    孫小乙朝臉上一摸,嚷道:“我的天,我怎麽一臉都成了皺皮。”


    淩妙可道:“還有你的雙手,我差點忘了,快伸過來。”


    說著取出一瓶藥水,用棉花蘸了些,在孫小乙雙手上輕輕塗了一遍。


    孫小乙低頭看去,自己雙手在這頃刻之間,立即起了雞皮般皺紋,不覺失聲道:“看來我臉上也是這樣了,是不是洗去易容藥物,就會複原?”


    淩妙可笑道:“你可以放心,到不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替你洗去的,保證不傷你的皮膚。”


    孫小乙道:“現在我可以上去了?”


    淩妙可道:“變音,全靠你自己練熟才行,上去之後,要多加練習,大概有半個時辰就可以應用了。”


    孫小乙點頭道:“我會去練的。”


    正待舉步,孟雲姑叫道:“孫小兄弟,你過來。”


    孫小乙道:“孟仙姑又有什麽吩咐呢?”


    孟雲姑道:“你武功隻能應付普通江湖武士,遇上武功較高的人,就非吃虧不可,你一個人島在上麵,沒有人可以支援你,全仗你自己隨機應變,當然以不露身份為最好;萬一被人瞧出破綻,那就得先下手為強,我傳你一招手法,即使遇上強過你甚多的人,都可以一招製敵……”


    她內傷較重,說到這裏,已微微感到有些氣喘,口氣略為一停,目光朝淩妙可、祝小青兩人一掠,說道:“你們兩個也過來!這一記手法,沒有名稱,原是家師從半張破殘不堪的手抄書頁上得來的,這手法簡單,卻十分管用,我說的簡單,隻是看來十分簡單,練起來卻不容易,你們要聽仔細了。”


    她口中說著,嬌慵無力的舉起右手駢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間就向前劃了一個小圓圈,然後輕輕朝前點出,一麵說道:“手法就是這樣,現在你們聽我解釋這一招的使法了。”


    手勢雖極簡單,但她卻解釋了好一會工夫,才算解說清楚。


    三人也都牢牢記在心裏。


    孟雲姑又道:“你們聽我解說,心裏已一定覺得十分清楚。但若是練起來,卻未必能中規中矩,因為這一記手法,易學難精,你初練之時,不易純熟,等到練會,就會感到另有發現,愈練就愈感到奧妙無窮,練到最後,以不拘形式,舉手之間,毫無招術,就可以製敵,才算真正練成了。”


    祝小青問道:“孟仙姑,你練純熟了沒有呢?”


    孟雲姑微微搖頭道:“我如果練純熟了,還會和那姓宓的打得那麽久嗎?我聽家師說過,光是這記手法,可以練上幾十年,練成功了,別的武功都可以不必學了。”


    淩妙可道:“這一記手法,有這麽厲害?”


    孟雲姑正容道:“我把這記手法傳給他們,是因為我們身居險地,我和宮施主都被‘九陰摧心掌’震傷,隻此一種,已是不易治療,何況那老太婆在‘九陰摧心掌’之中,又隱藏了一種旁門極厲害的火功。


    治療這種內腑被灼傷的創傷,隻怕非一朝一夕之事,如若有人恃強闖入,立即會走火入魔,十分危險,全仗你們三人護法,我想來想去,隻有這一式手法,容易學,而且學會了就可以應用,才傳給你們的。


    我也希望你們學會了這記手法,以後多做些行俠仗義之事,所謂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才不辜負貧道相傳之情,就對得起貧道了。”


    淩妙可道:“孟仙姑說得極是,我們絕不會忘記的。”


    祝小青和孫小乙也同聲說道:“孟仙姑隻管放心,我們絕不會辜負你的傳藝之德。”


    孟仙姑頜首道:“如此就好。”一麵朝孫小乙道:“你可以上去了,我方才教你的那招手法,你上去之後一定要多多練習。”


    孫小乙道:“在下知道了。在下現在就上去把兩條棉被拿來,坐在地上就不會著涼了。”


    說著匆匆上去了。一會工夫果然捧了兩條棉被下來,放在地上,一麵朝祝小青道:“姑娘,這火筒就留在這裏好了,在下先上去了。”


    他迴上去之後,就隨手推上了土灶。


    淩妙可把兩條棉絮鋪在靠裏首角落的地上,說道:“祝姑娘,你扶孟仙姑坐到棉絮上來。”


    祝小青依言扶著孟雲姑走近棉絮,再扶著她坐下。


    淩妙可望著孟雲姑問道:“孟仙姑,現在可以療傷了吧?不知你要怎麽療法,要不要把大哥抱過來呢?”


    寧無缺已有許久沒有說話,原來正在跌坐運功。


    孟雲姑點點頭道:“好,你把他扶過來。”


    淩妙可附著寧無缺耳朵輕聲叫道:“大哥,你醒一醒,孟仙姑要給你療傷了,我扶你過去。”


    寧無缺依然靜坐如故,恍如不聞。


    淩妙可又叫了一聲,寧無缺還是不應。


    淩妙可道:“那就由我抱你過去好了。”


    雙手剛待抱去,隻覺寧無缺身上如同火燒一般,甚是炎熱,不覺吃驚道:“孟仙姑,大哥他身上炎熱如火,燒得很厲害……”


    孟雲姑道:“令兄是純陽之體,中了‘九陰摧心掌’,和滲雜的旁門火功,自然會五內如焚,人就容易昏迷不醒,方才隻是服了我的冰雪丹,稍予抑製,不要緊,你把他抱過來好了。”


    淩妙可依言抱起寧無缺,把他放到孟雲姑身邊的棉絮上。


    孟雲姑又從身邊取出青瓷小瓶,傾了一顆藥九,納入寧無缺口中,接著說道:“你點了令兄睡穴。”


    淩妙可依言伸手點了他的睡穴,一麵問道:“孟仙姑,你是不是馬上要給大哥治療了?”


    孟雲姑輕輕歎了口氣道:“貧道方才拚著內傷,施展以氣馭劍,雖然斬了姓宓的一條手臂,但一點剩餘的內力,幾乎消耗殆盡,令兄傷勢又比貧道沉重得多,此時施展我師門療傷神功,實在萬分艱險。


    如果治療得好,令兄和貧道的傷勢,都可以得救,萬一治療不好,兩人均將走火入魔,終生成為廢人,但此時此地,舍了此法,又別無善策……”


    她話說得多了,又有些氣喘。


    淩妙可問道:“孟仙姑,你要如何治療呢?”


    孟雲姑納了口氣,又道:“貧道在運功治療之前,有幾句話要和你們說。”


    淩妙可道:“孟仙姑隻管請說。”


    孟雲姑目光一抬,望著淩妙可道:“你臉上易了容對不?”


    淩妙可隻好點頭道:“是的。”


    孟雲姑又問道:“令兄呢?”


    淩妙可道:“他也易了容。”


    孟雲姑道:“你們不是兄弟?”


    淩妙可隻得又點了點頭。


    孟雲姑道:“那幺你們也不姓宮了?”


    淩妙可道:“不瞞孟仙姑說,大哥他……就……”


    孟雲姑問道:“他就是誰?”


    淩妙可道:“寧無缺。”


    “寧無缺?”孟雲姑道:“他是佛怒蓮?”


    “不是的。”淩妙可道:“大哥不是佛怒蓮。”


    孟雲姑沒有追問,隻是望著她問道:“你是誰呢?”


    “我……”淩妙可紅著臉道:“我叫淩妙可。”


    祝小青啊道:“你原來是女的,你是龍眠山莊隻手擎天的女兒。”


    淩妙可到了此時,隻得把自己和寧無缺認識,以及找上白衣庵去的經過,簡扼的說了一遍。


    孟雲姑等她說完,微微頷首笑道:“我早就看出你是女的了。”


    祝小青道:“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呢?”


    “貧道現在問清楚了。”孟雲姑鄭重的道:“你們倆個從現在起。就不準再叫我孟仙姑了。”


    淩妙可望著她問道:“那麽我們叫你什麽呢?”


    孟雲姑微微一笑道:“其實我隻是穿了道裝,家師並不準我出家,我們今晚在此相聚,可說生死與共,所以我要和你們結為姐妹,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淩妙可看她放著正事不辦,卻要和自己兩個人納為姐妹。心中雖然焦急,但還是點著頭道:“小妹自然願意。”


    祝小青接口道:“我們那要排排年紀才是。”


    孟雲姑笑道:“不論你們怎麽排,我總是你們的大姐了。”


    三人說出年齡,孟雲姑二十三是大姐。


    淩妙可二十是二姐。


    祝小青十九是三妹。


    孟雲姑道:“好了,我們現在是姐妹了,我才能告訴你們一件事,我替寧無缺療傷,隻能施展師門太素脈訣貞女篇中的‘以陰導陽’之術,就是使兩股真氣,合而為一,方能水火既濟,這也是唯一治療‘三陽神功’或是旁門火功的唯一方法,隻是我和寧無缺都身負內傷,隻怕不是幾天時間所能奏功……”


    淩妙可問道:“那要多少時間呢?”


    孟雲姑道:“如果我們兩人之中,u看書ww.uukanshu有一個沒有負傷,大概有七天時間就可痊好,現在隻怕沒有四十九天,很難奏功。”


    淩妙可道:“要這許多日子?”


    孟雲姑道:“一日之間,隻有子午二時可以運功……還有一點就是……”


    她口氣有些滯礙,但沒有讓兩人開口,又接著說道:“我們結成了姐妹,我就可以坦誠相告,施展太素脈訣貞女篇的‘以陰導陽’功夫,必須是一男一女,而且雙方必須是童身,方能施行。平時修習內功,真氣運轉任督二脈,都是自己的一口真氣,但‘以陰導陽’是要用女子的任脈和男子的督脈真氣互通,以收調坎離、濟水火之功,所以對運氣的兩人都有極大好處,隻是……”


    她蒼白的臉上,突然飛起兩片紅暈,實在礙難說得下去,淩妙可心頭有些恍悟,在白衣庵,孟雲姑替大哥運氣解穴,大概也是施展的“以陰導陽”之術,兩人不是都脫光衣服,擁坐在一起嗎?她想到這裏,不覺一陣臉紅心跳,當然不敢出言詢問。極限大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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