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中心,是一棟風格獨特的歐式別墅,從外觀上看,它的設計和用料都是這個小鎮獨一無二的,單看這棟別墅,就知道它的主人是個身份特殊的非常人物。


    此時這棟別墅裏亮著燈,客廳裏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雜誌。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的半框眼鏡,兩眼炯炯有神,渾身散發著沉穩睿智的氣質,顯然是個被歲月磨礪過的人。


    「鈴,鈴,鈴」,別墅的電話響了,正在閣樓上打掃房間的傭人匆匆跑了下來。


    「老闆,您的電話。」


    男人放下雜誌,從傭人手裏接過電話。


    「您好,請問是劉軒的家屬嗎?」


    「你是?」


    「這裏是銀林市第一醫院,您的兒子需要手術,請您盡快來醫院辦理一下手續。」


    男人心中一稟,直接掛掉了電話,招唿司機向醫院趕去。


    他就是劉軒的父親——劉兆龍,是銀林市有名的企業家,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底層,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站在了銀林市商業界的頂峰,創辦了享譽全國的眾宇集團。在銀林,幾乎每一條街道上都會有屬於眾宇的產業,可謂無人不知。


    劉軒是他的獨子,從出生起就被他視作掌上明珠,寵愛有加,也正因為如此,劉軒並沒有繼承父親的優點,成了一個隻知道玩樂的紈絝子弟。


    劉兆龍沒有像其他的富豪那樣,把劉軒送到國外進修,而是把他留在身邊,因為他覺得自己才是兒子最好的老師,完全可以把兒子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隻不過顯然他失敗了。


    來到醫院,劉軒因為傷勢嚴重,手術已經開始了。劉兆龍匆匆在手術單上簽了字,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


    手術進行了大約兩個小時,還在昏迷中的劉軒被推出了手術室。劉兆龍滿臉憂色地向兒子瞧去,隻見他雙目緊閉,臉色煞白,仍是昏迷未醒。


    劉兆龍攔住了穿著淡綠色職業服的主刀醫生,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兒子他……」


    醫生搖了搖頭,直言不諱地說:「您兒子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的脊椎神經受損,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把劉兆龍驚得差點摔倒。他瞪著通紅的眼睛剛要繼續追問,走廊盡頭走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那女警臉帶桃花,身段婀娜,兩隻眼睛充滿了無窮的妖媚,若不是穿著製服,很難想像這女子會是一名警察。


    與之相比,她右手邊的男警員才有個警察的樣子,看上去呆滯木訥,忠厚老實。


    兩警走到劉兆龍跟前,由那女警出聲問道:「您是劉總吧?」


    劉兆龍還沉在悲痛中沒有緩過神,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兩名警察似乎知道劉兆龍的身份,說話的態度比較客氣。


    「據我們初步調查,您兒子的案子應該與一個叫薑鳴的學生有關。」


    劉兆龍打量了他們一番,很果斷地迴道:「我知道了,但我不希望你們警察介入此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男警察聽聞此言,臉現不喜之色道:「劉先生,根據法律規定,您兒子屬於重傷,必須由司法機關追究嫌疑人的刑事責任。」


    「對不起,我兒子隻是輕傷。」


    「可是……」


    「沒什麽可是,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猶豫了半晌,那名女警察才緩緩說道:「那我們先迴去向局長把情況說明一下,到時候我們局長應該會和您聯繫。」


    劉兆龍再不作聲,直接轉身走進了兒子的病房。待警察走後,他吩咐身邊的司機道:「去查一個叫薑鳴的學生,給我仔仔細細地查,一點信息都不能漏。」


    司機默默地記下了薑鳴的名字,領命而去。


    此時醫院對麵的大廈天台上,有一個人影正靜靜地看著劉兆龍,他坐在天台邊緣,手中正拿著一把蛇形的匕首把玩。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樣貌,隻有下巴上一撮整齊的山羊鬍子,被路上的車燈晃得時隱時現。


    「這麽玩才有意思嘛。薑毅,到了還債的時候了,嘿嘿嘿!」


    待了一會兒,他便起身踩著夜色裏的燈火,在幾名保安的眼皮底下遁入了黑暗。


    薑鳴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自在,每天都沉浸在和陳雨的甜美戀情裏,就像大部分人的初戀一樣,守護得很緊。他們兩人每天形影不離,走到哪都是出雙入對,羨煞了學校裏的那些單身男女。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薑鳴每次在學校的林子裏,想要把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的時候,唐璃就會裝作漫不經心地從他身邊走過,然後留下一句:「我感覺附近有危險。」又悄悄躲進了某個角落。


    這讓薑鳴很無奈,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父親究竟為什麽要讓這個靚妞保護自己,就算她真的很有本事,但自己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麽會需要人來保護?


    陳雨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唐璃總會出現在他們身邊?如果說一次是偶然,但每次唐璃都會出現讓她明白了,這個美麗的大姐姐壓根兒就一直在跟著他們,完全是寸步不離。


    所以陳雨和薑鳴在一起時就變得格外矜持,無論薑鳴怎麽解釋,最多隻讓他拉拉小手,其它的貓膩一概不準。


    薑鳴趁陳雨不在的時候,生氣地質問唐璃:「唐小姐,我就想好好談個戀愛,你老這麽搞我的心態不合適吧,弄得我們約個會想做賊似的,你行行好,稍微給我點私人空間行不行?」


    唐璃則是振振有詞:「既然你爸讓我保護你的安全,我當然要盡心盡責,我又不認識你那小妞,萬一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傷害你,那不是我的失職嗎?」


    薑鳴知道她是強詞奪理,怒道:「她就是學校裏的一個學生,我倆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她怎麽會傷害我?再說了,就算她真要傷害我,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是我的對手?」


    聽了薑鳴的話,唐璃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本事,估計連個泰迪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


    「你……」


    對唐璃來說,戲耍薑鳴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種樂趣。


    這天午後,唐璃坐在一家咖啡廳裏,一邊喝咖啡,一邊無聊地看雜誌。她皺著眉頭很仔細地看著雜誌上的封麵女郎,又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對比之後自信一笑。


    咖啡廳的另一邊,薑鳴和陳雨正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聊些什麽,無視唐璃的存在。


    這時咖啡廳門口出現了兩個壯碩的男人,今天外麵陽光明媚,沒有一絲寒意,可他們卻穿著厚重的風衣,戴著墨鏡,把自己裹得十分嚴實,一看就大有問題。


    這兩個人的出現引起了唐璃的注意,還沒走進店裏,唐璃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身後,「離開這裏!」


    兩個男人被唐璃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們轉過身,一看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便放寬了心說道:「小妞兒挺標誌的呀,不過爺爺我這會兒沒空,等下忙完了再……」


    幾聲悶響打斷了男人的話,兩人幾乎是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軟軟地倒在了路邊。


    唐璃伸了伸胳膊,迴到店裏看到薑鳴和陳雨還在膩味,便走過去對薑鳴說:「這裏有危險,你們倆小心一點。」


    「又來了,你就不能讓我放鬆一會兒啊。」


    唐璃看了看一臉羞紅的陳雨,再無後話,搖了搖頭又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了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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