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鏡迴過身來,眼睛卻是往別處看,冰錦並不知她在過程中醒來,已曉得了發生的一切,心底那份尷尬也稍微緩和了些,天知道這丫頭瘋起來,會不會直接取他性命。


    鬆了口氣,冰錦晃了晃有些發軟的手臂,疑道:「我這是怎麽了?」


    聽到他自問,阿鏡撇嘴,這混蛋占了便宜還賣乖不成?


    自己可是失去了……第一次啊,這混蛋是真不知情還是裝糊塗?阿鏡捏緊衣角,咬牙問道:「你不記得發生什麽了?」


    冰錦嘴角微顫,眼中尷尬之色閃爍,還是沒敢開口說出實情,搖頭道:「我就記得你說熱……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阿鏡凝視冰錦的雙目,直到對方露出窘態的咳出聲,才收迴視線,雙手掐腰故作冷靜的道:「既然你醒了,我們繼續趕路吧,莫要寶物都被別人拿了。」


    「好。」冰錦很幹脆的應了聲,強行撐地站起,踉蹌了兩步,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抬步跟上已率先走去的阿鏡,她怎麽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能不著急嗎?阿鏡深怕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自己會忍不住把這個混蛋一掌拍死。


    聽到身後冰錦的腳步聲,阿鏡可以加快了速度,待得到了一扇奇異的門,才停下,細細觀察起來。


    此門黝黑,外表雕有邪魔寶庫外形上所刻相同異獸,異獸雙目緊閉,縮體抱肢,猶如沉睡。


    「這應該就是進入真正邪魔寶庫的門了……」阿鏡悠聲道,抬手就要觸碰此門,身後冰錦出聲製止了她。


    「等一下。」


    阿鏡收手,側著腦袋眼角瞥他道:「怎麽了?」


    「這門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就能打開,你忘了邪魔寶庫外跟這隻怪物相似的雕刻那時候都活過來似的嗎?」冰錦道。


    好像是這樣,可如果不一樣呢?阿鏡還是堅持要開門。


    「那讓我來開吧?」冰錦輕聲道。


    不知為何,被阿鏡強行給親了之後,冰錦對於前者有些提不高聲調來,有些怕她會生氣。


    阿鏡歪著腦袋想了想,反正門是要開,誰開都一樣,點了點頭,側身後退,刻意錯開與冰錦眼神接觸的間隙,不止她這般,後者也是將視線投向一旁,到了門前才轉迴眼珠,咳了聲打量怪門。


    沒有急著抬手推門,冰錦將整張門都檢查一遍之後,抬起的手掌略有躊躇的縮了縮手指。


    「哎呀,你開不開呀,不開我來!」阿鏡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個混蛋怎麽婆婆媽媽的,直接點不就好了,她就要搶著出手,冰錦咬牙手掌按上門去!


    轟隆……


    黝黑怪門向後倒退,卻並未如兩人想像的打開,而且,退後的怪門露出了有一段滿是青霧的長廊。


    「不是吧,怎麽又是這樣的地方。」兩人異口同聲抱怨道,隨即阿鏡麵具下的臉頰滾燙,而冰錦卻是麵露尷尬,嘿嘿撓頭將頭轉過別處苦笑。


    白了他一眼,阿鏡鼻哼向前走了過去,冰錦連忙跟上。


    「那個,阿鏡,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走了大半長廊後,冰錦實在覺得憋得慌,決定把發生的事告知阿鏡。


    「什麽事?」阿鏡沒有迴頭,隻是雙肩一抖,心想該不會要說那件事吧?


    冰錦沉吟,咬牙正要開口,卻聽得長廊前方青霧中發出戲謔冷笑,兩道身影緩緩露出,張開的嘴閉上,眼中怒火迸濺,這兩人真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


    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林琅及申屠夢,申屠夢右臂上盤踞一隻白蛇,蛇目冒著寒氣緊盯兩人,而林琅手中的長刀刀刃上還滴落鮮血,看來他們剛遭遇了戰鬥。


    真是冤家路窄啊!兩對人心頭都有這樣的想法。


    「臭丫頭,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麽快就遇上了,咯咯。」申屠夢掀起額前發絲,笑容有些猙獰,讓她原本俊俏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蠢貨,不要擋路。」阿鏡毫不客氣的道,手摸向腰間的魂器鈴鐺,身上魂力暴漲。


    長廊不是很寬,所以要動手,諸多手段都會被限製,不過對於冰錦來說,這是優勢,因為他的攻擊已近身為主,相比林琅來說,可能會被限製些。


    申屠夢暗暗咬牙,側過頭對林琅道:「林大哥,那個小雜種便交於你了。」


    「這一口一個林大哥怎麽聽起來像是一對怨氣夫婦似的?要打就打,廢什麽話!」


    阿鏡話一出口,冰錦麵露尷尬,怎麽感覺,好像在影射某件事?更別提對麵申屠夢了,直接是臉色鐵青,嬌詫低喝,手臂一甩,白蛇疾射而來,在途中身形膨脹,化作腿粗直接對冰錦兩人噴吐毒液!


    冰錦身形一閃,在阿鏡目現驚訝間擋在她身前,運轉金鱗秘術,狠踏地麵一躍,右拳魂焰暴漲,直接轟出!


    嘭!


    毒液被拳頭所帶的魂焰燒成黑色殘灰,冰錦迎向白蛇頭顱,凝出裂錘挺身舉起,口中發出暴喝,就要擊落,卻見林琅快速掠起,腳踏蛇身,長刀直接斜斜切來!


    白蛇伏抵頭顱,正好將冰錦暴露在長刀前,避無可避,冰錦抬起左臂擋住刀刃!


    鐺!


    兩人同時倒飛,冰錦落地蹬蹬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而對麵林琅落地再踏旋身站立,冷冷凝視前者。


    白蛇噴吐蛇信,擋在兩對人之間。


    冰錦驚異無比的看向自己手臂,這還是他原來修煉的金鱗秘術嗎?雙臂呈現左冰右焰,而在他身後的阿鏡長大了小嘴,冰錦的背後雷芒猶如無形羽翼般,凝聚在背部。


    感覺到雙眼有些麻癢,冰錦閉眼甩了甩重新睜開,對麵的申屠夢和林琅麵麵相覷,他們見到前者的一雙無瞳白眼迸射雷電。


    「我要把你剝皮抽筋!」冰錦對著白蛇沉聲道,不過沒有立即出手,因為林琅和申屠夢隨時會出手襲擊。


    「此地不宜戰鬥,申屠姑娘,我們先退吧。」林琅一臉凝重說道,冰錦現在的樣子他第一次見,實在怪異,不能輕易動手免生異變。


    申屠夢點頭,對阿鏡道:「你的確找了個好幫手,待得到了內殿,我會斬殺你們!」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滾吧。」阿鏡心頭鬆懈,白蛇給她的感覺很不好,能不在長廊中動手自然最好。


    目送兩人身影隱入青霧中,冰錦身上魂力突然崩碎瓦解,手捂胸口踉蹌側退背靠牆壁,咬牙忍受鑽心的痛楚。


    「你怎麽了?」


    見到他這般突兀的狀況,阿鏡連忙衝上去一把扶住其臂,冰錦仰頭,麵部因心髒絞痛而扭曲,冷汗順著臉龐落下。


    「冰錦!冰錦!」


    兩眼一黯之前,冰錦聽到阿鏡的唿叫,他嘴吧輕動,啞聲道:「對不起……」


    阿鏡怔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四肢無力伸展,跌倒在地,冰錦翻白眼暈了過去。


    阿鏡手按在冰錦的心髒位置,全身顫慄,他心跳停滯了!


    「冰錦!」她大喊,用力晃了晃他的身子,冰錦卻是軟軟的側倒躺下。


    阿鏡當場手足無措,祭起鈴鐺將他吸入了鈴鐺內的空間,看著前方青霧繚繞的長廊,暗暗咬牙急掠進去。


    冰錦並非真正的暈過去,而是在最後關頭,神識被強行拽入了蛟龍戒指之中,他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妖異男子,這、這不是妖身寶庫中的狼妖神虛影嗎?


    妖異男子微微一笑,道:「很驚訝嗎?」


    冰錦抬手阻攔對方說話,思索片刻後,眼露恍然的道:「原來如此,你是狼妖神留下的一道神識。」


    「哦?沒錯,你的猜測很對,我的確是狼妖神的一道神識,不過卻能借這道神識複活。」妖異男子笑道。


    「複活?怎麽複活?」冰錦深表懷疑其言的真實性。


    「隻要找到狼妖神的骸骨,再尋找一些草藥之類的,熬煉出一具軀殼,我就能藉助納戒中的一卷奇法來進行融合,從而複活。」狼妖神攤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打住,不要再問,你隻需要知道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就行,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


    妖異男子托掌,蛟龍戒指空間中一股奶白粘稠流轉到掌中,幻化成一道小型迷你的冰錦模樣,冰錦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手段?


    「重點在於你的變化,仔細看看。」妖異男子似是看透了冰錦的想法,將掌中迷你冰錦遞到他的麵前。


    「看出什麽不同沒?」


    冰錦點頭,道:「手臂變成掌控兩種屬性魂力了,這個我在外麵就已知曉。」


    「你身具三種屬性,那麽原來的偽雷屬性呢?」妖異男子皺眉,冰錦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體內出現何種問題。


    沉吟片刻,冰錦搖頭表示不知。


    「偽雷屬性被分化到你的背部和眼睛了,你知道為什麽屬性突然被分化了嗎?」


    冰錦的腦袋搖得跟阿鏡手甩鈴鐺似的。


    「那是因為你從你小女友的體內吸收了一股奇怪的能量導致的,你的魂晶很危險哦。」妖異男子散掉手中迷你冰錦,甩袖負手,極為嚴肅的盯著冰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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