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錦皺眉,鼻哼一聲揮拳轟在鼠妖麵上,後者呆滯當場,冰錦怒道:「你對不起我什麽了?告訴你老鼠,我們是朋友,難道朋友有自己要做的事我還阻攔不成?」


    「小哥,你……」鼠妖揉著鼠臉,眼中有著竊喜,不過麵上卻是露出猙獰之色,伸著鼠爪撲上去!


    「我跟你拚了!」


    「拚個屁啊!」


    冰錦側身躲開,俯身錯過鼠妖身形抬掌一把將之摁在地上,一腳把它踹向粗大鐵鏈後方,嗬斥道:「快走吧,記住,以後要修煉不滅境了,記得看這個靈石裏的信息!」


    冰錦從蛟龍戒指中抹出一個靈石,拋給了鼠妖,這是他當時在雷劫前刻印好的,本來就是給鼠妖,他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小哥……」鼠妖接住靈石,望著冰錦的背影,此時覺得那道身影變得極為高大,也許哪天,它真的能夠親眼見到他站在玲瓏界所有煉魂士頂峰。


    沒有再說什麽,鼠妖倒退幾步,一把將靈石吞入腹中,不滅境的修煉之法啊,有多少妖靈現在都搶破頭都想得到,冰錦就這樣送給它了,其珍貴程度,不必言說。


    它轉身,深吸口氣,堅定的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看到一人一鼠這怪異的分離場麵,阿鏡看著冰錦,分明見到他的眼角輕抽,淚花徐徐。


    「喂,它走了。」


    冰錦嗯了聲,對她道:「我們也走吧。」


    阿鏡點頭,率先踏空掠向一個赤紅漩渦,冰錦緊隨而上,在進入前他向粗大鐵鏈後方看去,鼠妖的身影早已不在。


    「再見了。」他一腳踏入漩渦之中。


    再見了,曾經一起經曆邊關抵抗魔傀魔靈、在北風閣手裏逃命的朋友。


    唿。


    睜開眼睛,冰錦神色凝重,看到阿鏡在前方等待,快步走了上去。


    一處四麵皆是雲紋鐵壁的長廊,長無盡頭,腳下皆是森然骸骨,冒著妖氣,隱隱有風聲嗚嗚吹響,兩側鐵壁上,殘肢頭顱露出,猙獰無比。


    兩人不發一語,難以分辨出頭尾,阿鏡歪頭示意向前走去,腳下小心翼翼的躲開骸骨。


    長廊的氛圍很壓抑,兩人行走大半後,冰錦抹掉額頭上的熱汗,四麵不通,熱風鋪麵,感覺行走在太陽底下,他看向阿鏡,後者背部衣物也早就濕透,散發淡淡清香。


    不知道她長得怎麽樣?為什麽要佩戴麵具?難道是太醜了?冰錦胡思亂想一通,好沒發覺前方阿鏡停下腳步。


    「哎呀!」


    一個不慎直接撞上阿鏡背部,冰錦尷尬的連忙後退,正要道歉,阿鏡卻是嚶嚀一聲向前踉蹌,無力的跌坐在地,氣喘不已。


    冰錦微愣,她怎麽了?


    「你、你怎麽了?」冰錦上前蹲在阿鏡身旁問道。


    「……熱。」阿鏡嬌喘出聲令他心神一陣悸動,她眼神迷離,想要撐地站起,卻絕四肢發麻,一顆顆豆大汗珠從麵具滲出滴落。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冰錦抬頭長廊頂部一股青霧繚繞,隱約可見有一張張麵龐凝聚而出,對他露出滲人的笑容,不由打了個冷顫。


    突然手臂被緊緊抓住,冰錦迴過神來,感受阿鏡手掌的寒意,充滿了疑惑,她到底怎麽了?不是說熱嗎?怎會這麽冰!


    「熱……」阿鏡雙目緊閉,摟著冰錦的手臂,將他拉到近前,在後者驚詫當下直接抬起軟弱無力的另一隻手臂摟住其脖。


    眼前的麵具緩緩脫落,冰錦看著完美無瑕的臉蛋,不由呆住了,她真的好美!就算是申屠夢也不及三分之一,細長睫毛發顫間,臉頰微紅,小紅唇竟是附在了他微張的嘴上。


    「唔……」冰錦頓覺腦海眩暈,發怔,任由那溫熱的氣息湧入喉間,聞著她臉上淡淡的清香,跌坐在她身旁。


    轟!


    體內魂晶淩亂,雷芒迸濺而出,將那股入體的熱流擊散。


    仿佛找到了宣洩口,阿鏡雙臂摟住並肩的脖頸不放,唿吸急促,將體內滾燙的氣息全部都往後者口中送出。


    冰錦雙目布滿血絲,喉結滾動,吞著熱流中一絲絲甜,從嘴唇位置出現紅絲,猶如長蟲般遊到他的臉龐,令他看起來猙獰無比。


    才進入邪魔寶庫不久,就發生這種突發狀況,冰錦最後的一絲理智因口中那微顫的香舌而潰敗,雙手抬起,緊緊抱住了她的嬌軀,體內三屬性魂力不斷擊潰入體的熱流,並吸收化為己用。


    熱流大量轉入冰錦體內後,阿鏡雙目微微睜開,看著眼前那張布滿血絲的臉龐,惶恐之下摟住脖頸的手鬆開,鼻孔噴吐粗氣,手臂稍垂,手掌貼在他的胸膛前想要將之推開,然而現在的冰錦的手緊抱她的嬌身,轉守為攻狠狠吸收熱流!


    「唔……唔……」清醒過來的阿鏡驚慌失措的雙手無處安放,一張臉早就通紅,心頭是又驚又怕,可怎麽也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冰錦的左瞳掠出一道青流,在旁凝結出身影。


    「不要掙紮,讓他替你處理掉那股怪異能量。」


    身影逐漸清晰,化作一名男子,此男子臉龐俊美如女,雙目妖異,獸耳尖長,身穿碧綠長袖衫,腰間有一條鑲鑄七彩寶石的寬麵皮帶,他負手而立,饒有興趣的看著貼在一起的兩道小身軀,露出微笑。


    阿鏡羞惱至極,陷入了窘境,自己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被那道熱流反噬!


    「也許,冥冥中就註定了,你也莫要多想,這小子,說不定今後會成為玲瓏界眾人所仰望的存在,他可是……的兒子啊。」男子笑道。


    阿鏡大驚,冰錦是那兩位的孩子?他為何流落在外?閉上眼睛,淚珠緩緩從臉頰滑落,該死的熱流,竟然……


    「唉,你這女娃,哭什麽,要不是為了救你,他能這麽做嗎?你也真是夠大膽的,居然留這樣的能量在體內。」男子搖頭嘆息,他最看不得女孩子落淚了。


    「大不了,等這小子過了這關,我讓他娶你就是了。」突然,男子眉頭上挑露出狡黠之色道。


    阿鏡實在是被這突然出現的男子氣樂了,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


    「咳!」


    兩人同時發出咳聲,兩手鬆開阿鏡,冰錦仰頭倒地,而阿鏡則是猛的撐地挪開,要緊紅唇,委屈的努嘴,淚花在眼中打轉。


    該死的,該死的!


    也不知道她在罵冰錦還是那道能量流,憤憤捶地淒泣。


    妖異男子上前蹲身,伸出手捏住冰錦的小臉查探,隨後點頭道:「他沒事,隻不過突然吸收了那股能量身體無法適應罷了。」


    我管他去死!阿鏡站起轉過身去,擦掉淚痕,雙肩起伏發顫。


    「嘖,你這女娃,本妖神可是已死之人,難不成你還要我照顧他不成?」妖異男子手從冰錦的臉上鬆開,瞟了眼阿鏡,露出狡猾之極的神情,看了眼冰錦手指上的蛟龍戒指,化作青流鑽了進去。


    阿鏡迴頭,不知妖異男子如此突兀消失去了何處,低眸看向躺在地上唿吸微弱的冰錦,手中魂焰繚繞,下唇咬出血來,眼神閃爍。


    殺了他!


    她走過去,抬起手掌,俯瞰閉眼昏厥的冰錦,那張臉上還有淡淡的血筋痕跡……


    散掉掌中的魂焰,阿鏡無力蹲下,抱著雙膝將臉埋住。


    「真的,是命中注定嗎……為什麽會這樣啊……」她悽然的哽咽道。


    冰錦的體內可不樂觀,魂晶上的三種屬性魂力被一層赤紅透徹的光罩包裹,雷芒與火焰正不斷嚐試攻擊,卻無法衝破,反倒是被冰寒屬性給泯滅,而赤紅光罩也無法縮小包裹住魂晶,四股能量就這樣不斷互相壓製。


    恢複了少許心緒的阿鏡露出眼睛,看著依舊昏迷的冰錦,伸出手指在他腹部位置戳了戳。


    「喂,混蛋。」


    後者如死掉般沒有任何動靜。


    「起來了混蛋!」


    阿鏡加大力氣又戳了幾下。


    冰錦紋絲不動。


    「……」阿鏡有些急了,這混蛋該不會要死了吧?挪步湊近,將手指橫在他鼻孔前,冰錦的氣息及其微弱。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那道能量正在吞噬他的魂晶?不會吧!」阿鏡想到,不由大急,他要是死了可不得了,怎麽說是那兩位的孩子啊!如果被知道是因我而……等一下,我著急什麽?這傢夥的死活跟自己無關啊,又不是我要求他那麽做的,而且,還對我……


    想到被冰錦撲倒拍臀也就算了,現在自己還被他……玷汙,死有餘辜,沒錯!


    「唉!」想是這麽想,最後阿鏡垂肩,不知所措的跺了跺腳。


    ……


    緩緩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的身體一點勁都沒有,冰錦掃視一眼周圍,還在長廊總,而且,似乎就在發生那件事原來的地方,他抬頭正好見到已經佩戴起麵具,來迴踱步嘀嘀咕咕的阿鏡,想起那張俏麗容顏,他暗暗吞了口唾沫,而且,那張小嘴還……親了自己。


    「你、你在幹什麽?」他有些口幹舌燥,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


    阿鏡聽到他的聲音全身震顫,如同驚弓之鳥般急忙轉過身去,雙手不斷摸著麵具,才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戴了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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