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開車返迴三王廟,果然又有兩輛裝滿物資的卡車停在那裏。


    兩人趕緊下車上車,駕駛著卡車朝關連長他們那兒開去。


    張永從暗處出來,把空卡車收入商鋪,再一次擺了兩輛滿載的卡車出來……


    樊仁傑和周小飛駕駛空車再一次返迴三王廟,看著空空的地麵,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沒了。


    “09,09。”


    “01,09收到,還有什麽安排?”


    “安排倒是沒有,你確定原來給你們發的棉衣和內衣都全數銷毀了?”這次給遊擊隊和新四軍換冬裝,樣式跟先前發給永昌隆夥計的一樣,所以張永便叫樊仁傑迴收燒掉。


    張永膽小,現在也是再次確認。


    “嗯,我一件一件數的,全都燒了換了新棉衣。”


    “09,不用管車,你兩人直接迴城。”


    樊仁傑扯下麵罩,下了卡車,招唿周小飛跟他一道離開。


    在無人機鏡頭中看樊仁傑和周小飛兩人離開,張永這才出來把空卡車收進了商鋪,隨後又收了無人機。


    抽時間拿新買的棉服和內衣去了永昌隆,又拖了兩天,張永才告訴了袁術,莊苗的家在哪裏。


    今天,張永到了總部,一上午沒看見莊苗來上班。


    這是得手了?


    可憐莊苗連續兩天沒來上班,萬乘風才想起了他。


    “阿永,莊處長說他有什麽事沒有?”


    “萬主任,沒呀。”


    萬乘風眉頭一挑,對張永道:“你去他家裏看看,到底怎麽迴事,這班都不來上了。”


    “萬主任,莊處長家在哪裏?”


    “你不知道?”萬乘風好奇道。


    “我跟莊處長不熟,他從沒說過家住哪裏。”


    “哦……”萬乘風隨口說了個地址。


    特工總部又不派車,張永隻得出門去攔黃包車。


    到了地方,院門卻是緊緊關著。


    “咚咚咚。”張永敲門,過了很久才來了一個老頭。


    “誰呀?”


    這是租界外,特工總部的名頭還是好用的,裏麵的人立刻就打開了院門。


    “姓莊的住哪間?”


    老頭朝一間房門指了指。


    張永過去推了推,卻是此時最先進的彈子鎖,關上的。


    張永繞到窗戶前看了看,有窗簾也看不見裏麵。


    張永沉吟了一下,出門叫了一個“自警團員”過來。


    “把門撞開。”張永命令道。


    自警團員已經知道了張永的身份,不敢不聽命令,合身就是一撞,房門一下子就被撞開,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


    “臥艸!死人了。”張永道。


    “不許進去,去找警察局。”張永實在不願進去,來到院子裏找個椅子坐下。


    不一會,幾個警察跑了進來,其中一個警察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看了看就轉了出來。


    “報告長官,裏麵死了兩人,一男一女。”


    忍住惡心,張永用衣袖捂住口鼻,也在門口看了一眼,果然是莊苗和他老婆被人殺死在了床上。


    “你們辦案,我去打電話報告。”


    萬乘風聽到張永的電話報告,心道果真如此,莊苗被軍統除去了。


    “阿永,案子交給警察局,你迴來吧。”


    在萬乘風辦公室,萬乘風又聽張永報告了一次,笑著問道:“阿永,你覺得這事是誰幹的?”


    “……”張永張大嘴,一副癡呆相。


    他應該不知道莊苗的軍統叛徒身份,所以,這表情到位。


    “萬大哥,這……我也不清楚啊。”


    “莊苗曾經是軍統在特工總部的臥底,後來他叛變了,估計是軍統派人把他殺了。”萬乘風道。


    迴到辦公室,張永才發現萬乘風這些老賊的可怕之處,不經意間隨時隨地都能試探和甄別。


    估計萬乘風還在懷疑是自己搶了張拱星的黃金,自己還得更加小心才行。


    這其實是張永想多了,萬乘風確實沒有試探他的意思,隻是習慣了這樣的對話方式。


    憲兵司令部,會議室。


    司令官伊藤博野等人正在聽特高課長岡村一造匯報貨船被炸案的調查進展情況。


    “……結合以上調查到的證據,可以確定的是襲擊者使用了飛機。其次,至少有一架飛機返迴的目的地是上海。”


    岡村一造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官員,道:“目前是哪個勢力出手,尚不清楚。但我們懷疑,運動場軍火庫被炸應該是同一批人。”


    海軍情報部的內村誠一郎道:“我讚成岡村中佐的想法。當初運動場軍火庫被炸,最有可能的襲擊方式便是通過飛機的轟炸,隻不過當初沒有人聽到飛機的發動機聲,監控雷達也沒有發現有飛機進入上海市區……”


    伊藤博野總算聽明白了,調查這麽久的成果就是個並案調查,連是哪股勢力所為都沒有個猜測。


    這特麽就讓人無語得很。


    伊藤博野忍住氣,問道:“岡村中佐,最後你有什麽預防措施沒有?”


    “伊藤司令官,調查小組有兩個建議。一、在上海周邊安裝數台雷達,對空中進行監控。二、今後再有類似物資和人員運輸,要安排戰鬥機護航。”


    “崗村中佐,貨船是在夜間被襲擊的。你知道我們的飛機有哪個型號的可以夜航?”伊藤博野戲謔道。


    “……”岡村一造怔怔愣神。


    “諸位。”伊藤博野環顧四周道:“上海周邊至蘇州地區增設雷達站,運動場軍火庫和船隊被襲案件並案調查。”


    看樣子,繼續開會也商議不出辦法來。伊藤博野立馬宣布散會。


    迴到自己辦公室,伊藤博野對秘書官道:“小林,聯係重慶的‘影子’務必調查清楚是否是重慶方麵采取的行動。”


    “哈依。”秘書官小林宏司點頭答應。


    伊藤博野依舊懷疑是重慶跟西方國家聯合組織了這兩次襲擊行動,至於雷達未發現飛機進入上海,可能使用了新的科技讓飛機躲避了雷達監測。


    伊藤博野還有個擔心,要是重慶在西方的幫助下掌握了躲避雷達探測的技術,那麽前線的機場不說了,對方航程能到達的後方機場都有極大危險。


    畢竟,兩次被襲擊都在夜間,說明襲擊者已經具備夜航的能力。


    雖說不知道運送了多少武器給友軍,但冬裝的數量驚人。周小飛對於自己終於能發揮作用感到興奮不已。


    “師兄,不知道接下來多久能有任務?”周小飛道。


    “嗬嗬,我跟你一樣,也不知道。”樊仁傑現在都還在迴想那天張永拿出來的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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