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山一聽,有些著急了,忍不住說道:“劉經理,您看我們大老遠從村裏趕來,這罐頭都是我們大夥辛苦做出來的。


    一塊一的價格真不高,您就當幫我們一把,以後我們肯定給您提供更優質的罐頭。”


    劉經理笑了笑,擺了擺手:“這位大哥,別著急,做生意嘛,都是要互利共贏的。


    這樣吧,我也不跟你們繞圈子,一塊錢一瓶,這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要是行,咱們就簽合同,要是不行,那我也實在沒辦法了。”


    眾人聽了,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紛紛看向白天山。


    白天山心裏也在快速盤算著,這價格雖然比預期的低了一點,但考慮到供銷社的銷售渠道和影響力,能和他們合作,對村子來說還是非常有利的。


    他們也算了一下成本,梨不要錢,就是出了一些冰糖和罐子,其他的人工不算,大家夥也能賺到六毛左右。


    沉思片刻後,白天山伸出手,笑著對劉經理說:“行,劉經理,就按您說的,一塊錢一瓶。希望咱們合作愉快,以後還能有更多的生意往來!”


    劉經理握住白天山的手,用力搖了搖:“好,合作愉快!我相信你們的罐頭肯定能在市場上打開銷路。”


    就這樣,在一番你來我往的價格談判後,雙方順利達成了合作。


    眾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他們知道,這是村子脫貧致富路上的重要一步,而這些罐頭,承載著全村人的希望,即將走向更廣闊的市場 。


    迴去的時候又拉了一千個罐頭瓶和一百斤的冰糖迴去,冰糖7毛錢一斤,罐頭瓶2毛錢一個。


    一百斤冰糖花了70,一千個罐頭瓶花了200,還剩下130,雖然賺的不多,但下次可就能賺得多一些了,一百斤冰糖能做兩千多瓶罐頭,想想幾人心理都充滿了幹勁,今天時顏熙和君沐顏又帶著人上山去摘梨了。


    梨樹林最深處,時顏熙和君沐顏撥開層層疊疊的枝葉,踏入這片被歲月遺忘的梨林深處。


    日光艱難地穿透繁茂的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座石屋靜靜佇立,仿佛一位垂暮的老人,滿身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石屋的模樣,一看便是多年無人問津。


    牆壁的石塊縫隙中,頑強地鑽出幾株不知名的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院子的門早已風化,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腐朽的木板滿是蟲蛀的痕跡,輕輕一碰,就簌簌地落下粉末。


    時顏熙和君沐顏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而又神秘的氣息。


    突然,一座孤墳映入眼簾,突兀地立在院子中央。


    墳前,一張躺椅半塌在地上,看樣子是多年前就被人遺棄在此,經受風吹雨打,已經壞掉了一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躺椅上竟有一副散落的白骨。


    頭骨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望著天空,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肋骨、四肢骨淩亂地分布著,像是主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拚命掙紮。


    時顏熙和君沐顏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寂寥感讓兩人的心都有種心酸。


    就在君沐顏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白骨時,一陣寒風吹過,梨林裏的梨樹沙沙作響,仿佛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各種猜測:這白骨的主人是誰?為何會死在這裏?又為何會以這樣詭異的姿勢躺在躺椅上?


    風愈發大了,將石屋的門吹得哐當作響,在這寂靜的梨林深處,每一聲響動都格外刺耳。


    時顏熙感覺這座石屋、這座墳墓,還有這副白骨,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而他們,已經深陷其中 。


    時顏熙和君沐顏在那座彌漫著歲月滄桑的石屋裏,目光被堂屋桌上的一個泛著古樸光澤的金絲楠木盒子所吸引。


    盒子不大,卻雕琢得極為精致,盒蓋上叼著栩栩如生的瑞獸,每一處紋理都透著工匠的用心,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不凡。


    時顏熙伸出手,輕輕拂去盒蓋上的灰塵,與君沐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透著好奇與緊張。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盒子緩緩打開,一抹金黃瞬間映入眼簾——小半盒子金條和十幾個銀元,在黯淡的光線下依舊奪目。


    而在金條之上,靜靜躺著一本略顯破舊的日記。


    君沐顏小心翼翼地拿起日記,紙張已經泛黃發脆,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破碎。


    翻開第一頁,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一段被歲月塵封的故事,就此緩緩展開。


    那是民國時期,一個動蕩又充滿傳奇色彩的年代。


    日記的主人,便是院子裏那座孤墳的主人——十二少。


    十二少,本名沈念安,是當時戲班子裏聲名遠揚的名角。


    他天生一副好嗓子,扮起女角來,那身段、那唱腔,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無論是《霸王別姬》裏的虞姬,還是《牡丹亭》中的杜麗娘,他都演繹得入木三分,讓人如癡如醉。


    而坐在搖椅上那副白骨的主人,是墨少白,墨家最小的兒子。


    墨家,在當時可是稱霸一方的軍閥,權勢滔天。墨少白雖出身於這樣的豪門世家,卻對舞刀弄槍毫無興趣,唯獨癡迷於戲曲。


    那是一個尋常的日子,墨少白像往常一樣走進戲園子。


    台上,十二少正唱著《貴妃醉酒》,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


    墨少白的目光瞬間被台上的人吸引,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整個戲園子都消失不見,他的眼中隻剩下十二少。


    從那以後,墨少白成了戲園子的常客,每場十二少的戲他都必定捧場。


    散場後,他也總會去後台,隻為見十二少一麵,與他說上幾句話。


    起初,十二少隻當他是個普通的戲迷,並未放在心上。


    但隨著墨少白頻繁的到訪,十二少漸漸注意到了這個眼神熾熱的年輕人。


    一次,墨少白鼓起勇氣,向十二少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十二少震驚不已,在那個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年代,男人與男人之間產生情感,是不被世俗所容的。


    他想拒絕,可看著墨少白真摯的眼神,又有些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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