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無果,神界眾人按小組順序各自選了個方向後就離開了樹林。


    撥開眼前遮擋的樹枝便能瞧見前頭的人山人海,衣色雜亂麵容焦急,大多是一些無根基的散修。


    在五彩繽紛的顏色中一抹雲水藍吸引了雲綰的注意,那是聆風宗的服飾。


    先是朝花宗後有聆風宗,這五大宗都來湊熱鬧的秘境到底藏著什麽?


    一陣空間波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秘境要開了。”不知是誰在人群裏喊了一句。


    天空隨之出現肉眼可見的波動,一道裂縫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出現並逐漸擴大,模模糊糊顯露出裏麵的一片森林。


    待裂縫穩定後,修士們爭先恐後地往其中擠,人人都想搶占先機。


    人數過多加上裂縫大小有限,不少修士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人潮挾裹著進入其中。


    這人擠人的畫麵莫名讓雲綰聯想到密密麻麻的沙丁魚群,處於其中身不由己、無力抵抗。


    這場擁擠隻持續了半刻鍾,剛才還熱鬧的地方隻剩下了一些接應和湊熱鬧的看客。


    而其中還混著兩撥特殊的人——聆風宗弟子和神界小分隊。


    聆風宗帶隊的是一男一女。


    男修一身清雅低調的雲水藍襯著那清俊的眉眼,倒頗有幾分逍遙自在的味道。


    一旁的女修顯然看起來更加靠譜,氣質清冷如鬆尖落雪,神色冷淡嚴肅倒是讓她想起了初見時的雲淅。


    “我們進去吧。”方渚兮的聲音響起。


    幾人自發地跟在方渚兮身後,雲綰、雀雲鏡在中間,戰若若、孔淑斷後。


    在踏進秘境的前一秒雲綰心有所感,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一眼,恰巧撞上聆風宗那位男修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秒天旋地轉,自己便已經身處秘境。


    熟悉的惡心感湧上來,連帶著她麵上的笑意也淡了三分。


    “嘖,要被重點關注了呢。”


    方渚兮迴頭,順手給她遞了個果子。


    “他們是怎麽注意到我們的?難道是因為我們走在了最後?”


    “不能吧,難不成他們次次都盯著走在前麵的隊伍?”走在後麵的戰若若表情扭曲,看得出來是很用力的在思考了。


    “說不定是因為我們長得太好看了,畢竟美人誰都想多看兩眼才是。”孔淑不知從何處拿出一麵鏡子理了理頭發。


    這話倒是沒毛病,從神界出來的都是個頂個的美人加上這次曆練也有讓他們多交朋友的想法,故而除了發色瞳色奇怪的雲綰、諸楚,剩下的人都不曾遮掩容貌。


    說起來朝花宗的大師兄好像好美色且男女不忌······


    不是吧,連雲綰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趕緊咬了一口手裏的果子壓驚。


    又酸又苦的汁水在她的口腔炸開,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以至於連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忘了。


    低頭一看,那果子呈淡黃色散發著類似於橙子的清香,這是凝神果?


    好消息,這果子可以用於緩解眩暈、神魂虛弱的症狀。


    壞消息,這玩意不能直接生吃。


    雲綰抬頭就對上了方渚兮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還真是什麽都往嘴裏送啊。”


    雲綰習慣性的想微笑,但那果子把她的臉都酸麻了,隻能垮著一張臉說話。


    “這隻是個意外。”


    方渚兮努力壓製上揚的嘴角


    “你的看法是什麽呢?”


    雲綰揉了揉毫無知覺的腮幫子,看上去像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可能是從朝花宗那邊得到的消息,這兩宗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五宗內部雖時有摩擦但對外還是統一戰線的。”方渚兮倒是很理解這種舉動。


    戰若若對於要動腦子的事情總是充滿不知名的熱情“所以原因是什麽呢?”


    “這個不好說,不過還有另一種更加簡單的解釋。”


    “什麽?”戰若若攀上她的肩頭。


    雲綰偏頭把她的爪子扒拉下去。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萬一人家和我一樣天生愛笑呢。”


    “哈?”戰若若皺眉“你在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又不是聆風宗弟子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所說的不過是我所見所思而拚湊出來的一個猜測罷了,即便正確也不過是龐大真相上的一塊小拚圖罷了。”


    “那我們再這裏討論個什麽勁?”很明顯這個答案並不符合戰若若的預期。


    “提出猜測不過是為了推演事情走向從而趨吉避兇,當拚圖足夠多的時候事情的真相不就解開了嗎?”


    “這也太麻煩了吧,還不如親自去試一試呢。”


    “你說得對,大多數時候時間和已知的信息量並不允許我們想到那麽多那麽深。走一步看一步也是極好的方法,至少比停在原地被迫置身事外好得多。”


    得了讚同的戰若若像是被順了毛的貓,沒再刨根問底挑雲綰話裏毛病乖乖迴了自己的位置。


    “既如此那就先邁出第一步吧,我們的任務發下來了嗎?”孔淑看向方渚兮,通常任務會直接派發到領隊的玉簡上。


    方渚兮朝她晃了晃玉簡


    “發下來了,玉簡上隻有九個字‘曉來風,夜來雨,晚來煙。’,看起來是想讓我們猜。”


    好不容易跳過了揣測聆風宗用意的動腦子環節,結果下一關還是要用腦子猜。


    想到這孔淑在心裏默默歎氣,這木夫子不是也不善文墨嗎?怎麽這次搞了個這麽花裏胡哨的東西。


    她看了看隊友們,一臉懵逼的戰若若,發呆放空的雀雲鏡,還在揉腮幫子的雲綰以及微笑的方渚兮,這是要完啊。


    迎著方渚兮詢問的目光孔淑隻得硬著頭皮開口:“所以我們要去找早上的風、夜晚的雨以及傍晚的煙?”


    方渚兮還未開口戰若若先坐不住了。


    “問你的意見又不是讓你翻譯,我們又不是看不懂文字。”


    “那你有什麽想法。”


    “我沒想法。”戰若若一點也不心虛,她隻是喜歡看聰明人分析問題但不代表她也能獨立分析出一個結果。


    “不過既然是任務目標總不可能是太差的東西,我們往靈氣濃鬱的地方找總能找到些線索。”


    方渚兮點點頭,宛如班主任般慈祥的目光又落到雀雲鏡身上。


    雀雲鏡緩緩眨眼


    “啊?”


    “雲鏡你是怎麽想的呢?”


    班主任都開口點名了他再不情願也得發表觀點


    “我都行。”他抿了抿唇,“隻要跟著你們就行。”


    “要是沒找到東西說不定就下不了界了,你不怕啊?”戰若若湊過去,完美無視了雀雲鏡生人勿近的氣氛。


    “我都行。”雀雲鏡默默移開。


    “雲綰?”方渚兮繼續點名。


    剛剛還在看好戲的雲綰瞬間迴神,即便畢業這麽多年但方渚兮一開口叫她全名,老師上課開火車點名的陰影就重新湧了上來。


    “所謂的風、雨、煙都隻是表達情感的意象,重點或許在後麵的兩句——‘是他釀就春色,又斷送流年’。”


    雲綰不合時宜地想起在藏書閣偶遇的洛夫子,她當時不會是在翻閱合適的詩句給他們出題吧。


    方渚兮一看她愣神的樣子就知道這人的思維又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隻得自己給她補了下半句。


    “這目標的能力大約與生機、時空有關。”


    “三個物象理應是三個東西,且依照神界的財大氣粗這三樣東西的屬性應該是不同的才對,這才兩個,還有一個是什麽呢?”


    戰若若這話是對著雲綰問的,見她沒反應便抱著她的胳膊瘋狂地搖晃。


    雲綰前一秒還在思考這句詩出自哪本詩集,又放在藏書閣的哪個角落,洛夫子要翻多久才能發現以及對洛夫子偶爾的神經質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打工嘛,有誰不瘋的,不丟人。


    下一秒就被戰若若搖成了一條海帶。


    “等會。”不知哪個好心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才讓雲綰勉強站穩,這孩子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


    戰若若見她迴神才收了手。


    雲綰側身微笑


    “若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剛才都說了這隻是初步猜測,事實如何都還全然不知。


    這第三個屬性想來也是和前兩個的強度差不了多少,不論是什麽都不太好拿到。”


    說完一堆似是而非的廢話忽悠完戰若若,雲綰才滿意迴身。


    一轉頭對上似笑非笑的方渚兮,定睛一看才發現剛才的援助之手就來自於他。


    這跟上課玩手機結果手機掉落,然後班主任過來幫你撿起還一臉微笑地遞過來有什麽區別。


    雲綰訕訕一笑收迴了手。


    “老師,不是,渚兮啊你聽我解釋,我雖然看似在開小差但我也是有在聽的。”


    方渚兮自然明白她確實有在聽,不然沒法迴答戰若若的問題。


    罷了,這人一心兩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瞧著方渚兮鬆下來的表情雲綰心裏默默鬆口氣。


    “那我們現在去哪?”發問的依舊是戰若若這個杠精。


    “去生機最旺盛的地方。”方渚兮這次沒有再開火車提問。


    “這和我說的有什麽區別?”


    一般來說,靈氣越濃鬱的地方生機也就越旺盛,方渚兮這話在戰若若聽來沒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方渚兮仍舊是溫和地笑著,“道雖三千,殊途同歸。”


    戰若若咂了咂舌,發現挑不出毛病就乖乖閉嘴了。


    至於孔淑和雀雲鏡,他們倆早在開火車問答後腦子就泵機了,現在聽到方渚兮打算啟程就差鼓掌慶祝,哪裏還會像戰若若一樣湊上去問問題。


    雲綰不動聲色瞥了一眼明顯沒跟上思維過程的二人,覺得方渚兮想要達到鍛煉他們的目的隻怕是道阻且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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