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無妄花上還沾著雨水,在陽光的折射下散出七彩的光暈。


    本是墮落與邪惡的象征,這一刻卻顯得無比神聖。


    雲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神魂雖然還在一抽一抽地痛,但到底比剛開始好多了,以至於她現在有點筋疲力盡後的犯困。


    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檢查一下身體裏的靈氣儲存,很好,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儲物袋裏有之前準備的續靈丹,不過雲綰不打算現在使用。


    一來是藥三分毒,她本就身體不好丹藥一類還是少吃為妙;二來現在又不是什麽生死存亡時刻,與其服藥動搖根基還不如讓它自己慢慢恢複。


    再說自己製作的符紙又不是擺設,即便沒有靈力也能扔符紙禦敵。


    打定好主意後,雲綰決定先出去找個靈氣充裕的地方慢慢恢複。


    掃了一眼開得人畜無害的無妄花,要不是這東西感染了這方天地靈氣,自己也不用再換個地方調息。


    懷著要多走幾公裏的怨氣,雲綰再次提燈踏入了大霧之中。


    或許是之前已經和神女說開了,這次竟然沒看見心魔的蹤影。


    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大霧,順利地讓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陷入了某個不知名的幻境。


    打開自己繪製的盜版地圖,挑了個人少僻靜的地方前行。


    去霧中洞穴走了一遭才發現外麵森林是多麽舒適,果然幸福是要對比出來的。


    一直到森林的深處,感受到活躍的天地靈氣波動才停下腳步。


    秉持著不想曬黑的心理,雲綰找了棵古樹下的陰涼地,往身上貼了兩張隱匿符,便閉眼開始打坐調息。


    風聲沙沙,樹影微動。


    蟲鳴與吐息聲交織在一起,天地靈氣進入她的身體療愈傷口,而後又從皮膚上消散迴歸天地。


    神魂似乎也隨著微風和樹枝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大到參天古樹,小到花粉塵灰,森林萬象盡收眼底。


    從天地來,迴天地去,在森林裏不斷上演一次次的輪迴。


    新生、成熟、破碎、重建,輪迴又有何不同。


    雲綰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


    神魂強度似乎增加了,是因為之前的神魂攻擊達到了“破”的效果嗎?


    吐出一口濁氣,起身理了理裙擺上的褶皺,向著某一方向走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看見蹲在地上畫圈圈的某人,麵若桃花、青衣靈動,似迎風而舞的菡萏。


    不過小荷花現在似乎有些不高興啊。


    雲綰腳尖輕點,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背後,輕輕拍了一下肩膀,


    “誰!”


    木清辭手中聚起靈力,迴頭的同時低喝一聲。


    待看清了身後的人是誰後,靈氣自散。


    木清辭撇撇嘴,最終還是忍不住“哇”地一聲抱住雲綰的腰開始訴苦。


    “綰綰,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繞了多久啊,這裏的樹都長得一個樣我哪裏能分得清東西南北啊!”


    雲綰輕輕拍她的頭,溫聲安撫“沒事了,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木清辭抽抽鼻子,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還是你最好了,不像月魄那個神棍出來還陰陽我一頓。”


    “你也碰到他了?”


    “就是他給我指的路。”木清辭滿臉控訴,


    “還說什麽‘要是實在沒地方去不如去那個方向碰碰運氣,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神神叨叨的,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雲綰垂眸,神色晦暗不明“月魄還兼職神棍?”


    “是啊,他不是跟著九卿前輩學手藝嘛,學的就是這占卜推演之術。”


    難怪事事先人一步,不過推演過多不會少白頭嗎?


    雲綰的思維已然跑偏,但還是輕輕拍著木清辭的背安慰


    “學占卜一道的是這樣的,你看九卿前輩年紀都那麽大了,不也精神不太正常嗎?”


    木清辭吸了吸鼻子,努力迴想和九卿為數不多相處,對方好像是不太正經。


    難道這也是一種師徒傳承?


    “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雲綰的一句話像是一盆涼水直直從她頭上澆下,這下是半點探索師徒兩人八卦的心情也沒有了。


    “沒呢。”她委屈抬頭,“我的任務是拿到半月馬尾巴上的一撮毛,可這麽久了連隻馬影都沒見著。”


    半月馬,性溫和,喜靜喜陰,速度奇快,通常會在半夜時分去湖邊嬉戲。


    雲綰將自己的地圖遞給木清辭


    “既如此那我們便先去離這裏最近的湖泊看看吧。”


    木清辭好奇地打量著地圖,忍不住問道“綰綰這是你自己畫的嗎?真厲害!怎麽做到的?”


    雲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玉簡裏修士們開了個論壇專門討論秘境曆險中的遭遇,根據他們的描述再加上由速度時間推導路程,就能得到大致的地圖。”


    迎著木清辭亮晶晶的眼睛,雲綰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一句


    “不過不太精準,隻能用作參考。”


    “那也很厲害了,有了地圖還怕完不成任務嗎?”


    她一把抓住雲綰的手就往前衝,“我們現在就去抓馬。”


    “等等。”雲綰險些被這股大力帶得原地起飛,“方向錯了,在那邊!”


    木清辭尷尬地笑笑


    “啊,是嗎。”


    “還是我來帶路吧。”雲綰抬手敲了敲她的頭


    林中草木葳蕤一派欣欣向榮之景,美則美矣隻是四麵八方都長得差不多,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雲綰一邊看地圖一邊對照周圍的景物辨認方向,突然神魂捕捉到什麽東西在快速靠近。


    她收起地圖,默默將幾張符紙攥在掌心。


    “怎麽了?”一旁百無聊賴的木清辭看到雲綰的動作忽地湊上來。


    “有東西過來了。”


    “太好了。”木清辭喚出銀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沒有八卦的日子隻能找些刺激來給生活加點調味料了。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雲綰倒也沒阻止木清辭的動作那東西沒讓她們等太久,不到半盞茶便有血腥味傳來,隨後而來的是一道灰色的身影。


    “團鼠?”木清辭明顯有點失望


    “看上去像是在逃命呢。”雲綰語氣淡淡的


    “是你!”那團鼠逃命的身形一頓,轉而向雲綰這邊奔來。


    “這是做什麽,咱們倆可不熟。”


    雖是這樣說但雲綰到底還是沒移開。


    “江湖救急。”


    那團鼠“噌”的一聲躲到雲綰背後


    嗬,還挺會找靠山的。


    此時一道劍氣追著團鼠直直向雲綰砍來。


    雲綰身形未動,在劍氣離其不到兩米時木清辭提劍擊碎了這道攻擊。


    從樹影裏走出一男子,髒兮兮的臉上是汗水和塵土的混合物,發尾暗紅是早已凝固的血跡,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是早先在林中打鬥的那幫人。


    木清辭俏臉微寒,顯然對其出手傷人很不滿意。


    “閣下這是何意?”


    男人沒說話隻是將盯著站在原地的雲綰“把那團鼠交出來。”


    雲綰挑眉,微微後傾,問躲在身後的那團毛球


    “你這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被人追殺至此。”


    “什麽叫我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明明是他搶了我的烈陽草,現在還想殺鼠滅口。”


    木清辭湊上來頗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團鼠一番,“你不過才堪堪赤階怎麽會開了靈智?”


    團鼠也不知道是跟著誰學的,兩隻小短手抱胸,頗為傲慢


    “我可是大妖之後,自然不可與尋常凡俗妖物相提並論。”


    “大妖之後。”木清辭忍不住笑出聲,剛想說話就被晾在一旁的男人打斷


    “聊天聊得很起勁啊,快把那東西交出來,不然······”


    他抬起手中的劍,意思不言而喻。


    事實上要不是看在木清辭也在橙階,自己又有傷在身不宜再戰,不然斷不可能對著兩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耐心重複第二遍。


    雲綰笑著應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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