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把碗筷洗好,出來跟陸長東說:“醫生說再住幾天,觀察情況好了再出院。”


    陸長東站起來要走:“行,知道了。”


    陸長生愣了愣,看他走上樓梯,才說:“哥……”


    陸長東頓住腳步,沒有迴頭。


    “哥,那個,我會好好照顧爸的,還有,我替我媽說聲,對不起……”


    陸長東冷嗤一聲:“自作多情,你能代替得了她?”


    他搖搖頭,沒再說什麽,直接上樓去了。


    陸長生抓了抓腦袋,感覺事情真是亂七八糟,最後也隻好無奈轉身迴醫院去了。


    他爸爸啊,現在隻有他能去照顧了。


    陸長東上了樓,妻女正在樓上的浴室洗澡,母女倆說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陸長東會心一笑,覺得剛剛自己就多餘關心老頭子。


    他現在不是那個需要父親的小孩了,他有自己的家了。


    晚上,一家三口仍舊擠在一塊睡。


    他們沒打算在這裏長住,因此就沒想過換張大床。


    小星星也喜歡跟父母擠在一起,覺得很有安全感。


    蓋上被子,左邊是媽媽,右邊是爸爸,小孩心情可好了,睡前還給爸爸媽媽講故事。


    “有一個小朋友上幼兒園,跟老師說,老師我要尿尿,老師就說,不可以直接說尿尿,這樣很不好聽,你可以跟老師說,你要唱歌……”


    等小孩熟睡過去,陸長東又一次把林雲青抱過來。


    林雲青已經習慣被他搬來搬去,他力氣很大,她幾乎是瞬間就被換了個位置躺著。


    陸長東的被窩很暖和,林雲青裹在裏頭,像是被他的氣息包圍住,很安心的感覺。


    冬天到了,她的腳經常會冷得像冰塊一樣,陸長東習慣性地把她的腿夾住,想用自己的體溫捂熱。


    其實林雲青靠著空間裏的靈泉,已經把凍腳這毛病給治好了。


    隻是陸長東還是習慣在冬天摟著她,給她取暖。


    林雲青樂得有人當枕頭,便沒有拒絕。


    陸長東聽見她笑,摟著她的腰更靠近了些:“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嗯?”


    林雲青在他耳邊小聲說:“不告訴你……”


    吐氣如蘭,溫暖的氣息撲在他耳朵邊,陸長東耳朵動了動,被子底下某個東西也彈了一下。


    林雲青的大腿感受到什麽東西,頓時明白過來,紅著臉,想把臉縮進被子裏。


    陸長東一隻手托起她的臉,不讓她躲,另一隻手放在她後腦勺,手指頭撥動著小巧白皙的耳垂。


    林雲青臉更熱了,懷疑是被子太厚,她微微喘了喘氣。


    “你想幹嘛……孩子還在呢……別亂來啊……”


    陸長東輕笑:“我知道,就討點甜頭,這你總該給吧。”


    他笑聲似乎是從胸膛發出,帶動著喉結都顫動了幾下。


    林雲青咽了咽口水,秀色可餐啊。


    陸長東笑意加深,改為雙手捧著她的臉,不讓她躲開。


    緊接著,林雲青差點窒息,溺斃在他洶湧的愛意裏。


    黑暗中,兩人緊緊靠著對方,水聲、輕笑聲、喘息聲夾雜在一起。


    林雲青沉溺其中,仿佛聽見他說了句什麽,但又沒有聽清。


    隻是從他的眼神裏能看出無法掩飾的愛。


    ……


    小星星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從窗簾擠進屋裏。


    她眨了眨大眼睛,手一動,才發現自己睡在牆邊。


    那爸爸媽媽呢?


    她轉頭看去,媽媽還睡著呢,她的腳紅撲撲的像個蘋果,靠在爸爸的懷裏睡得很香。


    爸爸已經醒過來,在她即將開口的時候,在嘴邊豎起手指頭:“噓。”


    他拍拍媽媽的被子,哄她繼續睡會。


    小星星捂著嘴對他笑,然後才自己坐起來,從床裏爬到外邊。


    爬到爸爸身邊,小聲說了句:“爸爸早上好。”


    陸長東掀開被子讓她也躺進去,說了聲:“早上好。”


    爸爸的被窩很暖和,小星星趴在他身上,看著媽媽的臉,發現睡著的媽媽也好可愛。


    臉蛋是紅撲撲的,嘴巴嘟嘟的,感覺媽媽香香的,小星星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


    陸長東來不及阻止,小孩親了一口,濕漉漉的觸感讓林雲青從睡夢中醒過來。


    還沒睜開眼就嘟囔:“長東哥,幹什麽呢……別來了……”


    陸長東笑了:“你睜開眼看看是誰呢?”


    林雲青刷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女兒笑眯眯地,趴在爸爸的懷裏看著她。


    “呀,是小星星,是你親媽媽?”


    小星星點點頭:“媽媽香香噠。”


    林雲青摟著她腦袋,“mua”親了一大口:“小星星可愛。”


    母女倆都笑嗬嗬的。


    陸長東一隻手放在後腦勺,胸口兩邊靠著母女倆,笑意從胸膛裏溢出來。


    年少時在部隊常聽人說,老婆孩子熱炕頭,那時他不懂。


    他那時心裏總有一個人的影子,如果一定要娶一個女人,那他想娶的隻有那一個。


    可是娶妻生子是什麽樣的滋味,他想象不出來。


    現在他終於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才知道有多珍貴。


    在京城的日子,陸長東每天帶著妻兒去醫院一趟,看看老頭,然後一家人出去,玩遍了大街小巷。


    有時候也會把小星星送到霍家,小兩口出去逛街。


    這期間又一次遇上左小麗,還見到她丈夫蘇文博。


    蘇文博跟林雲青記憶中差不多,瘦巴巴,長得挺高的,但是身上沒有一點肉,戴著一副眼鏡,身上穿了白襯衫,看樣子文質彬彬的。


    他現在在糧食局工作,雖然是個普通科員,但這單位在現在來說屬於熱門,年輕人很有前途。


    林雲青和蘇文博當年也隻是因為同一個科任老師,說過幾句話,實際上不熟。


    左小麗笑嗬嗬,白白胖胖的臉蛋氣色很好,林雲青一看就知道他們倆的婚姻很幸福。


    心裏也替她高興。


    蘇文博跟陸長東握了握手,隨後推推眼鏡,說:“我見過你,陸同誌。”


    林雲青挑眉:“怎麽你也見過他,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蘇文博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左小麗:“高二的時候,那天剛放學,我看到他跟在你們後麵……”


    他當時怕陸長東心懷不軌,還跟了上去,後來發現他隻是在默默護送,才放下心。


    左小麗紅了臉:“你那時就知道我啦?”


    他點點頭:“當時……每天都能看到你……”


    一個皮膚白白的,很愛笑的女孩,是隔壁班林班長的同桌。


    他那時就把她的身影記在心裏了。


    倆人忽然都臉紅,渾身散發著戀愛的粉紅色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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