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麵沉似水地緊握著那一遝厚厚的書信與賬冊,仿佛它們是世間最沉重、最鋒利的武器。隻見他手臂一揮,那些書信與賬冊便如疾風驟雨一般猛地砸在了李貴妃那張精致而又高傲的麵龐之上。這一擊猶如一記震耳欲聾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抽打在李貴妃的臉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在剛才,這位李貴妃還是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模樣,可轉瞬間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走了全身的脊梁骨一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她身上那件原本華美絕倫的宮裝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無論怎樣也無法遮掩住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


    李貴妃驚恐萬分地張大了嘴巴,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來。她用近乎嘶啞的嗓音,帶著極度絕望的顫抖聲向朱標苦苦哀求道:“太……太子殿下,請您高抬貴手,饒小女子一命吧!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啊……”然而,麵對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求饒,朱標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朱標的目光冷若冰霜,宛如兩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李貴妃。他緊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李貴妃,難道你真以為僅憑這些無中生有的汙蔑之詞,便能將我輕易扳倒不成?說吧,究竟是誰在你背後暗中指使?是不是有什麽居心叵測之人想要趁著我大明內部動蕩不安之際,趁機謀取私利呢?”


    盡管朱標的語調並不高亢,但他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好似驚天動地的驚雷一般,在整個朝堂之上轟然炸響。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到了李貴妃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之中飽含著鄙夷與厭惡之情。在此之前,許多大臣們都曾被李貴妃巧舌如簧的言辭所迷惑,如今隨著真相水落石出,他們這才恍然大悟,驚覺自己差點兒就被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給利用了。想到這裏,眾人不禁紛紛感到一陣後怕,額頭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朱標緩緩地環視著四周,他那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脊梁挺得筆直如鬆。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怒氣,在此刻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隻見他微微上揚起眉梢,嘴角勾勒出一抹充滿威嚴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帶著無形的威壓,令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緊張肅穆的氛圍中,陳指揮使突然大步跨出人群,他那張平日裏嚴肅刻板的麵龐此刻顯得格外沉重。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陛下!太子殿下!微臣有罪啊!微臣受到奸人的蠱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糊裏糊塗地就參與到了這場汙蔑太子殿下的陰謀當中。但微臣深知罪孽深重,願以戴罪之身,全力協助太子殿下,定要將那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主謀給揪出來,以正視聽!還請陛下和太子殿下開恩饒命啊!\"陳指揮使聲淚俱下地哭訴著,言辭懇切,令人動容。


    朱元璋靜靜地坐在龍椅之上,麵沉似水,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那原本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隨著陳指揮使的坦白,漸漸地舒展開來,但眼神之中卻依然流露出複雜難明的情緒。其中既有震驚於陳指揮使竟然會卷入這樣的陰謀之中,又有對事情真相的疑惑不解,而最多的,則是對那位一直深受寵愛的李貴妃深深地失望之情。


    朱標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他明白,他重獲信任的機會到了。朝堂上的氛圍,也開始悄然向他傾斜。


    朱標原本溫和的麵容瞬間變得冷峻無比,他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猛然一凜,再次狠狠地看向了一直站在旁邊、此刻正因為極度恐懼而渾身瑟瑟發抖的張太監,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結空氣一般,厲聲道:“張太監,你身為本宮的貼身太監,平日裏本宮待你不薄,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膽敢背叛本宮!不僅編造彌天大謊,還公然作偽證陷害本宮,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何等大罪嗎?”


    聽到這話,張太監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雙腿頓時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綿軟無力,“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他涕泗橫流,滿臉驚恐地哀求道:“太子殿下饒命啊!奴才真的知道錯了,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實在是身不由己呀!求太子殿下開恩,饒奴才一條賤命吧!”


    然而,朱標對於他的苦苦求饒根本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右手猛地一揮,決然下令道:“來人呐!把這個不忠不義之人給本宮拖下去!”話音剛落,隻見幾名身材魁梧的侍衛迅速走上前來,他們毫不留情地抓住張太監的胳膊和衣領,就像拖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死狗一般,硬生生地將其拖出了大殿。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看著朱標,朱標在宮廷中的威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感受到勝利的喜悅,這不僅僅是一場洗清冤屈的勝利,更是他掌控命運的開始。


    朱標麵沉似水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陳指揮使,嘴角卻似有若無地微微上揚著,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陳指揮使啊,事到如今,你總該給本太子一個交代吧?不妨說說看,究竟是誰指使你如此膽大包天地來誣陷本宮呢?”


    聽到這話,那陳指揮使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目光閃爍不定,其中滿是猶豫之色。隻見他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是……是……”然而話到嘴邊,卻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卡住一般,怎麽也說不出口。


    陳指揮使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鼓足了全部勇氣才繼續說道:“是……寧王!”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朝堂之上炸響。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朝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緊接著便是一陣轟然騷動。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誰能想到此事竟會牽扯到寧王身上。


    而坐在龍椅之上的朱元璋,此時更是麵色瞬間陰沉得如同鍋底一般。寧王朱權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竟然敢背著他參與這樣一起謀害兄長的陰謀!一時間,整個朝堂都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氛。


    朱標心中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這個名字從陳指揮使口中說出,還是感到一陣寒意。


    朱標站在朝堂之上,麵色凝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緊張與不安都壓下去一般。隻見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而又誠懇地望向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緩聲說道:“父皇,兒臣深知此事關係到國家社稷、黎民百姓之安危,實在是至關重要啊。所以,懇請父皇能夠明察秋毫,徹查此事真相,莫要冤枉了好人呐。”


    此時的朱元璋緊閉雙眼,同樣深深地吸了口氣。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眸之中已然透露出一片清澈與睿智之光。他慢慢地開口說道:“標兒啊,是朕一時糊塗,錯怪了你呀。朕竟然被那些奸佞小人所蒙蔽,差一點就釀成不可挽迴之大錯啦。”說罷,朱元璋站起身來,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朝著朱標走去。


    待到走到朱標的麵前,朱元璋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朱標的肩膀,語氣溫柔且飽含著深深的歉意與慈愛之情:“標兒,這段日子可是讓你受苦受累、受盡委屈了喲。”聽到這話,朱標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起來,喉嚨裏也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隻能發出一陣低沉的哽咽之聲:“父皇……兒臣明白……您也是遭奸人蒙蔽所致……”


    話音未落,朱標便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猛地撲進了朱元璋的懷中。而朱元璋亦是緊緊地擁抱著自己這個心愛的兒子,一時間,父子之間濃濃的親情如同一股溫暖的洪流,瞬間在這莊嚴肅穆的朝堂之上彌漫開來。


    然而,就在這溫馨感人的氛圍尚未消散之時,朱元璋卻突然轉過身去。他那犀利無比的眼神如同閃電般迅速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緊接著便是一聲低沉而又威嚴的怒吼:“來人呐!傳朕旨意,速速將寧王朱權給朕押入天牢,務必嚴加審問,不得有絲毫懈怠!若敢徇私舞弊者,嚴懲不怠!”


    聖旨一下,朝堂上再次嘩然。眾人看向朱標的目光,充滿了敬畏。他成功地洗清了冤屈,並將幕後主謀繩之以法。


    朱元璋再次走到朱標麵前,鄭重地說道:“標兒,你受委屈了。從今日起,你宮中一切權力,恢複如初。”


    朱標激動地跪下,叩首道:“謝父皇!”朝堂上響起一片歡唿聲,眾人為太子的迴歸歡欣鼓舞。


    朱標起身,環視眾人,心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他終於度過了這場危機,重新獲得了父皇的信任。


    然而,就在朱標沉浸在這份喜悅之中時,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劉謀士,臉上並沒有預想中的欣喜,反而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神色。


    劉謀士微微低垂著頭顱,仿佛那沉重的腦袋再也無法支撐起一般,他有意地避開了朱標的視線,似乎生怕與那雙銳利的眼睛對視。朱標見狀,心中不禁陡然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迅速湧上心頭。


    他邁著沉穩而堅定的步伐,緩緩地走向劉謀士所在之處。待到近前時,朱標稍稍俯下身去,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詢問道:“先生,您這是怎麽了?為何如此躲閃於我?”


    劉謀士聞聲抬起頭來,那張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勉強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囁嚅著嘴唇說道:“殿下,微臣......微臣隻是為殿下感到由衷的高興啊!”然而,就在他說話之時,其眼神卻是不停地閃爍著,透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心虛之色。


    朱標靜靜地凝視著劉謀士,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言語之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但終究還是一無所獲,於是他輕歎一聲,不再多言,默默地轉過身去,朝著殿外走去。


    當朱標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仰頭望向那浩瀚無垠的夜空。隻見繁星點點,如同鑲嵌在黑色天幕之上的璀璨寶石。恰在此時,一道耀眼的流星劃破天際,瞬間綻放出絢爛奪目的光芒。然而,這光芒僅僅維持了片刻便消失無蹤,宛如曇花一現,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望著那顆轉瞬即逝的流星,朱標心中沒來由地一緊,那種莫名的不安感愈發強烈起來,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髒。他突然止住前行的步伐,猛然迴過頭去,目光直直地投向劉謀士所在的方向,口中喃喃低語道:“先生......難道真有何事瞞著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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