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在龍門辦事處名叫螺絲的小幹員。


    江徽將腦海裏的雜念拋到九霄雲外,真是的,現在幽默怎麽就成貶義詞了。


    “麻煩您帶我們去見坎黛拉市長吧。”


    江徽不說話,陳便替她言之。


    哨兵不做推辭,將一行人領至市長辦公室,及門口,哨兵停下腳步。


    “市長就在裏麵,我就不打擾了,幾位貴客請吧。”


    陳謝過士兵,輕輕叩門三次,得到“請進”的迴複後,方才入室。


    坐在辦公椅上的是一位優雅的女士,身穿一套白色西裝,搭配上辦公室內淡雅的裝飾,猶如一朵淡雅的雛菊。


    陳行過禮:“您好,桑……坎黛拉市長。”


    坎黛拉倒是灑脫,根本不在乎什麽繁文瑣節,熱情地與陳打招唿:


    “久違了陳世侄,”她上下打量了陳的眉眼,像是在觀賞一塊美玉。


    “真像啊,很像年輕時的魏總督。”


    坎黛拉不禁有幾分唏噓:“當年的他,可要比你還英氣三分。”


    陳一想起魏彥吾的所作所為就感到反胃般的惡心,她搞不明白,為什麽在坎黛拉嘴裏雄姿英發的少年會墮落為那個在龍門大開殺戒的老成政客。


    陳不屑與魏彥吾之流為伍,她迴避了坎黛拉的寒暄:


    “我和魏總督沒有什麽關係。”


    坎黛拉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陳世侄不必擔心,你不代表任何人,就當是度假吧,放開了玩!”


    “我向你保證,這座城市沒有東西能傷到你。”


    坎黛拉蚩蚩保證的樣子在陳眼裏何其滑稽可笑,但她不好意思戳破坎黛拉的美意。


    喂喂喂,您看到我身後那個黎博利了嗎,那可是個定時核彈,火山尚可預測何時噴發,誰又能料到她什麽時候搞事?


    在陳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坎黛拉成功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辦公室裏無聊亂晃的江徽,仿佛她就是一團空氣。


    江徽每走一步就讓陳的心髒隨步伐跳動一下,在江徽腳步的配合下,陳的心髒奏響了一曲磅礴的進行曲。


    不是,陳感覺這位市長活在夢裏,你真的注意不到我的眼神嗎?


    看好了,這位才是重量級,你還不趕快重視起來,將她好吃好喝地禮送出境?!


    坎黛拉無動於衷,無論陳怎麽含沙射影,她自巋然不動,兀自地與陳有說有笑。


    “沒想到啊陳世侄,你從汐斯塔出發,竟然先到了,速度可真快。”


    陳心中升起一股無奈,您猜錯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先後去了謝拉格、維多利亞,杜林地下城,炎國勾吳城,順便偷了一位良家婦女,厲不厲害你世侄?


    “您剛才說我先到了,難道還有別人?”


    坎黛拉笑著說道:“巧了,陳世侄你既然不能代表魏總督的身份,可不得選一位能代表的來嗎?”


    她低頭看了眼手表,估摸道:“哈哈,她應該也到了,和你在同一天。”


    陳無瑕猜測,她隻求這位心比天大的市長能注意到自己身後的黎博利。


    都說大人物的重要特征是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坎黛拉無疑是大人物中的佼佼者。


    就她和江徽這個距離,說是核彈零距離爆炸觀察員都不為過,還能如此淡定,可見這位市長大人不是凡品。


    門外響起有規律的敲門聲,坎黛拉仍是淡定地對陳道:


    “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請進吧!”


    來者一進門,步子尚未停下,便率先開口道:


    “尊敬的多索雷斯市長閣下,坎黛拉·桑切斯女士,我是龍門總督魏彥吾所派的……陳暉潔?!”


    陳亦是甚異,臉上被鄙夷的色彩塗滿,這個粉色頭發的家夥她認識。


    真讓人大失所望,既不是星熊也不是詩懷雅,而是林雨霞。


    就是幫魏彥吾在龍門屠殺感染者的劊子手,一想到自己的假期要和這樣的笑麵虎度過,陳就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兩位認識?”


    坎黛拉絲毫沒有發覺兩人之間滋滋冒煙的氛圍,她很快活地把先前與陳說的話與林雨霞再說了一遍。


    “既然林世侄與陳世侄以前是同學,那麽剛好借著這次遊玩的機會再重新認識一下,也算是增進一下友誼了。”


    林雨霞從進門開始,注意力就不集中,她的目光一直在坎黛拉與陳與江徽身上飄忽不定。


    “林世侄有什麽想說的嗎?”


    坎黛拉早就注意到林雨霞嘴巴一張一翕,好像有什麽話難以啟齒。


    林雨霞看向癱在沙發上抱著昏睡過去的大夕瓜當抱枕的江徽,麵色複雜地說道:


    “這個人,我是認識的,坎黛拉市長,請問她怎麽來的?”


    坎黛拉視角移向江徽,然後她的目光就像是粘了502一樣在夕的睡顏上移不開了。


    這片大地怎麽會有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出塵不染的氣質就像是九天神女下凡,睡夢中流露出的恬靜比天邊的雲朵還易碎,真叫無數人幻想自己就是能叫醒睡美人的王子。


    “坎黛拉市長?坎黛拉市長?林雨霞?林雨霞?”


    陳是三人中唯一對夕袪魅的人,畢竟見的多了,所以沒有看呆。


    “你們看什麽呢?!江徽,你說句話呀!”


    江徽忙著抱住夕瘋狂揩油,隻有見到這等絕色,才會知道為什麽會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傳說。


    變態如江徽小姐,見到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自然是要讓仙女狠狠染上凡間的烙印的!


    “江徽!你的手往哪摸呢!”


    正義感爆棚的陳衝上前一巴掌拍掉了江徽的鹹豬手,人民警察絕不允許流氓在光天化日之下為非作歹!


    “好了好了!”江徽縮迴不老實的小手,“這不正好證明我們夕寶國色天香嗎?”


    迴過神的林雨霞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江徽,可把後者看爽了。


    這種嫌棄的,失望的,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讓江徽飄飄欲仙。


    如果不是牛頓大爺發力,沙發就要黏著江徽的屁股飛到天上了。


    林雨霞語出驚人:“就是她,她向我求婚過。”


    江徽:???


    坎黛拉:……


    陳:!!!


    林雨霞似乎執意要讓江徽社死,她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


    “我沒記錯的,她當初堵著我老爸,非要向我求婚。我爸受不了,就讓我去羅德島任職了。”


    坎黛拉臉上保持著禮儀性的笑容,心裏已經被這驚天大瓜勾起了好奇心。


    “那林世侄,你現在和這位小姐是什麽關係呢?”


    林雨霞幹脆利落地說道:“同事!”


    坎黛拉又問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唿?”


    “江徽。”


    “江徽小姐,你懷裏抱著的是誰?”


    “我老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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