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慶可是拎的清的,不把他們人頭掛在那,那自己的人頭早晚得掛上去。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蕭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殺雞儆猴。


    這事耶律詩雅不知道此事,但以她的性子,知道也不會多加幹涉。


    她隻要結果,過程怎麽實現的並不重要。


    ......


    裏不哈趁著休息他迴了家。


    預想的家破人亡沒有出現。


    特別是他一向看不起的父親,活的好好的,隻是家裏的牛羊奴仆都沒有了。


    親眷健在,這已然是頂好的消息了。


    看到裏不哈迴來,裏別速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隨即臉色冷了下來。


    “還活著?算你小子命好。”裏別速冷哼。


    “娘,哥,嫂,你們都沒事?”裏不哈激動的道。


    “沒事沒事,咱平日裏雖然對奴仆不好,倒也沒有行太惡毒之事,無非打罵,卻不更加虐待。


    咱家買來的奴仆沒有打死餓死的,他們放了我們一馬。”


    他娘親看到裏不哈眼淚就流下來了。


    她真怕自己小兒子出去後和宋軍照麵,那肯定變成草原上的肥料了。


    可沒想到小兒子還活的好好的,這意外之喜直接讓這婦人覺得,家財盡失也無所謂。


    隻要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爹娘,我要走了,以後我就是百花公主帳下的部族軍戰士,等我混出頭來,光耀門楣。”


    裏不哈心情激蕩的說道。


    “你,不要總是充滿幻想好不好?”裏別速痛苦的道。


    “爹,你勸不迴我的。”裏不哈皺眉說道。


    “小心自己的身體。”他娘不知道那麽多大道理,自家兒子的心思她也知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也知道。


    幹涉不了,隻能讓他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滾,出了這個家門,就別再迴來。”裏別速扭頭嗬斥。


    裏不哈頭也不迴的離開家。


    “他何時才能長大?”裏別速痛苦的對自己女人道。


    “他已經長大了。”裏不哈娘親歎息道。


    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為之努力,這就是長大。


    ......


    秦朗此刻眉頭緊鎖,一天的行軍,讓他有些難受,特別是心中壓力大,頂著壓力更容易疲憊。


    太寧山的翻越進度很遲緩。


    這標注出來的三條道路都不寬闊,不時還有人馬墜崖。


    “少爺,不能再走了,天太黑了,前麵有一處開闊地,在那歇著吧。”李三虎貼著人趕到秦朗麵前。


    一天加半夜的行軍,他手下已經有不下20人在這懸崖丟命了。


    “休息吧,明日五更,繼續走。”秦朗緩緩舒了口氣道。


    他知道不能太過逼迫,不然困頓的將士在這崎嶇的山路上更容易折損。


    這是無意義的折損,不能平白犧牲。


    忽然好懷念我大中華的基建速度了,雙向兩車道的盤山路修起,哪用的著這傷亡。


    “還有多遠,能徹底翻過這座山?”秦朗喚來一旁啃食羊腿的李三虎。


    李三虎看了看黑黢黢的山坳有些委屈的道:“少爺,這連個地貌特征都沒有,我是真不知道咱現在走到哪了。”


    “行吧,吃你的羊腿吧。”秦朗有些煩悶的擺手讓李三虎退下。


    自己盯著這粗糙的堪輿圖。


    自己應當是在第二條翻山路,行走進度當有一半。


    可這一半走了將近有8個時辰。


    下麵的路若是好走還行,不然在這小山坳裏就要花費3天時間,大大超出了秦朗的預料。


    別說秦朗了,就是本地人裏不哈都迷了。


    星夜趕路正需要一個路熟的人帶路,裏不哈正好剛剛投奔耶律詩雅。


    正好的表現機會他不可能不把握住。


    於是奮勇當先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可是老天給他出了道難題。


    耶律詩雅是給他說了,宋軍的意圖是翻過這個山,可翻山的道路有三條。


    這三個岔路放在眼前,就證明他活下來的概率隻有33.333%。


    是的,他在耶律詩雅麵前立了軍令狀的,不一鼓作氣找到宋軍,他提頭來見。


    三個岔路,清醒過來,氣血不上湧的裏不哈瞬間汗水打濕了後背。


    “走哪個路?”蕭慶一臉警惕的看著裏不哈。


    他是裙帶關係上位的,所以他對關係戶一向很警惕。


    這小子真攀上百花公主的高枝,那自己肯定得歇菜。


    蕭慶樸素的認為,耶律詩雅順手安排裏不哈進部族軍就是一種欣賞的暗示。


    這小小的火苗要直接抹殺在搖籃裏。


    得拿捏他一番,讓他出出醜,當然能順手弄死最好。


    “走,走走...”裏不哈嘴角囁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時候就是拚臉的時候了。


    “走這一條!”他扭過頭,盲指了一條道,說道。


    “哼,你小子最好能蒙對,記住,你現在的腦袋在不在肩膀上,你說了已經不算了。


    得看你能不能追擊到宋軍了。”


    蕭慶知道,這小子應該是蒙的,所以他把狠話撂在這裏後,就趕忙去耶律詩雅那給裏不哈上眼藥去了。


    “公主。”蕭慶來到耶律詩雅的白馬前。


    “怎麽還不走,裏不哈不是說能帶隊追擊宋軍嗎?”耶律詩雅蹙眉道。


    “有個三岔口,三個口地圖記載都能翻過這個山,帶隊的裏不哈正在判斷走哪個山路追擊。”


    蕭慶立馬迴答。


    “他能判斷明白嗎?”耶律詩雅持懷疑態度。


    不過就他一個本地人,耶律詩雅隻能信他個30%。


    “這,屬下不知,但看他自(畏)信(畏)滿(縮)滿(縮)的樣子,應當錯不了。


    畢竟他可是押上了他的人頭。”


    蕭慶點題道。


    意思很明確,如果追的不對,您別遷怒我,這小子人頭就在賭桌上放著呢,你盡管拿走,甭客氣。


    “本宮曉得了,走吧。”耶律詩雅看著三個山路也很無奈。


    她是聰慧過人,可是眼前這明顯就是概率學了。


    三個山路的長短基本都不錯很遠,不過到達的位置卻迥異。


    但是都到了西京道。


    耶律詩雅也沒有預判出秦朗接下來會到哪,所以這個岔口確實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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