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拖拖拉拉的從家出發,不想參加鹿鳴宴的另一層意思是,去了就有14個對手,他們即便中了,也看秦朗不爽的厲害。


    沒去就知道這次宴無好宴,純純就是去找罪受。


    可沒得辦法,換上老娘給自己準備的新衣服,玄黑色的戰袍,中間似乎有一層銀絲點綴,不同角度看上去布靈布靈的閃爍。


    好不騷包的樣子,人靠衣服馬靠鞍,新衣服更襯得秦朗英武不凡。


    他看著時間踩著點去縣衙後院。


    在當下見縣尊是個無上光榮的事情,哪怕你是秀才,想要見到縣太爺那也不是常事。


    所以學子們都很珍惜這次見麵的機會,如果被縣太爺看中,別的不說,在涅陽縣這一畝三分地裏那也是好處多多啊。


    何況如果他願意做你仕途的領路人,那會讓你未來的科考更加順暢。


    畢竟一個一個上縣的縣令基本都是進士出身,文學才藝這塊那是經過考驗的,他隨便的指點那也是讓人受益匪淺。


    “這秦朗好生無禮,我們都來了一個時辰,這小子頭都沒露。”


    縣衙內2個桌子上,14名過了縣試的學子正在嗑著瓜子吐槽。


    “他的譜擺的比誰都大,我看啊,他也就止步於縣試了,一點點小成就就沾沾自喜,甚至漠視鹿鳴宴,漠視縣太爺,他可太把自己當蔥了。”


    “李兄所言極是啊,黃口小兒,多半是膨脹了,畢竟他才一十三歲。”


    ...


    王學子的話把在場的人給幹沉默了,你小子不會說話可以多磕瓜子,這年歲一出,讓平均16、7歲才過縣試的學子們臉往哪擱?


    這小子怕不是秦朗安排進來的細作吧?一時間大家看王學子的眼神都帶著不善。


    “怎滴?都看著我做什麽?嗑瓜子啊!”王學子那低的令人發指的情商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話的語病。


    “行吧,王兄也是無心之言,大家喝水喝水。”一學子打了個圓場,場麵再次熱絡。


    “什麽無心之言,我說的是實話,那小子太小了,少年得誌肯定會膨脹,肯定不如吾等上了歲數的穩重大氣。”


    王學子自忖自己說的不錯。


    可大家聽來無疑又是給自己胸口插了一刀。


    “王兄,你這哪是在踢秦朗屁股啊,你這分明是在打吾等臉啊。”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臉色羞憤的說道。


    在場年歲大的學子茶都不喝了,隻盯著桌下自己腳尖。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可你們非要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


    王學子終於發現自己的語病了,果斷甩出渣男語錄。


    現場再次給幹沉默了。


    “呦?哥們素質都挺高啊,一個兩個的這麽多人是一句話都不說,我還以為是縣太爺已經來了呢。”


    秦朗一進後衙看著悄無聲息的場麵還以為自己踩點失敗,來晚了呢。


    “豎子,怎地如此囂張,差點誤了咱涅陽縣的鹿鳴宴。”


    “果真黃口小兒,竟然把自己當迴事了,來的如此之慢。”


    “哼,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


    秦朗的到來仿佛觸動了眾人的g點,場麵被瞬間激活,而他當仁不讓的成為被集火的對象。


    就這點攻擊力啊,這讓這後世來的靈魂覺得好似在撓癢癢。


    自己當年那可是,動不動直係十八代男女親屬親密關係的各種問候,祖安第一斜鍵仙。


    第一次他感到了無敵是多麽寂寞。


    久經戰陣的秦朗在門口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就這力度,還沒我當年幼兒園時罵的髒呢。


    大家都是文明人啊,看來等下要給他們上上強度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大宋第一噴。


    “呦嗬,氣氛很好嘛,討論什麽這麽熱烈?”縣太爺沒經通傳就直接進了後衙,看到了這人聲鼎沸的一幕。


    “知縣大人,吾等正在口誅筆伐秦朗,他目無尊長,頑劣至極,連這麽重要的鹿鳴宴都是最後到達的。”


    一學子激憤的道。


    “哦?他可有遲到?”縣太爺來了點興趣。


    “那倒沒有,可這態度屬實不妥,讓人氣憤。”學子一愣,尷尬的說道。


    “還有人要說嗎?”知縣臉上帶著羲和的笑意,他本就豐神俊朗,一笑更加讓人放鬆。


    眾人見知縣沒有怪罪的意思,愈發膽大了。


    “這小子,性子憊懶,考場以睡覺和吃食為主,完全視考場如玩物,吾等羞與為伍,望知縣大人奪了他的案首,以正學風。”


    “對,拙落他的考卷,讓他滾出我們涅陽縣。”在場的諸位紛紛迎合。


    知縣的態度愈發玩味了。


    “那他可是違反考場規則了?”知縣問道。


    “那倒沒有,隻是做派讓人不齒,於我縣文風相悖。”有人接話。


    知縣點頭,問道在門口無所事事的秦朗道:“秦案首?可有話說?他們這麽說你,你的評價是什麽?”


    “迴知縣大人,我隻能粗俗的說兩個字‘狗叫’。”


    秦朗聽到縣令對自己的稱唿心中就有底了,他可是沾上毛比猴都精。


    知縣都是憑自己才華考中的進士,怎麽能被民意裹挾去拙落自己滿意的試卷呢?文人傲骨他還是有的。


    “嗬?”縣令哭笑不得看著秦朗。


    場上的氣氛更熱烈了。


    “彼其娘之,這小子說啥?”


    “要不是在後衙,我非狗腦子給他打出來。”


    “豎子!豎子啊!”


    “......”


    “別叭叭了都,我一十三歲的孩子,我寫完試卷不睡覺幹什麽?和你們眉來眼去嗎?”


    秦朗一聲怒吼,鎮住了在場諸人。


    “你,”


    “你什麽你,我睡我的,你考你的,我有影響到你嗎?”


    秦朗果斷開噴,祖安大哥不發力,真當我小卡拉米了還。


    “你吃飯...”


    “我吃飯咋了,我餓了我不吃飯我幹啥?”


    “可你的飯香影響到吾等了。”


    “可笑至極,一個飯香就能影響你們科考,那你們還考錘子,心無旁騖四個字我煩請諸位大儒給我解釋解釋,科考之心就如此不堅定嗎?”


    “再,”


    “再雞毛啊再,一個人吃飯都能影響你們考試的心態,你考雞毛試啊,迴家抱孩子去吧。”


    “你粗鄙!”


    “我粗鄙?你文雅?上流的人幹下流的事,甩鍋別人豈不更加牲口不如?”


    “我能當上案首是我抱怨別人來的嗎?不靠才學靠噴人嗎?靠甩鍋嗎?你們有沒有好好問問自己到底有沒有努力?”


    場內再次寂靜下來,秦朗贏麻了,找到點諸葛亮罵死王朗的感覺了,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強的可怕,他還能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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