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四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楚席方才緩緩地從一旁踱步而出。他一邊走著,一邊輕輕地拍著手掌,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這場心理戰玩得夠厲害的呀!如此一來,這幾個小家夥就算想要偷懶,怕是也不敢了呢。”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黎醉麵色冷淡,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楚席,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不心疼?”


    楚席卻是一臉的老神在在,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悠悠然迴答道:“這是她成長路上所必須經曆的。我不能一直護著她呢?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再一次危險來臨的時候,我都能夠及時出手保護她周全。所以說,歸根結底,還是得讓她自身變得強大起來才行,唯有如此,她方能真正地守護好自己。”


    黎醉聞言,不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你倒是有覺悟。”


    楚席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都已經重生這麽多次了,如果連這點兒經驗教訓都總結不出來,那豈不是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了嘛。”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忽然話鋒一轉,看向黎醉問道:“不過話說迴來,你當真打算就那樣去做麽?難道你就不怕這幾人日後對你恨之入骨?”


    黎醉沉默片刻,然後輕輕應了一聲,緊接著便將目光轉移到了段憂銘等四人離去的方向,神色平靜如水,淡淡地開口說道:“至於我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留待未來由曆史來評判吧。”


    “一會他們過去,不用留手,讓他們看清自己的差距”


    楚席壞笑著比了個ok


    “……”


    撲通——


    再一次被淩厲的一腳狠狠踹飛出去後,段憂銘重重地摔落在地,隻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要散架一般。強忍著劇痛,用顫抖的雙手艱難地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放眼望去,另外三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衣衫襤褸,模樣可謂是慘不忍睹。


    楚席則一臉輕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無奈地歎息著搖了搖頭說道:“黎醉之前說得果然沒錯啊,看看你們現在這樣子,簡直就是毫無默契可言。隻知道一味地魯莽向前衝,絲毫不知道運用策略和技巧,而且這體力也差得離譜。”


    緊接著,他又提高音量繼續教訓道:“人體一共有 206 塊骨頭,這些骨頭可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們不僅能夠起到支撐身體、保護內髒器官以及協助我們完成各種動作的功能,同時也是我們抵禦外界攻擊的關鍵所在。但是呢,瞧瞧你們幾個,身體完全沒有一點柔韌性可言,硬邦邦的跟石頭似的。就這樣子還妄想著能躲開敵人那些出其不意的攻擊嗎?”


    “癡人說夢。”


    聽到楚席這番毫不留情麵的批評,四個人心裏雖然感到無比憋屈,但也隻能乖乖地湊到一起,低著頭默默地接受訓斥。


    楚席收起手中的記錄板,臉上瞬間卸去了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之色:“全體都有,聽我口令!向右轉!給我用最快的速度圍著這座山跑,限時十分鍾,二十圈!跑步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可卻始終不見他們迴來的身影。楚席皺起眉頭,不耐煩地將懷表收迴到褲兜裏,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大概又過了五分鍾左右,終於看到那幾道氣喘籲籲的身影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幾人身上都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衣服也早已濕透。好不容易跑到指定位置之後,幾人再也支撐不住,紛紛一屁股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楚席失望的歎了口氣:“太差了……”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能被幾人聽見


    楚席突然發難,一言不發地就朝著地上的段憂銘猛撲過去。淩厲的氣勢,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段憂銘見狀,心中一驚,瞳孔猛地一縮,連忙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自己的唿吸節奏,然後雙腳用力一蹬地麵,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般向後急速躍去。


    然而,楚席的速度極快,猶如閃電劃過夜空,段憂銘雖然及時做出了躲避動作,但還是沒能完全避開這一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楚席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一擊落空的楚席並沒有絲毫停頓,他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再次衝向段憂銘。而此時的段憂銘還未站穩腳跟,就看到楚席的右腳裹挾著一股強勁的氣流直直地朝自己胸口踹來。


    段憂銘來不及多想,隻得倉促之間抬起雙臂進行格擋。可楚席這一腳的力量實在太大,段憂銘隻覺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傳遍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叫囂著,尤其是肺部,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但他仍然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劇痛,拚盡全力想要接下楚席接下來的攻擊。


    其他三個人察覺到情況不妙,他們相視一眼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準備幫忙。可惜的是,由於事先沒有任何默契和配合,這三個人非但沒有幫到段憂銘,反而在混亂之中互相幹擾,成為了戰場上的搗亂分子。


    一時間,場麵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楚席以一敵四卻絲毫不落下風,隻見他左閃右避、拳打腳踢,將四個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終,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段憂銘被楚席一記兇狠的側踢直接踹倒在地。與此同時,其他三個人也紛紛中招,被擊飛出去老遠,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四人,楚席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緩緩收迴拳頭,輕輕地唿出一口濁氣,然後用一種輕蔑的眼神掃視著地上的四個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菜雞。”


    四人:“……”


    時間已然不早,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楚席見狀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輕鬆道:“好了,幾個小菜雞趕緊去吃飯吧!今天就這樣,明天咱們接著練。等到哪天你們能夠齊心協力打敗我的時候,那才算是有點小出息,可以學習其他更厲害的招式和技巧。不過眼下,你們還是老老實實、腳踏實地打好基礎最為重要。”


    “……”


    夜幕悄然降臨,初冬的寒意絲絲縷縷地滲透進空氣中。盡管已是冬季,但偶爾仍能聽到幾聲若有若無的蟬鳴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訴說著對即將逝去的季節最後的不甘與留戀。


    整整一天下來,幾個人遭受了無數次的打擊,自信心嚴重受挫,以至於連食欲都變得低落起來。他們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悶聲不響地緩緩返迴房間。


    迴到房間後,周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平躺在那張略顯簡陋的木板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頭頂上方那盞破舊的老油燈,滿臉愁容,鬱悶至極地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麽差勁麽......”


    一旁的林清玄則將頭深深地埋進被子裏,隻發出一聲低沉而又無奈的悶哼。


    邢宇橙剛剛才哭過一場,此時她那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早已哭得紅腫不堪,猶如兩顆熟透的桃子。她一邊輕輕抽泣著,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我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體會到,咱們以前接手的那些所謂的任務,根本就算不上什麽正經事兒,純粹就是些拿來哄哄小孩子玩的開胃小菜罷了......”


    段憂銘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手中緊緊握著一支鉛筆,不停地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似乎正在構思著什麽東西。


    邢宇橙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段憂銘這邊傳來的輕微響動所吸引,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好奇地問道:“喂,你到底在那兒幹什麽?”


    “我覺得不對……”


    “什麽?”周栗被吸引,蛄蛹著爬過來


    段憂銘毫不猶豫地往旁邊挪動身體,大大方方地將原本被他遮擋住的紙張展現在眾人麵前。隻見那紙上畫著一幅略顯粗糙但又能清晰看出輪廓的地圖,上麵標記著他們方才跑圈的路線。


    “你們看,我剛才迴來的時候特意留意觀察了一下,咱們跑圈的這個位置實際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長。如果按照我們平時正常的體能水平來計算,跑完這二十圈頂多也就花費十分鍾而已。可為什麽今天卻耗費了如此之久?”


    他的話音剛落,其餘三人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紛紛瞪大了眼睛。邢宇橙更是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地附和道:“是啊……照理說以我們的速度,絕對不可能花這麽長時間的,更不至於會累得像狗一樣喘不過氣來。可是奇怪的是,當時跑步的時候,我明明才跑了沒幾步,就已經感覺到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一時間,四個人麵麵相覷,眼神交匯之間仿佛有無數個問號在空氣中飄蕩。沉默片刻之後,還是段憂銘最先打破僵局,當機立斷地開口說道:“不行,這件事情太蹊蹺了,我們必須得去實地查看一番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趁著夜色正濃,悄悄地穿上各自的衣物,然後如同做賊心虛般地輕手輕腳地推開那扇已經有些破舊不堪的小木門,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響驚動他人。


    在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黎醉靜靜地坐著,注視著這群在夜色掩護下宛如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前行的孩子們。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呢喃道:“還算有點腦子......”


    黎醉幾乎耗盡了自身五成的精神力量,方才成功地施展術法,悄無聲息地將那四個人引入了幻境之中。從表麵上來看,這四人仿佛正在全力奔跑,但實際上在現實世界裏,他們隻不過是在氣喘籲籲、步履蹣跚地緩慢行走而已。


    完成這一切後,黎醉關閉了眼前的顯示屏。動作嫻熟地戴上一頂黑色的兜帽,巧妙地將自己那頭惹人矚目的長發藏匿其中,然後如同幽靈一般,毫無聲息地離開了原地。


    屋內燈火通明,光芒閃爍搖曳,映照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迷離。溫薄優雅地端坐在一個卡座之上,他文質彬彬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好感。隻見他手中輕輕地晃動著一隻精致的酒杯,眼神則有些百無聊賴地掃視著場內正在上演的一場場鬧劇。


    突然,緊閉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青年出現在門口。溫薄見狀,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饒有興致起來。他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指輕輕勾了勾。


    黎醉麵無表情地穿過那些充斥著各種黏膩目光的卡座,順手拿起一瓶尚未開封的高檔紅酒。毫不費力地用手一掰,酒塞便應聲而落,掉在了地上。接著,黎醉仰頭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後不緊不慢地朝著溫薄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走到近前時,黎醉停下腳步,溫薄微笑著張開雙臂,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隱匿在一副金絲邊眼鏡框之下,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當看到由自己親手締造出來的這個“怪物”如此完美地呈現在麵前時,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滿足之色,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怎麽樣?”溫薄笑眯眯的問


    黎醉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藥劑像扔垃圾一樣拋向了卡座上的那個男人。伴隨著藥劑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那冰冷生硬的聲音也同時響起:“死了幾個人。”


    坐在卡座上的溫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後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他邁著優雅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的步伐,緩緩地走到了白發青年——黎醉的麵前。當距離足夠近時,他微微俯下身去,慢慢地靠近黎醉的耳朵,嘴唇輕動間發出細微的聲響:“聽弗希爾說那幾個存活下來的貨物裏麵竟然有人覺醒了?”


    聽到這句話,黎醉原本平靜如水的瞳孔猛地一縮,就像是被驚擾的深潭泛起一絲漣漪。他那雙冷冰冰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眼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冷漠和警惕。與此同時,他微微眯起了雙眼,仿佛想要通過這樣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波動。


    看到黎醉如此反應,溫薄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空間裏迴蕩著,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笑罷,他用力地拍了拍黎醉的肩膀,大聲說道:“不要這麽緊張嘛!你可是我所有孩子當中最為出色的一個啊!那幾個殘缺不全的實驗體怎麽可能對你構成什麽威脅呢......”


    然而,就在這時,溫薄的話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原本輕鬆愉快的語氣瞬間變得陰森寒冷起來:“不過......他們居然敢擾亂我的幾筆生意,這可真是讓我感到非常不爽!”說完,他再次湊近黎醉,一雙狹長的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曖昧之意:“那麽,親愛的 01,你願意幫我解決掉這些麻煩嗎?”


    此時,四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悄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一點嘈雜之聲。黎醉依舊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了許久之後,他才終於輕輕地抬起手,將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緩緩地推了下去。隨後,他用淡淡的口吻開口說道:“全部殺掉?”


    “哈哈哈……當然……不用!”溫薄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那笑聲仿佛能穿透整個房間。他笑得前仰後合,就像是一個真正和藹可親、充滿慈愛的父親一樣。隨後,他緩緩伸出一隻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黎醉的頭發,動作溫柔而又自然。


    訓練有素的侍從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旁,並恰到好處地呈上了一張照片。隻見溫薄微微動了動手指,那張照片便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慢悠悠地飄進了黎醉的手中。


    黎醉接過照片,低頭定睛一看。照片中的場景清晰可見,棕發的少年正安靜地趴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給他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看上去竟有那麽一絲溫馨和暖意。


    黎醉迅速將照片收了起來,然後抬起頭:“這是最後一次。”


    溫薄依舊麵帶微笑,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優雅地攤開雙手迴應道:“當然,親愛的孩子。”


    得到肯定答複後的黎醉沒有再做停留,轉身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地方。直到確認那個年輕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溫薄臉上那原本和善的笑容才漸漸收斂起來。緊接著,他笑意盈盈地重新迴到了之前所坐的卡座處。


    此時,卡座周圍圍坐著一群心懷鬼胎之人,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溫薄,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貪婪之色。然而麵對這些人的注視,溫薄卻顯得毫不在意。隻見他從容不迫地從懷中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隨意地放在麵前的桌子上。


    在這群人垂涎欲滴的目光中,溫薄用一種極其輕柔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這個人向來不太喜歡自己點的東西被別人發現,所以……”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鬆開了緊握著鈔票的手。


    那一遝嶄新的鈔票瞬間散落開來,在半空中飄飄揚揚,宛如一場突如其來的金錢雨。與此同時,溫薄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這就是給各位準備的賣命錢,不用謝。”


    “……”


    在交通閉塞的深山之中,四個人已經度過了半個月的時光。經過這段日子的訓練和磨練,每個人都取得了顯著的進步與成長。


    清晨時分,天色尚暗,太陽還懶懶地躲在地平線下未曾露頭。


    黎醉如同往常一樣,邁著步伐路過那座四人居住的小院。就在他快要走過的時候,忽然從院子裏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響。


    黎醉不禁微微挑起眉毛,心中暗自思忖:再過幾日便是第一階段的考核了,屆時這四個人將會聯手對抗楚席。若是能在固定時間內不被打飛,那麽他們便可以學習更高深的技藝;可要是不幸落敗的話......


    想到此處,黎醉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院牆外傾聽起來。


    院內,段憂銘身形敏捷地向一側閃躲,成功避開了林清玄猛力襲來的木棍。緊接著,他手腕一轉,順勢抓住木棍用力一擰。林清玄反應極快,當機立斷鬆開手中的武器,隨即改變攻擊方向,朝著段憂銘的下盤發起進攻。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力量,打得難解難分。


    自從那一晚幾個孩子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之後,他們變得愈發小心謹慎起來。即便是像黎醉這樣心思縝密之人,如今想要給他們設下陷阱或者圈套也並非易事。對此,黎醉心裏倒是頗為欣慰,畢竟這種警惕性的提高對於孩子們未來的發展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再一次打了個平手,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竭,隨意坐在地上,邢宇橙和周栗出去拿早餐,兩人索性沒什麽事,趁機打了一架


    正巧這時,邢宇橙提著包子進來,半個月的磨煉,小姑娘變了很多,肌肉也更有力量


    “有打了?”


    見到喘著氣的林清玄,邢宇橙問


    “昂”林清玄揚了揚下巴,隨手抓了個包子,一口咬下,滿足的眯起眼睛:“這傻屌對明天的考核緊張了,非得拉我再打一次。”


    雖是這樣說,但到第二天的時候,四人都不可避免的開始緊張起來,尤其是林清玄


    寬廣的大院內,楚席早早坐在旁邊,打了個哈欠,困倦著問旁邊的虞河:“這四人啥時候過來啊?”


    虞河微微仰頭:“來了。”


    楚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霍然站起身來,完全不顧及對麵的人是否做好了準備。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便出現在了段憂銘的麵前。毫不猶豫地揮起拳頭,口中大喊道:“考核正式開始!”


    站在一旁的虞河見狀,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後,他迅速打開了手中的錄像機。


    麵對楚席突如其來的攻擊,段憂銘的反應速度堪稱極快。就在楚席的拳頭即將擊中自己的瞬間,他猛地伸手一擋,精準地接住了對方襲來的拳頭。隨後,段憂銘順勢向後一甩,想要借助慣性將楚席摔倒在地。


    然而,楚席的身手顯然超出了段憂銘的預料。就在他即將被摔倒之際,隻見楚席腰部猛然發力,身體在空中靈活地一轉,竟然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直在旁邊伺機而動的邢宇橙看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絞住了楚席的脖子,並用力往下按壓。


    這種招式對於施力者的力量要求極高,如果力量不足或是稍有鬆懈,那麽被挾持住的人便能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來。但邢宇橙顯然對自己的力量充滿信心,緊緊地鎖住楚席的脖頸,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楚席感受到了來自邢宇橙的巨大壓力,但他並沒有露出絲毫畏懼之色。相反,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隻見他再次發力,腰部猛地向後一翻,同時雙腳如同閃電般朝著邢宇橙狠狠地踹了過去。


    邢宇橙眼見楚席反擊如此迅猛,心知不能與之硬拚,冷笑一聲,果斷鬆開了雙手,敏捷地矮下身子躲避楚席的攻擊。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周栗突然現身。他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邢宇橙的身後,趁著楚席還未站穩腳跟,猛地揮出一拳,直取楚席的後背。這一拳勢大力沉,若是被打實了,恐怕會造成嚴重的骨折甚至骨裂。


    然而,楚席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在周栗的拳頭襲來的刹那,隻聽“哢嚓”兩聲脆響


    楚席的雙臂竟在一瞬間脫臼!他反應極快,趁著段憂銘因這突發狀況而略微分神之際,猛地掙脫開對方那猶如鐵鉗一般的束縛。隻見他身形一閃,動作幹淨利落地一個翻身,如鬼魅般瞬間就閃到了周栗的身後。此時的楚席速度快得驚人,按照這樣的速度,周栗根本無法躲避,隻能硬生生地挨下這一擊。


    就在楚席以為勝券在握之時,林清玄竟然如同幽靈一般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隻見她麵不改色,輕輕鬆鬆地伸出一隻手,便穩穩當當地接住了楚席那淩厲襲來的拳頭。不僅如此,林清玄還嘴角微揚,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楚席見狀,心中不禁大驚,暗道不好。他深知自己此番偷襲已然失敗,於是連忙想要抽迴自己的手。但可惜的是,為時已晚!說時遲那時快,邢宇橙瞅準時機,毫不猶豫地揮起一拳,直直地朝著楚席的側臉砸去。楚席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微微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拳。


    然而,邢宇橙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隻見他招式一變,原本攻向臉部的拳頭忽然化掌為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踹向楚席那毫無防備的柔軟腹部。


    楚席雖驚不亂,腹部用力猛地向後一躍,躲開了這一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處於防守狀態,必須反擊。


    楚席眼神一凜,雙手迅速歸位接好脫臼之處,緊接著雙腳蹬地,整個人像箭一樣衝向邢宇橙。


    “時間到了,楚席。”


    就在這時,虞河那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宛如一道寒風吹過眾人耳畔,帶著絲絲寒意和警告意味。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正欲有所行動的楚席渾身一僵,其原本即將轉動的頭部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一旁一直伺機而動的邢宇橙則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隻見她身手敏捷如閃電一般,猛地伸手緊緊拽住楚席的手臂。緊接著,她順勢使出一招極為漂亮的過肩摔,瞬間便將楚席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將其按壓得無法動彈分毫。


    邢宇橙的動作並未就此結束。完成這一係列連貫且利落的攻擊之後,她又如同一根緊繃的弦突然鬆弛下來般,自動鬆開了緊握著楚席的雙手,然後迅速挺直身軀,規規矩矩地站立在原地,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交鋒從未發生過一樣。


    看到這一幕,虞河那張始終麵無表情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隻見她微微抬起手掌,不緊不慢地鼓起掌來,同時口中淡淡地說道:“幹得不錯。”話音剛落,她那雙銳利的眼眸便如同兩道冷箭一般,朝著剛剛狼狽起身的楚席射去。隨後,更是用一種充滿輕蔑與不屑的語氣陰陽怪氣道:“菜逼!”


    聽到這話,楚席先是一愣,隨即便被氣得笑出聲來,大聲反駁道:“不是你剛才突然出聲打擾到我,我怎會分心以至於被她有機可乘?”麵對楚席的指責,虞河卻絲毫沒有退讓之意,反而針鋒相對地迴應道:“別忘了,你曾經親口說過,在與人打鬥之時絕對不能分心,如今自己犯了錯反倒還怪罪起別人來了?”


    “……切。”楚席無言反對,隻能頭疼揮手:“滾滾滾滾滾,找你們奶媽去,記下來的階段讓他來帶你們。”


    “那我們這是通過了!”周栗興奮問


    “滾!”


    四人立刻歡唿的滾了出去,獨留楚席和虞河兩人大眼瞪小眼


    “……”


    黎醉斜倚著那棵已然幹枯、枝椏橫生的老樹,目光沉靜如水,默默地注視著正朝著自己狂奔而來的四個人影。為首的邢宇橙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兒一般,嘴裏還不停地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小一哥!我們成功通過考驗啦!”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興奮與自豪之色,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跟在後麵的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的欣喜和期待,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黎醉,似乎在等待著來自這位大哥的誇獎與讚揚。


    黎醉微微頷首,嘴角輕輕上揚,淡淡地應道:“很厲害。”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卻宛如一道驚雷在這四人心中炸開了花。刹那間,四人像是被點燃了激情的火焰一般,歡唿雀躍起來。一窩蜂地湧上前去,將黎醉緊緊地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地撒起嬌來。


    黎醉就這樣被四人簇擁著,並沒有絲毫的抗拒之意,反而任由他們這般親昵地纏著自己。他緩緩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站在一旁稍顯安靜的段憂銘身上。段憂銘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期待之情,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般璀璨奪目。黎醉心頭不禁一動,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段憂銘的柔軟的頭發。


    一句輕聲的“抱歉”突然從黎醉的口中飄出。這兩個字猶如一陣冷冽的寒風,猛地吹過眾人的心間,讓原本熱鬧歡騰的氛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四人麵麵相覷,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道歉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林清玄,更是瞪圓了眼睛,滿臉疑惑地望著黎醉,結結巴巴地問道:“為……為什麽要道歉啊?”


    黎醉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這四張尚且稚嫩的臉,然後又將目光投向遠方,那輕柔得幾乎快要飄散在風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天我說你們什麽都不是,那些話實在太重了。其實,你們真的非常了不起,不僅有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而且悟性極高,一點就通。都是我的錯,不應該把你們卷入到這麽多危險的境地之中。


    聽到黎醉的話,邢宇橙眨眨眼,不想讓眼淚掉出來,就聽見周栗這人哽咽的話:“嗚嗚……嗚小一哥你沒錯,如果沒有你那天的話,我們到現在可能還不開竅,我們不怪你,哇……”


    說著說著這小子竟真的哭了出來


    邢宇橙:“……”


    場麵實在滑稽,黎醉輕輕笑了出來,輕輕嗯了一聲:“今天放一天假,放鬆放鬆,明天跟著我學別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解卿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有匪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有匪月並收藏解卿憂最新章節